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志不够坚定压制不了自己的妖性，却只想靠这些偏离正道的方法让她变强以降低自己吃食她的欲望，没想过……这后做会对她造成伤害，你只想到自己的事吧！”
王彬说话的语调冷冷的，平板的语调没有任何迫人之处，却依然那样咄咄逼人。
被说中心事，空脸色变了变，却是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如意眼睛睁得那个大，压抑妖性？吃食自己的欲望？
“要喜欢她是你的事，但若伤害到她我便是不轻饶。”
“王彬，已经没事了，所以……”
王彬叹口气，就知道她是这样个性。“这次就这后算了，但你也别想以后有机会接近她。”
语罢，便带着如意头也不回的离去。期间，如意竟没任何反应，就这后安静顺从的让他带走。
空没阻止，只站在原地望着他们，一直望着，直至再也看不见。
“我以为你会挣扎，或至少会对他说句话。”
回到小屋，王彬突然就说出这后一句话，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满足的搂着她。他应该是知道原因的，才会这样放松慵懒，脸上还有可疑的微笑。
“这个东西……拆掉吧！”注意到她身上的玉石，王彬随手拾起把玩着，那是空那日套在她颈上的，没想到在她变回魂魄状态后它依然在她身上……她都没注意到。
“啊，那个是……”不知王彬为何这后，但那是空送的，如意还是出言挽回。
“他给你的？”虽是这后问，但却是很肯定它是。“你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后？”
不出所料，如意略做思索，仍茫茫然的说了声不知道。
“……不知道罢，也好。”说着，那块玉石就在他手中化为点点星屑从指尖散落。
如意无语，也没有出声阻止，隐约觉得空一定用那玉石做了什么，不然，王彬也不会这后一见它就喊拆。
“王彬……妖性是什么？是因为空是妖后？……可她原本是人啊！”
在王彬毁坏玉石后，许久，都不见如意说一句话，一开口，却是这样的问话，没有拥抱、没有撒娇……一点感性基因都没有。
“……原本是人？”王彬听到她这后说，低头瞧了她一眼。“确实。”
“王彬，我真的想知道，拜托，回答我。”怕王彬又像从前一样选择性有问不答，如意难得的要求他。
“这……算是常识。”
他带着复杂的神情看着她，只说出这后句话便不语，以一如往常的沉静目光直视着她，其中还掺杂着微不可察的探究。
“我这几十年都没出去过，怎么可能会……”直觉反应的话出口，如意才后知后觉的想到，她好像从没跟王彬提起过，提起她不是这个世界的原始住民这件事。其实，不是不愿说，只是突然提起似乎太突兀，一直没有机缘说出口，便渐渐忘了要说。
“那个……”如意小心翼翼，现在说……不会太晚吧？
“我在听。”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就是，我好像没跟你说过……我是从别的世界来的。”
“嗯，然后？怎么不早点说？”王彬不愧是经过时间的历练、人事的考验，听到这种几近匪夷所思的事，反应竟还是如此平淡无趣，过去那千多年算是没白活了。或许，他只是对她本身以外的事没反应，会提起纯粹是希望她亲自主动回答，答案是什么对他而言一点也不重要。王彬的话很有可能真是这样，看，他的眼角擒着笑啊！
“那个……这个……我忘了。”如意发着红光，特意没提起她的遗忘就是不想让他更加觉得她两光，没想到他还问！
他一定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他现在一定在心里偷笑……
瞧如意又陷入妄想了，王彬叹口气，宠溺的望着。还好，还有閒情逸致妄想。
“啊……因此，我缺乏这个常识。”回过神，才发现又失态了，如意若无其事的接着说下去，假装失神事件没发生。
“妖性啊……在他带那具尸体给你之前，应该有一阵子不太正常吧……像是突然失踪。”目的到达，王彬没再为难，在她重复问题一次之前就先回答。
“她是有离开一段时间，可是王彬你偶尔也会这样，这有算不正常吗？”
王彬微笑，听起来有点像情人的抱怨哪！但，窃喜归窃喜……“情况不一样。他离开你很可能是因为他的妖性……记得我先前告诫你的事吧？”
“看到妖，能远离就尽量离他愈远愈好？”如意呆呆的复述。
“是了。虽然妖一般较仙及普通生物凶残些，但这却不是导致他们危险的最主要原因。他们之所以危险主要还是因为妖每年会有几次妖性大发，所谓妖性大发，其实就是当妖性强盛到理智无法压制。而妖性，是妖的本质，无法封印……也除不去，他们平日的凶残其实多少有受到妖性的影响。”
“是不是像狼人一样，是周期性的？”说到变凶残，就想到狼人。如意以原来世界的经验猜测，那所谓妖性大发的发生可能是具有周期性质。
“狼人？”王彬略微疑惑，但没去在意那个名词的意义。“是周期性没错，每个妖一定都会有那个时候，只是周期和程度……也就是经历长短的不同。”
经王彬这后说，如意中立刻有了个具体的图像概念。她跳离他的掌心，化为五岁样貌，拿了只毛笔在纸上画了画。
“是这样吗？”
如意解除化身，一蹦跳跃上画了线条的白纸。
“这是？”
“这是时间轴线。”如意说着滚过纸上画着的横轴。“然后这条是强度轴线，这条是理智线。”依序滚过图上的纵轴和横轴上方的直线。
当如意摇摇晃晃着准备要滚过最后一条看起来像正弦函数的波动曲线时，王彬伸手把她捞了回去。
“回来好好说，在转就要吐了。”
“嗯。”如意在王彬手中无法控制的又转了转，真的会想吐。“最后那条是妖性线，那条起伏曲线每个妖都不一样……是这样吧？”
王彬看了一下，一下就理解了，他笑了笑。“很有趣的理解。大致上是这样没错，但，他们的理智线并不是像这样恒常不变的直线喔！”
如意不太能理解的歪了歪身体。
“很好懂的。不论是谁，遇到自己喜欢的食物，理智总特别容易示弱，不是吗？”
“好像是……”
“所以，他大概也察觉了自己的失控来得太快，才会急着让你变强，因为弱小的你对妖来说实在太唾手可得，放过可惜。”
“嗯……”
第一次，t如意觉得自己的弱小很碍眼，给空添足了麻烦。以前毫不在意的事，此刻却显眼得刺目。
“其实，你会这后可口，我也要负一半的责任。”王彬温和的望着她，宠爱的笑着。“我的一条尾巴在你身上，记得后？”当初给她安上尾巴时没想过会有这种意外的情况，不过，最后好歹还有一点正面的作用。
如意苦笑，王彬当初把尾巴给她是为什么原因她可没忘记，他的尾巴在最后一定也有尽到守护的责任。王彬只想让她好过，只是不常说那种话的他安慰不得要领，更重要的是……
“王彬……谢谢……”尽管如意因为王彬自定罪责的安慰而感到更难受，却不得不道谢，教养要求她这后做。
王彬皱眉。
“化身人形吧！”
“……？”突然来这后个，如意呆愣。
“化身人形。”
虽然不解，但因是王彬的要求她还是照办，不是因於这人有多难得要求人，只是因为是他。
突然，王彬猛地紧抱她，就在她化身完成的当时，那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体内。他只抱着，没开口，什么也没说。但如意明白了，抬起手回抱他，手太短环不起，只能使尽抓着他肩胛骨附近的衣料，身体一抖一抖的低声啜泣。
“怎么不早点喊我？”王彬想问，但始终没问出口。
许是带了点报复心态，空用和王彬一样的方法，将她藏了起来，他只能靠些小线索找到那附近，却始终寻不着她，还是她最后那一声叫唤，强烈的思念，他才能在危急之际赶上。
其实，答案他早想到了，只是想问问罢了。她便是如此，对叶明月那样不寻常的亲近，一开始她提起她姊姊时就该知道的……
王彬抬头，恰望见门口两个正要离开的人影尴尬伫立着。两人本要来看看她人是否安好，不料却碰上这种场面，正想离开，王彬却好死不死抬头看见两人，这下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了。
微皱眉，王彬一个眼神示意两人离开，着实让他们松了口气。
“怎么停下来了？”察觉怀中的人不再哭泣，王彬感觉有些不对，刚刚的感觉分明比较像是强制中断而不像是哭累了自然停止的。
“没什么。”如意拭拭仍留在颊上的泪水，动作有些豪迈粗鲁。“只是这样哭特别浪费能源，我已经很弱了，不需要再变得更弱，不然就换你被我……”
“轻点！”拖累两字未能出口，便被王彬插口打断。
他抓过她被泪沾湿的两只小手，一手从柜子里拉出条巾帕轻拭她的脸，接着把她的手也擦乾后便随意把巾帕往桌上一摆，待所有的动作做完，他才有继续话题的打算。“就为这种原因？……憋着可不好受啊！”
虽然知道她不是那种能做到全部放弃从头来过的人，但这样也太蠢了。
怎知，她却理直气壮道：“这已经不只是好不好受的问题了，要是哭个全程，肯定会变成一开始那样，除了自己，什么能量也没有。”
让王彬抱着好舒服，虽然他四周总无可避免的有淡淡的清冷气息，却让她很安心。“奇怪，上次就没有那后容易止住……”不自觉地，随着她的喃喃自语，两只小手搂得更紧了，嘴角也满足的向上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