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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初次做冰人

姐姐要离开,我早就有心理准备,李信然那件事,不过让这个计划提前罢了。姐姐告诉我,她要去开始新的生活寻找新的机会,让我帮她守三年,三年后,如果我愿意,她会来接我一起离开。她还要我答应,她走之前,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看着姐姐房间的灯熄了,我却久久不能入睡。
我的这个姐姐虽然在人世间混得风生水起,可也没有泯灭狐族天性的善良,这一点尤其可贵。她并没有功成身退一走了之,相反还把亲人和朋友都尽力安排好,比如我,比如风清月,什么都为我们考虑到了。
我毫不怀疑,她说的物色的那个叫张幸和帮手,肯定是个品德端正的男子,足以和风清月匹配。
第二天,我刚到公司,就看到了张幸和,他接替了风清月以前的工作,而风清月,刚升职为副总,主管人力资源方面的工作。张幸和是个高高大大的大男孩,据说他近三十岁了,但是因为他长着一张娃娃脸,脸上总是挂着开心的笑容,所以看上去并不大。他整天乐呵呵地公司上下穿行,感染得周围的人都快乐起来,风清月脸上的笑意也多了起来。上官玲若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决定再给他们加一把火。
“总经理,您有什么事找我?”那天,张幸和被玲若叫进了工作室。
“你说说,这周你都是什么时间下班的?”
“一般都是七点左右。”
“上周呢?”
“上周因为刚来公司,要熟悉的事情很多,所以差不多是八点多下班的。”
“咱们公司规定应该几点下班?”
“公司规定是朝九晚五啊,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的能力不能胜任你的工作,需要加班加点才能做好?”
“是这样的,上官总经理小姐,我刚到这个新的公司,想尽快熟知公司各部门的工作,免得自己跟不上给同事添麻烦。”
“风副总是公司的精英,各部门的业务没有她不精通的,你多多向她请教,比你一个人摸索更有进展。从今天起,你不可以下班之后还呆在公司,让风清月直接给你解惑就可以了。”
“可是风副总也有她的工作要做,我这样随便麻烦她,怎么过意得去呢?”
“上班时间你不方便打扰她,午餐时间也可以利用啊,还有在下班之后向她请教也行啊,她非常乐于助人,一定不会拒绝你的拜访的。”想了一下,上官玲若又说:“这样好了,公司给你配辆车吧,你负责接送风清月上下班,就当是她培训新员工的福利。”
我在一边忍笑忍得好辛苦,这个上官玲若,想尽办法为他们提供在一起的机会。
上官玲若的计划天衣无缝,丝毫不露痕迹,两个年轻人就这样慢慢地越走越近,他们一起上下班,一起午餐,风清月脸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三个月过去了,经过董事会研究决定,上官玲若出任董事长一职,而我接替了上官玲若成了公司的总经理,同时新的行政助理也走马上任了,张幸和升职为行政总监,归风清月直接领导,这样一来,他们的接触就更密切了。
我现在的工作是总管全公司的运作,因为各部门分工明确互相配合统筹协调,并没有多少需要我决策的重要事务,所以我反而轻闲下来。这样的后果就是,前尘往事又上心头,这一年多所接触所经过的人和事,不停地在我脑子里重复播放,让我苦不堪言。
那天,上官玲若例行出差去远处参加一个年会,我在工作室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上的游戏,风清月敲开了门走了进来。
“风清月,你来了。”我扔下手机,拉她一起坐下。
“我,我想……”风清月的脸红了,嚅嚅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她这个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觉得她真是太可爱了。
“有什么不方便启齿的吗?咱们是朋友啊,有话就说吧,能帮的我一定不会推辞。”
“嗯,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只是晚一点回家对你有没有影响?”
“当然没有了。”我有些奇怪,难道她遇上什么不如意的事,需要向我倾诉甚至帮助吗?
“那你下班后等我一起,行吗?”我点点头答应了。风清月离开我的工作室之后,我也走了出去。不打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一刻也坐不下去了。
首先我想到要找的人是张幸和,谁让他与风清月接触最多呢。找到张幸和的时候,风清月也在,只听到她跟他说了一句:“下班之后不用等我了,我约了朋友。”风清月看到我来了,笑着对我点点头,就离开了。
我想了一下,约他下班后和我们一起。我在心里纳闷不已,期待着下班时间快快到来。
其实并没有让我等多久,我刚把桌面收拾干净,风清月就推门走了进来。“上官敏敏小姐,我好了。”
下班之后,我就不让他们再叫我总经理了。
“我也约了个人,一起吧,反正你认得的。”
“是谁?”风清月有些诧异。
这时张幸和进来了,高兴地看着风清月。我们三人一起离开了公司,风清月执意坐上了我的车,在车上,她告诉我,直接开到上次那家酒店,就是上官玲若的学生段默仁工作的酒店。
我没办法答应风清月的要求,只能追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良久,她才告诉了我。
只因为,今天,是她的生日。
我们去了另外一家酒店,当着风清月的面,我只能勉强去吃了点东西,看来修行并没有多大的进展,人类的食物仍旧让我苦不堪言。趁她不注意,我去了厕所,然后把东西都吐出来了,这让我很难受,但我没有其他的办法,这样做,我才能隐瞒身份,目前,我可是人类啊。
今天的风清月有些拘谨,也有些沉默,她没有饮酒,菜也吃得很少。而张幸和却截然不同,一个人在那里傻笑着,跟我们侃侃而谈,不见丝毫拘束。幸好有他在,才不至于冷场。
吃完饭,张幸和立马提出想要送风清月回家,风清月微微一愣,却还是接受了张幸和的好意。
我目送着他们的车远去,在心里默默祝福这个二十六岁却象历经沧桑的女孩从此能得到幸福。
慢慢的,上官玲若开始把她的一些工作交给了我,这让我的愧疚感少了一些。而且我们也有更多的闲暇时间一起喝红酒,这是种很奇妙的感觉,很惬意,无需多言,默契就自然而然的产生了。
我从来没有追问过她以往的生活和经程,大概对我们而言,这都是伤痕的存在吧。我们都是孤单的,扔在红尘中独自挣扎的狐女。
时光飞逝,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是上官玲若约定离开的时间了。好在风清月和张幸和越走越近,他们的甜蜜冲淡了我对离别的感伤。
上官玲若得知他们订下结婚的日子时,把自己心爱的车子当做新婚礼物送给了风清月。人类或许会觉得送给旁人已经使用多次的物品有些失礼,但在狐女的眼中,把自己平时喜欢使用的物品送给亲近之人,就像上官玲若送给风清月车子,是代表着一种密不可分的亲近情谊。
当然,她身上最有价值的物品是她的项链,上面和我的一样有着一个狐族的标志,那才真正是身份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