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情况下，早七点半到八点半之间是上班高峰，虽然行人匆匆，但还是有很大人流量的，张扬二话不说便开始干活。“小子！你哪的啊？”
一个满口黄牙的山羊胡大哥走过来，一脸的埋怨之色。
“……”张扬不知缘由，说道，“怎么了？”
“怎么了？谁让你在这发名片的？赶紧滚远点！”
“为什么？”
“这片整条街都是我管的，你没打招呼就来发名片，还问我为什么？”
“请问您是城管吗？”
“……城管？”黄牙山羊胡大哥被张扬问得语塞。
民间流行，买家怕黑心商贩，商贩不怕警察怕城管，如果黄牙山羊胡大哥真是城管，张扬还真不好招惹，只能乖乖听话。
“什么狗屁城管，我告诉你啊，赶紧滚，要不然给你好看！”
张扬不愿与人斤斤计较，退到了一旁。
“切！小犊子！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
黄牙山羊胡大哥晃悠着脑袋离开，张扬摊了摊手，真没想到今天会遇到这一出。
眼瞅着来往的人群，张扬皱着眉头思索应对之法，黄牙山羊胡大哥看样子不像城管，但既然喝令自己，一定也不是什么善与之人，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还是走吧。
“你干什么呀！”
就在张扬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听到一记女性的尖叫声。
闻声望去，张扬看到一个年龄大约在二十多岁的女生正在抢着袜子，而动手抢夺的恰巧是之前对他发出警告的黄牙山羊胡大哥。
“别抢！你给我放手，再不放手我就动手打女人了！”山羊胡大哥身材并不魁梧，与女生正在撕扯。
张扬皱着眉头走过去，之前对他的叫嚣也就罢了，如今还对一个弱女子如此，这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
“大哥！有话好好说，干嘛动手么！”张扬走过去，语气冰冷的说。
黄牙山羊胡大哥抬头看到是张扬，不禁鼻子津津起鼻子，吼道，“小犊子，刚让你滚远点，你又上赶着来了，怎么着？皮子痒痒了是吗？”
“我皮子痒不痒我知道，你并不知道，但是你现如今要打女生，我是怎么都看不过去的！”张扬义正言辞的说道。
“吆喝！看不过去你想怎么着？英雄救美？你小子也配！”黄牙山羊胡大哥说完便朝张扬踢了一脚，张扬及时躲过。
“你他妈的还敢躲！”紧接着，山羊胡大哥又出了一拳，却正巧被张扬的左掌抓住！
“你别太过分了，红旗街不是你家的，你也不是城管，就算我们在这里发名片摆地摊违规了，也有警察出面阻止，还轮不到你这种没有任何身份的人来为非作歹！”
山羊胡男子见张扬的个体与他相当，身体强壮程度却要比他强上一些，尤其是刚才两次攻击一次被躲过一次被逮个正着，目露凶光的抽回拳头，说道，“行！你小子有种，有本事你在这别走，等老子叫人来收拾不死你！”
说完，山羊胡男子便恶狠狠的离去了。
张扬的表现赢得了一些过路人的喝彩，之前受到伤害的女生却紧张的上前说道，“小兄弟，刚才谢谢你了，不过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我是女生，他不敢把我怎么样，一会那个人如果真叫人过来，你会受伤的。”
女生面容清秀，着衣朴素，岁数也与张扬相当，让张扬发自心里萌发出一种善意的关心。
“嗯，你也离开这里吧，这种人也就是欺软怕硬，我也懒得惹麻烦！”
“好！那咱们一起走！”
张扬帮忙收拾起地上的袜子，背起包括与女生一同离去。
两人选了一处旧居民楼的早市，张扬帮忙铺好了地摊。
“对了，还没有请问你尊姓大名！我叫顾晓燕，你可以叫我晓燕或者燕燕！”
“我叫张扬，张飞的张，飞扬的扬！”
“张扬！很霸气的名字么！嘻嘻！”
“嘿嘿！哪里！”
“刚才真的很感谢你！对了，你也是勤工俭学吗？我看你年纪也不大！”
“没有了！我是为公司发名片！”
“哦？你没有上大学吗？”
“我上的是专科学院，今年十月份毕业！”
“哦！我是师范大学的学生，今年刚刚大一！”
俩人岁数相对，沟通也很顺利，再加上彼此都有着一份朴实而又坚持的劲头，交流起来自然畅快。
一上午的时间，张扬与顾晓燕说说笑笑，名片没有发出几张，却帮顾晓燕卖掉了所有的袜子。
中午十一点二十分，两人都有些饥肠辘辘。
“看在你早上帮了我的份上，我请你吃午饭吧！”
“不用了，我自己有钱的！”
“那怎行，一上午你都没怎么完成公司的任务，就帮我卖袜子了，放心好了，我的袜子也卖光了，赚了五十多块钱呢，不怕请你吃一顿午饭的。”
经过一上午的交流，张扬也基本熟悉了顾晓燕的爽朗性格。
一家面馆里，简单的两碗面条，张扬和顾晓燕对坐而食，有说有笑。
“原来你这是第二天上班啊，并且通过你的描述，我觉得你这样发名片的效果应该很有限！”
“是呀，不过暂时我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也就只能按部就班的完成老板指定的任务！”
“这样吧！你把剩下的名片给我一些，我回学校发动一些学生来帮你完成业绩，你们公司的APP我看了，与当代的科技信息有所连接，我想在学生群体应该会有所传播，这样一来总要比你漫无目的的四处乱发要强！”顾晓燕真诚的说道。
“这……恐怕不太好吧！”
“咳！你怎么这么腼腆呀！你又不是发一些不好的信息，再说这件工作对我而言也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不是……我不是腼腆，而是我觉得你的情况也不容乐观，一边勤工俭学，一边要完成学业，还要你来帮我完成公司的任务，我有些过意不去！”张扬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顾晓燕一撩刘海，说“客气什么，我也只是在我的同学中来帮你发一下发，举手之劳而已，如果真要到时候你赚了提成，大不了算我一份好了！”
顾晓燕的爽朗让张扬觉得格外亲切，毕竟他十八年来一直都是一个孤独而又沉默的男孩。
“不瞒你说，我对我的这份工作也不可心！”
“就业么，你算是毕业早的，我还要再熬三年半呢，等到那时候，说不定形势又是什么模样了，哎！大学生成千上万，哪有那么多岗位提供就业问题呀，你说是不是？”
顾晓燕的说辞张扬还是很肯定的，就冲他们学校目前屈指可数的就业率就可以推断出来，再加上近几年经济形势的不断变化，像他这种没有一丁点经验的白雏儿，能有一份工作还真应该分外珍惜。
吃完午饭，张扬交给顾晓燕一盒名片，心里说白了并未抱有任何幻想，更多则是出于对于顾晓燕热情相助的欣慰和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