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冰魂和冰蛟都成为不可思议的回忆,司徒昊带着秦天离开被白雪覆盖的昆仑山,继续那未完成的旅程。秦天穿着厚重的棉衣,雪地靴在山间的雪层中踩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亦步亦趋的跟随师傅剑痴向山下走去。那十八盘曲折的道路虽然遥遥在望,但依然使秦天看了心里直发颤,冻得发紫的嘴唇呼出一股股热气。司徒昊转头看了眼依旧在坚持的秦天,眼中划过一丝赞赏,停下身询问道:“小子,还能坚持下去吗?”
穿着臃肿的秦天越走越慢,终于走到司徒昊面前站住身形,“呼哧呼哧”的直喘大气说道:“我……我还可以坚持。”秦天十分羡慕司徒昊,在冰雪寒冷的天气,依然可以穿着着夏装,潇洒的走在一片雪白之上,不畏寒冷的侵袭。司徒昊早就看出秦天这点小心思,大笑着拍了拍秦天瘦小的肩膀说道:“好样的,不愧是我剑痴的徒弟,为了表扬你,教你一样灵气的运用办法,可以和我一样轻松的在任何天气中行走。”
秦天大喜过望,浑身充满力气的欢呼道:“大叔,你真的要教我?太好了,那也能像你一样走的如此飘逸?”
“那当然不行啦!这飘逸的走法可不是谁都能学会的。”司徒昊满带笑容的脸突然变得阴沉起来,直勾勾的瞪着秦天质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咳咳!师傅,我的好师傅。”秦天被司徒昊猛地变脸惊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还没抚平就被口水呛了个正着。狗腿的抱着司徒昊的腰撒娇的说着,恶心的司徒昊恨不得一脚将这势利小人踢开。
嫌弃的将秦天推到一边,司徒昊这才对秦天认真的传授:“小子,看好了。”话音刚落,司徒昊浑身被一股白气笼罩,脚下厚重的冰雪开始融化,很快五米内的地方都能感受到温热。
“这……这是灵气外放?”秦天吃惊的喊出此招的名字,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知道,只是看到司徒昊使用的第一时间,这个名词就出现在脑海中。
司徒昊怪异的看了秦天一眼,不解的问道:“哦?小子你居然知道?那会使用吗?”
秦天无辜的摇摇头,他体内的灵气都没有多少,怎么可能知道灵气这种高端的使用方法呢?想到这,又看了眼司徒昊浓郁的灵气,沮丧的说道:“师傅,虽然我很像学这招,但是我的灵气少之又少,不可能将身体全部覆盖住,那还有什么作用呢?”
司徒昊一个暴栗打在秦天头上,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我怎么有你这么笨的徒弟,灵气充盈当然有充盈的办法,稀少也有稀少的办法,你小子太不懂得变通了。”
秦天惊喜的望着司徒昊问道:“真的吗?我也可以将灵气外放?”
“当然了!你像我一样,先将灵气绕体内经脉一周,当身体暖了之后,想象将灵气透过毛孔散发到皮肤外部。”司徒昊细心的为秦天讲解,只见秦天立即进入心神开始运转灵气,冻得雪白的肌肤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双颊也变得红润起来,不一会就有死死白气从手背、脖子等地方向外渗透出白气,但是很快白气就四散到空中。短短一分钟的时间,秦天体内的灵气就全部散到空气中,微红的脸立即变得苍白起来,鼻头还有稀薄的白霜。秦天紧抱着身体,颤颤发抖的问司徒昊:“大叔,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不能像你一样把灵气凝聚在体外?现在更冷啦!我是不是要被冻死了。”
司徒昊无奈的摇摇头说道:“小子,你的脑子里真的装的是豆腐脑啊!不是灵气外放就可以,你还要把灵气聚集在皮肤表面,这样才能保持体内的热度。你刚刚将体内的灵气都释放出来,现在体内空空如也,体温受到外界寒冷气息的侵袭,当然会快速降温啦!”
“那现在怎么办?之前还能勉强挺住,现在我是一点都受不了了。大叔,都怪你,你要对我负责。”秦天破罐子破摔的耍赖说道。
“好心当成驴肝肺,还要我负责,是你小子自己笨,真后悔收你这么个徒弟,不能帮师傅我分忧解难也就算了,还只会拖后腿,出去不要说我是你师傅啊!太丢人了。”司徒昊嫌弃的摆摆手,自己自顾自的向山下走去。
秦天一着急,仓猝的向前走了一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伸着手可怜的对着司徒昊大喊一声:“大叔,等等我呀!”
前方司徒昊的身影越来越远,秦天焦急的从雪地中爬起来。远处传来司徒昊的声音:“想象灵气是软绵的橡胶,如同衣服一般环绕在身体周围。”
“保暖衣?羽绒服?”秦天喃喃自语道,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明亮的方向。站在原地凝聚体内的灵气,刚有那么一点热气,秦天立即按照司徒昊刚刚所教的方法将它在体内经脉中运行。很快,稀薄的一层再次附着在秦天体表,只有淡淡的一层,不细看都无法看清灵气外泄。秦天小心翼翼的操控着灵气在体表游动,每动一步都会对外放的灵气有所影响,慢慢的他抓住了灵气的运动规律,行动也从僵硬的挪动变成了普通的移步,虽然还是有些迟缓的样子,但已经能在雪地上正常行走了,并且不再受冷风刺骨的痛楚。那一层稀薄的灵气正好能将秦天弱小的身体全部包裹住。
行走在雪地上的秦天伸着山崖巨石向下攀爬,前方是一望无际的尽头,脚下的云朵被风吹的快速飘动,使前方的路途更加模糊。周围熙熙攘攘着生长了几棵树木,但此时只剩下枯枝,散落树叶的它们是如此的萧瑟孤单,与蓝天形成一片冬季之美。秦天慢慢走着,玉皇峰渐行渐远,稀薄的空气活跃起来,气温也略有所升高,远处传来山间溪水流淌的声音,质朴的风吹乱了他一头软绵的短发。秦天脑海中微微闪过一个念头,但那个念头稍纵即逝,他连它的尾巴都没有抓住。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想法,是什么呢?秦天始终没有想起来。暖洋洋的日光穿透云层照在秦天身上,秦天被突如其来的阳光照的睁不开眼睛,用手遮挡住阳光向上望去,明媚的阳光透露着太多的暖意。就这样一个晃神,身上的灵气没有控制好波动,结果再次溶于空气之中。秦天满脸沮丧的望着远方,泄气的坐在脚下的巨石上,愤愤不平的说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子?这样一直在消耗灵气,怪不得老人们常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这不就把我难住了。”
突然,秦天惊喜的从地上跳了起来,不断重复着一个词:“消耗。”怎样才能不消耗灵气?只要能保持灵气一定的数量,那就不用担心灵气溶于空气的问题。他现在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增加体内的灵气数量,那就是在经脉中运行灵气,一圈圈的增加灵气的质量和数量。但这就又遇到了一个问题,运行灵气需要静止的才可以,一移动就会乱了心神,这可怎么办呢?
“大叔说,什么都要试试,说不定那天瞎猫碰上死耗子,就真的成功了。”秦天很是没底气的将心神沉静下去,但他每当灵气运转的时候,脑海中就想着身体要移动,从而刚刚积攒起来的灵气也散落开来,最终功亏一篑。倔强的秦天仿佛跟体内的灵气作上了,谁也不服谁,不断的去尝试,然后失败,然后再来。
在秦天与自己体内的灵气做斗争之时,司徒昊在不远处屏住呼吸,安静的望着他。心中暗自赞赏道:“这小子不愧为火神祝融的分身,这股无人能及的领略里和创新力总是让人充满期待,不知道这次又会有怎样的突破。”之所以这次要让秦天自己走下山,就是为了锻炼他对灵气的运用,基本功已经都学会了,想要有所进步,必须亲身经历过磨砺才可以,这也是实战训练的一种最简单的形式,相信经过这次的锻炼,秦天对灵气的运用将更上一层楼。
秦天当然不知道司徒昊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关注他,他不知不觉中陷入一种意志操控躯体的境界中,之前总是下意识的移动身体,而现在他已经摸清了一心两用妙用,可以在灵气运行的一刹那以意识操控身体行走运动,而体内灵气的运转并不会终止。可以这一刻只保持了短短几秒钟的时间,因为秦天没有感知脚下的道路,一脚踏空摔落山崖,中途幸亏抱住一颗歪脖子树,这才停止了滚动的轨迹。
“刚刚那感觉……”秦天靠在大树上闭上眼睛回味着,就是那种一边移动一边运转灵气的感觉,只要再次找到它,所有的一切将会变得简单起来。秦天眼中迸发出异样的光芒,开怀的大叫一声:“就是它!”
秦天忽然觉得腿上有了劲,眼前蜿蜒的山路再不是阻拦他的障碍,虫儿花儿草儿也纷纷出现在他眼底,一切都变得鲜活起来,山里的风去掉浊气只留下清新,山里的水涤荡疲惫的心,愉悦的心境缭绕在秦天的周围,让那心灵就似山一样坚韧,似水一般纯净了,体内的灵气远远不止的涌了出来,大步向前走去,没有任何阻碍。
司徒昊满意的点点头:“好小子,干得漂亮!”
山下的路越发清晰,请走起来也变得异常简单,喧哗的凡间世界,这对灵异猎人师徒又回来了,用尖叫声欢呼他们的归来吧!
第41章 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