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千载,不过一梦,爱与不爱,只是一念。
"痕儿......"我将手伸向痕儿,痕儿摇头,始终没有走过来。
造孽......自己的女儿,因为怕自己杀了她,不敢靠近我。
混鲲蹲下身,哄着无痕:"娘亲不会伤害痕儿,娘亲现在重病,若是没有痕儿,可能会消失在这个世界。"
此时此刻,哀从心生。自己的孩子,需一个外人来告诉她,她的娘亲不会伤害她。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吗?
"也罢,痕儿,你没有做错什么,错的是我。错只错在,我不该爱上那个人,可是娘知错时,却在没有能力来保护你了。"没有太多的力气支撑一直伸向痕儿的手,终于,我无力的倒在床上,喃喃的说。
丈夫不爱,儿女不孝,怪不得别人。
混鲲,混鲲吗?那是几千年前的事了,那时候,遇到了陆压,而这混鲲,竟然一直在我身边晃,我却不自知?自诛邪之战过后,梦府的管家,便是他了。只是我与烛龙都不知道,原来他,便是混鲲
"恨了吗?"混鲲看着我,有些无奈。
"恨,怎会不恨?恨无情天道。恨烛龙卸磨杀驴。"不知为何,因为恨,所以渐渐精神起来,也没有那么困,那么乏了。
"唉!鸿钧创天道,命仙神绝七情六欲,原本是怕得道之人因情欲辨不清是非,却也让天道变得六亲不认。纵使我化去九九八十道元灵,也参不透破解之法。直到,痕儿出生。"混鲲哀叹。
我坐起身,看着他满眼的伤悲。这,才是大爱吗?所以,那些天上的神与仙,自创出时,便已经无爱无欲了吗?究竟是我可悲,还是他们可悲呢?
"我曾毁了擎天柱,毁了天道,还世间一个清白。若不是你的弟子多事,今日怎会这番?"犹想起应龙的话,若不是地藏王那曼陀罗作祟,烛龙怎会再将擎天柱重建!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擎天柱并非烛龙所重建,而是是无痕。"混鲲说,而后我脸色惨白的看着无痕。
此时,无痕已经坐在床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我伸手摸着痕儿的脸,她一抖想要躲开,感觉到我并无恶意,才乖乖静下来。
"你是说,神与神所生之子,便是天道吗?"我心疼的看着无痕,恨自己的无能。
"是。"混鲲抱起无痕,坐在床边,认真的看着我说:"所以,若是你动了邪念,第一个杀死你的不是天道,而是无痕。"混鲲摸了摸无痕的头,对她笑了笑。
"可是无痕,并不像无情之人。"我说,无痕的小手学着我刚才摸她脸的样子,伸向我的脸。
"所以我说,我舍去八十一道元灵也参不透的事,终于在痕儿身上找到了答案。紫罂那小妖,将痕儿教的甚好,甚好!哈哈哈哈......如今,我也算是得偿所愿,所剩之年,总算能心安理得的过了。"混鲲像是松了一大口气,极疼爱无痕的样子。
"我不明白。"我看着混鲲,一脸迷茫。这一切,与无痕,紫罂有何关系呢?
"痕儿,告诉你娘亲,紫罂姑姑平日里对你碎碎念最多的是什么?"混鲲脱了无痕的鞋子,让无痕在床上靠着我,我心下感动。
"紫罂姑姑总是说,痕儿的娘亲很爱爹爹,所以才有了痕儿。等痕儿长大了,也会遇到一个自己很爱的人,就会有小痕儿。紫罂姑姑还说,娘亲与爹爹不对,若是以后痕儿有了小痕儿,应该带在身边,好好疼爱。"无痕理直气壮的说,声音很大,怕我听不到一般。
我愣愣的看着她,嘟囔起了嘴。
"小无痕你胡说,我几时交给你后面那句话了!"突然传来轻灵女声,紫罂推门而进。冲上来对着无痕就是一顿怒吼。
"嗯......后面那句是痕儿认为的......"像是偷油吃被抓住的老鼠,无痕钻进我怀里。
"紫罂见过上神。桃夭前些日子恋上一凡人,半夜偷偷下山入尘世了。"紫罂行了礼,站在一边。混鲲笑了笑,三人皆看向我。
"你们早就认识了?"我鹰眸看向紫罂,紫罂不好意思的吐了一下舌头。
"韶汐上神莫怪,我与混鲲上神相识已有万年。先前一直跟在蔷薇仙子身边,成就了重名与蔷薇一段孽缘之后,烛龙上神转生,紫罂才来到凡界。混鲲上神疼惜神界仙界眷侣,处处派人跟随,唯恐你们被天道所伤。"紫罂说完,看向混鲲。
"也罢,这些事已经过去,如今有了痕儿,我便放心了。"混鲲大笑,与无痕在一边玩了起来。
"我还是不明白,痕儿既是天道,为何会有情有欲?"我并非是有玲珑心之人,我始终不明白,即使混鲲护着神仙眷侣,又与痕儿有何关系?
"其中关系,就由紫罂讲给韶汐上神来听。当年鸿钧上神造天道之后,玄蛇,被天道所罚,凄惨连连。而后玄蛇归去,鸿钧上神一夜间化作老儿。玄蛇魂魄化作鸿钧上神的拐杖,隐于世间。混鲲上神感慨天道不近人情,便以己之身护神仙眷侣。若是有天道出生,便亲自监护着。"无痕不老实的从床上下地,拉着紫罂也坐在床上,混鲲在一旁看着她笑。
混鲲,是极喜欢痕儿的吧。
第85章所谓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