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许田琳的遗书
老王：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恐怕我早已经不在人世，但请你不要悲伤，听我把话说完。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那时你就知道我心脏不好，所以长大了，你为了我选择了上医大学习深造。我明白，这是你爱我的一种表现。我很感激你，感激你一直都能够陪在我的身边，一直能够照顾我走过人生最灿烂的日子，可我不能这么自私！
你的生活不应当是这样乏味，你应当得到更多更好的欢乐才对！为了我，你失去了周围的朋友；为了我，你丧失了出去玩的机会；为了我，你甚至早已经熬白了头发。这所有的一切让我看了心疼不已！所以，今天我也做一次错误的选择。
或许你会暂时感到痛苦，但我希望你能够坚强地站起来，不要回忆痛苦的过去。把我忘记，找到更好，更幸福的生活才是真理！
当初我就是太固执，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固执，也不会造成你今天这么痛苦的惨剧，所以我选择了放手。
老王，你不要为难医院的医生和护士，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是我偷偷的从医药柜中偷拿了一瓶安乐死，虽然我明白这个过程很痛苦，但我也不想再这样痛苦的活下去了。
你没有这种病，你不会了解病人内心的恐慌，而我每天都徘徊在这种恐慌之中，早已经厌倦了！虽然你每次都说会找到治疗心脏病的特效药，可我却已经失去了信心，对那最初的幻想早已经不再相信！
老王，你也应当歇歇了！奔波和奋斗了一辈子，争名夺利的日子已经够紧张的，不要再逼迫自己去做了！之前你做过的那些事儿，我也全都看在眼中，虽是爱我的一种表现，却总不能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吧？
老王，学会放手，才能快乐。
爱你的妻子
王教授看完了这封信整个人崩溃的痛哭流涕，医院里的病人家属，大夫护士都围在他的身边。
王教授已经没有任何的能力来支撑他的身体，无力的他竟然一个跟头倒在了地上，他在地上挣扎了几下，竟然爬不起来了。看样子他这场打击真的不小！
那凡和凉木子也依然站在人群中看着，木子竟然完全被王教授的样子吓住了，她惊呆的表情让那凡都觉得诧异起来！那凡向王天禧的位置靠近了些，伸手把他从冰冷的水泥地上拉了起来，对他说道：“就算是你没了妻子不也要坚强地活下去吗？也不至于这样自暴自弃了！”
“起来！你现在还没有权利这样！别忘了，你还有没完成的事情！”那凡把王教授揪起来，他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差一点再次摔倒！凉木子想要劝说那凡，可他根本听不进去，如果再不逼供的话，恐怕他过了这段悲伤期之后，心里的戒备会更大，对他们的调查会更加难上加难！
那凡揪住他的领子，把王天禧整个人悬空了起来，然后问道：“说！你究竟对小茹做了什么？”
他翻着白眼看那凡，请勿立刻反转着狂笑到：“你们都是废物！全都是废物！你们一定找不到真相！我永远都不会说出来！”他的笑容如此的狰狞，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虽然周遭的人不太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但几个人的言辞竟然这么激烈，也不妨有很多人在外议论纷纷。
凉木子的心在一瞬间崩塌了，她坚持了这么多天的泪水再次奔涌出来，无法阻止地陷入了绝望中……
她大喊着：“你无情！你是个禽兽！你毫不顾其他人的感受！你除了会讲课，做你的研究，你还会做什么？你只是生活在你自己的世界里，跟本没有其他人！师母选择了离开你就是对了！”
“够了！不许你这么说我的妻子！他是爱我的，他是爱我的！”王天禧歇斯底里地喊着，歇斯底里的声音震慑的所有人都不敢再说话，也因为医院里其他的医护人员没办法来制止他，这也就促使这他越加地猖狂起来。
可木子才不管他，他已经触碰到了她的底线，她也更加激烈地说道：“你说她爱你？可是连一个爱你的任都要抛弃你，难道你就不知道反思吗？人活得太自私了，只知道研究什么科学，不顾他人的感受，并且用他人的生命来换取的科学值得吗？这样的科学大家能够信服吗？”
凉木子的话不禁叩击在王天禧的心上，也让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人开始议论纷纷，对王天禧的身份和所作所为产生了更多的猜疑。
许田琳的遗书在他的手中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听了她的这番话之后，他的情绪更加激动起来，手里捏着纸张发出嘎嘎的声响。
“别说了！别说了！我没错，我没错！”他已经到这种时候依然坚持自己的见解，始终不承认他的错误所在。
那凡见他依然固执，也上前来帮木子说道：“你的妻子已经死了，不如把她的心脏也捐献出来做研究吧？也算是为了你的事业做出了贡献啊，让你爱人的心脏在你的手中毁掉，也算是一个故事的终结完美！”
“不！绝不她是我的妻子，是我的挚爱！我怎么能这么做？我不要做禽兽！”王天禧向后倒退了两步，撞在了墙上，手中的遗书不小心掉在地上。
“你还知道这是禽兽的行为？那么你动用别人的心脏就不是禽兽了吗？”那凡把他问的无话可说，此时的他也才算是顿悟……
他靠着墙边一点点地滑落下去，眼神呆滞地盯着地上已经有些破损的遗书，这时他才想到妻子最后留给他的话。
“学会放手，才能快乐！”
他心里反复地念着这句话，想起妻子说过那么开解他的言语，可他却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反而人不在了，学会了沉思。他口中嘟囔着：“或者你们都是对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偏执的想法，我不应当如此固执！放弃应当才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话音刚落，起身踉跄着向楼梯口跑去，那凡和凉木子随后跟上。可当那凡和凉木子跟到楼下的时候，他已经拦截了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糟了！这回可怎么办才好啊？”凉木子唉声叹气，“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了，又让他给跑了！”
那凡并不是这么想的，他拍了拍肩膀对凉木子说：“没事，他应当想通了。”
正如那凡所说，半小时之后，凉木子接到了警局萧靖警官的电话，王天禧已经自动投案自首去了。凉木子和那凡赶到警局，在审讯室外听到了他阐述如何杀害两个人的整个过程……
萧靖绷着脸坐在王天禧的对面，他沉着冷静地问他：“你说你是杀在死凉小茹的凶手，请问你有什么证据？你是用的什么手段杀害的她？”
王天禧把思绪拉回出事的当天，回忆起和凉小茹的那段时光，他嘴角上挂着歉意的笑容，淡淡地开始阐述那段不堪的往事。
“其实我和凉小茹的关系并不像你们想的那么单纯，她其实是我的情人！凉小茹在学校一直都很迷恋我的才华，当然我也迷恋她年轻的身体！刚我也说过，我妻子的身体不好，患有心脏病，所以不能进行过激的活动，爱人之间的亲密活动也变得少了很多！可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男人就有男人的需求，索性便成全了凉小茹的美梦！”王天禧停顿了一下，他似乎在回忆着小茹姣好的身材，和她甜美的笑容，然后继续说，“事发之前我发现她患有和我妻子一样的心脏病，起初我只想用她来当做一个试验品，来试试我新研制的药物，可似乎并没有什么效果！反而是她纠缠上了我，她想让我帮她把这么多年的心脏病治好，我为难了……我爱人的心脏病我都没有办法治好，何况她根本只是我的一个棋子而已！所以我动了杀死她的念头！”
凉木子听到这里，她紧握着拳头，牙齿咬得咯咯直响，没有想到这个老骗子竟然骗了他们这么久！
王天禧收回脸上的奸笑，继续说：“事发当天我俩吵架了，当然还是因为她病情的缘故。她和我大吵了一场，然后我再给她打电话就打不通，索性直接找到了她的住处。那天由于天气不好，也是半夜的时候，根本都没有人注意到我，等她打开了门，我用带好手套的手掐断了她的脖子，等她完全停止了呼吸之后，我便给她做了一个手术，把心脏取了出来，准备拿回来做一个切片研究实验！”
萧靖和其他几个警察听得心惊肉跳，没想到一个人性的医生竟然如此变态。
“可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竟然撞上了迎面回家的张行！他看到了我的所作一切，于是和我谈条件！”王天禧换了一个姿势，把胳膊放在了桌子上，“一开始我以为他只是敲诈一些钱财之类的，之后竟然发现他想打我实验的主意！他和我坦白了一切，因为他也有这种心脏病，不想把这种病遗传给下一代，所以想把这种病根除！没想到他们的目的都是一致的，但我和他也做了一个口头的协议！协议的大！致内容就是，如果小茹这个实验失败，或者我的行踪被人发觉，那么他一定要保守秘密！当然保守秘密的方式有很多种，而他选择了最笨的一种，自杀！”
萧靖倒吸了一口气，没想到王天禧这个老奸巨猾的男人竟然会用这么一招！不过张行的死确实没有任何的疑问，他的确是从自家的楼上跳下去的，也没有人助力，女友也没有任何的嫌疑。
王天禧已经把自己所有的罪行全部招人，他摊开手放在萧靖的面前，说：“把我关押起来吧！”
萧靖停顿了一下，按照凉木子和那凡的提示再次问道：“凉小茹的笔记本和日记本都是泥拿走的对吗？你藏在了哪儿？又为何要送回来？”
“没错，确实是我拿走的！匆忙之中我没有办法准确地判断她是否记录了我和的那段情事，我当然也不想让自己牵扯进来，所以我拿走了笔记本电脑和日记本！电脑里都是她平时的一些课业，并没有我们之间的东西。日记本中有几页记载了和我她的过去，索性便撕了下去。笔记本电脑和日记本当然也不是我送回来的，我没有那么傻！是张行，他偏执地从我家拿走了，说什么要把这种东西还回去。没办法，我没有机会再下手，只能任凭他自作主张！”
萧靖拿着一张纸条放在他的面前问：“这个是你的吗？”
纸条上写了一个手机号码。
这个手机号码令他再熟悉也不过了，他用这个手机号码和小茹保持了几个月的关系，想抹灭都不行！他只能招人地点头说：“没错！这个手机号码只有小茹和张行知道，我没用这个号码给其他人打过电话！”
萧靖盯着他，严肃地摇摇头说：“不！还有一个人你忽略了！那就是邢策！”
“邢策？”王天禧不解地问，“他怎么了？他只是一个学生，能够知道什么？”
“你不知道的多了！如果不是邢策记起了你的这个号码，否则凉木子和那凡永远都不会怀疑到你的身上！就是因为这么简单的一个电话号码，才暴露了你的身份！”
萧靖的话令他嗤笑了一下，他哼了一声：“其实如果不是我主动找来，你们永远都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证据！我把所有的证据都销毁了，任凭我怎么说都行，难道不是吗？”
萧靖可不是这么认为，站起身来，把照射灯靠在他的脸上，厉声喝道：“说！你把小茹的心脏放在了什么地方？快说！还有被撕掉的日记，是不是被销毁了？”
王天禧四下张望了一下，他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想在这个房间的某个角落应当有监控器才对吧？凉木子躲在哪个房间偷听？不，应当是光明正大的在听才对！不过我想小茹的心脏藏在哪儿，你问她会更加清楚的！至于被撕掉的日记，我怎么舍得扔掉呢？那可是一个女生对我的爱慕，我把它藏在了办公室的抽屉里，钥匙就在这里。”说着他从腰间把钥匙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上。
萧靖才不听他的胡言乱语，他要搞清楚的是心脏的地方，于是逼着他继续问：“快说！反正你已经全部招人了，难道还差这么一条吗？”
王天禧摇摇头说道：“如果我告诉了你们，那么还有什么趣味性？我想凉木子一定能够找到的，没准她现在已经想到我藏匿的地点了！”
看样子王天禧这个男人确实不打算说出来，萧靖让另外两个警察把他带下去，他去另一个房间找凉木子。
凉木子已经听到了王天禧的话，可她怎么都想不到究竟什么地方才是藏匿心脏的绝佳之处！凉木子回头看了一下那凡，请求帮助。那凡冥思苦想起来，他们突然想到刚才在医院发现的实验室。
“你说会不会在实验室里？那里面放了很多的心脏标本，没准哪个就是小茹的！”那凡一句惊醒梦中人，萧靖带领着一队人马到现场勘查。
那凡和凉木子从警局走出来，也准备去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