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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夜半敲门

胡一啸和唐峥几乎同时走到了那堆灰面前,用指尖轻轻地拈了一点点粉末,仔细地观察着。
“易川。快去把这些收集起来。”唐峥就这样吩咐道。
“啊?什么?”我好奇地问着,觉得不可思议,这有什么值得研究的。
“快去!还愣着干什么?把这些取样收集分析,并且对比数据。”我听着唐峥的模糊解释,在迟疑了一秒钟后取来了袋子。
“你小子不错啊,反应挺敏捷的,在第一时间就和不明生物搏斗,不错啊。”胡一啸表扬道,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夸我。
“不过你们怎么会在之前没有反应呢?这有点奇怪。”我向他们说出了我的想法和疑惑,渴求能从他们的口中知道我想知道的答案。
他们也摇了摇头,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是挺奇怪的。”
唐峥缓缓地站起来,找了最近的一个凳子坐下。这凳子好像常年失修似的,坐上去咯吱咯吱地响,让人很是心烦。他开始进行自己的分析了,“像是有东西刻意为之,目的性极强。”
“对。有没有发现这次就易川一个人醒着?平时一点儿响动就可以把我们惊醒,但是这次,我们却一点儿反应也没有。”胡一啸肯定了唐峥的想法,开始说自己的想法。
“嗯。是的。要不是职业敏感,压根醒不来。”唐峥感叹道。
两人就这样一唱一和,默契感十足。不愧是多年的老搭档了!
我们回头看了看胖子,他的衣服横七竖八地躺在床上。有裸睡习惯的他真是……唉,胡一啸和唐峥同情地看了我一眼。
他在床上摆着“大”字,完全把床全部占完了,根本没有给我留一点儿地方。我幽怨地看了胡一啸和唐峥一眼,“要不要叫醒他?”
两人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唐峥先开口说道,“还是叫醒他吧,反正天都快亮了。正好你和他一起把这个收集的粉末多装进几个小袋子里面,给另一个房间的吕主任送去一份。让他检测一下里面主要有什么成分。”
我开始叫胖子起床,可这家伙可是雷打不动的类型,任凭我怎么叫他也不起来。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这么能睡,不过这几天抗包确实把他给折腾到了。
俗话说的好,“你无论如何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我知道他不是装睡,而是真的贪睡。
我试着捏了捏他的鼻子,他感觉呼吸困难才一下子给了我的手一巴掌,翻过去继续睡。
这时,胡一啸和唐峥已经没有睡意了。他们在热切地讨论着。唐峥还拿出了许多不知名的实验器材,不住地往里面加着什么东西。
我又看了看胖子,发誓非要叫醒他不可。”吃饭了!炸薯条、汉堡包、鸡翅……”我对着胖子的耳朵喊道。
别说,这一招还真管用。他一下子从穿上蹦了起来,“在哪?在哪?”我分明可以感受到他眼神里渴望的光彩。
看到周围没有吃的,他才失望地说,“易川,你骗我,根本没有吃的。”说完倒头又打算睡。
“哎哎哎,别睡别睡,有正事儿呢。”我向他解释道。
他才看到自己近乎全裸,羞涩地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把自己包裹地只剩一个头。这才露出放心的表情。
“什么正事儿?”他探出他好奇的小脑袋,以一副探索世界的目光看着我。
我感觉我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你赶紧穿衣服,我再给你说。”
他“哦”了一声,三五下便穿好了衣服。
我拿出刚才收集在小塑料袋里的白色粉末给他看了看,向他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两人一起把这东西送到吕主任那儿去。
吕主任就住在我们隔壁,但是发生了刚才这件事情之后,大家已经无心再去睡觉。这时候快六点了,可以听见村子里的鸡叫声此起彼伏。
这时候肯定会有新的任务等着大家。
很快,时间就到了七点多。大家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忙碌着。这时候村长已经送来了早饭。
“快来吃饭吧。”村长站在门口大声喊道。
大家的注意这才被村长吸引,本来以为需要自己做饭呢,没想到村长想的这么周到。
他是个貌不惊人的人,大约六十五岁。头发白了一大半,看起来慈眉善目的。他穿的很朴素,穿着的军绿色衣服已经褪去了颜色,看起来有些肮脏。黑色裤子上还有着补丁,这更加显得他们生活的清贫。
昨天去村里转了一圈时,发现他们比中国一般的农村更加穷、落后。甚至连电都没有通上,夜里只能靠着蜡烛照亮。因此,太阳的升起和落下也是他们起床和休息的指挥钟。
胖子说他挺喜欢这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方式,不过对于他这种喜欢汉堡包、薯条、炸鸡,爱好玩电脑游戏的人,他说这话我表示深深地怀疑。
村长提着用竹子编织的篮子,里面放着馒头、两个大陶罐、碗筷、碟子什么的。他朝着大家鞠了一躬,“快来吃饭吧,最近可是要麻烦大家了呢。”
吕主任接住村长手里的篮子,扶起村长,“哪里的话呢?这是我们份内的事情,最近可要麻烦村长了呢。”
大家走到了门口的石桌旁,清理了石桌上的灰。帮着吕主任从篮子里拿出碗筷,大陶罐、大勺子。
走近才发现大陶罐里面装的是稀饭,另一个陶罐里面装的是炒好的土豆丝。村长把里面的碟子取出来,把馒头放在上面。又取了一个盘子,把陶罐里面的土豆丝倒在碟子里。
他正打算为大家盛饭时,胖子跑过去,“村长,您先休息吧,我们自己来就好。”
村长退让了几下,笑了笑,“那就不打扰大家吃饭了。不知道这些饭菜合不合大家的口味,粗茶淡饭的。希望大家不要嫌弃。”
大家这就开始吃早饭。一路上吃压缩饼干,喝矿泉水,胃里都是干涩的粉末的味道。眼前的饭和之前的饭比起来,简直是美味。大家都高高兴兴地吃着饭。
一路上的疲惫让大家来不及想别的,安静地吃饭就是最幸福的事情。至少现在是这么认为的。
即使是简单的馒头、稀饭、土豆丝,也能让大家完全忘记疲惫。大家的胃口都出奇的好。不一会儿,所有的东西就都被吃完了,可是我还是感觉到有点饿。
谁知村长又提了一篮子吃的,这次是一陶罐米饭,一陶罐的青椒土豆丝。这反倒让大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盛情难却。
饭后,村长向大家说明了这个村子的情况。这个村子和湘西的很多村子一样,都是以赶尸为生的。可是最近,却有很多赶尸人被尸体赶着,无端死亡。迫不得已,只好报警了。
村长还说,赶尸是苗族蛊术的一种,是楚巫文化的一部分。蛊有黑巫术和白巫术之分,赶尸属于白巫术。其实,“赶尸”就是“背尸”而已。赶尸匠找人将尸体分尸,然后在残肢上喷特制药水,防止尸体的残肢腐烂。一个人背上残肢,套在既长且大的黑袍里,头戴大草帽,将整个头部复盖无余,连面部的轮廓也难叫人看得清楚。另一个人扮成“赶尸术士”在前面扔黄纸,摇铃铛,给背尸人指引方向。两人还故意造出恐怖气氛使人不敢与之接近。如果路途遥远两人的角色就一日一换。赶尸者身上带有一种特制的桃木剑,用来辟邪之用。
他脸上的皱纹显示出了他的沧桑,最近的事情让他有点儿心力交瘁。这件事情给整个村长都带来了恐慌,也让许多人心烦意乱。
“不知道各位打算用什么办法来解决这件事情呢?”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村长不必着急,这件事情尽管交给我们去办。您就放心吧。”唐峥信誓旦旦地向村长保证道。
唐峥的年龄并不是很大,这让老村长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但是嘴上还是说着,“那就交给各位了。”
反正自己也没办法,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村长微微地舒了一口气。
大家还是很感谢老村长的热情款待,吃完饭后都抢着收碗,给老村长家送过去。
胖子憨厚地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酒足饭饱好干活嘛!”他转身看着唐峥,“组长,今天有什么任务吗?”
唐峥神秘地一笑,“原地待命。”
普陀村的白天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有些无聊。可能是太悠闲地缘故。不过当他再次问唐峥时,唐峥还是一脸神秘,什么也不说。生怕他说出什么后,就会打乱所有的计划,秘密也会不存在。
看着胖子一脸沮丧的样子,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放心。到了关键时刻肯定会告诉你的。毕竟,你也是主角嘛。”
胖子听到这话后,会心地笑了。忙前忙后地给胡一啸和唐峥打下手,这倒减轻了我的工作量。
事情应该一步步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可是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如果我要是知道这件事,我肯定不会加入特殊案件调查局,或许也会听爸爸的话,去离家近的地方上学。可惜的是,一切都没有回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