叶萧疲惫地和衣躺在床上，桌上堆着新买来的影碟，影碟机里正在播放，剧中人的手机
响了，叶萧下意识地闭着眼睛摸手机，没摸着，一下坐了起来，又四下摸了摸，还是没有，想了一会，匆匆出门去找。
叶萧一出门，就看见蓝月拿着手机在楼下转悠，连忙迎上去："蓝月！"
蓝月看到了叶萧，埋冤起来："你怎么跑那么快呀，怎么喊你也听不见，追到这又不知
道你进了哪一栋，正到处问人呢。"说着把手机递给叶萧。
叶萧连忙道谢："谢谢，上去坐会吧。"
蓝月点头，一瘸一拐地跟着叶萧上楼。
叶萧："哎，你这是。"
蓝月不好意思地："鞋跟断了，你那有强力胶吗？"
叶萧低头看了一眼蓝月的脚，把钥匙交给蓝月："你先上去，302，我去买。"
"哎！"蓝月未及阻拦，叶萧已跑走。
蓝月打开门进屋，发现家里一片混乱，影碟机里还放着打斗的场面。
蓝月笑了笑，脱下鞋子，翻出一双女式的拖鞋，退出影碟，换上一张CD，又找到围裙
等物，居然一应俱全，换上后，开始整理房间。
叶萧买强力胶，小老板直摇头："粘粘书本的胶棒是有的，粘鞋跟的什么强力胶，你要
去大店买，我们这种小店怎么会有？"
营业员冲叶萧摇头："这种胶你要去专业的商店去买。"
叶萧无奈："什么商店呢？麻烦你告诉我好吗。"
营业员："就是专门卖化工材料的那种店，不过现在可能都关门了吧。或者你再到其它
商场的五金柜台碰碰运气。"
叶萧两手空空地走着，突然，橱窗里一双蓝色的高跟鞋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蓝月已经把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开始在厨房忙碌了。
叶萧提着鞋盒推门进来，一下楞住了，他的目光越过整洁的房间，移向厨房，看着蓝月
忙碌的身影。
焦距变实后，已经闪回到从前，芳菲围着蓝月穿的围裙，甚至拖鞋都是一样的，从厨
房里向他扑来："回来了？饿了吧？等着，有好吃的。"说着返身去了厨房，笑吟吟端着热气腾腾的饭菜出来。
虚焦。
焦距再次变实后，蓝月正笑吟吟地端着面条从厨房出来，把面放在桌上："楞着干什么
呀？饿了吧？你厨房里实在是找不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来，敲你出去请客又觉得有点过分，就鸡蛋面条对付吧。尝尝咸淡，我下面的手艺应该还可以。"
叶萧把手里的鞋盒塞给蓝月："对不起，没买到你要的强力胶。"
蓝月打开鞋盒："买不到就算了嘛，干吗买双鞋？"
叶萧："送你的。"
蓝月："这，我不成了敲诈了吗？有点过分了吧？"
叶萧连忙："不过分，我这手机怎么也值两三千吧，里面还记了那么多的号码，真要丢了还挺麻烦。而且，我觉得这鞋很合适你。"
蓝月试了一下脚，还正好："你怎么知道我穿的鞋号的？"
叶萧："干我们这行的，眼毒，哪怕看一眼脚印也能知道穿多大号鞋。"
蓝月笑了："职业病，好了，快吃吧，时间长了面就全糊了。"
叶萧坐下吃面："吃面我绝对是行家，下得好不好一吃就知。"
蓝月："你的职业还需要研究下面？"
叶萧摇头："这是吃出来的水平，从小到大，就是面吃得多。"
蓝月："我可听说，面条是单身的常备食品，你不会从小就过单身生活吧，那不成了孤儿了。"
叶萧："也差不多，我父母都是去新疆支边的，后来根据政策可以有一个回城的户口指标，他们大概是考虑我的前程吧，就把我送回来了，十一二岁时，我就自己独立生活了。那时我就会下面、做各种各样的鸡蛋：煮鸡蛋、炖鸡蛋、煎鸡蛋、炒鸡蛋"
蓝月听得低下了头。
叶萧敏感地注意到了："哎，你不会告诉我你从小就是孤儿，比我还惨吧。"
蓝月抬起头，勉强笑了笑："不，我有父母。"
叶萧点头："不过，看你这么能干，你父母从小倒是没怎么娇惯你。哎，他们在这和你一起生活吗？"
蓝月摇头："我是为了男朋友才跑到这座城市来的。"
叶萧："他在哪工作？"
蓝月叹了口气："他变了心。"
叶萧："哦，对不起。"
两人无言，埋头吃面。
张继凯一边吃着快餐面，一边盯着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一幅复杂的分子结构示意图。
张继凯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又敲击了一下键盘。
屏幕显示：古墓病毒分子结构图。课题：江海鹤刘原。绘制：江城市微生物研究所。
张继凯放下快餐面，在已经写着：诅咒，病毒的字样后面加上了微生物研究所。
叶萧送蓝月下楼，蓝月已穿上了叶萧送的鞋。
一邻居上楼，用好奇的眼光盯着蓝月看。
叶萧送蓝月出门。
蓝月："哎，那是你家邻居？怎么这么看人？"
叶萧有些不自然："哦，芳菲出事后，我家就没来过女孩。"
蓝月："白碧云呢？"
叶萧："我和她只是普通朋友。"
蓝月；"可她好象并不准备把你当普通朋友。"
叶萧："不象你想象的那样，她在我面前老发脾气，上次在病房，你刚走，我想问她点
情况，还没怎么问呢，她就冲我好一通发火。"
蓝月笑了："这你就不了解女孩子了，她们心里有不舒服，当然是冲自己亲近的人发火喽，再说白碧云本来就是大公主脾气嘛。要我教你吗，带上一束花去医院看她，保证什么误会都没有了。"
叶萧："我为什么要送花去讨好她啊？"
蓝月："就因为你是她的朋友，还因为你想在她那了解情况。好了，不用送了。"
叶萧："这么晚了，自己走行吗？"
蓝月："没问题，我不是公主，没那么娇气。拜拜，哦，对了，最好送白色的玫瑰，她喜欢。"
叶萧目送蓝月走远。
方新不知从哪钻了出来："看不出，你还蛮花的嘛，一个也没给我留下啊。"
叶萧有些尴尬："你这小子，这么晚跑来干什么？"
方新："很晚吗？没关系，还有开着的花店，要我帮你去买束花吗？白玫瑰还是红玫瑰？"
叶萧；"你的嘴越来越贫了啊，我找蓝月是想了解点白碧云的情况。"
方新："别逗了，蓝月又不是她妈。"
叶萧突然被提醒："白碧云的妈妈。"
芬在书房里打开书架后的一个暗格，取出一本《荒原》，翻开，扉页上正是白正秋写给
玛雅的题词。
芬："小姑娘，你这本书是从哪来的啊？"
小姑娘："这是我爸爸送给我妈妈的。"
十二年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衣衫褴褛地望着眼前和蔼的芬。
芬："你妈妈呢？"
小姑娘："死了。"
芬诧异地："那你是一个人出来找爸爸的？"
小姑娘点头："我妈妈说，拿着这本书，到大城市的考古队就能找到我爸爸，他叫刘沙，
可我已经跑了好几个大城市了，他们都说没这个人，阿姨，你认识我爸爸吗？"
芬五味交集，说不清是心慌还是心酸："孩子，先到阿姨家住下，阿姨来帮你找好吗？"
小姑娘天真地望着芬。
芬领小姑娘进来，小姑娘充满好奇地四下张望。
芬："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姑娘："刘原。我妈说是荒原的原。"
芬："好了，等会再说吧，先洗个澡，换件衣服，再吃点东西，原原一定饿了吧，来。"-
芬在浴缸里放水，给刘原洗澡。
芬翻出小白碧云的衣服。
芬炒了满满一碗蛋炒饭。
刘原换上了干净衣服，狼吞虎咽地吃着蛋炒饭。
芬坐在桌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刘原。
刘原吃完了，冲芬感激地笑着。
芬："吃饱了？"
刘原点头："真好吃。"
芬："你妈妈是怎么跟你说的？"
刘原："我妈妈说找到爸爸，我就能过好日子，还能念书，将来做一个像爸爸一样有学问的人。"
芬："好了，你不要到处乱跑了，也不要到处乱说你爸爸的事，城里坏人多，知道吗？阿姨帮你慢慢找，找到了就叫他来接你。"
刘原信任地点点头。
芬："你下午就呆在家里，千万不要出门，阿姨去接小姐姐回来，你们就可以一起玩了。"
刘原羡慕地翻着白碧云的各种用品。
白碧云放学回来，拉开冰箱就拿饮料。
芬连忙阻止："哎，刚跑得满头是汗，不能喝凉的。"
白碧云耍赖；"我就要喝！就要喝！"
芬无奈："妈给你热热喝好吗？"
白碧云："热了就不好喝了嘛。"
芬只好倒了一点在玻璃杯里："那就少喝点，慢点喝，啊？"
白碧云发现躲在她房间门前怯怯地看着她的刘原："哎，这是谁呀？怎么穿我的衣服。"
芬："哦，这是刘原妹妹，要住我们家，正好跟你做个伴。"
白碧云高兴了，饮料也不喝了，一把抓着刘原："走，我们上楼玩去。"
芬在后面连声叮嘱："跑慢点。"
芬铺好床："你们两个分两头睡。"
刘原抱着《荒原》站在床前。
芬："把书给我吧，我帮你收起来。"
刘原摇头："不，这是我爸爸的书。"
芬："好吧，那你把书放在自己的枕头底下吧。晚安孩子们。"
白碧云："妈妈晚安。"
芬一退出，白碧云就对刘原说："哎，你那是什么书啊？这么宝贝。"
刘原："《荒原》，是诗集。"
白碧云："现在谁看诗集，多土啊。"说着，悄悄摸出一本小说来："看过琼瑶的小说没有？
别告诉我妈啊。"
刘原点头："我知道，保密。"
白碧云和刘原欢快地跳着牛皮筋。
文好古来了："小公主。"
白碧云高兴:地："文伯伯，我要的书带来了吗？"
文好古拿出一本琼瑶的小说塞给白碧云："不要告诉你妈妈啊？不然她非骂我不可。哎，
这个小丫头是谁呀？"
白碧云云云："我妈妈带回来的妹妹。"
文好古奇怪地："妹妹？我没听你妈说过啊。小姑娘，你是从哪来的呀？"
刘原："新疆。"
文好古脸色一变："新疆？"
刘原："对，我是来找我爸爸的。"
文好古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妈妈叫。"
刘原："玛雅，我爸爸叫刘沙，伯伯认识他吗？"
文好古连忙："不，不认识。"说完急匆匆跑到路旁的小店打电话。
白碧云云云埋怨刘原："我妈妈不是叫你不要对别人说你找爸爸的事吗？不过，文伯伯不要紧，他对我可好了。"
两个人又接着跳起牛皮筋来。
一辆市容大队的收容车开来，跳下几个市容队员："哪个是新疆来的盲流？"
刘原吓得躲到白碧云身后。
市容队员上前抓住刘原就往车上送。
刘原挣扎着；"别抓我！我要找爸爸！"
白碧云也傻了："刘原妹妹！"
刘原叫着："姐姐！我的书！我的书！"
白碧云冲上去："不许抓我妹妹！"
文好古过来，拉住了白碧云："她是盲流，没有户口，是不能呆在你们家的，市容队的叔
叔要把她送回新疆的孤儿院去。"
"不！"白碧云挣脱了文好古，向收容车追去："刘原妹妹！"
车已开远，小刘原绝望的脸紧贴在收容车的后窗栏杆上。
门铃声。
芬一惊，一边迅速藏起《荒原》一边对楼下叫了声："梅子！，看看谁来了？"
梅子端着菜盘，答应着去开门。
芬收好了书正准备下楼，就听见梅子一声惊叫，伴着菜盘落地的"哐啷"声。
萧瑟坐在窗台上抽烟。
胡周衣冠不整地从卫生间出来："哎，别坐在那抽烟啊，让人看见什么样子？"
萧瑟吐出一个烟圈："什么样子？有损大导演形象了？"
胡周话带酸意："不是我说你，你也要稍微注意点形象，那天在剧场，当着那么多人的
面，和那个港商打情骂俏的，什么影响嘛。"
萧瑟扔掉烟头，跳下窗台；"你以为你是什么纯情男子啊？"说着，直奔衣橱。
胡周："哎，你要干什么？"
萧瑟一把了开橱门，白碧云的照片散落一地，萧瑟撇了撇嘴："变态。"
胡周恼羞成怒，又发作不得："你！"一屁股坐在床上。
萧瑟又换了一幅笑脸，爬上床，从身后抱住胡周的头："好了，我们谁都不容易，都得把戏演完嘛，对不对？"
诅咒挂件从萧瑟的颈间滑出，在胡周的眼前晃悠着。
梅子正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
叶萧向芬道歉："对不起，我来得太莽撞，应该先打个招呼。"
芬雍容大度地："没关系，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多了，倒是我们大惊小怪了。请坐，叶
先生。"
叶萧坐下。
芬："我听小女说过叶先生为人正直、热情，多次帮过她的忙，我身体不好，没法照顾这个女儿，叶先生多费心了。"
叶萧被芬的客套弄得云里雾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伯母别客气，我和白碧云是朋友，朋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
芬："这孩子最近好象挺忙，好久没到我这来了，她还好吧。"
梅子送了杯茶来给叶萧，背着芬跟叶萧摇手示意。
叶萧不理解什么意思，只好随口应付："哦，还好。"
芬感觉叶萧有事要说："叶先生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叶萧："哦，是这样，我觉得白碧云最近有点——困惑，总好象被什么事纠缠着，精神压力很大，我不太了解白碧云的过去，也不知道该这样来帮她，所以想找伯母了解点情况。"
芬笑笑："叶先生到底是做警官的，什么事都喜欢追问出个理由，但生活中许多事是没理由的，白碧云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属于比较敏感的那类女孩，所以，也许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只是她的情绪问题。"
叶萧："不，据我所知，还是有一些具体的事的，尤其是近来考古站接二连三地出事，对她都有影响。"
芬："哦"了一声，做了个请叶萧喝茶的手势，就不再说话了。
叶萧不得不直截了当地打破沉默："伯母也是考古站的老人了，知道考古站有件贵重的文物金色面具吗？它最近失窃了。"
芬一楞，脱口而出："沙漠之眼！"
叶萧敏锐地追问："什么沙漠之眼？"
芬意识到了失言："那只是一个传说？"
叶萧："不，我想这个传说应该和白所长当年发现金色面具有关，不然的话，就不会有人盯着白碧云了。"
芬紧张："白碧云怎么了？谁在盯着她？"
叶萧："您放心，我会保护好白碧云的，只是，我需要了解事实。"
芬叹了口气："确实，你说的金色面具和沙漠之眼都是正秋当年在古楼兰遗址考古时发现的，沙漠之眼是镶嵌在金色面具额头上的一件宝物，可谁也没见过实物，只是凭着正秋拍回来的照片做点研究而已。"
叶萧："可是，金色面具到了考古站，沙漠之眼却不知去向。会不会是白所长知道它的秘密？"
芬摇头："这决不可能。正秋对我说过：沙漠之眼是诅咒，决不能让它进我们家门。"
叶萧："诅咒？您也相信诅咒？"
芬的手颤抖起来："是的，我相信，诅咒是命，谁都逃不过。"
梅子连忙过来；"对不起，叶先生，谈话不能再继续了，医生吩咐过，她不能受往事的刺激了，请您理解。"
叶萧还想努力："我只想。"
梅子坚决地摇头："不，我要对芬姐的身体负责，您请吧。"
蓝月削了给水果给白碧云。
白碧云接过来问："那个什么港商真这么嚣张？"
蓝月："现在人有了几个钱不都这样，你也别往心上去。好好养病。"
白碧云："不行，我不能让他们胡改这个戏，到时候我演什么呀。我要出院。"
蓝月："别急嘛，我看胡导也不会任他们瞎弄的。"
白碧云发现了蓝月穿的新鞋子："哎，什么时候买的新鞋，真的很漂亮。"
蓝月突然有些羞涩："真的很配我吗？"
三叔正在摆摊算命、看手象，一眼瞄到低头走过的叶萧，追了上去："这位朋友，这位
朋友慢走，我看你印堂发暗，必有不顺，要不要帮你指条明路。"
叶萧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三叔纠缠不放："哎，你可不要把我当成是街头算命糊弄人的，我可是考古研究所专门研究易经的张教授，不信，我可以给你看证件。"
叶萧停住了脚步。
三叔来了劲，还真掏出了证件："看看吧，考古研究所研究员，这研究员就是教授级的，懂吧。"
叶萧笑了："好啊，那我就向你请教一下，你不是考古站的吗？知道考古站最近连续死人的事吧？"
三叔装模做样地："当然知道，本人现在正在帮他们抓鬼，破诅咒。"
叶萧一楞："哦，你也知道诅咒？可我要抓的不是鬼，是人！走吧，跟我去趟局里，我有事要问你。"说着，亮出警官证。
三叔一看，拔腿就跑。
叶萧："站住！"追了上去。
两人在繁杂的集市上追逐，弄得鸡飞狗跳。
三叔气喘吁吁地跑进来，不料是个死胡同，三叔无奈，看看四周无人，随手抓了件晾着
的衣服披在身上，又偷了顶帽子扣在头上，勉强向巷口走去。
刚走到巷口，叶萧的手就拍在他的肩上："把东西还回去，跟我走吧，大师。"
叶萧看着证件，是张继凯的，"啪"的扔在桌上："哪偷的？"
三叔自觉地蹲在墙角："张继凯是我侄子，怎么能叫偷？"
叶萧："哦，真的吗？"
三叔："当然是真的，不信警官可以去家里看，我一家现在都住在张继凯那。"
叶萧："那张继凯呢？"
三叔："他临时住在办公室。警官，我是受迫害的，专门来上访的啊，我们村里。"
叶萧不耐烦地打断他："好了好了，收起你那套，我问你，张继凯最近在干什么？"
三叔站了起来："警官，我正要向您汇报，我这个侄子，最近很不正常，自从去了一趟
那个鬼屋，找了几盘碟子来，天天放在电脑里看。"
叶萧："什么鬼屋？"
三叔："哦，就是那两个考古站死的人住过的宿舍。"
叶萧沉思："江海鹤？许安多？走，去看看张继凯。"
三叔连忙点头："哎，我带您去。"
三叔进屋，把老婆孩子都赶了出去，然后必恭必敬地请叶萧坐。
叶萧注意到电脑边有一个软件包，上面写着：JH，打开一看，却什么都没有了。
三叔："啊，一定在他办公室里，我有钥匙。"
叶萧接过钥匙："好了，我自己去吧，张继凯要是回来的话，告诉他我找他。"
叶萧用钥匙打开张继凯的办公室，只见张继凯的铺盖铺在沙发上，办公桌上推着许多快餐面
的包装，叶萧细心地翻了一下，发现了一张磨损的幻灯片，片框上也有JH字样，把幻灯片小心地夹在随身带的本子里。
方新刚要出门，被叶萧挡住："去哪啊？"
方新："天那，又要加班了。"
叶萧取出幻灯片："能修复吗？"
方新看了一眼："又是技术活。"
叶萧笑笑："不正是你的长项嘛。"
方新："那你的长项呢？"
叶萧："找女孩谈心啊，这不是你总结的吗？"说着看了看表："我今晚还真得去医院再
找白碧云谈谈。"
胡周推门进来："白碧云。"
病房里没有人。
胡周有些奇怪地四下看了看，退了出去。
胡周听见医生办公室传来白碧云的声音："医生，求求你，就让我出院吧。"连忙向医生办
公室走去。
医生正劝戒着白碧云："不是我们不让你出院，是你的病情还不具备出院的条件嘛。保胎
至少卧床两周，我们还要对你的心脏做进一步的检查。"
白碧云云云："可是，我的戏真的很重要。你知道吗医生，现在排一出话剧有多么难，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戏马上就要在楼兰文化国际研讨会上公演了，可我现在还躺在医院里。"
医生："我们要对你的身体负责嘛。"
白碧云云云："我的身体我自己负责。"
医生："胡闹，还有一条生命呢，你也能负责？"
白碧云云云："医生，请您理解我，就象医学是你的事业一样，表演是我的事业，为了它，我不惜任何牺牲。"
胡周冒冒失失地推门进去，激动地搂住白碧云的肩："说得好。医生，我们能负责，求求你放白碧云去排练吧。"
医生斥责到："有糊涂妻子还有糊涂丈夫？为了什么事业，老婆孩子的性命都不顾啊！"
正说着，叶萧捧着一把白玫瑰走来。
白碧云云云回头，笑容满面地迎了过去。
医生搞糊涂了："哎，你们究竟谁是。"
白碧云家的窗户居然有亮光闪烁。
一个黑衣人正在操作白碧云的电脑。
黑衣人敏捷地关上电脑，摸到写字台前，拉开抽屉翻出白碧云在考古站找回来的江海鹤笔记本。
笔记本被翻到画着神秘女人的一页，一只戴着橡胶手套的手又拿出一张照片夹了进去，
是那张曾出现过的5人照，只是在每个人的脸上都打上了黑叉。
三表叔得意洋洋地在门口摆了张小桌子，喝着酒，唱起戏来。
文好古路过，实在看不过去，走过来："哎哎，这是在单位的院子里，不是你们村。再
这样我得叫张继凯请你们走了啊。"
张三表叔连忙找借口："哎，领导，我今天是高兴的，我的事情报给文物局啦，他们局长说要亲自过问，我这也是为文物保护做贡献嘛。"
文好古无奈："好了，高兴回屋里喝去。张继凯呢？"
三表叔神秘地："他还住在办公室，今天下午，公安局的人来找过他。"
文好古："哦？"
方新修补好幻灯片，用幻灯机放了出来，是病毒体的显微图。
方新想了想，找出江海鹤等人的组织切片报告，抽出其中的病毒形态图，与幻灯图象一比
较，大惊失色。
白碧云坐在床头，望着已插在玻璃杯里的白玫瑰。
叶萧耐心地："白碧云，你要相信我，其实许多事你没必要自己硬扛着，今天我去见了你母亲。"
白碧云云云："她跟你说我爸爸的事了吗？"
叶萧点了点头。
白碧云云云："她说我爸什么了？"
叶萧苦笑了一下："看得出来，她瞒着许多事，主要是想怕伤害你。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白碧云云云泪如雨下，一头扑在叶萧怀里痛哭起来："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叶萧轻轻拍着白碧云的背："好了，有什么事说出来就好了。"
正在这时，手机铃响了，叶萧放开白碧云，走到阳台上去接电话。
叶萧接手机，方新在电话里急切地汇报着："幻灯片的内容查出来了，正是杀死江海鹤等
人的病毒图形。你是哪弄来的？"
叶萧一楞："赶紧去考古站，找张继凯！"
张继凯挤在拥挤的车箱里，闭目养神。
文好古看着混乱的办公室，生气地摇着头。
叶萧和方新冲了进来："张继凯！"
文好古望着两人："你们也找张继凯？他今天一天没露面，也没请假，不知跑哪去了。"
叶萧对方新；"快！宿舍。"
文好古："不用去了，我刚从那来，只有那个什么三表叔在，他说张继凯在办公室没回去。"
叶萧望了一眼方新。
方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