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傲宇是关心则乱,见爱子如此,举手一道金色光团出现于手掌间,便要挥向已为冰雕状的傲天。在光团即将碰上冰晶时,其余六位长老合力将光团封于结界中,而在一旁的火龙族长老慢慢靠近傲天,缓缓伸出手掌贴近冰块。片刻间,傲天的身形显出,地上则是一滩血水。仅剩薄薄一层冰晶覆盖的身体隐显出道道伤痕,见状,那长老也不敢再运功,收手望向一脸悲淒愣住的傲宇。
“族长!”一旁的水龙族长老也不禁略有愠怒的喊到,被惊起的傲宇赶忙脱下长衣将傲天包裹起来,奔向塔外。那滩混有冰水的血迹则不断冒出白色雾气,雾气散尽,一块血块陡然上升,最后被血灵珠吞噬。宗祠塔又再一次归于平静。
“父亲!大哥没事吧?”看到傲宇从屋中出来,一直守在屋外的傲月和傲翔几乎同时问道。”嗯,你们先回去吧。”傲宇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感情波动,“父亲,那我们先走了。”说着傲月和傲翔弯腰退走。”唉!”看着二子退走傲宇长叹一口气,转身向雷奴潜修的地方走去。
“长老,您和几位长老发现了什么?怎么突然间从塔中掠出?”看到洞中盘腿研修的雷奴傲宇再也压抑不住心中的疑惑,“呵呵,你还是原来样子和你那二小子倒是挺像。”雷奴完全无视了傲宇的着急,当他瞥向傲宇变成酱紫色的脸时,也微微正色。
“傲宇,你还记不记得先祖典籍中的族长之灵,也就是族灵?”“族灵?老家伙你们今天遇见了族灵?”闻言,雷奴也是眉头一蹙,“可是,族灵不是藏于祖坛的吗?怎么会让你们遇到?”傲宇一脸的凝重。”族灵今天说在塔中太闷要带着徒弟出去,看样是看上你家凤儿了。”“什么?凤儿,族灵要带他离开?”傲宇失声吼叫起来。
“你就不能有个族长的样!傲宇!你不觉得这也是件好事吗?”雷奴同样暴怒而起,声音中隐现雷声,“近千年我落龙族没有可以得到《狂龙啸天》的传承只能修炼典籍中的残缺功法!想想你父亲是怎么陨落的!你这个族长就没想过这些!”说完雷奴便甩袖而去,留下陷入沉思的傲宇。
“没有勘破运数?王福不是说凤儿功力精进了吗?”傲宇自问道,心底的无助在四骸蔓延。”凤儿,我该怎么办?孩子,唉!”“嘎嘎,小老儿你在这那。”孩童般的声音从上空传来,傲宇心中一凛,手中金光闪烁,头都没有抬,直接一股暴怒之气冲向声音来源处。
“哎呦,还有些脾气那,小爷就给你消消。”那声音传来,却是不见人影。傲宇放出神识,却没有任何感知,也不再出手全力防卫。“来者何人,擅自闯入我族。”傲宇边说边向四周打量着,回答的是一片寂静,片刻后,闻声而来的族人已将此地围住,但是,对战功力高强的敌人来说,人多并不是优势。
“族长,发生了什么事。”领头的人是风龙族的风册,他微微弯身询问道。”没事儿,告诉族人最近最好结伴出行,增加寻队人数。”傲宇说话时眼中闪现的怒火让风册不敢直视,“是,“说着,风册带领寻队撤下。”嘎嘎,不错,还知道保护族人,嗯嗯,没糊涂。”那声音在领寻队消失后又出现。
“呵呵,阁下觉得藏头藏尾很有意思么?”傲宇的手中弹出一滴血,血浸入土地,以血滴坠落的位置为圆心,无数道细小的丝线犹如蛛丝涌向四面八方。最后慢慢收拢,上方一道人形被丝线紧紧缠绕成茧状。跌落于傲宇的面前,说是跌落其脚距地面却有一尺高,一个如同孩童样的形象。
“话说这金丝缠茧真不是什么好办法,还需要阳性火相克,小老儿你倒不是个令人省心的主。”说着那身影虚化成实体,其眉间一字龍字显出,古朴的沉闷气场弥散而开,丝线瞬间从他身上剥离。感到那股熟悉的血脉气息,看着那闪着紫金的龍,“你!你是祖灵?!”傲宇说话竟有些口叫,伸出的手指不住的颤抖。
“傲宇,这就是我落龙族的祖灵。”雷奴笑吟吟的出现在族灵身边微微躬身,身后竟然跟着数十位从未露过面的长老。他们也是来看看传说中只在族坛出现的族灵,近千年没有人人传承本族功法,几代长老也是颇是无奈。族灵显现让他们看到了希望,也发现了蹊跷。
见到众人围拢过来,族灵也是微微一笑。”去宗祠塔吧。”傲宇见状沉思片刻看向族灵,族灵也不言语,动身闪向宗祠塔,直接飞进血龙珠内,而众人则是抛出一滴血然后被吸入。”就在这吧。”看到众人身形显出,族灵传出话来。
“有什么想问的都说吧,一个人一个问题,该说的都会告诉你们。”族灵说话没有了稚嫩的孩子气而是声音极其沙哑,言语中带有不可违逆的威严。他短小的身体,孩童样的脸说出这样的话也确实让人惊异。见众长陷入沉默,族灵盘腿闭眼也不再说话,只是一股股威压压向站立的众长。
“敢问大人,为何走出祖坛?”一位坚持不住的地龙长老,挺身问起。颤抖的双腿以及满脸的汗珠让他显得格外狼狈。”不可说。下一个。”族灵连眼睛也没抬,手一招,那地龙长老便被从血龙珠中甩出宗祠塔。
几番询问众人就得到三个有效信息:族灵状态不稳定。在众人问疑时,族灵的声音一会儿像个孩子一会又像个垂暮老人。族灵要带一个徒弟外出修行,这个徒弟可以修炼《狂龙啸天》。以后落龙族又或者整片西域大陆都将不会太平。其余的问题,族灵不是答非所问就是含糊带过,甚至直接不回答,手一招,将人抛出。众人心中苦笑却是不敢露出不满。
最后一个发问的是傲宇,所有的长老都被抛出去后,空间里只剩下族灵和他。”你有三个儿子?”未待他发问,族灵先开了口,“对。”傲宇也是微微欠身,“你知道三龙相残吧?”族灵的声音中隐隐流出几分无奈,看到傲宇点头,族灵又道,“他们的运数在出生时都被打破,是凤族燃烧自身精血强行延续下来的,你知不知道这种方法并不长久?”
“唉,大人请你明说吧。”此时的傲宇也没有了冲动,作为落龙族的族长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容他失去理智。“呵呵,燃烧精血虽然将运数延续,可是若没有找到彻底攻克的办法,到一定时间反而会加速被延续者的死亡,而且,打破运数的人是不能修炼任何功法的!”看到傲宇因痛苦而青经暴出的脸,族灵没有安慰。
“你也不会知道若是被延续者如果死亡,施救者也会消亡。”族灵的话,让傲宇几乎瘫在地上,苍白的脸上挂满汗珠。“你知道解救的方法对吗?”“我不知道,但是我有一个唯一一个可以试一试的方法。”“请大人明示。”“让你的儿子跟我走。”沉默半晌一个重重的嗯字,过后,又是一片寂静。
第4章 族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