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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重生前的痛楚回忆


呵,低浅的笑声,无法让听者愉快,可是其中所蕴含的怀念意味,却可以轻易让别人注意到,真的,不论是来到随界前,抑或是之后,不论我做什么梦,都跟前世或者是前世的前世有关呢……现在我们的男猪脚——苍逸清楚的能够知道自己所做梦境内容的时间段,只因为他恢复了全部的记忆。然而既然即使这样,既定的事实和依照事实所映照出的照搬梦境,他们于时空之流中,依旧马不停蹄地发生或者是重现,就如同苍逸眼前正发生的一切。屋及,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在超出时空的某一端,时间所无法企及的地方,一红一灰的两个身影。

他们鲜明,孤寂,却坚定得令人心碎,或许如此的发展,都是他们双方不愿意见到的,只是,事与愿违吧。红与灰分别笔直地站于东西两边,双方起先是默默地对立着,而这句疑问的话,是红的一方站得腿麻后说的。是你先对她动手的……忿忿的屋及用手指指着对方所在的方向,墨黑色的眼瞳里不容错认的是熊熊的怒火,以及如同怒火般清晰的红色身影。

废话不要多说,来吧,快出招,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见自己的对手犹豫不定,灰的一方显得有点急躁,因为在这里多呆一秒,就等于他们的生命多消逝一分。不过,为了让他们所努力创造的世界,不被他们决斗时的力量所波及,这里确实是绝佳的选择。无论是他们的身体,还是灵魂,都早已伤痕累累,因为他们失去的是同样的东西。

可是,他们是不同的,绝对的差异讽刺地在他们心中掀起了同样的涟漪。唉!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和她可以一直在一起的,而且我又没有直接对她出手啊……红的一方——苍兔无声地叹息,心里拼命想要维持的友情,竟然偏偏会发展到如此地步,这是他始料未及的。看招——哈啊……以睿智出名的屋及没有耐心了,看他的对手没有动手的意思,一种莫名的恐惧硬是逼迫着他出招了。

是一个飞踢!而感到恐惧的不只是屋及,接招的苍兔亦然,只是他并不急躁,生命的逝去反而让他冷静无比。神色的波纹从不外漏的苍兔,不慌不忙地举起纹着一只红色翅膀的右臂,然后轻轻地往一边一卸,瞬间化解了第一招。真红射线!没有把招式名称,大声喊出来,眼神淡定的苍兔化守为攻,当然,不是他不想,而是没有这个闲心逸志。

就见他同样是红色的双眼瞳孔,急速地闪耀起妖异到极致的红色光芒,在瞬间,不!比瞬间还快地分别集中于两个瞳孔中央,向着屋及的胸口疾射而去。有些武侠小说里,在决斗时,双方出招之前,都会报出自己的招数名称,而这种做法,却是对他们决斗双方是致命的。因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太久了,在她诞生之前,他们就在一起了。

屋及是苍兔的父亲,是他的兄弟,也是教导他如何生存于世间的老师,更是他唯一的朋友。然而,她的出现,却硬生生地打破了一切。谁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诞生的,如何出现在这个只有神灵才可以生存的空间来去自如的。

他们只知道神秘的她就如同在单纯的墨汁般匿藏的绝对的黑,看似伸手可及,却有无限遥远。黑色可说是她的代名词,黑色的秀发,黑色的眼睛,黑色的衣裙,只有她的皮肤是白里透红的。苍兔爱她,也恨她,就彷如刻入灵魂一般深刻。

她单纯,她可爱,她顽皮,她是那么令人倾心,尽管她的心有可能早已不在这里。苍兔是知道的,她只把他们当做自己的玩伴和兄长,而情商低得犹如幼儿的屋及,或许是在单恋的煎熬中,将苍兔当成了假想敌,因而才有了这场本应该避免的决斗的诱因。——这也成了苍兔恨她入骨的原因。

是她!就是她——无意间调拨了我和屋及,尽管她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她的存在已经严重地影响到了我的生活。可是——我可以杀了她吗?或者应该说,我下得了手吗?哦……是的,我是爱她,可是,我有自己的生活,爱情是无法取代人生中的所有的,况且,她对我也没有那个意思!我有喜欢的人了,苍哥哥……他是一个人类!有一天,她喜出望外地小声对我说,要对屋哥哥保密哦,因为我知道,屋哥哥是喜欢我的,对不对?我也喜欢你啊,你为什么只告诉我呢?当时,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采取了反问的态度。啧啧……就见她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咂巴了几声,继续道,就是因为你们都喜欢我,我才只会对你说啊!?那时那刻,我便隐隐约约地猜到了答案,不过,可以一见她偶尔得意洋洋的可爱模样,就忍不住歪着头,装傻了起来。

我……我只知道苍哥哥和屋哥哥对我的喜欢……呃,怎么说好呢?质量,对!就是质量不同!口中词穷的她硬是挤出了一个物理专用名词,这个倒让我有点意外,又有点失笑,小丫头长大了嘛,呵呵……苍兔思及此,便展开了绚烂的笑容。我……我……不过,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因为苍兔绚烂的笑容,有一刹那让尚且幼小的她吓得失神了几秒,然后不知为什么她支支吾吾了起来。苍兔的性格总体上是扭曲的,也不知道屋及是怎么教育他的,有时他笑得越好看,就越说明他在计划什么置人于死地的事情,这使得敏感的她的手心和背上,起了层层密密的冷汗。

放轻松,现在我对你暂时是不会动手的,呵呵……不过,我不能保证,我不会对你的那个他动手,呵!别忘了,我也是喜欢你的,铲除一两个情敌,此乃人之常情啊,当然,我的另一个情敌——屋及是个例外,我再怎么绝情,也不会动他的,除非他先对我动手!苍兔虽然对着她是说了真话,但是简直可以说没心没肺的他却没有说全,他未出口的话才是他之后行动的基本准则。他是自私的,以他自己为中心,来保卫自己的领土,不论是谁侵犯了他的人生底线,那么那个人就该死。于他而言,什么友情啊,什么爱情啊,全部都是可以抛弃的棋子,高兴的时候下下,娱乐娱乐;不高兴的时候,就丢一边;心情实在糟糕的时候,便把放在手心的它们,一个个攒紧,捏成粉末,即使自己会在之后,有可能后悔得几乎去自杀。

这也或许是屋及教育的失败,唉!现在的独生子女就是难养啊……回归正题,从苍兔眼中所射出的两道红色光线,因为屋及的及时躲避,而堪堪地分别擦在了后者的左肩和左手臂上。这是你逼我的,不要怪我……苍兔叹息似地喃喃道。接着,只见他转动着自己的眼珠,晃动着头,调整着自己所站的位置,冷笑着,淡定地对着自己的至亲发动毫无死角的攻击。

不对!并不是毫无死角——苍兔的背后几乎全是破绽,即使是被感情冲昏头脑的屋及,也看得出来。于是,他便一跃而起,直接跳到了苍兔的身后,可是,他却疏忽了苍兔的另一个杀手锏。——狡兔蹬窟!狡兔蹬窟与攻击距离可近可远的真红射线不同,单纯属于近距离攻击招数,不!其实这个招数根本不属于攻击招数的范畴,在用于战斗之前,它是主要用于保命,也就是逃跑时,利用脚踩地面,或者是其它物品的反作用力来加速跑动的。

而苍兔现在使出的这招已经经过长年累月的强化,可以使得自己踢到的人或者物体,产生自己所预料中的,最严重的破坏。不过,这个破坏并没有在绕到苍兔身后的屋及身上产生,因为在苍兔的面前有两个屋及。这些是幻影?!那正身呢?在哪里?发现不对劲了的苍兔,猛然间他感觉到一阵凉风,飒飒地朝着他的天灵盖袭来。

等到他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他已经两眼一黑,失去了知觉。原来,屋及那时的跃起,就是为了直接到达苍兔的空门,而那两个幻化成屋及模样的幻影,则是丝毫没有隐藏气息地绕过有所防备的苍兔,来到他的身后,就是为了让他的孩子麻痹大意,使得他有充足的攻击时间,而不会受到妨碍。傻孩子啊,你难道不知道吗?你的破绽不仅在你的身后,你的头顶一样也是空门大开的呀……这次,刚刚还恐惧得不可自已的屋及,没有理会身上所流失的生命,就见他颤巍巍地蹲下身,取出了苍兔那与他刚才他眼瞳中怒火无异的红色魂火,眼神中的怒火转变为对自己唯一后代的慈爱,一个问题涌上了他的心头。

——我可以为自己的至亲和至爱,做些什么呢?这时,打开传送阵,赶回去救她,也许还来得及,但是一种痛彻心扉的思绪,硬是阻止了已经半只进入传送阵的脚。可是,她的那个他已经被苍兔……其实,屋及早就知道她喜欢的并不是自己,情窦初开的他曾经跟踪过她,所以知道了那个他的存在,他曾经默默地祝福他们,同时,也提防着自己那任性的孩子出手,棒打鸳鸯。只是,出乎意料的,苍兔根本没有直接动手,而是动用了自己的力量,加强这个世界的地心引力,从而吸引了这个星球外围的小型陨石,来了一场惨绝人寰的大破坏。

幸好,苍兔吸引过来的小陨石,是落在深山老林中的,伤亡人数并不是很多。然而,那个他正好被陨石砸中,而死得不明不白,就此他的魂火失踪了,让事后想去补救的屋及扑了个空。魂火,乃那个世界的生之根本,分为魂和火两个部分,魂负责整个身体的构造框架,而火则是使身体器官保持随时活动的根源,因而缺一不可。

他始终都不会明白,自己这些提防的举动,让对一切事物都不介意,只对自己的事情有兴趣的苍兔,竟然会误会他把他当成假想敌,更惊讶的是,在他的有意让步下,苍兔会一下就拿出自己的绝招,打算置把他一手养大的他于死地。就在这时,一个跑题的,墨黑色的女性身影浮现在他的脑海。真的,明明不属于邪恶,却真的只有黑色配得上她呢,话说,她为什么没有名字呢?真不方便!呵呵……神情复杂地笑着,屋及对这个可大可小的问题无奈,困惑,也释然了。

算了,名字我想以后会有机会,帮她取的,我一定会好好想的,所以现在我要赶回去!脆弱的她早已对世间毫无留恋了,凭我能够留住她的心吗?又一次的微微动摇,不过即使如此,它还是没有阻止屋及踏出了那艰难的一步,只因为以前她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如果我可以跟喜欢的人一起活在这个世间,一起终老,那么我就……后面轻轻的话语,他并没有听清,只觉得这些话语如清风般飘逸,似大地般坚定,再看她的表情是那么的,那么的……找不到形容词呢,难不成跟她在一起时间久了,也词穷了?暗自跟自己打趣着,屋及把传送阵的出口,稳稳地定在了她的住处,结果却只望见了一片虚无,以及……一团澄澈的,巴掌大小的黑色魂火。在那个时间所无法企及的地方,是很难算准时间的,即使是强大如他也是一样的。就见那魂火失魂落魄的仿佛失去了一切,扑腾着,旋转着,就好像想要把失去的东西给找回来一样。

还是来晚了吗?在决斗场时的焦躁和恐惧,已然退去,而剩下的,只有绝望了吧。你们都走了,那我呢?没有一滴眼泪,来表达他此时此刻的悲戚;没有一声嚎叫,来发泄他此时此刻的忧伤,只有他胸口中鼓动的心脏在流血,扑通扑通地哭着,哭着。揽过这团黑色魂火,紧紧地拥抱着,细密地亲吻着,那吻仿佛可以渗透到魂火的内部,但却又好像不能。

那透露的爱怜,于那宛似墨汁的黑不着痕迹融化着,刹那间便不见了踪影。或许,我的爱情早已白费,不过,我一定会让你有下一次,下一次你的生活,你的命运将由你自己来掌握!野露,记住,你的名字叫野露!无比坚定的瞳眸,绽放出的是希望之光。即使是无尽的深渊,也可以照亮的光芒,有对新生的期待,对未来的彷徨,大概也只有他的爱是不变的吧。

小心翼翼地将黑色魂火捧过头顶,任由它随风飘去,只留下了空荡荡的自己。先……再见了,我……很快就会找到你的……挥着手,那告别的话差点令他哽咽出声,可是他还是忍住了。因为他没忘,这里除了他自己之外,还有一个孩子在看着他,虽然现在他是一团巴掌大小的红色魂火。

那是他一生的亏欠,一生的失败,一生的……苍兔,苍兔,我不希望你成为整天喜欢呆在自己挖掘的洞穴里的小兔子,继而固步自封,你应该有一个宽广的视野,宽阔的心胸,还有精彩的人生,愿你如风一般,欢快,飘逸,逸……宛如想到了什么,总之,屋及的眼睛霎时一亮。苍逸,这是你的新名字——苍逸,不要忘了,我可爱的孩子……一阵耀眼的红光闪耀过后,红色魂火也不见了,被独自留下的屋及传送到了另一个世界。然而,这也是暂时的。

看!屋及灰色的身影渐渐的淡去,淡去,再淡去,直至再也看不到了……时间场景被调到了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深夜,地球上某座森林里的一堆篝火旁边,知道了这些悲伤,却充满着殷切期望记忆的某个孩子,一边吃着自家义父烧烤出来的美味食物,一边如是说道:苍逸爸爸们,这是你们的记忆吧?你们要我去寻找那个孩子,来完成你们的心愿吧?呵呵……纯洁的笑容,带着略微悲伤的色彩,那是生怕自己会被无情抛弃的颜色,而这无助的颜色,正毫无遗露地出现在一位红发红眼的青年脸庞上。啊,是三十逸?!苍逸对着这位青年的脸庞看了又看,终于确定道。

由于时间的跨度过大,梦境的画质不是非常好,不过这是难不倒我们视力好到终极的男猪脚的。嗯!他左眼下有一颗透明的,如同琉璃一样的泪痣,有时就算是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嗯,话说,这丫的,他一点都没有变呢!此时,这颗透明的琉璃痣,正散发着呈线状的奇异的光芒,遥遥地指向远处的某一点。

回答他的便是这线光芒和一阵沉默,可是,那青年却兴高采烈地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会的,我一定会的,我和他一样,也是你们的孩子啊,我也是苍逸啊,所以我肯定找得到他的!说完,他变举起了右手,道:我发誓!不过,谁也没有料到,这个小小的誓言居然令这个看似脆弱又年轻的青年,在那个广大的地球现世坚持了上百年之久。回忆终究是回忆,那些往事已然过去,而崭新的未来,是属于他们的,也是眷顾着他们的。然而,复活后,三十逸的爸爸们,他们的打算究竟是如何呢?让我们拭目以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