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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心魔乍现,野露的盘算


闻言,千里整个动摇了:不,不是,我、我……后会无期!没有留下一点余地,她转身就那样撇下他走了。就在这时,天空响起了隆隆的雷声,隐含着他内心的风起云涌,而不久后随之而来的雨水,或许就是他没有流出的眼泪了吧?叔,千哥他的脸怎么在抽搐呢?在服下记忆胶囊之后的某一时刻,平躺着的千里微微地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只是偏偏在眼抽筋的迢迢眼里,这种自家哥哥不大表露出的神情,成了脸部神经有问题的表现。屁,他在哭啊,你哪只眼睛看到他脸抽筋了?猛戳自家小侄子的太阳穴,壁虎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无力感,野露的残酷,你也应该知道的吧,千里在过去也是为情所困啊……为情所困?有打架好玩儿吗?以武为尊的迢迢的再度发言使得壁虎一不注意就一巴掌朝着前者的后脑勺扇去。

亏你长了那么大个儿,连这样明显的两码事都分不清吗?我平时都怎么教你和千里的?为什么你们会差那么多?望着自家小侄子头昏眼花地晃悠着脑袋,身为长辈的壁虎跑题竟然跑到了教育问题,不过,教育的确是要从娃娃抓起,否则——原来是两码事啊,那么,为情所困像打架一样简单吗?我也去试试吧,哇哈哈哈……否则,像迢迢那样的感情白痴就会不断出现的。……无语了,径自扶额的壁虎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了。此刻,他无比地想念自己似乎很早熟的义子,要是观察力和理解力皆为上乘的他,肯定一下子就会明白人的表情和感情所代表的是什么意义,但是死脑筋的坏毛病不知道小逸在今世不知道是否改不改得了。

这个小逸代表的不只是三十逸,因为苍兔的魂火苍逸也有分到一半啊,所以他这个长辈当得尤其艰难。其实打架解释起来很简单,就是把别人打到嗝屁,而要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产生感情,还要为情所困,是多么简单而又困难的事情啊!有些人只需要看一眼,有些人却要终其一生,才能找到心中的他(或者她)。这是所有过来人一致通过的事实,可是,如此抽象的解释迢迢是不会真正懂的。

是的,世界上根本没有人真正解开这个情字之谜的。就像那时的千里那样…………不要走……不……要!紫发的青年在床上梦呓着,在他的梦境中不断地出现着自己的女神转身离他而去的画面。令人心碎,令人为之叹息,令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又不是伟大的情圣,有觊觎自己女神的人存在于她的身边,不怀疑是不可能的不是吗?在梦境中,在紫色的混沌中,千里在自言自语着。

……回答他的是一阵阵的空旷回音,以及一片死死的静默。没有人应答吗?也对,这是我一个人,一个人的梦境啊,不会有任何人来的!挣扎着,紧紧地咬牙着,他想要让自己振作些,可以打起精神来否定一切,然而颤抖的心却带着松动,原本不算坚强的性格更是将脆弱的他打落谷底。他痛,好痛,非常的痛……痛得无以复加的他捂住疼痛的来源——心脏,可是却不想醒来。

梦境的残酷和现实的残酷两者选其一的话,他宁愿选择前者,因为睡梦中最起码有她转身离去的背影,而现实却什么都没有。尽管是那么令他心碎的画面,但是这里,梦里意外地留下了她与他的所有踪迹,包括那些愉快的回忆。好傻呀,我的孩子,来,忘记全部的不愉快,成为我的手足,成为我可爱的傀儡,然后你就会发现一切的一切便会变得十分简单……怂恿着,诱惑着,声音主人的本身也仿佛是在逃避着什么一般,带着倾诉,带着渴求,却又矛盾地带着……点点的邪气。

这个声音对于千里来说,十分的熟悉。那是他从小听到大的声音……他不会忘记,怎么会忘记呢?那是自己的声音,那是他自己的心之声啊!原来千里的心魔在不知不觉间茁壮地成长了起来,它已经可以通过意识,来干涉他的思想了,但是此时的他却不知道这个心魔的存在。你是谁?千里发问。

我是……你呀……嗲声嗲气的变态口音回响在千里狭小的心胸当中,恶心得他浑身发毛,肠胃抽搐,大年夜所食用的料近乎喷涌而出。呃呕……而他也的确非常不给面子地在自己脑海里大吐特吐。喂……像鼻涕一样黏不拉几的声音,又想大便一样恶臭无比的味道,催促着他的喉咙不断发痒,呕吐,呕吐,再呕吐,直至只剩下胃酸。

额,咳咳咳……那个,拜托,请使用正常一点的声音跟我说话,好吗?我……咳咳咳……呃!怎么在开始的时候是正常声音,到了正式对话时,声音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千里搞不懂了。诶……人家可是很喜欢的也,这种声音……足以恶心死十头大象的肮脏声音依然杀人不偿命地鼓噪起来。为了对抗这个可以让自己把胃豁出去的异样声音,捂着耳朵的千里尝试着朝着自己四周踢腿,可是却毫无斩获。

桀桀桀桀……嘲笑似地怪笑着,尖利扭曲的笑声宛似指甲在玻璃上抓动一般,将千里大脑神经的某一根神经绷断了。只听啪的一声,伸出右手,千里捉住了某一样东西,然后提起,用力掐住。咔咔咔咔……啊……咔……被掐住的东西用力挣扎着,只要仔细看,就会发现原本是以少女背影为背景,现在却化为了一轮刺眼有令人窒息的紫色太阳,可是,他却什么都没有看到,因为在他的眼前有东西阻挡着他的视线。

而他抓住的东西居然是一个人形的脖子,玩味似地松松,又威胁似地紧紧,反复了好几次。请、使、用、正、常、一、点、的、声、音、跟、我、说、话!一字一顿一着重,表明这不是可以商量的请求,而是必须服从的命令。这是被逼的,被你,所以不要怪我哦!冷酷的笑容令人发悚,飘扬的紫发无风自动,全身的肃杀之气风起云涌,千里不愧是可以面带微笑屠村的人类之神——野露的唯一忠实信徒。

即使要杀的对象是自己的心魔,也可以以一定的平常心来对待。直到——我……我……看到被自己掐着的人想要表态的样子,面露杀意的千里便再次放松了手上的力道,冷漠地望着自己的心魔,以凌厉的眼刀狠狠刮着不知所措的后者。我……继续我着,心魔不自觉地颤抖着,就在千里又要加大力度的时候,它便忘我地提起身体,作跪坐状地出现在离他十米开外的地方,随时警戒着保持距离。

我,不!小的遵命!从跪坐到半跪的过程没有超过1秒钟,动作之迅速让凡人望而生畏,唏嘘不已,其变通之能力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似乎,人类求生怕死的本能在心魔这里得到了充分淋漓的体现,只见它换上了狗腿笑容的它,搓着手指,却不敢接近千里的模样,着实令人忍俊不禁。这时,千里才真正清晰地看清楚了自己眼前东西的外貌。

黑色,一团有人体形状的黑色东西,如帘似幕地挡在紫色太阳背景的跟前。刚刚掐心魔脖子的时候,他几乎看不到周围的景色,而只捉得到这片黑色的原因,就是它正好挡住了周围的一切。你是谁?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千里对黑色东西的上一个答案十分的不满,大有非要问出个所以然的架势。

小……小的没有说谎,小的的……确是您本人啊……有点喘气,好像没有缓过来,心魔,也就是黑色东西稍稍低咳了几声,带着诚恳的语气,如是说道。见千里英挺的一双剑眉簇起,陷入了无尽的沉思,黑色东西在一边打着边鼓:小的名为千玛那,是今后会追随于您的强力战将兼参谋,望听候吩咐!玛那——即随界通用语的心魔直译,其词意还有挑拨和毁灭的意思。中文是随界局部的乡用语,事实上作为地球的另一个次元世界的随界除了中文,还有各种地球现世的语言。

而这些语言经过统和和加工过的,就是全随界通用语,玛那它用了千姓,想要表达的就是小的是你的心魔的意思。起来吧……凝视着黑色的,还处于半跪状态的千玛那,又看了一下紫色太阳的背景,千里心中百味杂陈,这是我的心魔?这样子是啥品味啊?大人,您是想要得到女神的青睐吗?千玛那在一片黑暗的身体中露出一抹可怖的狞笑,慢慢地,慢慢地走近了眼前的人,缓缓地补充道,拼命地……是的,我做梦都想!不算坚强的人却有着坚定的眼神,千里就是一位这样矛盾的男人,就这样,黑暗的颜色散开,将紫色的太阳完全地,彻底地包裹住了,而千里的心灵和魂火都染成了墨色,再也无法恢复原来的颜色了。大人,您的愿望一定会实现的,我保证……桀桀桀桀……张狂地笑着,千玛那宛似自言自语道,尽管那时候您将不是您,桀桀桀桀……身在复活之地的苍逸如我这个亲娘所言,并没有得到一个无梦之眠,不时在抽搐的五官,说明了他正在一个不是很好的梦。

怎么回事?我的梦里为什么会有千里的记忆?呈现为不可见的意识体状态,苍逸一直看着这些出现在自己眼中的景象,但是当玛那说到您将不是您的时候,有了新的感触,也有了新的疑惑。本就不属于这个随界的我真的是我吗?还是我现在是别人?在这个内容物是我的身体里,保留着多少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心呢?抬起此刻万分透明的手,然后瞥了一眼,苍逸的灵魂突如其来地感觉到一阵阵莫名的痛苦,宛如身体被撕碎了一般。我……将会是我吗?整个儿蹲下,苍逸环抱着因为痛苦而冰冷火热的身体。

不是矛盾,因为冰火两重天——便是他如今的体验。……想要尖叫,却无从开口;想要宣泄,却找不到东西发泄;想要得到一切,却没有任何有用的方案……沉默中,苍逸的思路似乎正在百转千回,但是却毫无一点对于现状的建设性意见。一团团的黑色雾气正逐步吞噬着他,就在他在看千里的记忆的时候,随后,他回忆起了后者最后的画面。

千里的魂火在被玛那彻底吞噬了之后,应该只剩下了一半,那一半去哪里了……疑问在这时石沉大海,因为苍逸的面前,画面被切换了。离苍逸复活还有三小时59分34秒……嗯,这是……?而在此刻,野露的办公室里,最早醒过来的办公室主人摸到了也看到了自己身上的大衣外套。体贴的溢音生气归生气,可是让自己喜欢的上司着凉这种事情她是怎么都做不来的,呵,那个家伙……嘴角划出一抹不冷不热的笑容,野露将溢音的外套搁在一旁,仔细的思考了起来刚刚所做的梦。

不,那不是梦,是以前发生过的事情!野露非常确定这个不争的事实。溢音!野露揉了揉眉心,喝道。在!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属下回答道。

于十一万四千四百八十九年前有几桩屠……额,大规模的杀人案?思考着自己的用词遣句,以令旁人摸不着头脑的问法,发出疑问。由于年代久远,其中有记录在案的有七百九十八桩,个别处理杀人案有八十七桩,其余均为地区性屠杀,其中屠村的有四百一十桩;屠县的有一百三十三桩;屠区的有九十七桩;屠市的有一百桩;最后屠国的有五十八桩;全部的屠杀案当中的凶手又有分个人作案和群体协作案,而这两种分类的案件出现的概率则各为一半,不相伯仲的数字是十分巧合的呢,是不是,姐姐?刚开始在报告数据的溢音,让在她面前的野露看到了前者正经异常的一面,各类报告内容也完备得令人发指,而在听的上司也暗暗觉得奇怪。我前世有杀死这么多人吗?嗯……不记得了。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在那时并没有参与群体协作案……在今世也是杀人无数的野露在庞大的数字面前犯起了迷糊,对于她来说,夺人性命就好像切菜一样没有分别。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信条在野露心中永远都是排第一顺位的。现在的随界算是不错的了,至少强者对于弱者的屠杀已经是远古的三分之一,其中教派的保护也起到了很大很显著的作用,而那些受保护者的实力也在教派的一段时间里得到一定的提高,甚至有可能成为一方的强者,这样就像打了活广告一般,更多的人加入教派,使得此教派的声誉水涨船高,这是随界最常奉行的,最有效的推广方式。

千里的心魔似乎有增殖的功能,他所诞下的玛那之一是怎么跑到当初身为神类的苍兔那里的呢?回忆起了苍逸在那时恢复前世记忆后,野露的脑海中灵光一闪,准确无误地得下了心魔到处走街串巷的结论。本老娘只有跟苍兔说过我有一个妖族的人类情人,难道……他也像屋及那样跟踪过我?之所以用也,是因为之前屋及在跟踪她的时候,从来都不收敛自己的霸道气息,即使收敛了,凭野露那敏感于任何神类的探知神经,也是可以在第一时间感知到的。然而,让她棘手的不是她的大哥,而是被大哥宠坏的二哥——小心眼儿的苍兔!但是,当我第一次遇到苍逸的时候,身上并没有玛那的味道啊,难道我有什么搞错了?降下陨石,杀死千里的苍兔得到了玛那的喜爱,甚至还跟着苍兔转世重生,变成现在的苍逸。

苍逸的诞生带着屋及和历届苍逸的红之祝福和由千里那里而来的心魔的黑之诅咒。由于苍逸只有一半苍兔的魂火,所以负责另一半的心魔尽心尽力地维持着这一半所缺少的部分,所以在地球一直没有发难,所以他的生活还算自由。这些也算是内幕,野露也不是很清楚,聪明的她依旧就着事实推敲着,不久,有人来敲门了。

野露,听说你处理教务时,坐着睡着了,是不是平时太累了?需要我帮你调整工作数量吗?脸上的表情除了担心还是担心,拿着一纸工作移交单的屋波在被野露忽视的溢音的领进下,来到了办公室主人的面前。不用了,本老娘我很好,只是最近睡得不怎么样。不知道为什么用着极其生疏的口气说着不打草稿的谎话,伸手将屋波递过来的移交单推回去,便话锋一转,脸上算计的笑容更是让屋波毛骨悚然,只听到她说,你来得正好,有个地方我想请你去,请你用屋及的身份,好吗?话音刚落,带着慵懒神情,眯着眼睛的野露在瞬间贴近了反应不良的屋波,在他的额前用力地抚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