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鲁带我们来到了一个名叫皮纳尔的小镇,小镇南部的森林里有他的一座庄园,此时天空中雷声滚滚。我们徒步走在通往庄园的路上,这里的仆人和保安人员全都是“中立党”的残部,他们以喝“人造血”来维持生命。当一名保安人员从地下停车场走出时,我看到停车场里停放着少说也要几十辆豪华轿车。安德鲁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富有?我和弗兰克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但我们依旧淡然。难道说吸血鬼猎人把安德鲁给漏掉了?还是说安德鲁的势力太大,吸血鬼猎人根本就无可奈何?我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我们被请进豪华而明亮的大厅,坐在长长的餐桌旁。安德鲁为我们送上了可口的“人造血”,我喝了一小口,味道还是跟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很高兴你们来我这儿。”安德鲁说。
“谢谢您的款待。”我说。
“你们离开欧洲以后,这里一直动荡不安,全世界的吸血鬼、吸血鬼猎人、狼人都知道你父亲在寻找圣杯和命运之矛,他们知道你父亲得手后会干什么,所以他们费尽心思要赶在你父亲前面。”
“这你不用解释,我们很早就已经知道了。”
安德鲁抬了抬眉头。“那我也不必多解释,总而言之,吸血鬼猎人是不会让吸血鬼得到那两件圣物的。”
“所以那些吸血鬼猎人才想将这里的吸血鬼赶尽杀绝?”
“我想是的。”
弗兰克见安德鲁没什么心事的样子,便问:“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
“以我现在的势力,对付那几个吸血鬼猎人绰绰有余,我想干掉他们,可他们就是不在我眼前现身,我每时每刻都做好了迎战他们的准备。”
“正是我们缩小了那些吸血鬼猎人的势力范围。”克里斯汀插上说。
我很茫然,“你们……削弱了他们的势力范围?‘黑翼天使’和‘圣婴之血’那么多人都被吸血鬼猎人玩得团团转,就凭你们?你可真会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说的没错。”安德鲁脸上略现出一丝腼腆地说。
我和弗兰克还是有些疑问,这使我的内心变得杂乱起来,为了使他看不出我有疑问,我喝了一口“人造血”,接着问:“你每次都是用人数压倒他们吗?”
“多数是乱中取胜,那些吸血鬼猎人像笨蛋一样被我耍得团团转,那只不过是一些靠炒作来提高自己声誉的恶棍而已。”他嘲笑道。
“我以前跟你想的一样,可现在……”
“他既然有那么大的能力,为什么不来杀我?我的庄园一直很安全,他们不敢前来送死,我这里有世界上最先进的轻武器等着他们,他们一旦来了,就难逃一死。”
“你试过?”
“那当然,他们之所以聚集在一起,怕的就是我的武器,不过也没有那么夸张,反正它们只有美国最精锐的军队才有资格使用。”
就凭安德鲁说的这些武器装备,我觉得只是些常用武器而已,哈雷路亚岛上的那些武器他连听都没听过。于是我佯装惊奇地说:“你可真能干,能弄到美国最先进的武器弹药。”
“我曾经杀死他们几十人,并将他们的家人也一同杀掉了。”
“他们的家人也是吸血鬼猎人吗?”
“当然不是。”
“那你为什么还要乱杀无辜?”
安德鲁站了起来,脸上充满严肃,眼里透露出一丝恶毒,“那是因为他们拥护我们的敌人。”随后他脸上的严肃与恶毒消失了,又平静地坐了下来,“我希望他们能主动送上门来。”说完他朝我露了个阴险的笑脸。
弗兰克一直在低着头注视着杯里的“人造血”,好像在沉思。我没有在意,我瞥了克里斯汀一眼,说:“安德鲁,你现在倒是很自在。”
“如果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和你的那些朋友们暂时安置在这里,这样做会很安全。”
弗兰克突然抬起头,“什么?你杀了吸血鬼猎人的家人,他们恨不得把你剁了喂狗,如果我们和你住在一起的话,我们岂不是成了替罪羊?你还是自己慢慢跟他们算账吧。”
安德鲁笑了笑,“你们很不放心是吧?没关系,我可以实话告诉你们,虽然他们把血族两大组织打得狼狈不堪,但我们却大大削弱了他们的力量,如果有人问他们怕什么?他们肯定会回答怕安德鲁和他的同伙。”说到这里,安德鲁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兴奋地捶打着桌子,他好像完全已经把那些猎人当做了泥沼里的蠕虫,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此时外面已经雷雨交加,闪电的光时而映照在安德鲁的脸上,显得他无比的凶恶、残忍。
难道说吸血鬼猎人在这个世界上最怕的人是安德鲁?我想来想去决定用我的读心术来测试一下他说的是否属实,我轻而易举地看穿了他的内心,没错,他确实没把吸血鬼猎人放在眼里,他是一个勇敢的吸血鬼,如果加入“黑翼天使”的话,我想我父亲一定很欣赏他。我便接着问:“你每天都在你的庄园里吗?”
“不,除了打台球就是泡血浴,总之白天除了睡觉之外,还要干一些别的娱乐活动。”
“你也许是目前最风光的吸血鬼了。”
“我说了,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就和你的那些朋友们一同住在我的庄园里。”
“谢了!我们有自己的住处。”
“那好吧,今晚我就不陪你们了,我还要去泡血浴呢,等改天再聊,好吗?”
“可以。”
“很高兴你们今晚能来,我相信今后我们还有的是时间。”说着,他给了我和弗兰克一个淡淡地笑容,“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来找我,我随时恭候,不过请原谅,现在恐怕你们得回去了。”
“那好吧,我们就不打扰您了,谢谢你的邀请。”
“再见。”
雷雨过后,天空也逐渐变得平静下来。我们被庄园里的保安一直送出大门。
我们在回教堂的路上穿越了很多黑暗的森林和雾气弥漫的墓地。可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弗兰克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于是我俩默契地分开走,看来我们被这位陌生人盯上很长时间了,这会是安德鲁派来的人吗?
我将跟踪者引领到公路的一个拐角,这里没人,弗兰克会很快找到我的,同时我闻到了一股狼的气味,好在他是一个人来的,我有对付他的能力。我觉得他肯定能在这里出现,于是我躲到一棵大树上对下面的情况进行监视。不久,闯入者终于露面了,果然是一个肌肉健硕的狼人,那是一张新面孔,他在警惕地向四周观望,像一个迷失方向的人一样不停的突然转身,生怕背后有敌人来袭。
“嗨,伙计。”我主动打了声招呼,“你在找我吗?”
他猛地抬头向上看,不时向我呲牙咧嘴,发出嚎叫。
我还是很冷静地呆在那儿一动不动。“你为什么总是鬼鬼祟祟地跟着我?那是很不礼貌的行为。”
“你将成为我的猎物,阿历克斯,你果然来了。”他咆哮道。
“你认识我?”我很惊奇地说。
我顺势跳下树站到他跟前使他不由得向后倒退了几步。“你害怕了吗?”
“既然你已经来了,那你就去死吧,不过在你临死前,我告诉你我就是克鲁格·沃尔夫。”我当时也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必定他是狼王之子,有一定的非凡力量。他一边张开满是尖牙利齿的大嘴朝天怒吼,紧接着突然变成强悍的狼身朝我迎面扑来,我迅速地躲开使他扑到了一棵树上,他的利爪在树干上抓出了几道深深的抓痕。
“克鲁格·沃尔夫,你怎么会在这里?”我问。
他根本就不回答我的问题,此时他更加愤怒了,接二连三的向我发动进攻,我没有迎上去跟他打斗,而是不停地躲避他,想靠不停地戏耍他来拖垮他的体力。看来今天我是甩不掉他了,我跟他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
过了一阵子,他终于停止了进攻,这给了我喘息的机会,但我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真的很想知道弗兰克现在已经回到朋友身边,我不想拖累其他人,我必须赶快做出决定,要么干掉克鲁格,要么他干掉我。
突然间,森林里响起了枪声,不知为何,克鲁格突然转身往林地深处逃窜,我没有追赶,只是觉得有些惊讶。恰好弗兰克突然在我的身边出现,他见我没有受伤,心里总算松了口气。我俩又迅速离开了这片树林,来到罗马城内。从那一刻开始,我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一般的危险。我和弗兰克经过一番草率的商议之后,决定和我的同伴们立刻回到阿尔卑斯山,不能为了寻找舒斯特和圣物而牺牲我们更多的人。也许安德鲁那儿是安全的,我们可以到他那里暂避一下。
我们很快联系上了我们所有同胞,并且很快集合在一起,连夜赶往阿尔卑斯山,目的只为了暂时躲避一下空前的动荡。我们当中,除了安东尼对圣杯和命运之矛抱有一丝兴趣之外,其他人根本就没把它当回事。当我和弗兰克突出要重回永恒之都的时候,大家都表示同意,安东尼在众多成员咄咄逼人的情况下,最终屈服了。至于他会不会真的跟随我们,那可就难说了。我和弗兰克这种草率的临时性决定不知是否会给内部带来灾难,我更希望带来运气。
此时,我们一刻都不能久留,于是我们只能靠自身的能力飞行前进,向遥远的阿尔卑斯山飞去,我们没有去安德鲁那儿,而是直接来到离阿尔卑斯山下十几英里之遥的一座小村庄,谁也无法阻止我们前进的步伐。我们谁都知道,一旦离开阿尔卑斯山,就很难再重新找到永恒之都。所以,我们到了山区内部就不得不大范围的进行地毯式的搜寻,况且这还没进入山里。
就在大家想怎样才能找到永恒之都的时候,令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当我们经过山前的一条公路时,一辆大型箱式卡车朝我们迎面冲来,还好我们迅速躲开,卡车狠狠地撞在了路边的电线杆上完全报废,司机已经完全被撞死了。我们把这辆卡车围了起来,希望营救里面受伤的人员。可令我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从里面出来的竟然是我们在美国见到的那些“复活”组织成员,其中一个就是在圣麦尔斯俱乐部见到的那个老吸血鬼。
“怎么是你?你还活着?”我很惊讶地喊出。
此时的他们也惊呆了,双方都被突如其来的事实震惊了,看来已经没有用语言沟通的余地了。双方突然间就混战成了一片。刚刚被撞死了卡车司机是吸血鬼,他又活了过来,参与了战斗,他直冲弗兰克而去,结果当场就被弗兰克那强有力的双手扯成了两截。双方各有损伤,我和弗兰克联手又将那个老吸血鬼生擒了起来,此时“黑翼天使”已占据绝对优势,剩余的“复活”成员仓皇而逃,被赶到了周边的森林。我们有几名近卫军朋友死了。
而此时远处的公路再次传来大型货车的汽笛声,我听得出这次不是一辆,而是十几辆。他们大老远就下了车,手里都有武器,而我们却在刚在的搏斗中几乎用尽了所有的弹药,只能赤手空拳。我们威胁那个老家伙让他的手下放下武器,不然就要杀了他。而他却说:“你们威胁不了他们,拉尔夫不会在乎我的。”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狼王之子没抓住,却遇上了你们,要不是狼王之子逃了,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力,我们早就要了你们的小命。”
“他不是拉尔夫。”弗兰克说,一边拧断了老家伙的头,顺势扯了下来,鲜血溅了一身。弗兰克提着他的头朝着的他的脸说:“拉尔夫不在乎你,我就更不能在乎你了。”说完就将那颗头扔到一边的草丛中去。
“复活”组织来势汹汹,火力十足,我们很快就溃散了,我们被迫向不同的方向逃走。真见鬼!我和弗兰克联系不上了,我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觉得我离阿尔卑斯山越来越近就越危险。大约过了一个小时,我在周边的森林里很快找到了伊莎贝尔,她一上来就给了我一个紧紧地拥抱。“谢天谢地,你没事。”她说。
“不知其他人怎么样了。”我说,“我们只是暂时脱离了危险。”
“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这时,几名“复活”组织成员赶到了这里,他们想举枪杀死我们。突然间,一阵乱枪响过,紧追我们的那几名“复活”纷纷中弹,他们中的是银弹,很快就化作了灰烬。见此情况,我没有慌乱,依然站在原地。
“阿历克斯,你还记得我吗?”一个耳熟的声音树下的阴暗处传来。
我尽量挡在伊莎贝尔身前,以免第一个受到伤害的人是她。“你是谁?”我问道。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说话的人走出树下的阴影,一个手持金色左轮手枪的人来到月光下。
“欧文·史蒂文斯。”我惊讶地说。
“你可能很惊讶。”他吹了吹枪口里冒出的烟,“以前我放你一马,你以为我真的就那么弱吗?”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他随后拍了拍手,“出来吧,我的朋友。”
同时,一个西部牛仔打扮的瘦高个儿从树上跳了下来,他嘴里叼着烟圈,苍白的脸上一双紫眼睛。“你就是阿历克斯?没想到我们终于见面了。”他对我说。
“是的。”我说。我看得出他是一个吸血鬼混血儿,但也是一名吸血鬼猎人。
此时更多的吸血鬼猎人来到这里,把我和伊莎贝尔围于中央。他们一共有十几个人,这差不多是他们所有的人了,仔细一看,他们全是混血儿。
“我叫亚瑟·蒂姆。”那个牛仔走上前来主动想跟我握手。
当时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他竟然就是亚瑟,他杀死的吸血鬼比吸血鬼喝的血还要多,他对我怎么会这般礼貌?里面肯定有原因。顿时,我感到了一生当中最大的一次恐惧涌上心来。无奈之下,我佯装冷静跟他握了握手。
“不用那么紧张,伙计。”亚瑟一边看了看伊莎贝尔,“你叫什么名字?小姐。”
“伊莎贝尔。”伊莎贝尔显得很冷静。
“我以前听欧文提起过你们,他说你们是一群善良的吸血鬼。阿历克斯,你曾经饶恕过欧文一次,从那时起,他就想到了并不是所有的吸血鬼都是杀人的恶魔。”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问。
“我们救了你们一命,难道你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吗?”
“我还要去找我的兄弟和朋友。”
他叹了口气,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你们到我这里来一趟吧。”
“阿历克斯。”伊莎贝尔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他的眼神示意我当心里面有诈。
我想如果亚瑟早想杀我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所以我答应了他到他那里去一趟。
“你们消失了这么长时间,该不是为什么东西而来的吧?”亚瑟问。
我尽量保持沉默。
他便接着说:“即使你们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为圣杯和命运之矛而来。”
奇怪,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依然保持冷静,假装不是为圣物而来。“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说。
“别装了,这我们早就知道了,没关系,我不会干涉你们的,找个地方,我们慢慢聊,我还有很多是想求你们呢,现在很危险,我们一会儿护送你们去山上。”
第18章 不死联盟兄弟会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