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儿听见郡主仍旧嘴硬的不肯承认,哈哈一笑,接着说:“公主自从昨天回来的时候,你整个人感觉就似乎是换了另一个人了一样,垂头丧气的模样让别人看了特别地心疼,柔儿暗道公主这到底是怎么的了,平日里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都跑到哪里啦?”
柔儿讲到这儿,也学着大人一般暗自叹了一口气,然后接着又说:“昨天晚间郡主回来了以后,就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房间里,连灯都不点一盏,柔儿见郡主在想自己的心事,就没敢上前去打搅你,就点了一盏蜡烛走过去来给你点着,我走上前去看了看,便看见公主你的这小脸蛋儿上一会儿红得似乎喝醉了酒一样,一会儿又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柔儿看的心里一惊,拿在手上的蜡烛抖了一抖,手上的蜡烛一时没有拿稳,那蜡油就那样径直滴下去了,柔儿低头一瞧,那几滴滚烫无比的蜡油可全部都落在了郡主的手背上,柔儿暗道这下可闯祸了,郡主肯定被蜡油给烫坏了啊,便转头向郡主看去,却只见郡主仍旧呆呆地坐立在那儿,一丁点儿感觉都没有,似乎那些无比滚烫得蜡油好似全部都落在了他人的手背上。”
讲到这儿,柔儿得声音也跟着变得有些激动,然后说:“柔儿看的心里头害怕得紧,接着就拼了命的摇晃公主,想要把公主给摇醒,心里头只是想郡主难道是被什么鬼怪给索去了灵魂吗?”这公主听柔儿讲到了这里,低下头只轻轻地叹了叹口气,却也不愿说话,柔儿继续讲道:“柔儿摇了公主老半天,公主这才肯晃过了神来,轻声问柔儿说:‘柔儿你干什么呀?’柔儿看郡主浑然不晓得自己的手背上已经被滴了几滴蜡油,这心里头更是害怕,又不敢说透,于是便说:‘公主,该睡觉了。’公主你听到了这些话,又痴痴地一个人独自走到了床前面,也不解开衣服便就这样的入睡。”
柔儿的音色听起来年龄并不大,这一口气地讲了这么些话,咽了一口唾沫又继续接着又说:“柔儿长到这么大了,倒从未见过公主像今天这个样子,于是轻声询问着:‘公主,你要不要吃点什么宵夜吗?’公主就那样蜷缩在自己的小床上,连句话都不肯说,柔儿不晓得这究竟该怎么样才是好,一时间急得站在一旁不停的跺脚,又过了一小会儿,柔儿暗道郡主就这样躺下去睡了,如此冷的天气,恐怕是会着凉了啊,这身子也怕是要给冻僵了。于是走了过去想要给郡主盖上被子,耳朵里却听见郡主轻轻地在说着梦话,柔儿以为郡主还没有睡着,打算和郡主说说话,却瞧见郡主闭着眼睛在说着迷糊的梦话,公主那时候的模样看着可当真是温柔极了,轻轻地说着:‘陈大哥,快来抱抱我吧!嗯,陈大哥,蓉儿在你眼里长得够美貌吗?……陈大哥,他们都夸蓉儿是这辉簕教创教以来最貌美的女孩子,蓉儿从前也是趾高气昂的紧,将全天下所有的男子全都不放在眼中的,只是……只是自今天瞧见了你陈大哥,人家这魂魄就再不是属于自己的身体了,我只是想能够让你每天抱着卿卿我我,陈大哥你可喜欢像这个样子抱着蓉儿么?’”
柔儿学着蓉儿姑娘的口音模仿了一会儿,叹了叹口,接着又说着:“郡主你当时脸蛋儿红扑扑的躺在床上自言自语,柔儿就想着原来是郡主心里有了自己喜欢的男孩子了呀,想来是寄思念于那男子才会如此这般的垂头丧气的,不过柔儿心里又想到,既然这男子对公主你又是抱又是亲热的,为什么公主你不前去找到他,好和他久久地呆在一块儿,也省得如此这般地朝思暮想。柔儿寻思到这便给郡主轻轻地盖上了厚厚的一床被子,正想要走,就突然间听到了郡主又在说话了,郡主这回很是哽咽,感觉就要哭了似的,听她说着:‘陈大哥,你怎么都眼里都没有我?那些男人都是抢着来一睹蓉儿的芳颜,看蓉儿到底是生得怎么的美丽,蓉儿每天时时刻刻蒙着面其实就是不愿让那些臭男人看到,但是蓉儿为你解开了面巾,可是你连正眼瞧蓉儿一眼都行?……陈大哥你难道就不晓得啊……一旦一个女孩一股脑的爱上了一个男人,那她所谓的脸也就不重要了,自己的身子也就不重要了,魂魄也都不属于自身了,它们这些就是为了心仪的那个男人而生的,可是蓉儿这样特殊的对待你,可你却不把蓉儿放在眼里,你内心是是真的很讨厌蓉儿吗?’”
柔儿声音很是稚嫩,听着这会就学了蓉儿姑娘说话的语气,说的那是一会含情脉脉,深情厚意,一会又哀怨彷徨,陈允正站在外面那是听得他心荡漾,心里头听着不晓得是何种滋味,然后却听见蓉儿姑娘很是大声羞着说道:“柔儿,你可……你可别再继续说了啊。”那说话的语音听得到在颤抖,感觉她心头头很是激动。
柔儿却接口说道:“郡主,你且让我把余下的话给说完,刚才我见公主说那些话时表现出的神情很是痛苦,连眉毛都快皱到一起了,似乎心里的一个死结没有办法解开来,我这心里头就恨起了那个‘陈大哥’那人来了,暗道,这陈大哥难道是瞎子吗,公主你长的这般地沉鱼落雁之貌美,况且地位又十分尊贵,对他又是那般的好,他这人怎么就能够装作看不见呢?我的心里感到非常的生气,却听见公主你又开始讲话了,说:‘陈大哥,父亲说世间上的人都是由缘分所使然的,一点儿也强求不来,二人如果要是能作成夫妻俩,那便是前世所结下的难解的情缘,此生才能相知相守,父亲讲这个话得时候老是不停地在叹气,跟我讲到:‘蓉儿,父亲与你的娘亲就是这种缘分使然,可惜的是父亲却没有福缘与你的娘亲长相厮守,你的娘亲很早便去世了,可父亲与你的大娘亲却是一段孽缘,这是生来就要互相争斗的,恐怕这一生一世都无法停下来,故此你的大娘亲才会逆反了辉簕教出去了,自行创立了北簕教,定是要和父亲作对的啊。’蓉儿当时年龄还很小,不理解这世间怎会有如此之多的爱恨纠葛,等到了今天蓉儿才理解了,一个女孩子一旦你爱上了一个男孩子,那就只有将命都放在他的手心之上了,剩下的一切便都不会在意了,蓉儿今天回来后便一个人思考着:究竟陈大哥和我是不是也会是那前世的宿世缘份呢?假如说不是的,那为什么蓉儿见了陈大哥的模样就再也无法自已,感觉就似乎前生全是欠着陈大哥地情债,今生便注定是要用这一辈子的时光来偿还于他的;假如说真是这样,那陈大哥见了蓉儿的面为什么连看都不肯多看上一眼呢?莫非说蓉儿前生是因为欠下了陈大哥地孽债,所以这辈子注定就要相思到终老用这一辈子来偿还于他吗?’”
陈允正听到这儿暗想原来时这样啊,自己在昨日听断尘说辉簕教并未被父亲全部剿灭干净,而是让辉簕教分裂变成了南簕和北簕两个部分,如此看来是蓉儿的大娘亲因为与蓉儿他父亲反目成仇这才会反了教出去了,创了北簕教来对抗南簕教。
不过又听到柔儿学蓉儿的口气痴痴傻傻地说了一些话,暗想莫非蓉儿所说的陈大哥就是自己吗?听她说昨天见到了陈大哥,然后又说那陈大哥看到了她彩巾之下的真实面目,这样一想自己就是昨天的时候和她见面了,在快离开的时候蓉儿解下了面巾和他相认了……不过……不过我们昨天仅仅是有一面之交而已并无深入交往,她为何……为何会这般如此?
柔儿一口气讲了这些话,见公主只是在静静地听,也不答她的话,于是轻轻地说:“公主,你的心里头是这万般的痛苦为何不让那陈大哥晓得,我琢磨着除非陈大哥他是一个十分绝情狠心的男子,否则怎么会不被郡主你的这份真情所打动,来和你相好呢?”
蓉儿听柔儿将自己所想的心事全都讲了出去,叹了口气,然后轻轻地说着:“这都没用的了,他的心里只有他旁边地那个清纯美丽的小妹子,别的人他倒是瞧都不瞧一眼的呢……尘瑜师姐那般的美貌多姿,自小便在教里修炼了那‘狐功’,如今已经修练到了那沉鱼落雁的境界了,可是他竟然连正眼都极少看地她一眼,气得尘瑜师姐回教后痛骂他是个睁眼瞎子,唉,他这样一个人恐怕不是无情无义也是相差无几的啊。”
第二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