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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打抱不平

一时,蕊香在前头的轿子中入座,董老爹坐在后一辆轿子里。这活了五十多年,董老爹可是从未坐过轿子,这坐在了软绵绵的轿子里,董老爹已然高兴得晕晕乎乎的了。
一路出了小村口,到了大街,又过半个时辰,轿子也就到了许府大门口了。这一天,府里的下人们知道了,都想看看这位半途钻出来的蕊香姑娘,倒底是个什么模样什么角色!慕风和婉月,听涛和泽华,许氏和兰姨娘凝欢,也就到了府门口迎接了!当下数人心思各异。慕风心里是淡淡的平静,婉月则是说不出的伤感。泽华许氏心里是喜欢,凝欢和兰姨娘心里是恼怒,可与听涛而言,心里更多的则是疑惑。怎么回事,自己不过就从惠山回来一趟,就听说大哥身上还有什么指腹为婚的婚约?大哥这是要娶多少个老婆?不过,听说大哥也只想认这位汗珠姑娘为妹妹,则让听涛为婉月抱不平的心,平静了一些。
蕊香穿了一身浅淡的衣裳,身上一点珠钗也没有,就那样落落大方地从轿子里出来。董老爹从轿子里出来,因没见过这个阵仗,就有些慌。刚才,他掀开轿帘,看着许府高大的院墙,心里已经有些惧了。许氏心细,见董老爹双腿发软,便叫几个小时将他扶着去了府里给他安置的宅院里先歇息。
蕊香见了,也就道了谢。慕风就上了前,对着她淡淡说道:“蕊香姑娘,既进来了,那就随遇而安吧。”对着众人,慕风并不愿唤她一声洛姑娘。蕊香听了这话,并不敢看慕风的眼睛,就低头道:“蕊香谨记哥哥的话。”见蕊香如此识趣,慕风心里便愣了一愣,点头道:“好。仪式虽还未摆,但你已然叫我一声哥哥,那从现在起,我果然就将你当作我亲妹妹看待。”慕风说着,便牵起婉月的手,对蕊香介绍:“蕊香,这是你的嫂子婉月。从今以后,你见了她,只管叫一声嫂子!”
婉月见这蕊香,衣衫轻简,装饰简单,知道她吃过不少的苦,心里头的确怜惜她。看她的模样,已然算是中上之姿。想来,要不是那坚忍作乱,她现在又哪里需吃这许多的苦,还不是个养在深闺里的大小姐?婉月便上前,握着蕊香的手,笑道:“蕊香,你我年纪相仿,不如就叫我的名字好了!外头寒冷,还是进去说话,认识一下家人吧!”许氏见了婉月这番举动,心里就很感慨。果然老太太没有瞧错人,这个沈婉月行事的确坦荡!
蕊香便抬起眼,细细打量起沈婉月来。这一看,蕊香就有些自惭形秽。沈婉月的模样儿,不知要你自己好看多少!她和许慕风站在一处,真的是说不出的般配养眼呢!听人说,她和许慕风之间,也经历了一番生死离别。这样一想,蕊香心里更是不敢觊觎许慕风了。自己本就是假的,如今因得了这半块玉玦的便宜,已然得到自己想要的富贵生活,那么自己果然就该觉得满足。俗话说的,过犹不及,如果什么事儿都想占全了的好,那果然就不好。
因此,蕊香便低低道:“既然我哥哥说了,那我以后就该叫您一声嫂子!如果径直唤您的名字,那显得多不礼貌呀!”
婉月听了蕊香这话,心里就缓了一缓。这个蕊香姑娘,她还是真是一见如故!听了她的话,心里更是说出的喜欢了!之前的种种疑虑,如今都一一打消了!
“好,你既喜欢,那么就这样叫吧!以后,你想要什么,只管来问我!这要是呆得寂寞了无聊了,也可来找我!”婉月细细嘱咐。“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你慕风哥哥的姑妈王夫人!”蕊香先前已经知道了,这位王夫人就是泽华表哥的母亲,因心里尊重,果然就上了前,给她行了个大礼。
许氏便拉着蕊香的手,笑道:“好了,从今天开始,你和我们就是一家子的人了!我会吩咐府里上下,见了你都要唤一声小姐!”
蕊香听了,就低声道:“夫人,蕊香并不敢。”
许氏听了,更是爱怜地笑道:“蕊香,见了我,怎么还叫夫人呢?婉月也是疏忽了,从今以后那,你该随着慕风一样,改口叫我一声姑妈!”
蕊香听了,也就顺嘴儿乖乖道:“蕊香见过姑妈!”
“乖!”许氏听了,心里十分高兴。她握住了蕊香的手,将自己惯常戴着的一只戒指给蕊香戴上了,又道:“这下好了。不枉我找了你那么久。”
蕊香见许氏的东西贵重,因就不敢收,不敢戴。“姑妈,这戒指我不能要!”
许氏就道:“蕊香,你在外头漂泊了这么久。我这才将你给找到。真正我心里只过意不去的!你不怨我,就算不错了!这点东西,能算什么呢?你若不手下,真正我就不高兴了!”
蕊香见许氏这样一说,想了一想,也就收下了。先收下再说,以后遇到合适的时机,再将这些还了!她进许府,大半原因是想给爹爹一个安逸的晚年。余下的,她会在府里绣花织布,觉不会让他们花银子白养着自己!
身旁的兰姨娘听了许氏这话,就甩一个大白眼儿。果然她猜得不错,这件事就是许氏蛊惑出来的!真正她不懂了,莫名其妙地钻出一个蕊香来,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凝欢见慕风不介绍自己,心里气不过,就主动上了前,对蕊香说道:“蕊香姑娘,我呢,就是这府里的二奶奶。慕风有一妻一妾之事,想必你也是知道的!”蕊香一听,就看了凝欢几眼,心里只觉得她的容貌和大少奶奶沈婉月比起,的确差了好几分。她也听说,许慕风身边的一妻一妾,说来还是姐妹,想来此人也不好得罪。因此,蕊香就笑着对凝欢行了礼,说道:“蕊香见过嫂子。”
慕风一听,便皱了皱眉,纠正蕊香道:“蕊香,你不用叫她嫂子。你若高兴,只管叫的名字。你记住了,这府里的嫂子,只有沈婉月一人。”泽华和听涛听了慕风这话,心里都替婉月喜欢。
凝欢听了这话,就觉得自己下不来台,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站在那里,浑身的不得劲。婉月见了,就打圆场说道:“慕风,论理,凝欢的确是蕊香的嫂子。”
慕风听了,还是摇头,吩咐蕊香道:“你记住就行。”慕风又为蕊香介绍兰姨娘和听涛来。兰姨娘见许氏比她抢先一步,已经给了蕊香见面礼。兰姨娘不甘落后,便从头上取下一根簪子,给蕊香插在头上,对蕊香笑道:“蕊香,我是慕风的庶母。以后,你在府里见了我,只管和她们一样,叫我一声姨娘就好了!”兰姨娘只想给蕊香留下一个完好的印象。
因收了许氏的戒指在前,现在兰姨娘又送了自己一根簪子,自己无论怎样也不好推脱了。自己初进府,怎么着也不能得罪了人在先。蕊香想了想,也就受过了兰姨娘的簪子,说道:“蕊香谢过姨娘厚爱了。”
兰姨娘就道:“蕊香,我是真心喜欢你。我也说不出为什么,这见了你第一面,我这心里就喜欢上了。一点小东西,只是我的一点心意。”兰姨娘说着,还自来熟地拍了拍蕊香的肩,以示安慰。兰姨娘知道凝欢不高兴,也就在旁,暗中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这个场合,要顾全大局,不能发作。要是给蕊香留下一个不好的印象在先,那果然就不好了。
这边厢,慕风就和婉月一道,将蕊香接进府里。婉月对于蕊香的到来,是精心布置的。她看中了园子里一个叫宝珠轩的地方,这地方地势开阔,却又花团锦簇,且又幽静。她将这个宝珠轩告诉了许氏,许氏听了,想了一想,也赞道:“亏你想起那个地方来。说来,那个地方,也是我未出嫁时,在那里住过的,不过,都过了这么久了,我差不多已忘了这样的一个地方!”
进了府,慕风对蕊香寒暄了几句,也就先回了缀锦轩了。到了中午,为了迎接蕊香,府里自然预备了午膳。许氏和兰姨娘也就去张罗去了,那凝欢见自己不能被撂下,也就跟着去了。
泽华便对蕊香笑道:“蕊香,从此以后,你就可以安心了。”蕊香听了,就淡淡道:“谢过泽华表哥了。”听涛对蕊香的身份却是疑惑,听了就对泽华道:“到底怎么回事,待会你可得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泽华听了,就笑着点头儿道:“好,好。反正这是喜事一桩。”不过,对于慕风的真正身世,泽华却不敢轻举就说出来。那听涛知道婉月要带着蕊香去宝珠轩,也就柳对婉月道:“大嫂,如此我和泽华就先走了。”
婉月听了,就点头道:“去吧。中午记得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