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庭前落燕谁人知1
浑浑噩噩的又是半月的时光,春天已经过去了,夏日的太阳毒辣的厉害,几乎是要将赵无言晒的虚脱了,一进自己的房间,赵无言就是抱着屋子里盛放冰块的大瓮就是不想松手,这临安城的夏天真的是让赵无言退避三舍了,实在是热的厉害。一旁的香茗看着这一幕只是想笑,这会儿的太阳没多毒辣,再过一个月,临安城的太阳才叫真的毒辣,到了那几日,赵无言怕是要整个人蹲到大瓮里去了。“小姐,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香茗替赵无言倒了一杯茶水,赵无言也的确是渴的厉害,刚想接过那杯浓茶一饮而尽,却是刚刚接触茶杯,就是一股钻心的疼痛,根烫。“烫。”收回手爪的赵无言又是紧紧的抱着大瓮,她很渴,可是茶水很烫,她很无奈。
“香茗,你把茶水放冰块里震震。”许久,赵无言才是冒出了这么一句话,果然啊,过惯了现代人的生活,来到这古代,就是不爽,就一个夏天都过的不痛快。“啊!”香茗没有反应过来。
赵无言正是想在说一次,正好是扭头看见正端着一盘子梅子进来的丫鬟,两眼发光,也顾不得冰块了,立马飞奔了过去。“你去找管事的送一些干净的冰块来。”赵无言一把抢过那个丫鬟手中的盘子,又是吩咐着,她不是圣母亚,不能照顾到所有人。
况且,外面太阳那么大,她才不想出去。“是。”好在那个丫鬟勤快,应着就下去了。
赵无言端着一盘子梅子,嗓子也不干哑了,赵无言用自己证明了,望梅真的是可以止渴的。“小姐。”香茗有这个看不明白了,在她的记忆中,赵无言是不喜欢梅子的,今天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赵无言抬眼看了一眼香茗,并没有说什么话,巧的是这会子南宫雪也是由着采莲陪着过来了,进屋子就是看见抱着梅子的赵无言,无奈的摇摇脑袋。“皇妃,冰块取来了。”赵无言还没来得及同南宫雪打招呼,就看见方才出去的丫鬟抱了一瓮冰块进来了,赵无言轻嗯一声,让香茗接过那瓮冰放在了桌子上,又是命那个丫鬟下去,最后就是小心翼翼的将梅子尽数倒进大瓮里。
几人都是不解的看着赵无言的举动,尤其是香茗嘴巴张的老大,她的小姐何时会做这些东西了。“冰镇的梅子夏天是最消暑的。”赵无言看着目瞪口呆的几人,耐心的解释着,其实冰镇的梅子汁更解暑,只是她不会弄梅子汁。
“前几日进宫瞧见太后也怕热的厉害,香茗你去告诉皇子,让他进宫一趟,告诉太后这个法子。”“嗯。”香茗应了一声,也就出去了,南宫雪也是示意采莲去门口侯着,她有些知心话想要跟赵无言说。
“言儿。”“南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以后我会注意的。”她今日的做法太过于引人注目,一个在闺阁中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怎么会懂得这些。
一边说着一边捻起瓮里的一个梅子递给南宫雪,一脸笑意:“你尝尝,很消暑的。”她以前最喜欢的就是在夏日里捧上一杯冰冻的梅子汁,那种突然透心凉的感觉让她觉得很愉快,如今没有梅子汁,退而求其次的冰镇梅子也是不错的。入口的凉爽让赵无言顿时觉得心里畅快了许多,这凉冰冰的梅子对于南宫雪来说也是极为的喜欢,冰镇过的梅子格外的爽口,也不zao热。
“言儿,你到底是来自哪里,怎么会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这个问题南宫雪问过无数次,可赵无言却是一次都不曾回答过,每次她问这个问题,赵无言总是会闪闪躲躲的,是不愿意告诉她的。这次依旧是一样,赵无言并不回答她,只是指了指瓮里剩下的梅子,瓮里的冰因为天气太炎热,已经是化开了不少,梅子就这么浸在水里,是极为诱惑人的。“南宫,我可以直言不讳的告诉你,在没有完全相信一个人的时候,我不会把后背留给她。”
南宫雪楞楞的听着这一句话,不知为何,她总是觉得赵无言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那些个秘密迫使这个年方二八的女子变得那样的成熟,那些秘密让的这个女子变得就如同刺猬一般,说实在话的,她是喜欢现在的赵无言的,喜欢她行事的干净利落,喜欢她的独特见解,对于那个记忆中的小女孩赵无言,时隔那么多年,她早已经是忘了当初她们是多么的要好,如今帮着现在的赵无言,不过是因为,她是真的喜欢现在的赵无言。“那我等你愿意相信我的那一日。”南宫雪看着眼前的人儿,许久才是吐出这么一句话。
她愿意等,可谁又知道这一等会是多久?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两年又或者是一辈子的时间。赵无言抬眸看了一眼南宫雪,刚刚是想说什么就看见正踏进院子的孙小香,嘴角一抹不自然的微笑,这大热天的过来,也不知是什么事,但愿不要扰了她的好心情才是真的。“小姐,孙姨娘说要求见您。”
明明是一个门槛三步路的距离,却是要守着规矩劳烦人通报,对于这条规矩,说实话赵无言是不喜欢的,可却也是要守着,然而赵无言却是并没有理会赵武的通报,仿佛是没有听见一般,依旧坐在那里吃着冰镇火的梅子。这一个月来,她明里暗里的可是没有少忍下孙小香给使的袢子,如今外面太阳如此炎热,正好是替她出了一口恶气。“言儿,王爷偏宠孙小香,你这样给她难堪,晚上怕又是要传到王爷耳中了。”
半月前,永成帝的一道圣旨就飞到了三皇子府,开门见山的就封了萧问为王爷,封号辰。这其中包含的意思是什么,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却是没有挑破。“他就算是王爷,我不同意,也不能够随便过问后院的事,有什么的。”
这句话一出口,赵无言只感觉到一阵的鸡皮疙瘩,这话里话外的怎么都有一种吃醋的感觉,这可不是她赵无言。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赵无言就是再后悔也只有忍受南宫雪略带奸诈的眼神,她也懒得解释了,省得到时候越描越黑。“言儿很强势呢?”南宫雪无心的一句话,却是让赵无言险些落下眼泪来,记忆深处的男子又是蹦了出来,揉着她的脑袋,道:我的奴真强势。
“算了算了,外面太阳那么大,别给晒晕了,让她进来吧。”赵无言打了一个哈哈,无奈的罢罢手。她可不想到时候临安城出一出,辰王妃nue待妾室的戏,到时候她可就得不偿失了。
再说本来是欣喜的跑来告状的孙小香,平白无故的在太阳下等了许久,正是想转身离去事。却是听见赵武请她进去,脸上的不耐烦立马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笑容。“荟萃,你在外面等我。”
走了两步的孙小香又是回头对跟在自己身后的荟萃吩咐了一句,便是仰着脑袋进去了。再说王府的一处小院里,李蔷看着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啃食过的凤钗,只觉得一道惊雷就这样劈到了她身上。王妃赏赐的凤钗如今被弄成了这样,就算是她有几百个脑袋,也是不够用的啊。
一旁她的丫鬟桂枝也是急的到处打转,这凤钗有损,若是传到了王妃的耳朵里,那她们这个藕香院的人都逃不开一个死字了。“桂枝,这可怎么办,怎么办。”李蔷几乎是快崩溃了,看着自己的丫鬟,早知道她就不要这个凤钗了,她还有大好的年华,不想这么快的就死去啊。
桂枝看着自己的主子,眉峰早已经是皱成了一团,如今这样,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啊,可,这若是被人知道了,那她也要跟着陪葬啊。“桂枝,你拿着我这些年的储蓄,去外面找人打造一根一模一样的。”许久,李蔷才是吐出了这么一个办法。
然而桂枝却是摇了摇脑袋。这么贵重的东西,就算打造出来的模样相似,材料也不相同,若是被人看了出来,怕是死了都要拖出去喂狼。“那怎么办啊,桂枝,你告诉我怎么办,我不想死。”
闻言,桂枝沉默良久才是想到了一个铤而走险的办法:“去求王妃吧,王妃那么疼主子,一定不会计较的。”“她若是计较了怎么办。”“王妃就是计较,也只是将主子赶出王府的,不会怎么样的。”
闻言,李蔷才是真的崩溃了,她瘫软的坐到了地上,喃喃着:“我不要,我不要被赶出去,我不要。”她为了进这个王府,为了荣华富贵,她失去了太多的东西了,如今要她放弃,她怎么甘心!桂枝正是想开口劝她一句什么,就听到院子里传来赵威的声音,道是王妃有事询问她们,让她们过去。“桂枝,怎么办,王妃一定是知道了。”
李蔷如同一团稀泥一般,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桂枝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是从地上将李蔷扯了起来,安慰着:“也许王妃是有其他事情要见主子主子可不能自乱了阵脚。”主院中,香茗早已经是回来了,站在赵无言身侧,一言不发的看着坐在下面的孙小香,又是猛然的想起赵无言先前的交代,悄悄的侧身从后门出去了。
“孙氏,你说本宫赏赐给李氏的凤钗被李氏毁了,可是真的?”依旧是慵懒的撑着脑袋,赵无言质问这下方的孙小香,这孙小香果真是不让她失望,可以在李蔷的眼皮子底下弄坏那只凤钗。这样的聪明的人,若是当一家的主母必定是可以将后院管理的井井有条,如今却是来当别人的侍妾,受着别人的管,真不知道是该同情她还是该说她愚笨。“妾身亲眼所见。”
简单明了的几个字,却是暴露了她张扬的个性,说是亲眼所见,她可是没有这个福气的,可那次她是在凤钗上沾了蜂蜜的,如今半个月了,那凤钗就算是没有完全毁坏,那么也是毁坏的差不多了。想到这里,孙小香的嘴脸扬起,她倒要看看李蔷这次要怎么为自己开拖。闻言,南宫雪只是呆呆的看着被自己染成猩红的指甲,并不说什么,赵无言也只是把玩着宝座上镶嵌的珠子,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是嘴角深处却是一抹张扬的淡笑。
亲眼所见?她倒要看看是如何的亲眼所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她今天是要让孙小香明白明白。再说,本来是随着赵威从藕香院出来的李蔷,却是在半路上碰到了香茗,作为主母的陪嫁丫鬟,香茗是不用朝身为妾室的李蔷行礼的,可是她今日却是行了一个礼,正在李蔷糊涂之际,香茗却是做了一个口型,好像是在说什么字,李蔷不懂。李蔷战战兢兢的拜见了赵无言,微微扭头就是看见坐在一旁一脸嘲讽的孙小香,袖中的双手不由的紧紧握成了拳头。
“李氏,本宫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本宫问你,本宫前些日子赏赐给你的凤钗是否完好。”本来战战兢兢的李蔷,一听到凤钗两个字,一下子就是瘫软的坐到了地上,立马替自己辩解:“王妃,妾身冤枉啊。”临走时桂枝的话历历在目,桂枝告诉她,若是赵无言真的询问凤钗的话,一定要否认。
“冤枉?李侍妾这句话说的我怎么就不相信呢?”李蔷闻言抬头看着不知何时已经站起来走到她身前的女子,正是孙小香,一瞬间她想到了方才香茗的口型。孙小香!原来是她!那凤钗的事十有八九也是她干的了!李蔷看着孙小香的眼神只差没有化作刀刀见血的利刃,她恨不得将孙小香千刀万剐了。“孙妾室这是什么意思,我可听不明白。”
李蔷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迎了上去。“你自己做的事你自己知道!”“我做什么事了,还请孙侍妾明示。”看着争吵的两人,南宫雪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正是想开口制止时,无意间撇到赵无言微微摇着的脑袋,也是将话咽了下去。
看来今日的一切,言儿是早已经想好了,可是,为何却又是不发难,只是傻傻的坐着看热闹。正在南宫雪胡思乱想之际,香茗又是悄悄的从后门溜了进来,附在赵无言耳边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只见赵无言嘴角一抹微笑继而扬起,轻声的咳嗽了两声。这一咳嗽才是将正吵的火热的两人分开了,她们倒是忘了这是在主院,上面坐着的是当家的主母。
“妾身该死。”不约而同的两道声音。赵无言竟是觉得头疼的厉害,明明有时候这么心心相知的两个人,却是要因为一件事争得鱼死网破,至于么?“李氏,孙氏说是亲眼所见你将本宫的凤钗没有保管好,以至于损坏了凤钗,如今你何不拿出来,让大家都瞧瞧。”
赵无言一闪下面的二人,提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