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接待员的职责
随界?这是哪儿?难道我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出境了?也不对啊……挠着头发乱抓,处于混乱中的苍逸在脑海里寻找着,随界在地球现世世界地图的具体位置,结果却一无所获,生生地打断了,野露对于眼前这个已脱胎换骨的小伙子的回忆。咦?地球上没有随界这个国家或者地区啊,难道……我……穿……哦,不能这么早下定论,首先……首先……哦,那个,亲爱的野露小姐,请允许我借一面镜子吗?摆出一脸夺目笑容的苍逸,向还在独自陷入感情漩涡的野露借镜子。啊,哦,好……一边答应着,心不在焉的野露一边掏着随身携带的,看上去很像丝绸做的腰包。
然后,一根细如绣花针的东西,被递到伸出手拿取的苍逸手中。?这个是……针?野露给我一枚针,干什么?苍逸对着手上的东西懵了。……笨,难道你的脑袋给摔坏了,给我……一把抢过正呆立当场的苍逸手里的针,嘴里叽哩咕噜地念念有词,而当脑袋还处于当机状态的他,当听清楚她念的是什么的时候,他学着自家弟弟苍英——化成了一座苍白的石膏像。
魔镜啊魔镜,我是你老娘,赶快芝麻开门,否则——只见,野露刚才还带着有些发春小女生的眼神,顿时凌厉了起来,她的手掌避开针尖,紧紧地握着抢到手的绣花针,仿佛要将它捏断似的,否则之后的沉默以她的行动已经说明了一切。威胁啊,这是chiluo裸的威胁啊……石膏化的苍逸僵硬地凝望着,眼前这个连念个咒语都有老娘的女子,如是想道。不过,苍逸的想法还没有下文,令他无比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被野露老娘捏着的绣花针,就好象在害怕一样微微地颤抖了起来,随之而来的是一对闪着奇亮高光的羽翼,颤巍巍地从她特意留出的针尖两边冒了出来。这一对美丽而亮丽的羽翼,两半拼起来的形状就宛似一弯淋漓透彻的新月。然后,那弯新月渐渐飞离了,早有准备而放松力量的野露手中,之后,冉冉升起。
而在新月升起的同时,它也在逐渐地变化着,变化着。如同天上真正的月亮一般,从消瘦的身材慢慢地发胖了起来,直到这个月亮升到离房间天花板不到1厘米的地方,那时,新月已经胖得成了满月。最后,盈盈的满月拉出了一条绝美无伦的完美弧线,缓缓地来到了等待已久的苍逸手中。
绝望中的期待,那是梦的摇篮,我躺在摇篮,编织着美好的未来,一代接一代的牺牲伤害,那是我们双方的障碍,你的存在,那是我无边的梦魇,我的存在,那是为到达终结的未来,你和我的梦境,是否有结合的现在,直到那一天的到来。红枫叶飘落中,一首短小的歌谣,出自一位拥有着红发红眼,左眼下却附着着一颗透明泪痣的年轻人口里。他终究还是见到她了,一切都在爸爸们的控制下了呢……唱罢,年轻人似呢喃,又似叹息般地低语着,随即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躺在由枫叶铺成的红毯地上。
他的眼角带笑,嘴角边的弧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不过,当弧线的尽头那点停滞了之后,却又抽搐了起来,两行清泪随之而下。苍逸爸爸们,你们的心愿将由我——三十逸来完成,呵呵……依旧笑着,然后用手臂挡住流泪的双眼,如是说着,但是,他的心里却有一个声音拼命地呐喊着:跟野露相遇,跟野露在一起的人,明明……明明应该是我啊!这……这张脸是……是我?!对着已然化身为满月的圆镜,下巴脱臼,从而掉落满地的苍逸,满脸的不敢置信。在满月镜中,他的脸绝对算不上丑,甚至由于黑色眼睛被红色眼睛替代的缘故,而让原本的大众脸显得十分的出彩。
本来毫无特色的双眉,微微地扬起,在左右额角边,大气地由一条分成了两簇,就好像两条红色河流的分水岭;眼角随着眉毛扬起的弧度,稍稍地翘了起来,眼眶不是很大,但比一般的丹凤眼稍大;鼻子犹如世界上最雄壮的山峰一般,挺拔而有男子气概;嘴唇呈淡粉色,薄而不失英气,显示出苍逸本身英姿勃发的气质。这面满月镜是野露已逝的第一任丈夫——敖东的众多遗物之一,此镜在呈针型时,可随时吸收日月之精华,由于它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自我意识,因此自视甚高,经常把它的持有者和同类镜子瞧扁,也难怪脾气不怎么好的野露,会如此放下身段,去凶狠地威胁一根看起来又细又小又普通的针了。嗯!这就是你……你真正的样貌,满月镜是可以映照出一切真实的镜子!眼不斜视,直直地望进了镜中苍逸的红色眼瞳里,介绍着这面镜子用途的野露,眼神中依旧带着几分疑惑,几分恋慕,以及几分……戒备。
不行,我不可以陷得那么深,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不明,不能排除他是清明派派来的奸细……拼命地甩了甩头,野露就好像是要将头脑里的恋心统统给倒出来一样。不对,一般的间谍都不会那么高调的,至少也得长得普通一点,就像,嗯……那个被替代的大众脸小子,那我面前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呢?想起了自己还没有问他的名字,野露便清咳了几声,用以吸引对方的注意力。魂穿,是各种穿越中,最糟糕的一种,因为不管是mp3,抑或是手机,还是PSP,都没有办法带到异界来,在那些有魂穿内容的小说当中,许多主角,特别是穿到古代的主角不是被异界的种种未知威胁给害死的,就是被无法使用高科技物件娱乐,而活活无聊死的。
可是,认识到了这点,却无力回天,依然对着镜子沉思的苍逸,不识抬举地保持沉默,在他的思绪间,对野露咳嗽的想法就是:这个名为野露的女人似乎得了肺痨,看来似乎要离得远点才行。于是,就出现了以下的现象。咳咳!野露kao近。
……苍逸后退两步。咳咳咳!野露再kao近。……苍逸再后退两步。
咳咳咳咳!野露又一次kao近。……苍逸又一次后退两步。…………咳咳咳咳……咳!咳咳……最后,喉咙快咳烂的野露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真咳,还是假咳了,她只觉得自己的嗓子火辣火辣的,想要喝水的欲望,把她纤细敏感的神经,逼到了接近崩溃的地步。
所幸,虽然房间里的床是被分尸了,但是旁边的床头柜却还健在,上面有一杯苍逸醒来后喝过几口的水。奇怪,兔子一般不是不喝水的吗?观察力首屈一指的野露,没有因为恋慕,而被蒙蔽双眼,她一眼就看出了眼前男人的正体。难道他也是妖怪混血的吗,抑或是代替大众脸小子的人,是超脱于妖怪之上的存在?越想越想不通,头痛欲裂的野露也不管是不是间接接吻,一口气把水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看似透明的水中,有一些比绣花针还小的木刺,以及些微木屑的味道,而处于思索中的野露却毫无所觉。许久,无法可想的她只好又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个突然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的男人身上。而苍逸的注意力则全在自己的脸上,当然不是他自恋,而是一切的变故已然大大地超出乎了,他的心理承受范围。
首先,自己是怎么到这个名叫随界的次元来的?我明明在地球现世待得好好的,额,好吧!除了逆风而行的感觉太好了,又没有进行发报纸的工作而虚度了一天之外……或许,我和小英拮据的生活在那里确实过得很不顺意,不过我从来都没有期望过自己穿越到异界啊!有了风儿这个可爱的玩伴,骑着自行车,分发报纸便不会是一件苦差事,不管有没有人对我微笑,我都可以感受到空气中或喜悦,或愤怒,或哀愁……等等的各种情绪,它们随着吹在身上的风儿到处飞啊飞的,毫不爽快。弟弟苍英亲手做的饭菜,总是好吃得让人感动流涕,不过,我总是惹他生气,这次又不告而别,来到这个莫名其妙到冒泡的异世界,现在我想跟他打一声招呼,真是上天无窗,入地无门了。想象着自家弟弟知道他这个唯一的兄长可能无法再回家时,前者脸上大概会出现的表情,苍逸便会不自觉的有些小紧张。
毕竟他与他是一对从小到大,一起成长的兄弟,毕竟他们一起住了那么多年,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默契,毕竟……唉……现在还想这些已经晚了……为过去和现在的自己和家人而感叹着,苍逸叹了口气,继续仔细地观察着镜中的自己。这张熟悉的脸尽管外表没有改变,但是整体上的气质,却与地球上的我大相径庭,就如同我那从平淡无奇,但到了这里却变得冷冰冰的说话口气一般。仿佛千年寒冰的冷彻,不带任何的感情,无论讲什么话,甚至无论摆什么pose,跟仿如火焰似的秀发相反的气势,都会在不经意间油然而生。
这样的我还是我吗?还是原来的我吗?没有人可以给出正确的答案,这已经不是自己的问题了,如果我在这里,表明自己是异世界的人,会不会被关起来,当作研究对象呢?——这是一个大问题。在这个陌生的次元世界里,我将必须如履薄冰,步步为营,否则便会满盘皆输,还有可能生不如死。这时候的苍逸,他还不知道,既然目睹他变化的野露知道了原来的大众脸小子被替代的事,那么,如此聪明的她又怎么会遗漏掉,眼前的他是异世界的人的可能性呢?我的名字叫苍逸,苍天的苍,飘逸的逸,那个,额,野……露小姐,你为什么哭了呀?即使迟钝如苍逸,但是大部分正常的,懂得怜香惜玉的男人身边,有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一般都会不知所措的吧。
原来从小都没有受到过如此冷落的野露,采取了打悲情牌的手法,显然效果显著,再次证明了一哭二闹三上吊,并不只是地球人的专利。苍逸的魂灵成功地从自己的身上,转移到了哭到惊天地泣鬼神,哭得楚楚可怜的她脸上。假哭作战成功!悄悄地用灵活的腿法,嘴角微扬的野露将假哭必备用品——树脂眼药水瓶,目标奇准地踢进了木床的木屑堆里。
而这次注意力集中在她脸上的苍逸,却没有意识到这个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小动作,径自对着她手足无措着,不知所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咦?难道效果太好了,让他心生退却了?这可不行,我还未弄清他的真实身份呢!这样想着,野露用自己的手臂,抹了抹脸上的泪花,灿然露出一个如花一般的微笑,一下子又把犹如呆头鹅似的苍逸搞得呆怔住了。看到了吧?我野露老娘的魅力果然是无边的吧?一笑倾众生,瞧,把这个男人给愣得跟什么似的,哦呵呵呵……在心里闷笑着的野露眉目中,显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
然而,现实却是十分残酷滴,以下就是苍逸目不转睛地,望着野露时的真正想法。这个野露小姐是不是神经出了什么毛病呢?刚刚明明哭得那么伤心,而现在又笑得那么惊心动魄,我想她应该病得不轻吧。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两只眼睛开大炮。
这句类似童谣的话语,是完全深入S市人心里的。而身为S市人,苍逸的审美观念,无论是随界里的任何人,都会理解不能的吧。那么美丽的笑容,他竟然使用惊心动魄这个词语来形容,要是自视甚高的野露,知道了苍逸此刻的想法,一定会气得背过去的吧。
苍逸,请称呼本老娘野露就行了……不知道苍逸的真实想法,还在得意洋洋的野露自以为是地打算拉近关系。……野……露……老实地回应着,心思又即将飘远的苍逸,近乎反射性地拉开距离。野露她怎么怪怪的呢?先是凶相毕露地威胁一根针,哦,不对,是一面镜子,接下来又是哭来又是笑,完全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现在她竟然跟我套起了近乎,难道……她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不行,得想办法!苍逸想。
野……露……没有等野露有所反应,苍逸再次生硬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欲主动出击,因此,在地球熟读穿越小说的他,便老套地瞎诹道,那个,我在来这里的路上,不小心被石头砸到头,虽然奇迹般得没有太严重的创伤,但是我却失去了有关于这里的记忆,野露,你可以告诉我吗?好家伙,我还没有问起你的来历,你却问起本老娘来了,不过,这样也排除了苍逸是其他门派,或者教庭奸细的可能性,大众脸小子被异界人替代的推测也被完全证实了。野露推测,毕竟,不论是奸细,还是随界本地的大众脸小子,应该都会对乾坤教和随界,有一定程度的认识的。而本老娘现在要做的则是——顺水推舟了……要知道这里的事不难,本老娘非常愿意帮助有困难的人,可是,我有一个条件……不喜欢做白工,野露作为乾坤教的虎护法,还是有一点责任感的,所以,她所开出的条件便是——你——苍逸,本老娘命令你,加入乾坤教吧,否则……一切免谈!摊牌,只在一瞬间,却将猝不及防的苍逸弄得一愣,加入乾坤教?这什么跟什么啊?难不成入教跟知晓这里的相关情报有所联系,也不对啊,这会不会就是在地球上,从自己的国家到国外去旅游时的……强买强卖?即使是冷静的苍逸,此时的脑袋里已然化成了一团浓稠度极高的浆糊,彻底地迷失了方向,顺波逐流的感觉,使得未来的命运一片模糊。
好吧!没有犹豫多久,觉得疲倦,开始闭目养神的苍逸答应了一下,就不再搭理人了。穿好衣服,跟本老娘出去!然而,野露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又一个命令的语句,打破了苍逸休养生息的大计。诶……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心里准备哪!这是初临随界的苍逸内心深处的呐喊,不过,习惯自顾自无理取闹的野露,是不会管这些的。
她见他的衣服已经在她的试探下,无辜地撕裂成了碎片,就走出了自己的房间,在走廊上,随便找了个看上去体态与苍逸差不多的路人甲之后,在对方急叫非礼的情况下,毫无男女之嫌地扒了他的衣服,便拿来给朝着自己破衣烂衫直翻白眼儿的苍逸穿。穿戴完毕,心急火燎的野露,宛如人贩子拐卖儿童似地,强拉着不情不愿的苍逸的左手,兴冲冲地向乾坤教专门在这段期间,开设的新人入教申请处进发。啊……您的眼瞳,仿佛是最为纯粹的黑曜石;您的头发,犹如没有受到污染的雪原般美丽银白;您的脸庞比天堂中任何一位光之天使,都还要神圣高洁。
啊,我的爱之天使,不!是神,我至高无上的爱之神啊,您最虔诚的仰慕者,希望您接受我的心意……而这段犹如风流才子一般的搭讪的轻浮话语,则又是接下来故事的开始,呵呵,ya——h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