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小时之后,萧若雪终于被“荼毒”完毕,看着镜中的自己,柳眉杏眼、面颊绯红、头梳宝髻,一朵红莲花钿点在额前镂空钗朵插在头发的左右两边。白裙绿襦,配以绯红披肩,远观而去,就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
两个女仆搀扶着她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到穿着淡蓝色的长衫的蓝璃子。
蓝璃子看到她的这身装扮有点惊讶,然后开口说道:“门主在恋春园设宴,现在时辰快到了,咱们走吧!”
萧若雪点头,他俩出了院门。蓝璃子一路无语,萧若雪几次向他道歉,但看见他严肃而英俊的脸庞,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咽了回去。就这样到恋春园没有说一个字。
跟着蓝璃子七拐八拐然后进入一个长廊,长廊充满两种金合欢树、桂花,这次花开时节,一阵风吹来,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甜蜜的香味,更有几片随风坠落举目望去一片洁白似雪。
看得出神没留意走在前面的身影何时停下,萧若雪一下撞了过去,鼻尖抵在了蓝璃子的后背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停止了!”萧若雪红着一张脸,而感觉被击中鼻子有些疼痛。
蓝璃子没有听到她的话像一般,静静的看着落下的花瓣在他的掌心。
“你喜欢吗?这是我娘生前最喜欢的花。”美好的回忆,蓝璃子的声音也跟着涨飘缈,轻轻地在就像云端的天籁。
“槐花么?”
“嗯!”
“我也喜欢槐花,小时候就像一个假小子跑到树上采花,然后剥出它的花蕊来吃,很香甜呢!”
蓝璃子回过头来,正好看见萧若雪一脸天真地巧笑。心又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来吧,时间不早了!”然后,他轻轻地牵起她的小手,蓝璃子的心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希望能够一辈子去握着她的手,终于明白那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到达恋春园时近中午,各色菜肴皆已准备好了,就等着蓝璃子和萧若雪。
“蓝璃子来迟让门主就等了!”蓝璃子面对主人抱拳行礼。
那位男子扶起蓝璃子的手说:“为什么总是多礼!为兄的也是刚到而已。”
萧若雪抬眼望去,只见那人面容清秀,笑容和煦,只是那双犀利地鹰目却有着隐藏不住地威仪,若不是他刻意放柔目光,怕是会让人觉得有种生吞活剥之感。
“若雪!”听到蓝璃子第一次这样亲密的叫她的名字,萧若雪的心在颤,但她的脸上依然保持着亲切的微笑。
“这是我们天翼门门主,还不行礼?”
“是,小女子萧若雪见过门主大人。”萧若雪行礼。
“若雪姑娘快快免礼。”说罢用手虚扶了一下。
萧若雪直起身子,惊讶地发现门主右手边的右手正在敌意的看着她。暗声叫不好,但也莫可奈何,只有等待和观望了。
“若雪,这是友护法妍媚。”林幽之指着那个女人说。
“见过右护法!”萧若雪又行礼。
“若雪姑娘多礼了!我也只是占着右护法的空职而已,真正能称为门主左膀友臂的,还得是你的夫君蓝璃子大人啊!”
什么?夫君?什么时候她的丈夫成烂李子?这唱的是哪出啊?迅速地想,脚下一个踉跄,但幸运的是蓝璃子敏捷的扶住她,使她没有跌倒。
借机看看旁边的蓝璃子,他却没看懂一般,帮她坐好后,便挨着她坐了下来。
随着林幽之的的一声“开宴!”
各色菜肴便陆陆续续摆上桌来,可谓天南海北各色小吃汇聚一堂,什么松鼠桂鱼、樱桃肉、肥汤、炒肉酿团子、素炒鳝糊、咸水鸭、枫泾丁蹄、酸甜豆腐、红烧狮子头,等等……甜品也不少,有海棠糕、定升糕、松糕、玫瑰糕、薄荷糕以及各色蜜饯等……看得萧若雪口水直流,当下除了吃之外,其它的早被抛到九霄云外。
正在与面前的咸水鸭奋战,忽听妍媚甜腻地声音传来“笑姑娘,我听闻前些日子在长安城的万花楼办了个什么花魁大会。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还听说选出了个花魁竟然跟萧姑娘同名呢!呵呵!”
萧若雪拿着的筷子的手僵了一下,这个女人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明明是让她出丑嘛!好吧,我今儿遂了你的愿。
萧若雪相当优雅地放下筷子,站起身来,说道:“右护法,你刚才说那个花魁正是小女子!”
“啊?哈哈!”从来想过萧若雪竟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妍媚甚至呆愣片刻,然后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
“我说能让我们堂堂左护法相中的女子,一定不是一般人,没想到竟是声名响彻天下的花魁萧若雪萧姑娘呢!真是久仰啊!”充满讽刺意味地话语,萧若雪听着格外刺耳。
第24章鸿门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