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天痕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天雪音挡在了他的胸前,黑色利刺穿透了天雪音的心口,停留在了她的体内,一朵血花自天雪音的口中喷出,在黑暗绽放色彩。
“不,为什么,这不是真的。”玉天痕死也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天雪音为他挡住了致命的暗袭。他是无恙,可天雪音……
“小音”洛秋凝哭着扑了过去。
“找死”众位长老彻底愤怒,狂暴出手,天地之力铺天盖地涌向四方。
“噗”暗中之人闷哼一声,喷出了一口血,显示受了伤,在火城众长老的攻击下,就算如何会隐藏,还是遭受了创伤。可他当真厉害,瞬息便在黑暗中彻底消失了。
“小音。”
“小音师姐在这不要害怕。”洛秋凝紧紧抓住天雪音的手,哭的肝肠寸断。
天雪音的生命之力迅速流逝着,绝美无暇的容颜此刻变得苍白没有一点血色。
“师姐,我不怕,你不要哭”天雪音艰难出声道。
滚烫的泪珠自玉天痕眼中滑落,落在了天雪音的身上。
“天痕,你不要哭好吗。”声音中充满了不舍和留恋。天雪音伸出玉手,去抚摸玉天痕的脸庞,怎奈无力去做,玉手垂落而下,玉天痕一把抓住天雪音柔软的手紧贴着自己的脸庞。声音哽咽道:“小音我不哭,但你也绝不能睡过去,答应我好吗,千万不要睡过去啊。”
“天痕记得你说过,咳咳。”天雪音连说话都变得越来越艰难。
“小音。”洛秋凝和天雪音担心道。
那些个长老一个个都在摇头叹气,看着这三人,心中舍去无奈还是无奈。天雪音的生命之力已经快要流逝殆尽。他们也无能无力。
“小音你有什么话等身体好了在告诉我们”玉天痕道,泪珠一滴滴棍落下来。
看着玉天痕和自己的师姐,天雪音倔强的摇了摇头,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道:“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天痕记得你说过你的心死了,不知道有什么还值得你留下来,……咳咳,那时我就在心底发誓要用我的心去……去唤醒你的心,不让你再受伤。”晶莹的泪珠从天雪音的脸上滑下。
为何悲歌总不绝,一曲一曲断人肠。
“我想告诉你天痕,我……我有一个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成为你的妻子。”天雪音苍白的脸上勉强的绽放出了笑容,依然是那么纯洁,美丽。仅仅只是昙花一现,这样的笑容就要从此消失在世上了。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可以成为自己的妻子,而自己的心却装着伤自己最深的女人。
生命之力已经只存一丝,已经回天乏术了,“这个梦恐怕是再也不能实现了。”天雪音遗憾万分道。她有一个梦,这个梦是很多女孩都会有的梦,想要和自己心爱之人厮守一辈子。
“小音,你不要睡啊,我玉天痕向天上的明月起誓,从今以后天雪音将是我唯一的妻子。”
怀中的少女为了自己可以付出一切,此刻正是用自己的生命诠释了那句话“就用我的心来唤醒你干涸的心吧。”为了这个心底的誓言,她可以付出自己的全部,倾尽天下。
“你不要安慰我了天痕。”
“师姐”天雪音唤道,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玉天痕和洛秋凝的手,将二人的手放在了一起。“师姐我知道你也喜欢天痕的,…天痕你要帮我好好照顾师姐…你可以娶师姐吗,好好,好好的爱她。”天雪音说着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如果有下辈子,天痕请你一定要爱我好吗?”无限的留恋与不舍终还是化为了遗憾,永留世间。
唯一的一丝生命之力也消失了,天雪音睡着了,嘴角向上勾起了一道美丽的弧线,满足的微笑在这一刻永远的停留在了她那绝世无双的脸上。
“小音你醒醒啊,师姐不喜欢他的,师姐还要看着你嫁给他呢,你乖,不要在吓师姐了,醒过来啊。”洛秋凝的喃喃的呼唤着天雪音,她看着睡得那么安详的少女,心中只认为她是睡着了而已。
“啊,……啊。”玉天痕仰天怒吼。
一股让化天强者都感到了那么一刹那的心悸的恐怖力量从玉天痕体内直冲上苍穹,它要夺回那逝去的芳魂,就算是要陷入万劫不复,也绝不后悔。
“天雪音,我不准你死,你是我的,我要你做我唯一的妻子。”玉天痕的泪早已干涸。
有些东西当失去的那一刻才会学会珍惜,可学会珍惜的一霎那,也就是永远失去她的时候。
城主府中的每个人都沉浸在那种就快要让人窒息的压抑和痛中。
“就算是让我消陨在六道又有何妨,无论你的迷失在哪里,我都会将你带回来的,不准你再离开我的身边。”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纯洁可爱的女孩,那一日见面的情形全部在玉天痕脑海中重新放映。
玉天痕抱起了怀中的天雪音,一步一步走去,众人随着他的脚步。他踏上了火神殿,与身旁的已经麻木一般的洛秋凝走进了火神殿中。
“城主是要去请飘渺峰中的人物出手啊。”
“就算是飘渺峰上的那位,难道能起死回生,逆天而行吗?”
“罢了,小音姑娘为救城主而死,我们只能为她祈祷,希望有逆天奇迹发生吧。”
“轰隆”一声。
火神殿中火神像被旋转一圈后,火神殿中出现了一条光亮的通道,玉天痕走了上去。
耸入云霄的高山还是那般气势宏伟,望着那位于云端中的山顶,玉天痕走的无比艰难,他从来没有走的这么累过。这路仿佛要走上万载岁月。
到达了山顶,玉天痕人却好像沧桑了许多,不在意气风发,战意裂天。“主上师兄让我前来接你。”越川到了,看着玉天痕他嘴唇动了动,终是未说些什么。
石台上盘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他双眼好似从不睁开,但却足以观遍天地物,穿透红尘事。
“主上您的来意我已知晓”大长老的声音给人缥缈无形之感。
“大长老请您一定要救她,我不能失去她,我真的不能再失去她了”玉天痕无力道。
如果可能他宁愿自己葬身在洪荒古迹中,这样一切都会被改写,天雪音会无忧无虑的在那万花海中开心的笑,紫嫣或是会离去,但自己也不会知晓,至少能有一个自己编制的梦。
“生命之力尽失,老朽也不可逆天而行啊。”
大长老也无起死回生之力啊,他不可做到无视天地规则,打破天地规则的束缚。
这无疑将玉天痕的最后一点曙光都遮挡了。
“大长老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不能失去她。”玉天痕坚持着最后的一丝希望。
沉默许久,大长老说话了,“非是我不救,而是救她的代价无人可以付出啊。”
“付出我的一切,生命,一生的时间我都要她活过来。”那是比天要高,比海要阔的决心。
就算是要背叛整个六道,与万灵为敌。他也不会退缩,踏出了第一步,就不可能再收回第二步。
越川上前,道:“师兄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他的情绪中似隐藏了些什么。
这样做究竟是会付出何种不可承受的代价吗。
“越川,有些事,是必须去做的。”
除了越川,玉天痕和洛秋凝都退下了山顶。“小音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洛秋凝口中念道。
姐妹二人,一个为了自己付出了生命,另一个却受到了如此打击。玉天痕无法原谅自己,本是天骄,光芒照耀世间的仙女。
“秋凝,小音一定会没事的。”玉天痕握紧了洛秋凝的手,他不能再让洛秋凝受到伤害。
“玉天痕都是因为你,否则小音也不会死的。”洛秋凝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长剑。
鲜红的血顺着长剑流下来,长剑刺入了玉天痕的胸膛,他没有去躲,这一剑他确实该受,没有任何理由去躲。
长剑刺入的地方正是天雪音为之付出生命的地方。
“呃”,长剑虽没刺穿心口,可却伤的很深,玉天痕捂住了流血的胸口。
“从此我们恩断义绝。”
洛秋凝没有再去看玉天痕一眼,他的生死现在与自己无一分关系。
“你恨我是应该的,但我现在还不能死,我要找回小音。”玉天痕苦涩的笑着,笑的那么凄凉。
整整九日,二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如同死了一般,成了化石。二人在守候着最后的希望之光。
到了第十日,越川来请玉天痕和洛秋凝。“主上您伤的竟如此严重”,越川扶住玉天痕,先前的一战玉天痕已遭受重创,又受了洛秋凝的一剑,雪上加霜。
雄浑的天地之力汇入玉天痕的体内,但他立刻制止了。“越川长老,先去看小音。”
“好吧。”
十日时间,大长老竟是变得苍老无比,好像度过了极为久远的岁月。到了油尽灯枯时,随时都会归于黄土。
不再有飘渺高深的感觉。
第66章香消玉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