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还有谁,这句话说得理所当然,说的傲气十足,年轻铁匠的脸上流露出了自信的笑容,显然对于自己的手艺有着足够的信心。
还真是毫不谦虚啊,刀客心中一乐,得到了自己想要确认的事情同时,心中也大概了解了这个年轻铁匠的性格,倒还真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话说你看到现在到底买不买?”
铁匠皱了一下眉头,看能够看出这个高大汉子虽然看着自己铸造的兵器一脸欣赏之色,但是并没有购买的意思,心下便不由得变得疑惑起来。
刀客轻轻笑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的铸造技艺不错,墙上的兵器也都是精品,不过里面没有我想要的,看来还是要找你定做一把了。”
“原来是这样,早说嘛,不过要是定做的话,价钱方面可是要高出不少哦,这个要事先和你讲明白的,而且具体的规格你也要讲清楚。”
听到高大汉子说要自己定做一把武器,年轻的铁匠这才露出了笑容,至于对方谁墙上的兵器并不适合自己的事情,他也并不觉得奇怪,这些习武之人都有着自己惯用的兵器,越是厉害的人,对这方面的要求就越高,可以说武器是习武之人的第二生命都不为过。
刀客听到铁匠的问题后,也不多说,反而将自己手上的兵器交给了对方,年轻的铁匠表情愕然了一下,然后伸手接过刀客的兵器,去掉包裹着的粗布,才知道原来是一把长刀。
铁匠的眉头轻挑了一下,因为从一入手的重量来看,这把长刀比一般的长刀要重上不少,以他丰富无比的经验一下子就掂量出这应该是一把用精铁打造的武器。
“这算什么?炫耀吗?”
年轻的铁匠心中暗自嘀咕了一下,心想这个高大汉子未免也太过嚣张了,精铁武器算个毛,他要是想的话,照样能轻易的打造出来,唯一需要花点工夫的就是精铁的提炼和锻造了。
“这是我的兵器,但是现在已经不能用了。”
刀客有些黯然的说道,铁匠一听有些奇怪,这个汉子也未免太不爱惜自己的兵器了吧,精铁打造的武器都能被用废掉,这得是多么野蛮的人才能干得出来的事情,他留意了一下对方的身材,心中暗暗的点评了一番,这身材确实够野蛮的。
铁匠古怪的目光让刀客觉得有些好笑,心中更加确定了对方其实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不过却也对这个孩子更加的钦佩了,因为如此年龄就有这样的手艺,实在是他生平所从未见过的。
这把刀明显也不是凡品,刀鞘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木头制成,外面还蒙上了一层漆黑色带着鳞片的皮。
这种皮有着很好的摩擦力,抓在手上一点也不会滑,同样的,刀柄上也是用着这样的皮包裹着。
这样一把四尺长刀,配合刀客那高大的身材高于常人的手臂长度,确实能够发挥出较之一般武者更高的战斗力,就像之前的说的,一把能和自身完美配合的武器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就无异于得到了他们的第二生命。
年轻的铁匠握住刀柄,然后缓缓的拔出长刀,一阵轻微的摩擦声响起,青年突然感受到了周围的空气都冷了几分,这个本来显得有些闷热的铁匠铺子,突然之间也变得清爽了许多。
这寒气的来源是被青年抽出的那半截刀身,刀客的这把长刀显然不是凡品,那雪亮的刀身上居然像是被蒙上了一层血色一样,竟是显得有些暗红。
作为一名优秀的铁匠,青年知道这一抹血色不是因为金属的问题,而是沾染的血达到了骇人的程度才会呈现出这种暗红色,这把刀一定饮过很多人的血,而刀的主人显然也是杀过不少的人。
只是抽出了半截的刀身,年轻的铁匠就将之前对于刀客野蛮的推论彻底推翻,因为从这半截的刀身就能够看得出,这把四尺长刀必定是经过了精心的保养,那刀身依旧光滑,刀刃依旧雪亮而锋利。
青年实在想不出刀客为什么挥出这把刀已经不能用了,不过当他继续将长刀往外抽的时候,终于明白了原因,这把精铁打造的好刀确实是不能用了。
刀身的正中间有一道非常细窄且深邃的豁口,这倒豁口的两边显得非常的光滑,而且长度也占据了这四指宽刀身的一半还要多,若不是因为刀背上的那一部分还完好的连接着,整把刀必然已经断成两半,对于刀客来说,这件兵器确实是已经废掉了。
年轻的铁匠在看到这道豁口后,双眼瞬间瞪得溜圆,以他的眼光自然能够看得出这倒豁口是被另外一把利器给砍出来的,而且对方应该是丝毫没有受到损伤,因为那豁口的两边光滑异常,如果对方的武器也出现磨损的话绝对不会留下这样平滑的痕迹。
能够在精铁打造的长刀上留下这样的痕迹,毫无疑问,与这把长刀对拼的因该是一把品质更高一级的宝刀,或者是宝剑,不过青年的推断更倾向于宝刀。
“宝刀!和你的刀对砍的那一把一定是一把宝刀!”
年轻铁匠的眼神中突然流露出了兴奋的神色,那种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绝世财宝一般,没有贪婪,有的只是无尽的探究,他真的非常想见识一下那一把宝刀。
刀客看着无比兴奋的青年,脸上浮起一丝苦笑,那青年的眼光确实很是厉害,对方说的没错,将自己心爱武器砍成这样的确实是一把宝刀,当时若不是他的功夫练得还算到家,估计当场就会被连人带刀一起被砍成两段。
“真是完美的豁口啊!一般的宝刀绝对无法砍出如此完美的豁口,而且还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难道是力气用尽了?也不对,这样的宝刀对于力气的要求已经不高了,这绝对是达到了削铁如泥的级别了,看来客人你的武艺也当得上‘高手’二字了。”
青年的评价让刀客有些愕然,心说这小子还真是嘴上不饶人,不过也确实是一针见血,虽然身上没什么功夫在身。但是这眼光却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确实,侥幸捡回一条命。”
刀客的声音有些苦涩,有些颓然,不过立马有恢复了坚定,紧跟着说道:“不过若是我也有一把相同品质的宝刀,输的人就一定不会是我!”
青年听到后摇头笑道:“那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刀客瞪大了双眼问道。
年轻的铁匠笑着回到:“客人,这天下的神兵利器都是有数的,而且它们每一柄不论在使用的材料,还是再锻造的师傅上都是最顶尖的,我虽然对于自己的手艺有信心,但是只是凡铁的话,也是绝对没有可能打造出能够和你之前遇到过的那把宝刀对拼的武器。”
“你说的不错,神兵利器那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对于这一点,我本身也是没有保多少的希望的。”
听到刀客话语,青年继续问道:“那客人你的意思是将这把刀重铸,还是让我重新打造一把,至于品质的问题你不用担心,保证比你这把快要断掉的刀好上许多。”
刀客一听便来了精神,即使得不到神兵利器,但是能够得到比之前更好的刀也是一件幸事。
“能有多好?”
“虽然比不上宝刀这一品阶的,但是也能在精品中排在顶尖的位置吧,其实打造出一件神兵也是我的理想,只可惜没有那样宝贵的材料。”
青年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也流露出些许郁闷的神色,他虽然在锻造一道上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天赋,但是再好的技艺,没有绝世的材料也锻造不出绝世的神兵,所以现在的他也只能算得上是优秀的铁匠,而不是那些顶尖的神匠。
神匠这个称呼是必须有着一件神兵为前提的,那些史上的神兵利器皆是出自于神匠之手。
“那还是选择重铸吧,这把刀我毕竟也用了许多年,让它浴火重生也是一件好事。”
听到刀客的选择,青年的嘴角翘起一丝微笑,顿时觉得对方比之前顺眼了许多,身为一个铁匠,其实对于他们亲手锻造出来的兵器多少都是有些感情的,自然不希望自己所铸造的兵器所托非人。
刀客能够有这样的选择,足以说明他本身就是一个爱刀之人,相比也是因为有着这样的心,他才能成为一名出色的刀客吧。
“好,既然如此,那我向你保证,阁下的刀绝对会比现在的更好,我会尽最大的能力去提升刀的品质,以我祖辈的名义保证!”
看着青年信誓旦旦的样子,刀客也来了精神,他是一名刀客,刀对于他来说和性命一样重要,能够亲眼见证自己的刀浴火重生,还有比这更让人激动人心的事情吗?
第四章 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