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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善者不来


赵无言是在赵家被抄家的三日后才是知道赵家的消息的,那个时候她正是在同李蔷与南宫雪品茶,据说是新进贡的茶,永成帝赏了萧问一些,萧问立马是派人给赵无言送了过来。这几日,也不知道为什么,萧问对她的好,更加是超过了以前,只要一有时间,便是跑过来陪她,仿佛她要离开一样,他不得不看紧一样。的确,她也是想过同萧暮离开,可是,到底是放心不下李蔷的孩子,只能够跟萧暮商议,等着李蔷的孩子生下来了再离开,那个时候,萧暮的一张脸上闪过一抹忧伤,却也是对她说,好。

而她对萧问的感觉也是在不知不觉间发生了变化,她渐渐的喜欢上了萧问天天往她这边跑,也许,连赵无言自己也是没有发现自己的点点变化。赵无言看着李蔷一口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不竟是笑了笑,问:“你怀了孕,是不能喝茶的,怎么喝了?”闻言,李蔷脸上闪过一抹笑容,她说:“言儿既然请我喝茶,自然是有准备的。”其实,她也不肯定,只是她不想驳了赵无言的盛情。

“你倒是相信我。”赵无言也是微微一笑,说着,的确,这茶她让人用糖抄过,虽然是茶味变了一些,至少对李蔷腹中的孩子是没有任何的危害的。不过,李蔷现在竟然是如此的相信她,倒是让她有一些的意外了。

一旁的南宫雪静静的看着两人,许久才是痴笑一声,对着李蔷说:“想来你的孩儿已经是有五个月了吧。”“嗯,五个月了。”提到自己的孩子,李蔷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深了。

“那我可要先预定好,做这个孩子的姨娘。”南宫雪笑着说了一句,又是有些担忧的看着赵无言,见她一脸的笑容,没有一点儿的忧伤,才是松了一口气。今早起来,她便是听采莲说,永成帝三天前以莫须有的罪名将赵将军割职抄家的时候,她还担心赵无言是不是知道了,后来想想,萧问这几日一有时间便是陪着赵无言,其他的时候,也是她们陪着赵无言,赵无言无从知道赵家的消息才是松了一口气。

可又是害怕有侍女说漏了嘴,她匆匆赶来,见赵无言一脸的笑容,不见任何的忧伤,才是松了一口气。“南宫,你可别跟我抢孩子姨娘的位置。”赵无言佯装生气的说了一句。

闻言,李蔷同南宫雪都是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一旁的香茗看着自己的小姐,不知道是不是该将赵家的事情告诉赵无言,想了想,却也是咽了下去,赵无言好不容易从太后的阴影里走出来,又怎么能够让赵无言又徒增伤悲。虽然,赵无言早晚会知道,可是晚知道总是比早知道的好不是吗?至少可以先开心几天,哪怕是几天。

“不过,南宫,我总是觉得你今天是有什么事。”赵无言将茶杯中的最后一口茶喝完,才是看着一脸笑容的南宫雪,极度认真的说了一句。南宫雪猛然听见赵无言嗯一句话眼底闪过一抹不明的亮光,才是笑着打了一个呵欠,说:“哪有的事?”莫不是因为她哪里出了纰漏?被发现了。

“不对,你一定有心事。”赵无言坚持的说了一句。“言儿,你多虑了。”

南宫雪已经是能够感觉到自己额上有细细的汗珠冒出了,石桌上的手掌心里也是生出了一片的汗水。“还说没有,你是不是在想怎么让蔷儿的孩子叫你姨娘?”赵无言唇角一勾,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说。闻言,南宫雪才是松了一口气,她差点儿被这个丫头炸了出来,还吓得一声的冷汗。

“原来被你看出来了。”南宫雪尴尬的笑了笑,视线越过坐在自己对面的赵无言,落到了已经逐渐升起的太阳上。李蔷也是抿嘴偷笑了一番,她实在是不知道,一直沉稳的赵无言竟然是还有这样活泼的一面。

站在院门口的孙小香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嘴角也是微微勾起,赵无言,你就笑吧,过一会儿可就是没有笑的机会了。“孙侍妾。”赵文赵武两人突然是拦住了一脸笑容的孙小香,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总是隐隐约约的觉得孙小香的笑容有一些怪,仿佛是奸计得逞的笑容一样。

孙小香看着拦在自己面前的赵文赵武,气不打一处来,她虽然只是一个侍妾,却也是一个主子,如今赵文赵武两个奴才都能够拦着她了。她这么想,赵文赵武可不这么想,在他们眼里,只要是赵无言讨厌的人,通通都要拦着,免得出现在赵无言的视线里,脏了赵无言的眼睛。孙小香正是想要发火,跟在她身后的荟萃却是拉了拉她的衣袖,孙小香扭头看了一眼荟萃,却是见荟萃冲她微微的摇了摇脑袋,也是明白了荟萃的意思。

转过脑袋,脸上堆起了一脸的笑容,对赵文赵武两兄弟说:“还请两位通报一声,就说侍妾孙小香前来请安。”闻言,赵文赵武两兄弟狐疑的看着孙小香,都这个时候了,孙小香是来请哪门子安,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对视一眼,也就是由赵文去禀报赵无言了。院子里的几个人早就是注意到了院门口那边的动静,却也是谁都没有理会,毕竟,她们三个谁都不喜欢孙小香,赵无言看着立在自己对面的赵文,微微的点了点脑袋。

等她解决了孙小香,李蔷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可就是安全了一大半,何乐而不为?而且,她也有许久没有见孙小香了,倒是想见见了,赵无言扭头看了一眼李蔷,暗叹一句,世事变化。最开始,她是将李蔷当做最大的敌人,对孙小香根本就是不上心,左右不过是个恃宠而骄的人,却是没有想到同李蔷成了好朋友,而也是发现了孙小香身边的荟萃才是最难解决的。“奴婢见过王妃娘娘,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孙小香进来对着赵无言微微一拜,但也算是恭敬,不见以前的嚣张跋扈。说到底,这还是孙小香解除禁足后,赵无言第一次见到孙小香,孙小香本来就是生的貌美,许是因为禁足期间没怎么吃好,这段时间也没有缓和过来,所以她身上发出了一种淡淡的柔弱的气味,倒也是让赵无言另眼相待。“不用多礼。”

赵无言轻声的说了一句,又是伸手指了指唯一一个空着的石凳,示意孙小香坐下。孙小香但也不拘束,又是行了一个礼道了一个谢,才是坐了下来,而一旁的香茗也是为孙小香添了一杯香茶。“奴婢见到娘娘安好,也算是安了心了。”

孙小香坐下后,浅尝了一口香茶,而后微微的说了一句,仿佛她跟赵无言是多年的好姐妹一样。赵无言闻言,微微一愣,眉头也是皱成了一团,孙小香这是话里有话还是怎么的,怎么听着感觉怪怪的。“孙侍妾担忧了,娘娘贵为辰王妃,怎么可能不安好?”南宫雪脸色微微一边,接住了孙小香的话。

果然是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她们。赵无言并不说估,只是看着南宫雪,刚刚南宫雪听到孙小香的话,脸上竟然是闪过了一抹惊慌,那是……怎么回事。闻言,孙小香笑了笑,看着赵无言脸上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才是想到今天荟萃对她说的一句,奴婢昨晚见过王妃,王妃并没有一点儿的忧伤,怕是不知道赵家的事情,姑娘何不好好的利用利用。

的确啊,这样的一个好机会她如何不好好利用利用。“自然是奴婢多虑了,若是奴婢的娘家除了这样的事的话,奴婢怕这会儿早就伤心欲绝了。”孙小香淡淡的说了一句,并不理会赵无言递过来的威胁的眼神。

赵无言害她禁足三个月,她怎么可能放过任何一个让赵无言伤心的事情呢?赵无言静静的听着孙小香的话,脑袋里一片空白,孙小香为什么会这样说,难道赵家……赵无言扭头看着去孙小香。冷冷的问:“你话里什么意思。”“娘娘莫不知道?赵家……”“孙侍妾。”

孙小香的一句话还没说完,便是被一旁的南宫雪打断了,赵无言又是扭头看了一眼一脸愤怒的南宫雪,她是早就知道了什么?见他们这样,李蔷倒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倒也是不怪她,自从她怀孕之后,赵无言便是让她呆在院子里,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外面的事情了,所以接触到的事情也就是少了。“说。”

赵无言冰冷的一句。“不准说。”南宫雪也是紧紧的跟了一句,随后是看着孙小香。

“这……”孙小香看着两人,眉头上多了一份悦色,这两个好姐妹怕是要闹翻了。“孙侍妾,本宫命令你说。”赵无言已经是辰王妃,自然是有资格自称本宫了。

“孙侍妾,莫忘了王爷命令。”南宫雪脸色苍白的说了一句,早在三天前,萧问知道了赵家的事情之后,便是命令这件事情不能够传到赵无言耳朵里。能瞒多久,就瞒多久,是萧问的死命令。

她虽然是知道,赵无言并非当初的赵无言了,根本就不是原先赵家的女儿了,可是,赵无言对一个侍妾都能够那样的好,更何况是对对自己极好的赵家夫妇。若是被她知道了赵家的事情,一定会抓狂的。“这……”孙小香一双泪眼的看着赵无言,显然是想要赵无言开口说什么。

赵无言自然是明白孙小香的小心思,若是换做平日里,她根本不会理会孙小香,可是,今日孙小香张口闭口都是赵家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在意。“南宫雪,你到底是有什么事瞒着我。”赵无言并没有理会孙小香,反而是扭头对着南宫雪吼了一句。

她从来是没有这样大声的吼过,隐隐约约的,她觉得赵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可是,自己的好姐妹南宫雪明明是知道,却是不告诉她,她很生气。一旁的李蔷也是被赵无言这句吼声给吓住了,她从来是没有见过赵无言这样生气过,生气到了一种境界,一种无可比拟的境界,让她害怕的厉害。孙小香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了,也是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了,起身福了一个身子,只说自己还有事情,便是离开了。

赵无言如今也是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去理会孙小香了,听见她要离开,只事不耐烦的罢了罢手,算是同意了孙小香的离开。孙小香见赵无言同意了,也就是带着荟萃离开了,左右是这样了,她也是没有留下来看戏的必要了,自然是得离开。等到孙小香离开了,赵无言才又是重新扭头看着南宫雪,她自然是看见了南宫雪眼里闪过的一抹抹的慌张。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她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欺骗隐瞒,尤其是来自己姐妹的欺骗同隐瞒,显然,她是将南宫雪当做自己的姐妹。好姐妹。“南宫侍妾,本宫想要知道是怎么回事。”

开口一个南宫侍妾,闭口一个本宫,算是将她同南宫雪的关系拉开了。南宫雪听着那刺耳的六个字,指甲已经是深深的陷进了肉里,掌心处早已经是一片血肉模糊。她,知道赵无言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却是没有想到,却是一个这样认真的人。

“言……”“南宫侍妾莫忘了自己的身份。”赵无言嘴角微微一珉,打断了南宫雪的话,这辈子谁都是可以同她称兄道弟的,唯一是南宫雪不可以。她不喜欢别人隐瞒她什么。

若是碰到了这样的人,她只能够说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言儿,雪儿她……”李蔷看着这一幕幕,有些个不明所以,可是看样子赵无言是真的生气了,所以她想要劝劝。却是没有想到,话刚刚是出口,便是被赵无言的一个眼神给吓回去了,那个眼神实在是她可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