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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禁术


昏暗的小屋内充斥着古怪的药草味,韦香途冷漠的面容上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也似乎微微发着奇异的绿光,神秘而又恐怖。木霜寒轻轻抚摸着左风天的发,像是看着并未死去的哥哥熟睡了一般。“哥哥。”


她欲言又止,只是轻声道。“嗯……木霜,来,你可以上路了。”韦香途开口了,“希望你死得无悔。”


“我不会后悔。”木霜寒的眼睛里似乎也在微微发光,“这样之后,我就和哥哥是一个人了吧,就可以和小婧在一起了。”韦香途无言地笑了。


她因为研究起死回生的禁术而将要被天罚,本应雷击而死,可是没想到左风天正逢劫数,木霜寒愿意以失去肉体为代价而换回哥哥的生命,正好也可以帮她承分一些天罚。这是早已计划好了的,左风天就是这个禁术的第一个试验品。如果不成功,那么三个人就都要神形俱灭。


但是她赌了。她原本就是一个疯子,对于一切法术都疯狂的疯子。“可是木霜你要知道,风天他注定和女皇有缘,不一定会看上那个小丫头。”


韦香途指向那口冒着绿烟的锅,“如果这样,你怎么办?”“不怎么样。”木霜寒淡淡地回答,“反正这次的事。是在逆天改命,这命运,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呢。”


“嗯。”木霜寒缓缓走近那口锅,伸出手放在锅的上方。绿色的光突然变成了红色。


“很好,很成功。”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的陈婧并没有失眠,她向来随遇而安。再加上累了一天,她睡得很香。


只是突然间,闻到一股奇异而参杂血腥的香味让她醒了过来。她感到毛骨悚然,却不敢过去看看,只好看看在地板上打地铺睡得正香的吴贵新,感觉到有了些安全感,才再次闭上眼睛。不过一会了,她就又睡着了。


她梦见木霜寒守着她的床看她,但是似乎又不是,是左风天?纠结了整整一晚上,她终于在第二天早晨醒了过来。“你醒了?风天哥给我们做了点吃的。要不要?”吴贵新坐在竹席上,手里端着一碗饭,见她醒过来,便问。


陈婧摇摇头,问:“小寒呢?”吴贵新沉默了。陈婧突然想起来,左风天活了过来,那么小寒……就变成了他身上的第二个灵魂,相当于第二人格。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没有什么伤痛的感觉,仿佛总感觉小寒并没有出什么事。


“那……风天哥呢?”“在。”一个黑衣少年走了进来,低声道。陈婧抬起头,看着他和木霜寒一模一样的面庞。


瞬间,她竟有一丝恍惚,觉得他就是木霜寒。“不吃东西?不饿么?”左风天低声问。“不。”


陈婧不知为何,恐慌地摇摇头。“是么。”左风天苍白的脸上露出了勉强的笑容,“陈婧,我知道,你和小寒的关系,我很谢谢你对小寒一直以来的照顾,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事我可以帮忙,我一定会尽全力。


还有,吴贵新,谢谢你。”吴贵新不由得嘀咕起来,这话怎么听着那么诡异啊?“风天,你……你家现在的情况,你知道了吧?”“知道了。”“那你,那你去哪儿?你现在还被通缉啊。”


陈婧小心翼翼道。她在几天前就听小寒说他们的父亲自知道风天被通缉之后,只交代小寒好好留在学校就不知道去了哪里,一直没有回来。“去动乱的风之领地。”


风天笑了笑,“你们两个小家伙应该要回家了吧。不要让家里人太担心了。”“风天!”陈婧突然说,“我有话跟你说。”


“你,还是不要再乱走了。”陈婧犹豫着,说,“小寒现在和你算是同一个人了,如果你再出事,那小寒怎么办。你还是找个地方躲起来,隐姓埋名好好活下去。


等女皇回来解除了通缉令,你就回家去等你父亲回来。”“我……没有脸再见我父亲了。”左风天拼命压抑自己的声音,却依旧无法控制地哽咽。


最后,终于痛哭失声。陈婧无奈地望着他。……相对于火战,夜爱的反应却冷静很多。


她久久望着江面,忽然说道,“不要哭了,风天没有死。”火战愕然地看着她,但已经止住哭泣。“走,我们去找韦香途。”


夜爱说着,往回走去。夜明拉住她,说,“不用那么急,我也有预感。风天没事,但是你现在法力全失,大家又都如此狼狈。


我看还是先休息一下,换了衣服等狐恋花醒来再作打算。现在甘织的住所是回不去了,凤家必定会控制住官府全城戒严搜捕我们,我们还是沿着江往下走,到远一点的地方再做打算。”众人也无法可想,只得同意。


然而在走了不多时,便被一对官兵截住。“好啊,夜爱,夜明,火战,一个不少。”带队的络腮胡子嘿嘿一笑,“兄弟们上!”火战握紧荆棘棒刚想动手,夜明却先开口道,“好,我们认栽了,你们要抓便抓。”


众人当下心领神会,现在他们的情况困窘之极,还不如被关入牢狱之中,至少可以暂时确保众人的安全。若是凤家的人真要私刑伺候,那也只能暂时忍了。而且狐恋花和夜爱总是需要休息的,否则万一生了病就更麻烦了。


络腮胡子左手一挥,刚要叫人把他们都锁上,却听见一个慌慌张张的声音道,“住,住手。”原来是一个锦衣的老头跑了过来,他跑到夜爱面前,不顾岸堤泥泞,“噗通”一声跪下,颤声道,“老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夜爱冷笑一声,众衙役大惊,连忙下跪。


原来这老头正是凤才文,暗之帝国的左权相,是夜爱任命的在她朝圣期间的摄政大臣。凤无双是凤才文的侄子,他的事凤才文自然知道。而凤无双做的这些事自然在凤府里有所传闻。


凤才文又不是老糊涂,略微一想便知道了凤无双打的到底是什么主意。在暗之帝国理政的是他凤才文和右权相谢莫思。夜爱法力在身时,她自己的战斗力便胜过一个军队,可要是她没有了法力,那么就和个花瓶无异了。


但,就算是花瓶,是摆设,她也有光之皇帝和火之女皇撑腰。他们几人,是毫无疑问的圣神转世,这所有人都清楚得很。夜爱此时无心在此墨迹,只是说道,“回城,撤掉对我等的通缉,免去狐恋花之罪,并发布告寻找左风天。”


凤才文唯唯诺诺应了一声,跟在夜爱等人身后回城去了。……陈婧将告示拿给左风天,左风天沉默了半响。“左风天,难道你不想去了吗?”韦香途皱眉,语气不善问道。


“我。”左风天犹豫了片刻,终于站起来。“我去。”


“很好。”韦香途古怪地笑笑,摘下自己的莲花耳环递给他,“戴上这个。”左风天,“。”


左风天苦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耳朵。韦香途不知道干嘛趁自己“死去”时给自己打了个耳洞,但他深知韦香途必定有这么做的理由,于是乖乖接过,戴上。“陈婧,你要不要和他一起去?”韦香途突然问陈婧。


“开什么玩笑,我还要回去上学。不去。”陈婧道。


“那我去吧,反正我早就毕业了,没事干。”吴贵新道。“你?不够资格。”


韦香途淡淡道。“哦?这么说,我有点。”陈婧眼睛一亮,“难道我会是个圣徒?”“不是。”


韦香途摇摇头,“以后你自然会明白。”左风天走出小屋,晴朗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暂时驱散了冬日永恒不散的寒冷。走到这里,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握紧了拳头,深知自身命运的左风天心里忽然涌现了无尽的希望。“风天,你等一下,我再给你一样东西。”韦香途从屋中走了出来,递给他一本书。


左风天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那是一本禁书,《魂灵心血》。“准确来说,你现在是个违背天道的存在。


本应已死,却依旧存活。所以你,只能义无反顾地逆天活下去。”韦香途的眼中闪烁着诡异而狂热的光芒。


左风天不由打了个寒战……韦香途那明显不是对法术或禁术什么的狂热。而是,对他左风天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