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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看不起

元护自然也知晓这牡丹曾经犯过的错,此刻连华神使虽然只是提及牡丹的朋友,但后半句话“亦是当今圣女的好友”也没托出,这么浅显的暗示,元护不可能不清楚。
“如果,要让这位兄弟早点清醒,只要……”元护识趣得没有再去打探这突破元婴的修道者,而是低声将方法说了出来。
连华神使听罢,神色骤然发生巨变,似乎整个人都紧张了起来,莲步稍移,内心开始估测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元护站立在她旁边,脸上的肌肉忽然抖动了下,似乎想到了可怕的事情。倘若,这连华神使执意要使用那个办法,又或者实行了办法,却导致了这绿色蛹中的人出现生命危机,那时候自己必然无法逃脱严肃的罪行。此刻,他只盼望眼前这位美丽彪悍的神使千万不要冒险行事。他时刻注意着她因为思考而挪动的身姿,尽管展现出身段的美丽,他却没有一点欣赏的心理。
他不安而颤抖的内心,忽然如受重锤一击,停了下来,整个身心感到重重一落——出现了与心愿相反的事实。他整个身子也怔了下,尔后才竭力恢复原有的神态。
“那就请你在唤醒的过程中格外小心,千万不要出现意外”连华神使谨慎而冰冷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元护僵硬的双耳。
闺阁之内,有那么几个呼吸的时间,似乎完全静止了。这一次,元护居然没有立刻回应这位神使的意愿,而是迟疑了几个呼吸,随后沉重道:“请神使稍退几步。”元护竭力做出礼貌的样子,不至于使得心中的怒气有丝毫的外漏。
只是,元护也没有发现此刻连华神使表情上展现出来的凝重以及内心所准备承受的压力未必就比自己轻松。但有一些话,总是不得不问,哪怕需要承受族规的严肃规定。
毕竟,秦明风可是牡丹舍命相救的朋友,这岂是一般的朋友可比,而这一点,她连华神使本身却是十分清楚,时刻铭记。因而,她也只能祈祷这个眼前的男子一切顺利。
她看着他的步子向床榻靠近,两个手掌凝集出碧绿色的光芒,这是元护修炼的木相灵力。
随着元护手掌向绿色的蛹逼近,连华神使的心跳声也随即加重,以至于她竟能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元护的手掌此刻已到了绿色的蛹上方,他似乎注意着哪些部位,一时竟没有下手;忽然间,他的两只绿色手掌往后一缩,似乎被蜜蜂蛰了下,立时缩了回来,附在手掌的灵力也一瞬间倒缩回体内。
他霍然向床榻内侧看去,只见一根闪耀着光芒的细小银针斜斜地插在了坚硬的梨木墙上。这根细小的银针,竟似只有女子的秀发粗细,若不是元护自身在武道上有一定的造诣,方才根本不可能发现这根银针袭来。
“怎么了?元护?”连华神使眼见元护将手掌上的灵力撤去,立时就上前询问,企图问出个究竟,脸上焦急的神色足以表明她此刻的情绪有多么大起伏。
“神使大人,附近有高手埋伏,您看,这是他方才射出的银针”元护的面色故作凝重,内心里却反而轻松了许多,既然有高手在附近埋伏,姑且不论这高手与这修道者的联系,至少他是不必行险触犯族规了。
连华神使忽然间闭起了双眸,静心感受着周围的气息,转而睁开双眼,轻声说道:“我假意在这里,你出去袭击他,在三楼屋顶的西侧。”
元护点头,便离开了闺房。连华神使虽然武道上未必比自己强,更没有道术作为依托,但她却有一项特殊的能力,她可以听清楚并感受一定范围的气息,是否有人埋伏,不管这个人有没有动静,她都能够轻易感受到。
虽然,突破了元婴期的修道者,也能够察觉百米之内的一切动静,但却不如这连华神使的特殊能力。
元护虽然离开了闺阁,但连华神使内心的疑惑却更加沉重了。这个少年,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还有暗中高手保护,而且这高手隐藏气息的能力竟是连元护都察觉不到。即便是平常时候的连华神使,也没有察觉出来。一个普通的少年,会有这样的高手暗中保护嘛?
若不是自己身怀使命,准备向秦明风问一些必要的问题,还真不清楚,竟有这样的高手在暗中保护他。想到这点,连华神使仿佛撞了墙壁,整个脑袋轰的一下,竟泛起了畏惧的心理。
看来,如果真的知道了这秦明风的身份,只怕自己也活腻了。
一方面是暗中的使命,一方面是自己珍贵的生命,此刻身为神使的连华也不禁迟疑了,到底该不该?她怔怔地盯着床上绿色的蛹,眼中的神色十分复杂,透着一丝犹豫,一丝若有若无的畏惧。
花武楼顶楼,元护轻者脚步,往西侧靠近,企图在敌人不知晓的情况下重伤对方,之后也方便盘问原因。
元护右手一晃,一把银亮琤琤的小飞刀,食指般的长度,在月光下,刀尖泛着冰冷的光芒,如铁铸般被食指与拇指紧紧扣着,随时都可以射出。
元护小心地靠上窗户,左手悄无声息地将窗子的一扇移开,双目注意着屋顶的西侧,只见银光一闪,元护手中的飞刀已然射出。
这个时候,元护左手才用力一推,将整扇窗子都打开了,遗憾的屋顶的西侧,却没有料想中的那样,有人埋伏,他又往楼底下的院子快速地扫了一幕,竟是只有自己的士兵站立如松,根本没有什么异响。
意外的是,便连底下守岗的士兵,都没有发现元护打开了窗子,也不知道这是否意味着自己的功夫太好,还是底下自己的手下太过无能?
随后,元护便施展优越的弹跳力,翻身上了楼顶,往西侧走去,人影鬼魅的投射在瓦盖上。
“他若有任何闪失,则梨精族血流成河”一张白纸上写着这么一句话,被一粒石子压在了瓦上,随着夜风飘荡起伏。
“到底是谁呢?”元护低声呢喃道,随后将这张白纸收入怀中。
银光晃晃,自己射出的飞刀,竟是射在侧梁上,入木三分。
他走了过去,弯腰,将自己的飞刀也收回怀中。
屋顶上的这一过程,至始至终,下面把守的士兵,都没有察觉到。
“好大的口气,要我们梨精族血流成河”连华神使,愤然站了起来,怒视着桌面的那张纸条,纸条上写的正是那句话‘他若有任何闪失,则梨精族血流成河’。
元护此刻也在旁边,却是阴沉着脸色,似乎也在思索,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威胁整个梨精族?口气之狂妄,简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就算是魔界的修罗寒月也没有如此的霸气,也不会与梨精族公然为敌。更何况还是为了区区一个少年。
“元护,你立刻下令,全城军士,时刻注意,来人非同小可”连华神使道,同时愤怒地颤抖着手掌将桌面上的纸条收好,却是没有因为愤怒而抛去,到底还有一丝冷静。
“元护这就去布置,望神使多加小心”元护身子一矮,单膝点地,拱手道。他终于还是不必冒险触犯族规了,反而还有机会捉拿来者以便立功。
连华神使在元护离开闺阁之后,不禁往床榻的方向看去,内中沉思道:“牡丹希望你早日到来,否则我也只能无奈地将这个男孩软禁起来了。”
这个男孩既然是牡丹神使带来的,到时候交给她,一方面可以省去自己的麻烦,另一方面也只能像牡丹神使坦言了,到底要不要将这个少年交给族内的长老去发落。她走到窗缘附近,仰头望着天上的那轮明月,心道:“莫非我梨精族的劫数真的要到了嘛?”
明月在云中穿梭,似乎没有听见她心中的忧虑。
元护行色匆匆,到了院子中,只是与身为小队长的后泽说了句:“你们在此好好把守。”,便直奔街道,骑上自己的骏马,狂卷而去。
众位士兵都不理解这元护大人因何匆匆离去,各自猜道:“莫非被神使臭骂了一番,不然脸色咋那么难看,与进入院子的时候,简直大相径庭。”
后泽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俊美的脸庞也泛起了阵阵浮云,又往朱红色的花武楼瞅了瞅,最后还是不知道为什么,无奈地返回自己的岗位。
他们哪里清楚这一趟元护到底是还是受了委屈,也发现了他们守岗时候的疏漏,自然也是愤然离开了。
次日,这些守岗的士兵便回去休息,只不过走在回家的街道上,便发现了比之前更为严密的布置。随路所见,这些士兵都更加怀疑昨晚花武楼到底发生了什么重要的谈话,遗憾的是他们虽然也在花武楼,却根本连一点消息都不清楚。
第三天,花武楼比之前更为热闹,四周充满了守岗的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着。
便是连经过花武楼的一条内侧街道也因此被截断,禁止普通的市民经过。
所有在岗的士兵,隐约清楚,身为圣女的姐姐牡丹此刻就在花武楼中。元亩城中有所传言,这牡丹神使与圣女为姐妹关系,在长相上多少有些相似,所以若是有幸看到牡丹神使的容貌,那多半也可以模拟出圣女的倾国之色。
守在花武楼的这些士兵,至少有九成是没有见过圣女的容貌。因为圣女除了在每隔三年的一个重要节日中会移驾到元亩城举行盛大的典礼时,从未轻易离开神木之域。当然,这一次也没有例外,但是她的姐姐牡丹神使却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