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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乱起京城

此时的云影没有一丝的睡意,当然在这个镇国公府跟她一样睡不着的可不仅仅是她一个人。国公夫人此时依旧在自己的倾澜院里发着脾气,旁边的李嬷嬷似乎在不停的劝说着什么。“你说那第一楼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一个女人都杀不死,居然还连原因都调查不出来。”李嬷嬷说道“夫人,看来这个云影也不简单啊,我们还是从长计议,而且我总感觉这个第一楼有点怪怪的,我们连对方的底细都不知道,贸然的跟他们联系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国公夫人却是没有理李嬷嬷,一直沉默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在镇国府正厅之中此时也是灯火通明,镇国公此时看着手中的折子,旁边立着昌九。昌九小心翼翼的站在那,一句话也没说,等到国公看完折子放下之后,才躬身的说道“老爷,我们收服的第一楼那里传来消息,是关于夫人的,您要不要听听。”
国公意外的哦了一声,然后淡淡的说道“说说吧,看看这些第一楼的弃子能有什么用。”昌九连忙说道“老爷说的是,这些我们养的第一楼的人,这些年来除了杀些没本事的人还真的没有任何的成就,光会吃闲饭。”国公冷哼了一声“没有人可以在我手上占便宜,先不说这个,把你之前想说的什么关于夫人的事说一下。”
昌九擦了下额头的汗“老爷,这个,第一楼那些人前些天接了个活,本来这也没有什么额,但是金头领接了任务便一去不复返了,据回来的人说金头领已经死了,小人询问任务的情况,然后。”见昌九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国公爷一下子便怒了“支吾个什么,有什么说什么。”昌九吸了口气“老爷,据回来的人说,这次的金主是夫人,而行刺的目标是云影小姐。”说完昌九便不再说话了,似乎再等着随之而来的狂风暴雨。
出乎昌九的意料之外,镇国公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发怒,反而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这些人不知道收服他们的是我镇国公府吧?”昌九点了点头“老爷,从一开始他们就不知道我的身份,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暗中负责的,他们只知道我们势力很大,但具体是哪方的势力他们也不是很清楚。”镇国公点了点头“这样做很好,当年第一楼几乎分裂,我们收服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也莫名其妙的消失掉了,如果我猜测的不错的话,剩下的那部分肯定被皇家的人给收服了。一定不要让这些人知道我们是他们背后的主子,我们最关键的计划,还要靠着这些人来完成。”
顿了顿,镇国公又接着说道“至于夫人跟云影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随他们了。不过金头领的死因调查出来了没?”昌九躬身在一旁摇了摇头“没有,不过今天他们行动的地点倒是在云影小姐的杂货铺之中,而据市井之人说,今天西街发生了天降神雷的神迹,整个京城西都能听到一声炸响,据回来的人讲,金头领也是被不知名的神雷给炸了个粉碎。”
镇国公起身将正厅的窗户打开,望了窗外一片晴朗的夜空“天降神雷?越来越有意思了,昌九,给我派人调查这所谓神雷的事情,另外派人开始监察云影那丫头,你下去吧。”昌九道了一声“是”,不过想了想,又咬牙转头说道“老爷,昌九有事请老爷帮忙。”镇国公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什么事?”
“大少爷前不久遭到行刺,我想调拨些护卫给大少爷,还望老爷批准。”昌九脸色发白望着镇国公说道。镇国公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大声的笑了起来“昌九啊,你还真是颗痴情的种子啊,不过你要搞清楚你现在的身份,你的情人现在可是我梅无双的小妾,大少爷也是我的儿子,你可不要再有什么念想,不然的话我的手段你也是知道的。”昌九慌忙的跪在了地上说道“还望老爷开恩,昌九永远都是老爷的狗,希望老爷开恩放过莉莉母子。”
镇国公冷笑了一声“好了,你起来吧,看在你这些年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我会警告下夫人的,你放心吧,下去吧不要惹我心烦。”昌九连连道谢,然后弓着身子退了出去,不过就连镇国公也没有发现昌九在离开正厅之后,脸上那怨毒的神色。镇国公看到昌九离开了之后,冷哼了一声,自语道“任何能也不能脱离我的掌控,也是时候解决一些事情了。”
第二天一大早,浣纱边一声大叫,然后便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摇晃着身旁的云影大吼道“小姐,我杀人了,怎么办啊,你快醒醒啊。”云影看到这神经反射弧无比长的浣纱,不由的苦笑道“你没有杀人,官府都没找你,你急个啥。”说完云影也没有心情睡了,跟浣纱一起起床了。
浣纱哦了一声,便服侍云影洗漱了。云影两人刚吃过饭,便有一个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云影一看心中却是一阵奇怪,这人是老夫人院中的丫鬟红映,也是小玉的好姐妹。云影本以为这红映是来找小玉玩的,便开口的说道“红映啊,小玉前些日子回乡下老家去了,要很久才回来。”红映摇了摇头焦急的说道“大小姐,老夫人快不行了,让您过去。”说完便又往回跑了,看样是还有其他人要通知,云影明显的看到红映边跑着,泪水边在空中挥洒着。云影叹了口气,像红映这样的死契丫鬟,而且还是老夫人身边的,如果国公爷心狠需要陪葬的话,他们这些丫鬟可都活不了。
浣纱奇怪的说道“小姐,之前老夫人的身体还不是太糟糕啊,怎么这没多久就不行了。”云影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老夫人的身体一直不好,这次恐怕是熬不过去了。”“好了,咱们赶紧去老夫人那吧,她如果去了的话,恐怕镇国公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云影没给浣纱啰嗦的机会,直接拉着浣纱边朝着老夫人所在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很多的丫鬟嬷嬷都急冲冲的飞奔着,一个个身穿长衣的大夫不断的进进出出,很多人都脸色暗淡,不断的摇着头。云影的心中咯噔一声,看来老夫人真的是挺不过今天了。云影心中叹息了一声,老夫人虽说不是云影真正的亲人,但云影还是很佩服她的,镇国公府能有今天的一切,可以说跟老夫人的持家是分不开的。
浣纱倒是一路非常的感性,看着人来人往的,像是再看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两人没多久便到了老夫人的院子里,浣纱却是没有进去,一来她的身份不够,而来她自己也不愿意进去看别人哭丧个脸。云影整理了下体态,一脸平静的进了大厅,此时的大厅已经站了很多人,国公爷此时正坐在床边,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老夫人,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说,整个房间之中无比的压抑。
不一会,又一个丫鬟领着一个大夫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所有人都让开了道路。在那大夫给老夫人把过脉之后,脸色一暗,摇了摇头对着国公爷说道“大人,老夫人元气已尽,五劳七伤已伤及心脉,已经是回天乏力了。”国公听后脸色一变,没有说话,手一挥,顿时便有下人将那大夫带了出去。
国公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算了,不要再找大夫了。生死有命,来人,将我藏在书房的老参给拿过来给老夫人用上,看看老夫人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旁边一丫鬟道了声是,然后便慌慌忙忙的跑了出去。云影透过人影看着躺在床上的老夫人不由得叹了气,现在的老夫人早已经没有了以往的起色,整个人看起来白发苍苍,浑身的皮肤暗黄,一看就是命不久矣。
云影看到国公夫人跟国公立在床的一旁,脸上流露出悲伤的神色,当然这悲伤不知道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而紧挨着国公夫人的便是府上的莉姨娘,此时她的身边跟着一个落落大方的姑娘,想来便是府上的四小姐了。莉姨娘的面部没有任何的表情,看起来周围的一切仿佛跟她没有任何的关系,四小姐的年龄并不大,仍然有着玩心,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丝毫没意识到发生了些什么。
不一会那丫鬟便抱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国公拿到之后,用其里面的玉刀,将一根老参切了好几片,并且拿出了一片让老夫人含在了嘴里。这老参看来年份不低,老夫人含上之后,脸色变开始好转了起来。云影摇了摇头,虽说含老参能让老夫人醒转,但这无异于饮鸩止渴,药效一过,老夫人必死无疑。
老夫人呻吟了一声便清醒了过来,望着围在她身旁的众人,叹息了一声说道“你们都来了,我时候到了,以后这镇国公府就靠你们了。”国公此时在他的身边,让老夫人靠在他的怀里,说道“娘,都怪孩儿不好,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老夫人看了镇国公一眼,然后眼睛中便流出了泪水“双儿,为娘不怪你,只是心疼你。”
镇国公此时看起来很是难受,沉默着一句话也没有说。这个时候老夫人好像看到了站在最后的云影,然后使劲招了招手,云影看到慌忙的来到床前,蹲在那里,等着老夫人的话。老夫人这个时候对国公说道“你让他们都出去吧,让云影留下来,我有话跟她说。”看见国公的迟疑,老夫人提了一口气“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国公爷看了云影一眼,云影静静的望着这一切没有丝毫的表情。
国公爷挥了挥手“大家都出去,在门外候着。”说完便起身带着众人一起离开了,屋内就只剩下了快死的老夫人跟云影了。云影慌忙找了一个柔软的枕头放在了老夫人的身下让她靠着不至于太累。老夫人看着云影断断续续的说道“云影,你是个好姑娘,是梅家对不起你。”云影摇了摇头“没有谁对不起谁,我不怪梅家。”
老夫人摇了摇头“不,是梅家对不起你,我知道你有很多的秘密,我不想问,也不想知道,我只是想求求你,以后无论你知道了什么,都希望你能给梅家留一条退路,不要让梅家断了传承,不然我即便下了地狱也对不起梅家的列祖列宗啊。”
云影的心一颤,梅家到底做了什么,需要老夫人如此的担忧,云影本来想问清楚的,不过看着老夫人一脸的惨然,不由得打消了念头,她看出来了老夫人宁愿去死也要将这个秘密给吞到肚子里。云影点了点头,将死之人也没必要让其带着遗憾离去。云影让老夫人躺在那里,然后走出去将们打开,国公看了云影一眼便慌忙走了过去。云影没有继续进屋内了,而是站在门外看着周围的环境,一瞬间竟然感觉是如此的陌生。
没多久,屋内便传来了国公夫人等一众女人的哭声。云影知道,这是老夫人去了,死了,一切就都结束了。没多久,门开了。镇国公走了出来,望了眼云影,然后说道“你跟我来。”云影淡淡的点了点头,跟着国公便来到了屋后。镇国公望着屋后的梅花,一直的望着,好久都没有开口说话,云影也就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镇国公似乎在等他开口。
良久,镇国公叹了口气“给你两个选择,第一离开京城,离开镇国公府。第二,呆在镇国公府一辈子不能嫁人,守在这里直到老死。”云影轻蔑的一笑“还是选择,我说父亲大人,您还真以为您能主宰所有人的命运不成,我这两个都不选,我选第三个,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决定。”镇国公盯着云影看了一眼“呵呵,你跟清婉的性格还真是一点都不像啊,这让我更加的讨厌你了。”说完嗖的一声一把短剑出现在他的手中指着云影说道“选,还是死。”
云影望着那指在胸口的短剑,冷冷的一笑“父亲大人,您要是想动手就直接动手吧。如果没事的话,孩儿就先告退了。”说完转身便要走,丝毫不顾及镇国公要杀自己。镇国公怒极而笑。一把将剑给扔了,然后冷声道“选择已经给你了,这算是咱们父女情分最后能给你的了,以后所有的一切都由不得你了,既然你选择了就不要后悔。”说完也不管云影,转身便去了老夫人的房间。
云影回头望着镇国公的身影,心里却是充满了疑问,今天的镇国公看起来无比的怪异,他居然会给自己选择让自己离开镇国公府,离开京城。这镇国公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即便以云影的聪慧,也不能猜的出来。云影摇了摇头,出门带上浣纱边回去了。
这些天,整个国公府是无比的乱,老夫人死了之后,整个国公府似乎沉浸在悲伤之中,所有的人都披麻戴孝,就连云影跟浣纱也是,这点倒是让浣纱不满了一阵。云影每天也会去老夫人的灵堂给她少点之前,跪拜磕头。日子过的很是清闲,这日皇宫之中传来圣旨,说是封老夫人为诰命夫人,这个倒是给镇国公府的悲伤冲淡了不少。
老夫人的葬礼很是隆重,整个京城几乎都惊动了,毕竟老夫人的名声在外,来参加葬礼的人很多,就连皇上都点名派来大皇子齐子钰来代表皇室参加,即便与镇国公府一向关系不太好的镇北候府也来了,而且还是现在的镇北候凌研亲自来的。云影倒是没有可以的去见凌研,不过是在葬礼之上远远的看了一眼。凌研倒是没有发现云影的身影,尽管他对云影的身份很有兴趣。
整个京城貌似都因为老夫人的葬礼动了起来,城卫军、皇家护卫,几乎都同时动了起来。在京城郊区的一间茶馆之中,几个青衣大汉,此时正在屋内喝着茶商量这什么。“堂主,这次真的要行动吗?我总感觉那梅无双有什么目的,我们别被他当了枪使。”那被称为堂主的男子沉思了一会说道“我们没有办法,这次必须行动,不然我们白莲教就完全没有了机会,圣女还掌控在梅老匹夫的手上,即便我们全部都死,也得保证圣女的安全。”
众人点了点头,然后便四四散而去,去做所谓的行动去了。葬礼之上,镇国公一身素衣,腰间系着麻布,望着昌九说道“你下去吧,计划可以实行了,这次之后所有的尾巴全部斩断,第一楼那些人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昌九点了点头,心中却是一寒,然后便慌忙的离去了。
葬礼结束之后,云影拉着浣纱边返回了镇国公府,不料在快到镇国府的时候,居然遭到了一群黑衣人的刺杀,这黑衣人每个人都拿把长刀,看起来很是吓人。浣纱很是害怕“小姐,你赶紧走吧,别管我了。”那为首的黑衣人听到浣纱所说的之后,变了声音说道“你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云影点了点头“我是云影,不知你们有何贵干。”
那黑衣人听到云影的名字之后,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接着便扭头一跑,消失不见了。云影莫名其妙,一头雾水,旁边的浣纱一脸惊呆了的表情“小姐,你这练的是什么功夫,不战而屈人之兵啊,太厉害了。”云影无奈一笑“你这丫头少嘴贫,赶紧回去,今天整个京城都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