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步步痛心的爱情路
此时的冷无烟正站在不远处的花丛中,刚才气愤过度,午饭也没有吃,现在出来本来是去厨房找点吃的,谁知路过凉亭时看到了这一幕。而路小娇却是刚从厨房做完事出来,原本想去熊雄的住处找他,向他诉苦,谁知也看到了这一幕,只是路小娇哼了一声之后就走了,她现在已经不再在意贾梧昌,她在意的是那个冷府的公子,冷武,自从看过他几次之后,她早已芳心暗许,再加上贾梧昌总是对自己不瞅不睬的,她是个聪明人,知道从贾梧昌这里讨不到半点情分,还不如早点辗转沙场,找冷武下手,他也许容易对付一点。冷无烟冷眼看着凉亭中的两人,自己明明看到路小娇看到自己时还冲着自己笑了笑,而且写的很自然的样子,可是贾梧昌出现之后,她就故意把毛笔胡乱摆动,写出那些歪歪扭扭的字来,让贾梧昌手把手的教她。
冷无烟的心一阵揪痛,难道在自己离开的这段日子里,贾梧昌已经另爱他人了吗?可是为何自己回来的第一天,他却如此紧张,还誓言旦旦的说爱自己,现在又在自己面前上演这暧昧的一幕。两人之间已经没有了距离,路小柔天生娇小玲珑,而贾梧昌身材修长,此刻的路小柔整个人就窝在贾梧昌的怀里,她还故意不坐下来,就这样站着,让贾梧昌捉着自己的手在宣纸上写字,眼神飘到冷无烟这边,带着不屑和得意。冷无烟咬咬下唇,转身就离开,她开始怀疑自己回来贾府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也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回来的。
她胡思乱想,心情恍惚间不小心碰跌了一个花盆,本想出手接住,只可惜还是慢了半拍,花盆跌落地面裂成数块,响声也惊动了凉亭里的人,贾梧昌第一眼就看到了冷无烟的背影,他连忙放开路小柔的手,走了过去。冷无烟含着泪,蹲在地上,将碎裂的花盆一块一块的捡了起来,瓷质的花盆缺口锋利如刀,一个不慎,洁白的手指被拉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十指连心,痛入心扉。她把手指快速放进嘴里吮/吸着,贾梧昌来到她身边,见她双眼通红,心痛的感觉油然而生,连忙想要将她扶起。
冷无烟却一手甩掉他的手臂,把受伤的手放到背后,冷冷的说道:“不用你帮,你不是要教路小柔写字吗?还不快去,她在等你。”贾梧昌却焦急的说道:“你是否受伤,让我看看。”“不用你管。”
冷无烟深深吸了一口气,强压心头痛楚,线一般的双眼透出倔强,“小柔在等你,你还是快过去吧。”说完,再次弯下腰捡着地上的碎片。凉亭中的路小柔很快就发现了冷无烟,她在凉亭中大声叫着贾梧昌,“梧昌哥哥,发生什么事了,要小柔帮忙吗?”贾梧昌没有理她,也蹲下了身子,把冷无烟手上的碎片接了过来,然后丢到一边,强/行把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刚要把她拉走,路小柔却从凉亭跑了过来,一脸的焦急。
“这是二夫人最喜欢的花卉,无烟姐姐你居然把它打破了?”路小柔看着地上的碎片和紫红色的月季话,大惊小怪的大呼小叫。贾梧昌皱眉看了看她,路小柔说道:“梧昌哥哥你带无烟姐姐走吧,如果二夫人问起,我会说是我打破的。”冷无烟无语,她真的很佩服路小柔的演技,因为就在刚才她的那一声高呼中,二夫人已经鬼魅般出现在是不远处,她说的话二夫人全数听在耳内。
当二夫人一脸怒气的出现在在众人眼前,路小柔却低着头不说话了,刚才还口口声声说如果二夫人问起,她就会一力承当的话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她只想看好戏而已。看到冷无烟蒙着脸,二夫人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全然不顾还有贾梧昌在旁边,伸手就甩给冷无烟一个巴掌,她的力气之大,也许只有冷无烟才感觉得到。一丝血腥味在口中蔓延开了开,血丝沿着嘴角流了下来,可是她蒙着脸,根本就没有人看得到她痛苦的神色。
她倔强的抬起了头,正视着二夫人。冷无烟犀利如剑的眼神让二夫人感到心惊肉跳,可她看到不到冷无烟的面容,却能镇定自若,她再次举起手掌向着冷无烟拍下,贾梧昌已经长臂一伸,捉住了她的手腕。“二娘,适可而止。”
贾梧昌沉声说道。二夫人愤愤的收回自己的手掌,转身离去,路小柔站在原地有点不知所措,因为贾梧昌手臂已经很自然的搭上冷无烟的肩膀,就要扶着她回房间。路小柔走上前去,对贾梧昌说:“梧昌哥哥,还是我来吧。”
说完,在另一边挽起冷无烟的手臂,却被她一手甩开,冷冷说道:“猫哭老鼠假慈悲,你别再装了。”路小柔的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她叫了一声梧昌哥哥,贾梧昌说道:“小柔也只是关心你而已。”“关心我?我看她是巴不得我被二夫人打死吧。”
冷无烟不屑的看着一眼路小柔,忽然把贾梧昌的手臂也从自己肩上拿开,再挣脱他扶着自己手臂的大手,退后两步,冷冷的说道:“我没事,不需要你们可怜。”路小柔抿了抿小嘴,看了一眼贾梧昌,然后假惺惺的说:“无烟姐姐,不如我帮你上药吧,你的脸疼么。”冷无烟挖了她一眼,没有再理会两人,径直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一个假仁假义,明明很想自己死,却又假装关心,一个有眼无珠,这样都看不出来路小柔是故意用声音把二夫人惹来的,现在竟然还装好人,说什么爱,说什么一生一世,都是骗人的。路小柔还想追上去,却被贾梧昌叫住,“随她去吧,她只是发发小脾气而已。”三人各自选择了自己的路,路小柔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神色,自己只要再加把劲,一定能将冷无烟赶出冷府,那贾梧昌就是自己的了。
冷无烟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路小柔回变成贾梧昌的干妹妹,她以为这只是路小柔的一厢情愿,可是从刚才的情形可以看出,两人的关系并非主子和丫鬟的关系,试问有那个主子会和自己的丫鬟如此亲密,还亲自手把手教写字?冷无烟回到房中,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块大大的方巾,然后拿出自己来贾府之前带来的东西一一丢了进去,她打算离开这里,从此之后再也不回来。想不到才来贾府两天时光就发生了如此令自己难过不堪的事情,这是否足以证明当初自己决定回来是不是错误的选择。走吧,这里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那个贾梧昌也许心里早已没有了自己的存在。
提着包裹,她走出了房门,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各人门前也点上灯笼,后花园一片宁静,没走几步,忽然看到阿全匆匆忙忙的奔向了贾梧昌的房间。这个时候能有什么事?冷无烟好奇心被带起,她悄悄的靠近贾梧昌房间后面的窗台,蹲了下来。“少爷,少爷,不好了,老爷不见了。”
阿全连房门也没有敲就直接进了贾梧昌的房内,贾梧昌急忙放下手里的书,“别急,慢慢说,你说老爷怎么了?”阿全一脸害怕之色,“老爷不见了,今天上午我们还在货仓点算货物,后来老爷叫我出去买点包子馒头之类的,我回来后就不见他了。”贾梧昌异常冷静,这么大的人不可能突然一下就不见了,他问道:“是不是爹去了哪里没有告诉你?”阿全摇着头说:“没有,如果有,他以前都会事先给我说的,我问过他去过的地方,都说他没来。少爷,这些怎么办,要不要报官。”
贾梧昌点了点头,一面叫阿全先去衙门报官,自己再带着人从大门走出,开始找人。冷无烟感到为难,想不到老爷子这个时候失踪,那自己是走还是一起找人?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先找到老爷子再说。偷偷尾随着贾梧昌出了贾府,外面寂静得有点诡异,夜风拂面竟然带点寒意,立秋已过,夜里的空气也有了寒意。
贾梧昌带着几个下人出来大门,就分派了各自要去寻找的地方,而他直接去了大街,凤仙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想要找一个失踪的人,谈何容易。贾梧昌首先去了货仓查看,里面的东西一样都没有丢失,还完完整整的摆放在哪里,冷无烟跟在后面,看到货仓内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心里便在猜疑,向来侦探小说上说如果是这样的情景,不是熟人做的就是被人下药迷昏的。可是要是下药迷昏的,那以老爷子那身形,除非又四个人一起抬着他离开,否则地上一定会出现拖走的痕迹。
铺了木糠的地面只有一些杂乱的脚印,根本就没有拖走的痕迹,难道是熟人做的。看到贾梧昌在货仓里像没眼苍蝇一样胡乱查看,冷无烟忍不住从后面跳了出来,贾梧昌见到她突然出现不禁有点愕然,继而看到她背着包裹,心里更加难过,“无烟,你、这是要离开么?”冷无烟把包裹随手一丢,然后在货仓里对方货物的地方一边寻找证据一边说:“刚开始时想走人的,不过听到老爷子不见了,先找到人再说。”“找到我爹你就要离开?”贾梧昌无比的震惊,想不到冷无烟竟然有这样的想法,“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或者是我误会了你,你不要生气。”
贾梧昌认为是自己早上对她说话的语气太差,她才想走的。可是冷无烟却挥挥手说道:“那些事以后再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找到你爹。”贾梧昌点点头,冷无烟又将眼前的自己所想到的分析给他听,贾梧昌连连说是,当冷无烟问到谁跟老爷子有生意来往时,贾梧昌如数家珍一样将几个向来都有生意来往的人说了出来,其中一家就是冷府。
“冷武?”冷无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一脸奸诈的冷武,难道是他绑架了老爷子?“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生意谈不拢的?”冷无烟又问。贾梧昌想了想,“这倒没有,向来都是爹主持大局,冷家只是协助,不过这次的盐巴的货好像出了点问题,爹找冷老爷问过几次,问题应该解决了。”冷无烟细细一想,难道是所谓的问题解决只是表面现象?而问题根本没有解决,所以冷家才采取非常手段来对付老爷子?“我们去冷府看看。”
两人来到冷府外面,却发现冷府黑灯瞎火的,好像里面没有人住一样,贾梧昌上前叩响门上的铜环,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从里面打开门探出半个脑袋,“你们找谁?”“冷武冷公子在吗?”贾梧昌礼貌的问道。那人用怀疑的眼神把贾梧昌和冷无烟上下打量了一翻,才把门打开,说了声请进。两人进去之后,那下人提着蜡烛在前面带路,刚拐进一个小院,忽然两旁涌出一大帮人,全部都是护院打扮,看到两人不由分说挥拳就打。
贾梧昌和冷无烟两人都不懂武功,贾梧昌更是一介文弱书生,哪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被护院制服。护院把两人扎粽子一样扎了个严严实实,然后丢在小院里。盏茶功夫之后,就听见旁边正厅传来了冷武那狂妄的笑声:“贾梧昌啊贾梧昌,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本来还想将你引来冷府,谁知你自己自动送上门来。”
冷武的身形出现在门口时,两人还不知道发生何事。他走到冷无烟身边,一手就扯掉了她脸上的黑纱,阴鸷的眼神死死的看着她,“想不到你竟然喜欢这样的丑妇,看到她我就倒胃口,贾梧静也是,竟然用这个丑妇做借口,我三番五次好言好语,她却当本公子不存在,还当众羞辱本公子,真是岂有其理。”“我爹呢。”
贾梧昌阴沉着脸,他唯一想到的只有自己爹爹的安全,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冷武阴测测的笑了一声,“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那个老家伙,真是不识好歹,给他好处都不敢要。”冰封三尺并非一日之寒,看来冷府和贾府两人之间的怨恨埋藏已久,只是找不到适合的时机爆发,现在时机一到,冷武就采取行动。
冷无烟丑陋的面孔在夜色之下甚为恐怖,冷武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次,冷无烟忽然叫了一声:“哥哥,我是你妹妹啊,你为什么要抓我。”冷武背对着他,重重的哼了一声,然后说:“你还有脸说是我妹妹,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存在,梧静姑娘就会下嫁与我,就不会宁愿要个穷鬼书生也对我不屑一顾。”“对不起,哥哥,我不知道事情会是这样子的。”
冷无烟说得声色泪下,她哭着说道:“我从小就没有见过我爹,你可不可以让我见他一眼,一眼就好。”冷武忽然转身,三个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恶狠狠的说道:“见他,你不配。”手上一紧,冷无烟的下巴骨骼传来了咯咯声响,冷无烟却咬着牙不哼一声。
“放开她,这件事与她无关。”旁边的贾梧昌见不得冷无烟受苦,连忙出声制止冷武。冷武只是冷冷的看了贾梧昌一眼,然后一手将冷无烟推到在地,伸脚在她肚子上狠狠的踢了一脚,“想救她也可以,拿四百万两银票过来我就立即放了她。”
“四百万两,你还不如去抢?”冷无烟忍住疼痛,狠狠的盯着冷武,想不到这人如此冷血,竟然连亲情都不顾,心里只有钱钱钱。想起以前的种种,她才发现原来自己跟这冷武并无两样,一样的贪财,一样的贪慕虚荣,同样是敛财,只是手段不一样而已,可是这又有何分别,最后不是一样让自己后悔莫及么?“没有四百万两,就别想救人。”冷武冷冷说道,然后向着护院使了一个眼色,那人立即上前解开贾梧昌的绳索,贾梧昌刚要冲上前,那护院已经照着他的肚子狠狠的给了一拳,痛得贾梧昌捂着肚子弯下了腰。
冷武得意的看着贾梧昌说:“别想着官府会受理你这件事,山高皇帝远,这里的县令大人已经被我收买,他是不会派人来救你的,再说,你之前曾经得罪过他,他一直都记挂着这件事,所以,只要你乖乖交出四百万银票,我就让你见冷无烟和你爹。”贾梧昌被人从大门丢了出去,天空不知何时飘下了小雨,贾梧昌带着一身的伤痛,冒着雨赶回贾府,开始连夜筹集银子救人。二夫人和三夫人早已把自己的金银珠宝收了起来,竟然事不关己若无其事般在贾梧昌出门之后就带着行李出了门。
其实以贾府的财力,二百万两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筹集也需要时间,银两都在不同的钱柜存放,即使要提出来,也需要时间,银票最大面值只有一万两一张,二百万两点算也要不少时间。何况贾梧昌害中途出错,就自己亲自半夜拍开柜坊的门,提取银票。冷武叫人将冷无烟锁进了柴房,冷无烟被丢了进去,看到墙角躺着一个人,不用说都知道是贾老爷子。
冷无烟连忙挪动屁股移了过去,一面叫道:“老爷子,老爷子,你还活着吗?”贾老爷子双手被反绑在背后,脚上也绑了一条麻绳,当他艰难的转过身来,看到的却是冷无烟那在自己面前无限放大的面孔,登时又晕了过去。冷无烟呆了呆,忽然叹了一口气,又吓晕一个了。自己双手同样被帮到了背后,她只能用脚推动老爷子,老爷子刚刚转醒,冷无烟立即别过面去说道:“老爷子别怕,我是人,不是鬼。”
只看到冷无烟的侧面,贾老爷子才没有那么害怕,他问冷无烟:“你是谁,怎么也被抓来了。”冷无烟简单的跟他说起自己与贾梧昌之间发生的种种事情,贾老爷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忽然又问:“你说你是冷武那兔崽子的妹妹,为何他把你也绑了?”冷无烟无奈的笑了笑,“我长得丑呗,他说都是因为我,你女儿贾小姐才不愿意跟他成亲。”贾老爷子气的连声音都发抖:“那个兔崽子三番四起来贾府提亲,我都回绝过他好几次,他还是死心不息,这次运私盐也是他出的主意,我阻止他,他就把我绑了来这里。”
原来是冷武运私盐,难怪贾老爷子这么生气,贾府历代都是做的正当生意,任何一个交易都有根有据,而运私盐是朝廷不允许的,知道之后更会被抄家,冷武顶风作案真是胆大包天。贾老爷子又说:“他一早就把官府的人买通,盐巴运上岸我才知道,去跟冷老爷理论让他退掉,他竟然口头答应我,私底下却继续进行交易,我再阻止他,冷武那兔崽子竟然趁着只有我一人的时候将我绑来,真是岂有此理。”冷无烟安慰他说:“别生气,这种人自然有人会收拾他的,你生气也没有用,可不要气坏自己,不然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贾老爷子的脾气较为暴躁,平时在家不声不响冷无烟还以为他是老实巴交的人,[www.kanbaapp.com]可是现在发起脾气来却形容响雷,冷无烟心里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样豪爽的性格才容易相处。“老爷子,冷武要勒索你儿子二百万两银票,我们要想办法出去,不然你这辈子都白做了。”冷无烟扭动了背后的双手几下,竟然一点松动的痕迹都没有。
贾老爷子听到二百万两银票这几个字,火气更盛,“逃出去谈何容易,他们这么多护院看守。”冷无烟看了柴房几眼,想找一样像样的东西来割断绳子,忽然从一堆稻草后面露出了一个类似于刀柄一样的东西,她连忙挪了过去,双手在背后摸索了一会,竟然摸出了一把上山割草的弯刀出来。“老爷子,快拿着这个帮我割绳子。”
冷无烟摸索着把刀柄塞到贾老爷子的身边,贾老爷子看到那柄割草刀,上面已经缺了好几个口子,而且还长满了铁锈。“我双手被绑,背对着你割你手上的绳子,你会受伤的。”他好心提醒着冷无烟。
“不怕,只要能逃出去,受一点点伤根本不是一回事。快点,不然他们要来了。”贾老爷子还在犹豫,那么钝的刀口,还背对着,她的双手肯定会被割伤的,自己有点不忍心。
“快点啊,老爷子,时间不多了。”冷无烟一再催促之下。贾老爷子唯有背过身子,双手在后面摸索着,接过刀柄,然后胡乱割了下去。
连割了几下都没有割中两个手腕中间的绳子位置,都是割到冷无烟的手腕上,疼痛痛入心扉,她硬是咬牙忍住,贾老爷子奋力扭头向后看去,却看到地上一片殷红,他有点于心不忍,想停下手上的动作,冷无烟却说:“别停,就差一点点就好。”可是又割了几下,依然没有找准位置,贾老爷子把刀一丢,转过身来看着冷无烟皮开肉绽的双手,不禁老泪纵横。冷无烟的额上早已因为疼痛而滴下豆大的汗珠,可她却依然笑着说:“贾老爷子,别担心,再来一次,我们一定可以的。”
“丫头,别弄了,这样下去你会失血过多而死的。”贾老爷子眉头隆成一堆,看着那双血肉模糊的手,不忍心再下手。冷无烟想了想,也对,这就跟盲人摸象,根本找不到目标,她想了想,忽然转过身来,家老爷子再一次看到她那惊世骇俗的面容,竟然没有再害怕,心里反而同情起她来。
好好的一个女娃,长成这样已经够命苦,如今还要被自己的亲哥哥利用和虐/待,他摇着头叹了口气。冷无烟对他说:“贾老爷子,你把刀给我,我放到你两个脚掌中间,然后你再用你的脚迁就我的手腕,这样就能割断绳子。”贾老爷子仿然大悟,连忙把刀调转,把刀柄放到冷无烟的手中,再转过身来,用两脚掌中间的位置将刀冷无烟递过来的刀柄夹住。
脚腕上被绳子扎得紧紧的,反而阻止了刀柄向后倒。家老爷再把脚掌交叉叠紧,尝试几次之后,终于割断冷无烟手上的绳子,她飞快的解开绑在脚上的绳索,刚要给贾老爷子解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冷武说话的声音:“来,我带你去看看你的旧相识。”两人来到柴房前,冷武却说:“你进去吧,我不想看到她那张脸。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旁边那人大声哦了一声,走上前去就要打开铜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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