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叔,你手握重兵,梅云影对你的影响太大,这让人不放心。”见虽凌夜虽面上不以为然,可眼神里的暴虐让人不寒而栗。接着说道:“镇国公是梅云影的父亲,他若要梅云影如何,任何人都无法干涉,这是孝道。再则,梅云影的命最终掌握在她自己的手中,凌叔这般逼迫会让她不得不做出最后一步。”
“最后一步么?”凌夜笑了,让人感到无尽的寒冷。他起身看向梅若雪,冰冷的说道:“她不会,她重情。皇贵妃,我说得吗?”
“你……”梅若雪双目瞪大,不敢相信的用手指着凌夜,他竟然用她去威胁云影。这个人是她所认识的凌夜吗?她觉得好陌生。
齐子钰不明白凌夜和梅若雪之间的哑谜,从小生活在阴谋诡计中的他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虽然不明凌夜的意思,但他清楚的知道凌夜是在威胁他的母妃,至于为什么威胁的对象是他母妃,他不明白。他正想开口,却接收到梅若雪的眼神,于是闭嘴站在一旁。
“凌夜,我终于明白了,或许她比任何一个人都先察觉到你的情感,所以她才会拒绝,因为你不值得。”
“是么?皇贵妃,下官告退。”
见凌夜摆出为人臣子的态度,齐子钰暗叫不好,连忙起身准备追出去。
“让他去。”
“母妃,这……”
“这些年他为我们母子做的够多了。”
“母妃,梅云影……”
梅云影猛地放下茶杯,整个大殿里都回荡着那“哐当”的声音。齐子钰满面诧异地看着一脸冰寒的梅若雪,从他记事以来他从没见过她的母妃这样过。
“钰儿,不要动不该有的心思。”
“是。”齐子钰。压下心中的疑惑,恭敬的应道,却决定一会出宫让人仔细查一下梅云影这个人,他可不认为一个简单的女子能同时引动凌夜和他的母妃。
素兰带着云影走得是一条小道,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人。想来也是因为刚才和凌夜的那一幕,若不走小道恐怕今日就别想安然出宫了。
云影苦笑,这下倒是让凌夜成功了,她现在是见不得人了。
素兰面带犹豫,好几次回头看云影,似乎想说什么。云影想着素兰是梅若雪的心腹,于是等走到比较隐蔽的地方时主动开口问道:“素兰嬷嬷,可是娘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素兰见云影这般问,心中对云影的印象好了一分,摇摇头认真的说道:“梅小姐,是奴婢有几句话想对您说。”
“您说。”
“您是娘娘的娘家侄女,娘娘对您的喜爱是素兰在这宫中这么多年的独一份。素兰以下犯上的说一句,您现在凌将军放在心尖子上的人,您刚才那般作为有些过了。素兰冒犯了。”
云影点点头,向素兰道谢。素兰说的这些她明白,只是她毕竟不是真正的梅云影,她面对凌夜时,总是会拨动她属于凌灵的情绪。这也让她很懊恼。
素兰见云影真的在思考,并非敷衍她,暗自点头。她在皇贵妃身边这么多年,皇贵妃对宫中妃嫔、京中贵妇都是带着疏离,这还是第一次见皇贵妃对一个人如此,而云影又是皇贵妃的娘家侄女,又得了凌将军的喜欢,她自然希望她可以好好的。皇贵妃在宫中太过寂寞了,有个人陪着说说体己的话也好。
“苏公公,你这是……”
刚走到一个转角的地方,就遇见了一个等候在那里的公公,这里离宫门口只有一盏茶的功夫。
“梅小姐,皇上有请。”
云影见素兰没有阻拦,看来这人应该真是皇上身边的人,也就点点头跟着这位苏公公。
苏公公很自觉的在前面走着,素兰靠近云影,云影也自然的放慢脚步。
“梅小姐,苏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御前近侍,深得皇上信任。”
云影点点头,也不多问什么。这番姿态自然又让素兰和苏公公高看一眼。
苏公公带着云影并没有走很远,兜兜转转的把云影又带到了上午和梅若雪聊天的梅林里。素兰被留在梅林外,她跟着苏公公往梅林深处走,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皇上站着的地方正好是今天梅若雪和云影聊天那里。
“臣女梅云影见过皇上。”
“平身。”
“你可知朕为何召见你?”
云影点点头,又摇摇头,屈膝跪在了地上。
“说。”
“臣女在倾月宫冒犯凌将军了。”
皇上转过身,半闭着眼眸看着跪下的云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凌夜是朝中重臣,深得朕心,你可愿?”
云影摇摇头,“皇上,自古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云影不敢。”
“好一个不敢。起来吧。”
这一关算是过了,云影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若她刚刚有一丝迟疑,她今天就出不了宫门了。
“怎么只有一支簪子?”
“另一簪子坏掉了”
“可惜了。”
“臣女还有姑姑这支簪子,臣女就是丢了性命也会保护好这支簪子的。”
“有心还不够。苏全送她出去。”
“臣女告退。”
云影后背已是冷汗淋漓,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让她在生死线上来回了好几个圈。而皇上最后话里的意思还不准备就这样放过她。
有心还不够么?
“苏公公,不知道您在宫中有认识的教养嬷嬷吗?”
苏全停下,心中暗道,这梅小姐真是个聪明的人。
云影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苏全,笑道:“苏公公,云影在庄子上长大礼仪方面多有不全,想请皇贵妃娘娘派遣一个教养嬷嬷给云影,您看这合适吗?”
苏全摆手没有收下云影的银票,“自然是合适的。梅小姐,这银子奴才不能收,您也不容易。”
“苏公公您收下吧,这是云影的心意。云影在京中有几个小商铺。”
苏全听闻此言好似放心了,也就接过银票,笑着送云影出去。
云影也心安了,苏全是什么人,他是皇上的人,说给他听就是说给皇上听。教养嬷嬷这些都只是让皇上知道她并无二心,一切对皇上都是坦白的。只有这样才能让皇上稍稍放心,至于之后该怎么做,只能依照情况的发展再做打算了。
在宫门口辞别了素兰,云影还未走出几步就见到浣纱像无头苍蝇一样在宫门口走过去又走过来的。宫门口的侍卫要不是见她是个手无寸铁的小姑娘估计早就把她抓起来。
真是个鲁莽的丫头。
云影脸上溢出微笑,有个人时时刻刻惦记着自己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福气。
“小姐,你没事吧?太好了!”
浣纱大呼小叫的拉着云影再三确认,生恐云影身上少了一根半根头发丝。
“浣纱,我这只是进宫而已,不是去刑场。”
“都差不多。”浣纱嘟囔。她没有进过皇宫,但从现代各类小说当中可以知道后宫女人的心机是真正的杀人不见血,比刑场还恐怖。她倒宁愿云影去的是刑场,这样她还可以来一出惊天地泣鬼神的劫狱,然后逃到大漠、草原里逍遥自在的过自己柴米油盐的小日子,总比现在时刻提心吊胆的强。
云影见宫门口并没有镇国公府的马车,就让浣纱车行租了一辆马车。上一次她们和秦嬷嬷从庄子里回京,因为碍着规矩只好乖乖坐在车子里,都没有好好打量过京城。现在着马车上只有云影和浣纱自然就没有那些顾忌,两人撩开车窗上的布帘,只有外面的一层纱窗盖着。
大秦国内的车行里只要是好一点的马车车窗上一般都是覆有两层窗帘,一层是锦布,一层是纱窗。这也要是为了方便京中各位夫人、小姐,纱窗既可以遮挡马车外的视线,也可让马车内的人开到车外的情景。京中凡是有女眷的府中马车都是这般。
南街是京城的一条主道路,两旁的商铺大多以典雅和豪华为主,各店铺的店名和布局与云影上一世记忆中没有太多的出入。也是这条道上所有的商铺背后都是由京中有权有势的人,不然是不可能在这里开店铺的。这里的铺子只要背后的人势力不倒,这些商铺就会永远存在。
“浣纱,让车夫驾着马车去西街逛逛。”
“好的,小姐是想看看我们自己的店铺吧。”
西街和南街正好相反,是一条附属道路,两旁的商铺大多都是由普通老百姓开设,进出店铺的自然也是一些平头老百姓,鲜少有达官贵人会光临西街。当然,西街上也会有一些在坊间比较有名气的老字号存在,只是都无法与南街的商铺比邻。云影手中的两家店铺,一家成衣店,一家杂货店,一直是用浣纱的名义在经营,自然也只能开在西街。
“小姐,那就是我们的成衣店。要去看看吗?”
云影朝浣纱手指的地方望去,是一间不大的店铺,只有一个门面,店铺前挂着“念裳”的牌匾。店内的装饰和其他成衣店差别不大,只是店铺中间多了桌椅板凳。
在店内摆放上桌椅板凳是浣纱的用意,说是让客人在试衣服的时候,同来的人可以在外面坐着等候。不得不说看似奇怪的主意却是让“念裳”在开业不久就受到人们喜欢的原因之一。
云影摇头拒绝了浣纱去“念裳”的建议,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份不合适,更多是在在意那些在暗中盯着她的人。
看过杂货店后,马车就从西街出来了,云影又让马车在京中各处热闹的地方都去转了转才让车夫赶着马车回镇国公府。
第十七章 皇上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