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紧急传送
等壁虎和琪琪通过前者的传送阵,来到地球现世的时候,当初年纪尚小的苍逸和野露,以及三十逸,早已过了20岁生日。时光飞逝,地球现世和随界的时间流动方式并不相同,在壁虎和琪琪在随界磨叽的时候,地球现世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各种变化。公元3014年,由于地球人在其母星上的各种破坏和污染,地球已经不是人类这种高级灵长类动物的乐园,满是尘粒物的空气,已经不能让没有带上特质防毒面具的人随意呼吸;到处漂满死鱼的河道溪道里的水,即使经过再严密的加工,也只能食用其中的10%;天空不再蔚蓝,而沙尘暴则是横行各个内陆地区的霸道主角。
然而,最严重的还不只这些,由于南北极的巨大冰块的完全融化,使得不堪重负的地球比水星还要像水星。海水所演变的咸洪水是不能直接饮用的,所以地球人的饮水问题因为这种状况而雪上加霜。尽管这时人类的科技已然达到了最巅峰,但是不是所有地球人都付得起去外星球生活的费用。
且不说外太空的生活费,更有些人连乘坐宇宙飞船的钱也掏不出来。于是,只有有钱人离开了地球生活,而留下的人类,包括我们的男女猪脚们也开始为自己生活,打起了小算盘。地球上的某一间狭小公寓中,一场非正式会议就主角们的生死存亡问题上,展开着讨论。
野露,苍逸,我们……一直为自己在乎的人们设想的三十逸第一个提出了自己的所思所想,我们还是回随界吧!好啊,可是……面露难色,有能力但是经验值为零汤团的苍逸,不好意思地泼了现世兄弟的冷水,你的能力经过转世而清零了,谁送我们去呢?额,如果,我说如果我的义父在就好了,回忆起和另一位亲人的种种,三十逸内心中涌起的暖流中带着落寞,不过,我好久没有见过他了……同样想念前世亲人的苍逸感同身受,伸手搭上三十逸的左肩,叹了口气,以表安慰。叩啦,瞧,说曹操曹操到了,在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野露,眯着眼睛,凝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当中的某一点,喏,你的义父来了哦。只见那小小的一点闪耀着微弱的,却绝对不会错认的绿光。
那点绿光虽然显示在述说它的年代沧桑,但是其中的勃勃生机,足以带给在场的所有人无尽的希望。是义父,啊!真的是他,太……太好了……话音未落,心急火燎,想要及时认亲的三十逸连个防毒面具都没有带,就欣然出门了。喂,喂,三十逸,等等……想要叫住激动欲狂的兄弟,苍逸二话不说地拿起了三个防毒面具,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拉起了野露的手,目标明确地朝着绿光方向跑去。
姐姐,你的身高怎么又缩水,变小只了?当苍逸拉着野露来到绿光所在地的时候,一道灰白色的身影向着后者飞奔而来,差点将在地球无法施展能力的野露给扑倒。你是……你是……明显是被扑得反应不良,野露的瞳孔老半天才对扑她的人有了初步的反应,你是那只以前经常陪着我的鸟儿,你是琪琪?!你你你——话说,被搜身的感觉不是一般般的差,野露的火气从被搜的开始,就蹭蹭蹭的往上冒。但是,野露的话还没有说完,她便看见扑她的女人在将前者的手机、mp3、psp等各种电子产品一一没收,并且随手丢掉。
你……你有完没完啊!当琪琪把野露身上最后一个移动式电源弃之不顾的时候,后者终于完全反应了过来,在对方有进一步动作之前,推开了好像还在寻找什么的前者。你——你在做什么?忍无可忍,野露当即就对着似乎早有准备而及时闪开的琪琪巴掌伺候。姐姐,你变弱了呢?琪琪半眯起了眼睛,到处近乎残忍的话语,或许,跟这个地球现世一起等死,对变弱的你而言,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能不说,琪琪即使上了年纪,也有一种独特的风韵,使得他人在注意她时,脑袋里不会思考任何有的没有的东西。
琪琪是野露小时候亲手培养的鸟儿,后者灌输给她的,关于强者和弱者的主从关系,她从来不曾忘记。因此,当这样的琪琪看到经过时间历练的野露之时,她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然而,经过时间冲刷磨砺又不只是野露,时间对于任何人都是公平的,甚至对于神类也亦然。
因此,即使如此,琪琪还是眼带泪花地轻轻拥抱了下曾经陪伴自己数千年的伙伴,她最重要的姐姐,然后她终于忍不住大声地啜泣了起来。不同于旁边女生组那如火如荼的热情,一旁的男生组中的三位男士就淡定的多了。义父……壁虎爷爷……现世兄弟的异口同声虽然有着意外的感动,但是平静却成了三人气氛中的主打曲。
可是,这种平静在他们,尤其是三十逸和壁虎之间,却显得尤为沉重。毕竟他们一个以为自己是被抛弃的,一个以为自己因为此事,对方会对他多加责怪而不敢有所动作。只不过,作为第三方的苍逸却为了这要死不死的气氛,而青筋大冒。
TMD,我已经再也见不到我的前世弟弟小英了,只能在这里空伤悲,而你们这对见得到面的父子,竟然还在这样的我面前玩儿那种黏不拉几的言情剧,是不是要死了啊你们?扳着左右手的筋骨,苍逸的手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了极其响亮的咯啦,咯啦的声音,它们真真正正地说明了手主人心情的极度不爽。……恐怖的沉默并没有因为苍逸的发言和动作而就此散去,三十逸和壁虎这对义父子之间的鸿沟,仿佛在这如同死寂一般的缄默中好似越来越大,也越来越深,彷如永远不会有东西可以填补一样。而就是在这场仿若会持续到永恒的默剧里,作为唯一没有入戏,并且火气呈直线上升的第三方,苍逸终于朝着这对深情对视的父子俩,挥起了自己久未施展的铁拳。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野露就算经过了转世,她也是疯婆娘一枚,而跟她在一起的人,尤其是苍逸和三十逸,他们也免不了沾染一些恶习。男人就应该用自己的拳头来解决问题!——这是野露一直以来对苍逸兄弟俩的教条。且不说,这个近乎无理的教条违反法律,就是在地球现世力量各种不足的情况下,也足够让因为打架而浑身是伤的三人喝一壶的了。
由此,这个教条从他们小时候,便被他们亲自给封印了。可是,这个看似牢不可破的封印,在苍逸的嫉妒和怒火之下,就这样再次解封了。只见漫天的散发出赤红色光芒的拳影和腿影,各自都描摹出了奇特的图画。
它们时而拢起,时而散开,时而各个击破,时而耍起了组合,使得猝不及防的两人不停闪躲,一时无法还击。只有跟苍逸有联系的三十逸知道,这所有的一切并不是为了想要打倒自己面前的两人,而是为了自己那片如同火焰的关怀之心,但是后者玩心大起,毕竟他在地球现世里,跟兄弟拳脚相交的机会并不多。地球现世与随界最大的不同,就是前者是一个系统式的法治社会,嘛,不过,这本身并没有什么。
但是,随界的随时随地随打的自由却不是地球现世那所谓的擂台赛可以比的。或许是随界那过于自由的风气所影响吧,在那里久待过的人类都会染上一定的戾气。只是,苍逸本身这个存在就是一个奇迹。
因为苍逸正在利用这种不应该存在与地球任何地方的对战渴望,用于让三十逸和壁虎老头和好如初。而人生阅历丰富的壁虎也是极通人性的,苍逸的心情,他也是隐隐约约地可以感受到,可是,他仍然对自己离开义子身边感到无比的愧疚,就是这种沉重犹如巨石的愧疚,使得他觉得自己必定会受到惩罚,而感到深深的恐惧。重感情的他恐惧的并不是惩罚本身,而是那失去亲情的,那近乎残酷得可以夺走一切感知的透凉。
那种打从灵魂中硬生生撕掉一大块肉的,冰凉透骨的感觉,甚至比难产的孕妇生小孩还要痛苦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每一个人的心灵之间都有隔阂,每一个所表达的言语意思都有极限,可是,每一个人那毫无掩饰,毫无避讳,毫无阴霾的招式是绝对不会对人们说谎的……这是苍逸和随界人们相处之后的体悟,感同身受得让他想哭的体悟。这或许是无言的暴力,却比任何一种暴力更加能够闯进他人的心灵。
没有言语这一华丽的掩饰,因为那已成为最为多余的存在;没有闪闪烁烁的避讳,因为那在拳脚中,是最为忌讳的存在,勇气才是第一;没有阴霾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因为那个在苍逸的行动中,即使望穿,也见不到其踪影……正如野露的又一歪理所言:心动不如言动,言动不如行动,苍逸正是如此充分地以自己所感的心情,以及灵魂为核,以自己的拳脚为壳,如同狂风骤雨地猛烈撞击着自家亲人那停滞不前的感情。然后,终于……过了将近五分钟,苍逸的行动有了两人明确的回复:三十逸握住了苍逸的右拳,壁虎老头接住了苍逸的左拳,接着,三人相视一笑,之前的全部隔阂就在前者的这一搅合之下,似乎变得没有存在的意义了。因为这也许是苍逸的心意早已经传达到了两人的心中了吧。
三人的微笑逐渐的扩大,扩大,再扩大,就好像他们之上的天空,已经随着他们的笑容,化为了那一片遥远而欢快的蔚蓝。随后——来来,将你们身上的电子产品丢掉吧!只见壁虎老头抹了抹眼角那几颗不知什么时候爬下来的泪珠,接着拍了拍手,引起了身边那个属于他小辈的男人的所有注意力。为什么?想让我们无聊致死吗?三字问句之后的又一问号,在他们习惯于高科技产品熏陶的心中摇起了FLAG,使得他们俩不自觉地伸手,紧紧地护住了自己衣服裤子上的口袋。
喝,那架势比厮守贞洁的妇女还像妇女,让作为俩孩子的长辈头疼不已。额,我还是解释一下随界的现状吧。抚着额头上暴起的十字架,按捺着想要发作一顿的冲动,壁虎老头的脑袋旁边赫然多了一管比动画片卷轴大了四倍的东西。
就见这个看似莫名其妙的东西下面垂着一个打了结的,呈现环状的短小绳子,壁虎老头就此向下面一拉。一张谁都没有见过的神秘地图,赫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两个男人眼前,而这一张地图刚一出现,三十逸便发现了自己身体内部的异样。原来,在三十逸血液当中,沉寂了二十年的屋波魂火,它竟然在此时此刻蠢蠢欲动了起来。
爷……屋、屋波大人!?三十逸大吃一惊,心道,屋波大人,你认识这张地图吗?不错,我知道这个地方……许久没有出来说话,屋波的语气显得非常沙哑和僵硬,但是那不失威严的气势,依然没有丝毫改变。什……什么?什么地方?凭着与三十逸的联系,苍逸乱入。还记得屋及和苍兔最后一次的决战地点吗?啊,就是苍逸在转世时看到的那一段,嗯……记得吗?耐心地,属于长辈一般的循序渐进,在这时的屋波身上彻底被体现了出来。
有人说:每一个人的命运是不一样的,这也产生了相对的不公平,但是这个所谓的公平具体是怎么样的,却是谁也不知道的,可是,时间则反之。时间是无形的神,是工具,是一去不返而永远长不大的任性小鬼。时间在人类眼中的24个小时,永远都只是一个大概的约数,因为地球人,甚至是任何一个空间的生物,可以掌握并悉数自己所在星球每一转的具体时间长度。
一小粒星尘,一团宇宙垃圾,一座或废弃,或正在运行使用的人造卫星,以及其他星球的引力,都会影响一个星球的转速。苍逸和三十逸其实都知道,屋波和野露分别都代表着一个极端,后者属于动的话,那么屋波就属于静。屋波和野露,如同两颗距离较近,却属性相反的星球,他们互相影响之后的命运,或许在时间的洪流之中,只是前者的单相思而已。
可是,当她——野露在溢音面前,口中所道出自己的爱美之心的时候,我想屋波之于野露,应该是一种超然的存在吧。不是随看随丢的装饰品,不是随传随到的便宜小弟,更不是一个没有灵魂的工具!可是,屋波的存在虽然重要,但是于如今的野露而言,苍逸的分量会更重一些。由于那场极其突兀的求婚,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足以颠覆一切认知的。
也许只有野露会这样想,但那已经足矣。于是,在两逸和屋波在脑海里,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种不祥预感一瞬间,如卷似缠地包裹着她那即使天塌下来也不为所动的坚强心灵。而苍逸和三十逸他们这里,则对此毫无所知。
嗯,好像是有这种事,不过,转世的冲击让我的记忆,有点暧昧不明……尽管是意识体,但是苍逸还是在回忆过后,感觉到不适而轻甩着自己的头部。他——时间之所的真正主人——八柏从屋及和苍兔联手合作的封印中,苏醒了!屋波在称呼他的时候,没有意识到自己拖了很长的音调,才继续吐出令人震惊无比的事实。什么?苍逸和三十逸再次异口同声,只是他们各自所表达的涵义却各不相同。
苍逸是对于屋及和苍兔最终决斗的地点名称,和那位名为八柏的时间什么主人,还有他们为什么要封印他的原因表示好奇,而三十逸则对八柏这个神类本身,表达出了极度的厌恶和绝对的排斥。叩……啦……苍,三十,还有那个叫壁什么的蠢老头,快躲开!上面……上面……不明所以的三个男人闻声便立刻抬头,只见天空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静止状态,然后视线稍移,便可以看到一个直径约三十米的,熊熊燃烧的火球,避无可避地,悄无声息地向着这两女三男砸了下来。没有时间了,我们走!刹那间,壁虎便吧啦吧啦地将自己的身体分段飞出,以比那颗火球更加快的速度,把爱妻和三个孩子推往一处,让他们聚在一起。
最后——传,起始之地,随!脸上冒着冷汗和青筋的壁虎老头,如是艰难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