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放眼京中,便是太后娘娘最有这个嫌疑。
宇乾捏紧了拳头,太后亲子是当初皇位争夺的失败者与牺牲者,她一直为着这个怨恨他呢。
太后养子鲁王殿下如今正在鲁地好好的,他也不是没有这个野心。
而即便当初太后与自己的养子不亲厚,但也总比与他关系要好,现在两个人互相依靠互相利用勾搭成奸了也不一定。
想到此处,他便仔仔细细翻看了一下鲁地的奏折,鲁地暗探传回来的消息,发现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
提笔又写了一封密信,鲁王殿下好美色,那么就安排几个美人进他的王府,好生伺候,算是他这个做皇兄的对弟弟的一点心意。
头都不抬下了命令,“叫人好生盯着寿康宫,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要来回报朕。”
“是。”
尹公公不在,这承乾宫便是小安子公公做主,他自然应下,去安排人手。
这些都是皇上的近身,不用担心走漏出任何风声。
这个皇宫呀,阴暗处总有这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不像表面那般繁华,人与人相见都是笑脸。
罂粟公主呢,回去之后还是心有戚戚然的,灌了一大碗浓茶才能勉强镇定下来。
也吓坏了跟着她的人,“以后公主切不可一个人出行了,若是公主除了什么事儿,奴婢们万死莫赎。”
原本叛逆的人难得有一次这么爽快的点头,她也害怕了。
就在那命悬一线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放不下凌恒,不愿意就这般去了,那一面成为她们的永诀。
“这大胤后宫当真要比苗疆更加诡谲,那些妃嫔都是疯子吗?!”
以前聂欢颜说她们会想尽办法不让她进宫,她还不相信,认为不会有人这般急不可耐的。
毕竟和亲可关系两国国本,出了什么意外谁也担待不起。
所以她以为有什么手段至少要等她进宫以后再来使,没想到今天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儿。
而罂粟认为自己没有得罪任何人,所以只将目光放在了后宫妃嫔之上。
“叫人查一查,到底是谁出了这样的阴招,本公主以后定然是要好好奉还的!”
而皇帝陛下没有怀疑是后宫妃嫔的原因是现在他的后宫都是妙宝林,绿采女那样的,除了贤妃没有人有这个本事。
可贤妃娘娘向来聪慧,即使动手也不会用这种低劣的,一不小心就会抄家灭族的手段。
可罂粟不了解贤妃为人呀,虽然没有查到什么,但是冷静分析了现在大胤的后宫一圈,也得出了就贤妃娘娘最为有可能的结论,将目光锁定在了她身上。
楚清婉呢,背后太后,但楚家毕竟不如贤妃娘家,而且楚清婉在基本都是在太后身边长大,罂粟公主又认为太后没什么权利,帮不了她多少,就将楚美人给排除掉了。
得到宇乾圣旨的大理寺卿同时还被苗人威胁着,苦不堪言。
最近在查秦家之事儿,三司都忙得脚不沾地了,竟然又出了这样的事,皇帝陛下还下了死命令,这是要真的逼死他呀。
大理寺卿就只能先把秦家放一放了,专注查刺杀的事儿,反正他想着还有其他两司盯着呢。
正好刑部尚书与凌太傅相交甚笃,所以没了大理寺的贴面无情,秦太师那些烂糟事儿查起来速度快了不少。
宫中皇后娘娘的陈情书也送到了皇帝陛下面前,声声为自己辩驳,称自己不知道家中仗着她的势力的所作所为。
承认了自己针对聂欢颜的事儿,但是现在涵昭仪都死了,就请皇上放过她吧,她罪不至死,也不该被日日如此囚禁。
当然,皇后娘娘的说法要委婉得很多,主要是回忆自己这些年与皇帝陛下一路走过来的感情,希望宇乾能心软放了她。
但是,皇帝陛下这种没心没肝的,怎么会在意这个呢,关注点全部在她承认自己错误之上了。
“胡美人勾结皇后谋害涵昭仪,赐死了吧。”
语气云淡风轻的,仿佛他说的不是杀人,而是今天天气甚好。
之前还说等过一段再审皇后与胡美人呢,但是现在人家自己都承认了,他便不用再多费心思。
皇后可是给他送证据来了。
此时忠勇侯府地下室当中,聂欢颜原本浑浑噩噩的,感觉自己身处混沌当中。
可是不一会儿,她身上的痛楚就迫使她清醒起来了,然后那苦痛便传遍了四肢百骸,如万蚁啃噬一般生不如死。
“啊~”
撕心裂肺的疼痛让她不自觉痛苦出声,然后她就愣住了。
“我能说话了?”
不相信的自言自语问自己一声,她终于确定,她不只是有意识,身子也能动了。
不适应的颤抖着眼睑睁眼,入目是一片昏暗,只有墙角燃了两只蜡烛。
她努力起身,可是却发现自己难以行动,只能转动着眼珠子打量周遭一切。
以前她不能睁眼,还以为这里家徒四壁就一张床,没想到竟然什么都有。
书架、玉器、瓷器、桌椅……便如一个大家千金的闺房一般。
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聂欢颜真的有一种感觉,她以前便咋在这里住过,而不单单是这几天而已。
把这里看了一圈,她再次想要起身,立马又传来痛入骨髓的啃噬感。
特别是背后的伤口,比刚刚利箭入身时还要痛。
不一会儿,聂欢颜便被疼得满身是汗了。
她想打滚,可是又动不了,想要嘶吼,喉咙也干涩得要命,只能小声抽泣喑哑。
“啊~”
又是一声难以忍受的低吼,聂欢颜再一次晕了过去。
醒来这么半刻的时间,已经让她忍耐力到了极致,撑不到有人来。
晕过去之前她只恨自己没有在凌恒在的时候醒来,不然便不会孤身一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鬼手神医是两个时辰之后才按照惯例过来看看的。
先指挥着自己的女弟子给聂欢颜换了药,才过来把脉。
以前他都波澜不惊,今日摸着胡子有些奇怪。
“这女娃儿明明应当醒了才对……”
第一百五十四章: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