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响,本来已经扭曲变形的罗生门终于被击毁,李良所经之处燃起火柱及冰花,上官罗莎和龙战应声在我面前倒下,连悲呜声也没发出。司徒莫名向我大喊一声,但当我抬起头来的时候已惊见李良来到我眼前,他抽出长剑指向我道:"战斗便是唯一的理解方式,你的理想乡太幼稚,刀剑相向是必然的事"语罢,人举剑作势要斩下来"咳咳!"蓦然,李良跪在地上吐出一划鲜血,惊魂未定的我仍然呆在原地,而司徒莫名马上赶来,吼叫一声:"别发愣了,快走!"
"啊咳"李良拭去咀角的血迹,狰狞的笑起来道:"你认为我、我会让你们走吗?我的杀手锏还多的是""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你的身体一直也有毛病,现在竟然还频频使出这些会对自己造成负担的招式?""我输了的话世界树也不会原谅我你们便好好的为自己的愚昧忏悔至死。"
人往后一跃,结了个术,紧接着迅速咏唱起来道:"钢铁的气度与欠缺的纹章,你是通天大地的长矛。辗开、重叠、咀嚼。作为新王君临罪人面前!召唤。地狱坊主!"一个庞大的影子应声从地上爬出来,它的双眼被布条扎着,前手有着充满力量感的长爪,而背上突兀的排气管远看之下似是一双展开了的龙翼。"吼啊啊啊!"异兽吼叫一声,地表传来的摇动震撼着我们的心头,"切!到底、到底你还要堕落到什么地步,真居骸火!"莲虎喝一声问道。
"你终于生气了吗?灼热真焰"说话声从我背后传来我连忙回首一望,李良骇然出现在我面前!"什么时候的事!"司徒莫名错愕的问道,但李良笑而不语,抽出长剑向我斩过来,说道:"我的绝望乡赢了你。"
咻。一阵血花喷出,剑尖刺过我的胸膛,捣烂我的内脏,撕裂心神的剧痛窜遍我的体内。最后,我失去视点。真是的我又输了。眼前白曚曚一片,这里是天国?似云又似雾的白气缭绕四周,一条长窄的石梯似是无尽止的一般向上伸展。我死了?大概。这样便离开人世,生命还真是儿戏我还有很多事想做,还有梦想要实现,这样便死了的话的应该是感到很遗憾的。
然而,我的心里却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静,"这是什么感觉"低声一笑,紧接着步上那条石梯。当我走上那条石梯的同时,两边的环境起了变化。云景快速的流动着,而且变得聚合无常,似是在构筑着什么东西一样。
"这、这个是!"突然,云景的窜动停止下来,而呈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我的一生!我的人生似是菲林的底片一般逐格播映起来!"啊!这些到底是什么!"我一边诧异的环顾四周,一边走上那漫长的石梯。这时候我才发觉到一件事,原来至今为止我已经遇过很多的人,发生过很多的事。"原来原来是这样的,我这样便离开了,大家会有怎样的心情呢?"
我停下了脚步,一想到这里双脚便变得泛力起来。我还没想离开这个世界还没想离开他们。突然,一团云雾飘到我脸前,而且更慢慢的构筑成一个雪白的平台,而令人更出乎意料的是在平台的尽头竟然出现一个人影!"欸?这个?"那人的背影很高大,他跟我一样有着一头深邃得似是海蓝色的紫色头发,但由于他背对着我的马系我没能见到他的样子,但仅是从他的背影我已经可以感觉到这人绝对是大有来头的。
跟司徒莫名一样,这个人散发出一种强者的气息,而且更带有一份独特的温柔,这是我从来没感受过的温柔,感觉上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的一样,见到他有一种莫然的窝心感觉。"你、你是?"出奇的,面对这人我竟没有一丝的戒心,而且我更主动跨出脚步,向前走近。"什么人?"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悸动着的一般,我清了清嗓子才勉强说出这一句话。
然而,那人却没有应话,他仍然背对着我,气定神闲的倚着栏栅。神仙?精灵?这个想法浮现在我脑海中,而当我还在猜测着的时候,他竟然率先打破沉默,紧接着挤出笑脸向我道:"我们终于见面了,孩子。"
"这把声!"而更令我吃惊的是这声线我好像曾经在哪里听过,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在记忆的洪流中搜索起来,这个声到底是"你们可以为这孩子取个名字吗?""对了!你、你曾经出现过在我的梦中!你到底是什么人?"喉头突然变得哽咽起来,双脚不自觉地跨步向前,重覆的问:"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然而对方却笑了一笑,以有点感慨的语气道:"终于见到自己的儿子,没想到你已经长得这么大,稍为有点紧张。"
言罢,对方又干笑几声,神色有点难为情。"你到底?"我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人,他的发色及瞳孔也跟我一样的,脸长得有点帅,大概处于少壮之年,给人一种稳重成熟的感觉。而这时候,他突然打断了我的思绪向我问:"说起上来,李薰你现在几岁?""欸?"我呆了呆,紧接着续道:"十七""原来已经这么大了,那么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有点欣慰。"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名字?""那当然,因为你是我的儿子""我是你的儿子"心中的感觉变得复杂起来,喉头的哽咽变得沙哑,当我恢复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的眼眶已经决堤,泪水汨汨涌出。"傻孩子,别哭,你"呯。他的话还没说完,我便马上冲前,一个拳头轰向他的腹上!"呜啊"他叫了一声,紧接着跪在地上。
"你当年为什么我抛弃自己的家庭!"我沙哑的大吼起来道:"你这样做令我受了很多的苦!之后魔军终于来到我们的村,大家都死掉了!我和上官罗莎他们逼着离开村子,到处流浪!之后遇上莲、叶菲、还有大家!发生了很多、很多、很多的事!我很努力修炼希望可以帮上大家的忙,赵虎认同了我的实力,他说我成长了!但"
我一气呵成地说出心中的话,内容有点乱七八糟及混乱但当我在喋喋不休的说着的时候,师傅他突然将手放在我的头上,柔声的道:"原谅我,我真没有颜面在你面前摆出父亲的样子,而且你也吃了很多苦"他瞧了我的手臂一眼,显得有点痛心。我心中一忖,紧接着拭干脸上的泪痕道:"算了,这些事也已经过去但我现在也不晓得应该要开心还是生气""你好像被什么困扰着的一样?""欸?""你会出现在这里証明你感到迷茫和不岔?对吧?
手中的刀应该为斩杀敌人而存在,还是为了保护同伴而存在?而不岔的是,你觉得自己很窝囊,一直望着同伴的背影,受他们的保护,现在连最好的朋友,上官罗莎也变得强了,你觉得自己和他们的距离愈来愈远,对吧?"我顿了一会,紧接着握紧双拳淡然的说:"其实我很怕我因为自己的软弱而伤害了叶菲,我刺盲了他的眼睛我的刀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
"你觉得自己弱吗?哈"师傅听后浅笑一声说道:"错了,你已经很强。你懂得畏惧自己的刀这已经代表你很强,因为不畏惧自己的刀的人,连握刀的资格也没有。""但是但是我一直也认为除了刀剑相向,人与人之间一定还有其他可以互相理解的方式!我这样想很天真的吧?""这或者不是天真你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你感到恐惧,你恐惧战斗,也恐惧自己的刀。""那到底什么是恐惧,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情?""恐惧呢"师傅搔了搔头,紧接着笑着向我道:"其实恐惧并不是恶,我不会去责备你没能鼓起勇气去面对,因为有勇气将拔出的剑收回刀鞘里的人反而更少。"
"但是我想变强,想变得可以保护自己重要的人。""这个问题你要靠自己解决,因为了解失败的人,才会了解成功。同样道理,你了解到什么是软弱,所以你才会变得坚强。"话说到这里,师傅他将手放在我的肩上,紧接着以认真、坚定的语气续道:"到底要做伪善者,还是要做仁者,这的确是一个很难的问题。
但是,当你有朝一天能解开这问题的时候便意味着你已经成长,超越了自己、超越了李良、也超越了我""我、我可以超越你们吗?""一定可以。"我突然感到有一股暖流在将我逐渐吞噬,血在滚,心在烧,当我发觉到的时候舌上传来一阵咸味那是我的眼泪。我双手不断拭去眼泪,紧接着尽量稳定着声线问道:"你、你真的真的这样相信我?",
"该怎么说呢为人父母的在什么情况下也会相信着自己的孩子。""多谢你呜啊!真的很多谢你!""别哭了啦。"师傅摸了摸我的头,他脸上一直挂着浅笑,见到这样子的他,我再说多少的道谢,也未能表达我心里的感谢之意。"你要记住,李薰,即使你将来的旅途寂寞、即使前途受挫、即使再难过也一定要坚强。"
"我、我会的我一定会!""你无论在哪里,在什么时候,也是我龙银的儿子。"言罢,突然一道白天从而降下,师傅他抬头一瞧,紧接着拍了拍我的背道:"你要来这地方似乎还太早,你走吧。"
"那么我们还会再见吗!""嗯,你相信的话便一定会再见,思念的力量可以跨越一切。"这时候白光已经扫到我的脚边,我用最后的时间大喊了一声:"多谢你!真的很多谢你我们一定会再见!"白光扑面而来,我于梦中惊醒。"你终于醒。"熟悉的声线,原来是司徒莫名。他背着我,走在陡峭的山路上。"我到底"意识有点混乱,头脑浑噩。但当我将思绪重新整理一遍后记忆便排山倒海般涌来。对我们输了。因为我的缘故,令司徒莫名他们输了。懊悔的感觉涌上心头,跟当时一样当时我刺盲了叶菲的眼睛,心中的罪恶感及懊悔的感觉很令人难受,而现在我亦有这感觉。"对""别道歉,你道歉的话便变了你好像真的连累了我们。"
"但事实是这样,我的确是害你们输了""别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应该是我低估了李良才对,我相信上官罗莎他们也不会认为是你的错。"这时候我发觉上官罗莎他们不在,于是我问:"上官罗莎和龙战呢?""他们去了前边探路,毕竟以我们现在的状态遇上敌人便麻烦了。但是你可以放心,他们的伤也没想像中的严重,而我也已经替你做了应急的处理,应该没什么大碍的。""多谢""没见一段时间而已,干嘛变得这么客气?"
第14章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