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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结局

一个月前,小虎他娘开始回忆,这是她一生遇到最匪夷所思的事。那时候她还在院中训着小虎不听话,训着训着,四周的景色就变了。正当他们纳闷的时候,这里人告诉他们,他们来到了雪原。因有些事要他们帮忙,便留他们在这儿做客一段时间。
听了小虎他娘的叙述,苏墨询问地老乡苏老,村里的人热心肠,别人说有事帮忙,便屁颠屁颠地留下来,谁知对方有没有歹意。
苏老知苏墨并不相信他,见到苏家村的人,只能保证他们暂时没事,但是不能保证他们对苏家村的人没有歹意。想要解释,倒也说不清。
只要人还活着,那么他就一定将他们平安地待回苏家村。还有……苏墨想起他的奶奶,她是不是也侥幸逃过一劫呢?想着,便问道:那我奶奶也在这儿?
只见小虎她娘脸色微变,支支吾吾地说道:苏墨,你……你奶奶她……
小虎他娘只觉得苏墨真是可怜,从小就没有爹娘照顾,如今连最亲的奶奶也离他而去。
苏墨眼中满满地仇恨,瞪着苏老: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当儿你们这些人出现在苏家村。害死了我奶奶,你可有话说。
小虎他娘听着,连忙替苏老解释:苏墨,你是不是误会了,是你爹他说你奶奶不小心磕到了头,才……这不关苏长老他们的事。那时候她见到苏零也是惊讶万分,不过……
想起现在还躺在床上的苏零,小虎他娘着急地说道:瞧我糊涂的,你呀还是快去看看你爹吧,他快不行了。哎呀,我还要找小虎这孩子,好几天没见到他了,不知在哪里鬼混。说些,便匆匆离开,害的苏墨都来不及告诉她,其实小虎现在在无人镇。可转念一想,这话还是等他救了小虎之后再说吧。
苏墨的心一下又回到苏零身上,他不是和娄楠一起离开雪原了吗,怎么又回到雪原。以他的身体状况,在雪原这样冰冷的地方,恐怕……
你爹是……苏老好奇地问道,在他的心中已经有答案了,没有想到苏零竟然还有一个儿子。
说到底,苏墨还没有认苏零,在他的心里是有这个结在的,抿了抿嘴,并不应答。
要不,我带你们去瞧瞧他的情况?苏老试探性地问道,他可以感觉到苏墨对苏零并没有什么好感。说完,便在前面带路。
几人默默跟上。
房间内,苏零躺在床上,脸上并没有痛苦,竟有一丝的笑,从这个笑里,苏墨觉得苏零此时的笑竟是那么的幸福,他在梦中是梦到了什么?
他体内邪恶黑暗之力正在吞噬他的力量,他恐怕支持不了多久。苏老担忧地说道。
貅倚在门口,眼淡淡地注视着外面,偶尔几个巫蒙一族的居民从它的面前经过,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能够感受到生活很惬意。可见他们在雪原生活还算安逸。
突然,貅眉头一皱,消失在了门口。苏墨等人察觉到动静,想要追随貅而去,但还是迟了一步,貅已经没有了踪迹。
怎么回事?阿右纳闷地问道。
苏墨却也皱起了眉头,貅的突然离去是因为感受到空气中异样的灵力波动,苏墨也是不言一语,随着灵力的波动而去。大家也陆续察觉到异样,跟随而去。
等苏墨追上貅的时候,貅正站在冰湖旁,灵力的波动正是从冰湖里传来的。
师傅,这力量是……苏墨觉得自己的整颗心都激动起来了,十五年来的缺憾,终于弥补了。
貅点点头:应该是。
貅的话音刚落,苏墨就等不及想要冲进冰湖内,不想被一道无形的墙给阻挡住了。气得他抡起聚满巫力的拳头就打了过去,可拳头就像打在了一团棉花中,他整个人被弹了好几米远。
苏墨定了定身形,无论是多么强大的力量,应该也无法阻挡他的拳头,为何……疑惑地望向貅,希望貅可以给他一个答案。
貅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力量诡异的很,超脱了他的认知范围,这布下结界的力量既不属于光明之力,也不属于黑暗之力,是超越这两种力量之外的第三种力量,至少它从未见到过。
苏墨泄气地跪在地上,失声地唤了一声:娘……他与他娘只有一墙之隔了,可是他却无法冲破这堵墙。冰湖里的女人听到声音,原本闭着眼猛地睁开,脸上是慢慢的惊喜,可是同时又有些担忧。
一个白衣女人从天而降,刚好落在了冰湖女人的脸上,一脸邪笑地看着冰湖的女人:你听,你的儿子终于来了……
她策划了十五年,等了十五年,终于可以在这一刻发挥作用了。
对了,你肯定不知道,苏零他出事了,快要死了!
冰湖的女人神情复杂,有恨,有祈求……
即使你跪在我面前求我也没有用,因为我是不会放你出来的,我说过了,总有一天,我会取你而代之。苏零,你就不用太担心,有我在,还能让他有事不成。
后面赶上的苏老有些惊讶地问道:你娘在里面?
苏墨愤怒地抓住苏老的领子,质问道:是你们将我娘抓了来,你还问我。
对于苏墨的无礼,苏老并不是很在意,只是他有些不解地说道:我真不知道,冰湖结界早在我们巫蒙一族的人被封印在此的时候就存在了,而且你们也看到了,冰湖结界的封印并不是我们巫蒙一族的力量结下的。
苏墨看向貅,貅点点头。苏墨这才慢慢地松开了苏老。
不是说我娘是被巫蒙一族的人呢抓来的吗,为什么会在冰湖结界里面?
苏老想到什么,说道:说起来,十五年前,冰湖结界倒是发生了一点点小意外,被打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后来又很快的闭合了,那时,噩梦曾经也想要用力量打开冰湖结界,但是怎么也打不开。如果你娘真的在结界里面的话,那很有可能是有人借用巫蒙一族的名义将你娘困在里面。
闻言,苏墨觉得也是有些蹊跷。至少在苏家村村民的消失上,他们当中多多少少存在着一些误会。难道他娘的事也是一个误会,此事与巫蒙一族的人没有关系。
此时,一个巫蒙一族的族人跑了过来,神色紧张:苏长老,不好了,虚长老出事了!
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阿祖……阿祖回来,同时带回来了虚长老的尸体。
阿祖修炼邪恶的黑暗之力只是少数几个人知道,族里的人并不知道虚长老突然离开雪原所谓何事。
阿祖,阿祖在哪里?苏老紧张地问道,虚长老恐怕是阿祖所害,如今他回来,大有与他们摊牌的节奏。
苏老也无暇管苏墨他们,正准备离开冰原,一个人的身体突然从远处被抛了过来,随即便看到阿祖的身影。
阿祖冷笑一声说道:你们也不必去寻我,也不用去给虚老头收拾。
你……苏老愤怒地用手指着阿祖,俗话说死者为大,阿祖竟然如此对待虚长老的尸体。
阿祖也无所谓苏老的态度,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了苏墨的身上:如果你自己要来雪原,我也不必费了那么多功夫抓你来了。
此时苏墨已经察觉到事情果然有蹊跷,很显然,阿祖背叛了巫蒙一族,现在甚至将巫蒙一族的长老都给杀了。难道十五年来,这些事都是阿祖所为,与巫蒙一族的人没有关系。
阿祖,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苏老怔了怔心神,此时并不是计较阿祖对虚长老不敬的事,而是应该摸清阿祖的目的,同时阻止阿祖的行为。
目的?哼……阿祖冷哼了一声,神情是从未有过的狞狰,他的目光像是憎恨着所有人。
苏老瞧着,有些心寒,那是一双冲忙仇恨的眼睛。而阿祖的仇恨来自哪里,他所憎恨的对象又是谁?
苏老,其实有件事事情我并为说实话,实际上早在100多年前,幽冥地狱早就毁灭了,所有当时留在幽冥地狱的人都死了。
闻言,所有在场的巫蒙一族的人神情变得悲切起来。
哈哈……你们有什么好悲伤的,当时你们离开了幽冥地狱,说是要寻找巫力曜石拯救幽冥地狱,结果呢?哼……阿祖憎恨地看着在场所有的人,你们在抢夺巫力曜石失败后,竟心安理得地在雪原生活,完全忘记还在幽冥地狱,生死边缘的族人。还有你们,为了一块死物,见死不救,你们这些人全部都该死。
经历过三百年前上古巫力争夺大战的阿左阿右,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他们还记得当时神巫带领神巫大陆上的巫师拼死一战,最后还是无力抵抗,无奈之下,采用巫力曜石作为诱饵,将巫蒙一族的人引到雪原封印。当时他们在抢夺巫力曜石的时候,并为说明原因,并不知道那一战,死的并不止那些他们看到的人,还有那些在幽冥地狱的巫蒙一族。
事已至此,再说之前的事,已经失去意义。
那你的目的……苏墨冷冷地问道,事情的始末他还没有理清楚,但是他可以肯定,所有的一切都是阿祖所为,而他的目的就是报仇,那他报仇的对象……
我的目的……哼!当然是让你们全被给在幽冥地狱的巫蒙一族陪葬。
苏墨见识过阿祖的力量,可是他并不觉得以阿祖个人的力量,能够让他们为幽冥地狱的巫蒙一族陪葬。可他这么说,定有他的把握。
他危险地眯着眼,看着阿祖,想要从他的身上瞧出一丝的破绽。可那人依旧是那样的自信,相信自己能够让所有人陪葬。
他的自信哪里来?
很快,苏墨就知道,当一个人的软肋被敌人握在手里的时候,很多时候,是很容易被敌人所利用的。
只见阿祖的手在冰湖结界上拂过,原本空无一物的冰湖上出现了一个白衣女子,他双手双脚被一个灵力圈固定住,瘫坐在冰湖之上。苏墨一下就认出了那人是谁,经常在他梦中出现的月亮姑娘,也是他娘。
难得亲眼见到他娘,苏墨激动地再次冲向了结界,之上结界阻碍了他前进的步伐,他发泄地敲打着结界,大声地呼喊:娘……
冰湖上的女子闻声抬起头,迷茫地望着苏墨,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试图着站起来,可是手上的灵力圈像是有千斤重,让她动弹不得。
挣扎了几下,女子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孩子……
你想怎么样?苏墨转身问阿祖。此时他让他看到他娘,意图是那样的明显,想要以他娘来威胁他做什么。
阿祖笑笑:很简单,只要你将虚无宝玉和巫力之源交给我,我就放你娘出来。
休想!苏墨还没有回答,阿右便抢先说道。
哼!这事恐怕还轮不到你说话,相信苏公子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说着,又看向了苏墨,对了,苏公子,我忘记告诉你了,你娘他啊,现在灵魂已经很虚弱了,恐怕坚持不了一刻钟,希望你能及早给我回复。
说完,阿祖漫不经心地欣赏起四周的景色。
此时,苏墨心里非常矛盾,按道理来说,他是不应该答应阿祖的要求的,可是不答应,那他娘……这么多年来,他娘一直是他心中的一个结,当他知道他娘还活着的时候,他心里就发誓一定要救出他娘。如今这样的机会就摆在他的面前,他能错失这样的机会吗?
苏墨复杂地看着他娘,而他娘也正回望着他,神色淡然,温柔得想拧出水来似的。苏墨想,娘的温柔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苏公子……苏老有些担心苏墨会因为他娘而答应阿祖的要求,很显然,阿祖是想要利用苏墨体内的无上巫力和虚无宝玉的力量,引发与天震相似的劫难,如此以来,三界之内,恐怕无人生还。
请你三思。你若答应了阿祖,阿祖会利用你的力量,引发不可阻挡的劫难,到时候,别说是你娘了,恐怕三界都难逃劫难。
苏墨眉头微皱,三思,如何三思,要知道即将面临死亡的人是他娘,他如何能够三思。
他只是苏家村的苏墨,为什么三界的安危要他一个人决定。如果可以直接杀了阿祖,到也简单,可是杀了阿祖,就没有人能够救他娘,他只能硬生生忍下杀了阿祖的冲动。
时间差不多了。阿祖喃喃道。
随即,苏墨看到他娘神情看起来很痛苦,求救地看向他。他的心也随即纠结起来。
不行,他不能看着他娘受痛苦。
我答应你……苏墨突然喊道。
苏公子!
苏墨!
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地喊道。
苏墨淡淡一笑:三界如何,与我苏墨何干,他是我娘,我必须要救。
是的,他们并不能要求苏墨舍弃他娘拯救三界,可是……
貅大人,你劝劝苏墨吧。阿右见苏墨的主意一定,为难地看向貅。
貅别开了眼,并不是说话。
貔打着哈哈:如此甚好,做个孝子,总比做个英雄容易。
随即,苏墨运转体内的力量,从体内幻化出虚无宝玉,又将自己体内全部的力量冰蓝光明圣火里,又与虚无宝玉融为一体。力量硬生生地从他的体内抽离,苏墨一下子瘫软下来,可他还是坚持站着,冷冷地对阿祖说道:你要的东西就在这儿,你答应的事情就应该要做到。
大家都有些绝望地看着苏墨。
阿祖笑笑,正准备接过,不想貅横在了苏墨的前面,冷冷地说道:吾不相信汝,汝将人放出来,吾们才将东西交给你。
你们不相信我,我也无法相信你们,不如这个样子吧,我们将东西升到空中,结界打开之后,我去取东西,你们去救人,如此一来,也算公平。
貅点点头,拿过东西,轻轻地往上面抛去。而阿祖随即也解印,很快,冰湖结界打开了一个口子。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阿祖一个飞身想要取东西。不想从结界里,有个人影飞快地飞了出来,一脚踢在了阿祖的心口处,阿祖从半空中落地,口吐鲜血,不可相信地看着对方:你……
白衣女子露出一抹淡笑:你可以死了……说着,手中幻化出一道白光,硬生生地砍下阿祖的头。
一切发生太突然,谁也没有想到刚才还虚弱的冰湖中的女子突然会出手。阿祖是什么人,实力不容小觑,可她一招就让对方毙命。
貅复杂地打量了女子一眼,随即又将目光转开,落到冰湖里面。
娘……苏墨愣愣地喊了一声。
女子回头看着苏墨,脸上露出一抹淡笑:我说过,我们会见面的。
还来不及叙旧,貅一个闪身,将一道光狠狠地刺进了女子的胸口。女子显然没有料到貅会出手,不可置信地看着貅:你……
娘……苏墨大喊,愤怒地看向貅,它怎么可以这样做?
貅冷冷地说道:她根本就不是汝的娘!汝的娘还在冰湖之内。
闻言,苏墨连忙跑进冰湖之中,果然在冰湖底下看到了一个身影,女子微微闭着眼睛,清冷的脸上皱着眉头。这张脸与那个女人的一模一样。
娘……苏墨喃喃地喊了一声。
冰湖底下的孟婆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睁开了眼睛,痴痴地看着苏墨。
那个白衣女子没有想到她策划了十五年,为什么会被人给看穿。
貅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冷笑道:汝的把戏岂是能够瞒得过吾,阿祖的力量根本与冰湖结界的力量不同,反倒你……哼!而且吾还感觉到在冰湖之中还有一股很弱很弱的阴之力,那才是属于地界之人的力量。
白衣女子露出一抹凄惨的笑,她做了很多准备,自然在她力量的属性上也做了手脚,可终究还是瞒不过。
师傅,求求你,救救我娘……苏墨求救般地对貅喊道。
貅淡淡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白衣女子,慢慢地向苏墨踱步而去。随即,将苏墨的力量重新输入苏墨的体内,同时还有完整的虚无宝玉,它已经从阿祖的身上取来。
汝的娘应该由汝来救。
苏墨感激地看了眼貅,不敢直接将冰面打破,而是用巫力慢慢地融化冰湖,很快,孟婆的身形渐渐地清晰地浮现在苏墨的面前。
好一会儿之后,苏墨才将孟婆从冰湖里救了上来。
此时的孟婆还只是灵魂,苏墨想要触碰她,都触碰不得。阿右见此,将早在十五年前,保存好的孟婆的肉体放在了冰湖之上。
孟婆醒来的第一件事,不是和苏墨叙旧,而是冲到了白衣女子的面前:阿月,你不能死,你还要救救阿零。
娘,怎么回事?苏墨知道孟婆的意思,可是为什么这个女人能够救苏零呢?
孟婆笑笑:此事说来话长,阿祖的邪恶黑暗之力是阿月所传授,你爹体内的邪恶黑暗之力也只有她能取出来。
阿月笑笑:阿孟,十五年前,我与你同时爱上了苏零,可是苏零最终选择了你,我花了十五年的时间,试图代替你,没有想到最终功亏一篑,可是,即使如此,你也无法和苏零厮守,最终还是我胜利了。
话音刚落,阿月便死了。
虽然心心念着苏墨,可此时,孟婆还是更担心苏零,一行人很快就回到了住处。
孟婆守在苏零的旁边,紧紧地握住苏零的手,没有想到时隔十五年,他们终究要阴阳两隔。
苏墨难过地看了眼孟婆和苏零,默默地退出屋外。恰看到貅就站在院中,苏墨喃喃地唤了一声:师傅……
貅回头看了眼苏墨,随即又望向了天空,天空中是蓝的,可在雪原里,这种蓝也给人一人冰冷的感觉。
苏墨,还有一个人能够救你爹,那个人拥有超越神的力量,他就是琉,想要救你爹,你必须要成为琉。
苏墨略思片刻,默默地点点头。他从未想过像琉一样伟大,为了三界,宁愿万年轮回,他成为琉的原因,仅仅只是为了他爹娘。
在时间的河流里,在天外天总有那么一个人,神色淡然地站在一块巨石上,俯视着三界,他的身边总是安静地做着一只上古洪荒神兽。
苏墨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不是正确,解开体内的力量的另外半把钥匙便是巫力曜石,那日,他破除了结界,取得了巫力曜石,与虚无宝玉打开了他的力量,从此他的力量凌驾于一切之上,每当三界循环开始偏离,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地利用力量将其回到正当,继续永远也不会达到终点的循环,他甚至开始怀疑,这样无休止的循环是否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