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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咎由自取

毁修行千年成全不得痴恋??
"我希望,我被囚禁在禁地。"我平静的说,终于,又回复到了这份平静。是否在我窥看了天书圣言时,我就已经平静下来了呢?
烛龙倒吸了一口冷气,然后脸色越来越差。九幽禁地,是拘禁大恶之神的地方,平日里根本无人能进入。
使者引路,渡船而下,我看着岸边的曼珠沙华,似是感觉到了它的香,它的美。耳边却是时时刻刻有声音提醒着我:"烛龙不爱你,你只是他的劫,烛龙从未爱过你,你只是他的劫"
曼珠沙华,罪恶之花,往往会将人带入最恐惧的幻觉之中。我一直怕的,原来是烛龙不爱我。
到了禁地,烛龙扶着我下船。与其说是扶着,倒不如说是押着。现在,你还是不信我吗?不自觉的摇了一下头。
即便是心意相通,你也不信我心已死。你究竟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
我笑着继续说:"还有,我在九幽被囚禁之后,谁入九幽都与我无关,只有他,再不得踏入九幽之地。否则,我必定重归天地,让天上地下,再无山川河流!"
我指着烛龙,看着他发抖的肩膀,心里竟是有着一丝快意,既然是要分开,便是诀别。若是没有你,我怎会下如此狠的心。
笑道:"烛龙,从我这一次苏醒,你就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石土长着一副铁石心肠以外,水,也是形态万千,也可无心。"
他有些不自觉的向后倒退了两步,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一条水柱破地而入,打下一口深井。
水逝,我蹲在地上,手触碰到脚裸上的红绳,诡异的抬头看着烛龙。
烛龙血红的眼眸下,紧张的情绪牵动着我的心。怕我轻生吗?不会,我还要看着你如何得道,又怎会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生命。
狠了心,脚裸上的红绳断了一半,被我抽出一条来。这,是言书的命绳。站起身。
"我韶汐生来,便不会欠任何人。"我将红绳在空气中晃了三下,绕在指间。
言书一直以为,烛龙不敢动心,皆是因为水火不容。他以为,若是我承了他的一切,便是金水相容,烛龙必定会对我有所改观。可是书儿,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韶华是棋子,地藏王是棋子,应龙是棋子,烛龙也是棋子,而我,是最重要的那颗棋子。下棋之人,不是地藏王,不是应龙,不是烛龙,更不是言书,也不是韶华。而是陆压。
红绳缠在我指间,那一刻的笑,是满足的。
"嗷!"龙吟声穿破了九幽各地,应龙从天儿降。
"你终于来了。"我知道,当应龙感觉到言书生命气息时,便会出现。
"对不起。"应龙的眼,始终没有离开我指上缠绕的红绳。
"对不起我的不是你。"我将红绳递上前,应龙接过。余光,看到烛龙发间多了几缕红。反噬了吗?这般,就反噬了吗?我韶汐,动情数万年,却敢承认。可是你呢,烛龙,你动了执念,可是敢承认?
"开始吧。"应龙着急的将红绳的另一侧伸向我。
"好。"抓住了红绳的另一侧,我与应龙念起了咒语。
女娲曾经说过,五行相生相克,永不消失。土生金,金生水。如今我与烛龙都在,便可重组天书,也就是言书的真身。红绳在,人亦是在。
不多时,言书的躯体呈透明状站立于我与应龙之间。触碰到红绳的躯体已开始实化,能触碰的到。
直到言书整个人出现在我们面前,应龙将红绳再次挂在了他的手腕。
言书的体温渐渐的恢复,我靠在他耳边,轻轻的说:"言书,我心甘情愿将自己困在九幽之中,你若想我了,便来看我,但是绝不能枉费心机的来救我。因为,我不会与你出去的。"
离开言书,看着他的手微微有了知觉。我笑了笑,他听到了,听到了就好。
"应龙,现在的你,看着顺眼多了。"我玩笑似的说,伸手拍了怕应龙的胳膊。
"汐儿,其实我从未恨过你当年困住师父,帮了小师叔。若不是小师叔撕破了天,师父怎会提炼五色石,又怎会有我们。你没有错,只是爱错了人。现如今闹到这般地步,你后悔吗?"应龙皱眉看着我,我笑。
"如果再来一次,你还会骗我吗?"我问应龙。
应龙点头,看着我笑。不悔,即便再来一次,依旧会如此,依旧不悔。
"烛龙,你的天道,从此一去无阻。"我退后到井边,整个身体向后仰去。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骗局。擎天柱倒塌,根本没有天罚。
陆压寻到我时,我查看了天书圣言。那时候,便知道结局。只是我还在希望,希望烛龙看清自己,看清我们。
"汐儿!"烛龙抓住了我一只手,那么紧的抓着,捏的我生疼。硬生生的挣脱,烛龙的指尖划破我的手心,烛龙的血,也随着手心的伤口流了出去。你既放不下了,我便帮你放下,割舍掉我与你所有的牵绊。
"长者说,鱼翅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却都得不到。不过现在,我都不稀罕了,你,有什么了不起?"不屑与清冷,浸透眼底,我化作清水,落入井中。
井从底而上,瞬间结冰。万年寒冰,便是我韶汐的痛,韶汐的泪,韶汐的执念。
我从没见过烛龙有那么慌的表情,烛龙,失去的感觉,痛吗?记住这痛,我让你永生永世都记住。即便,我们都是棋子,但是,陆压没有给我留选择的余地,却留给了你。
晚了,什么都晚了。这一次,不再是你不信我,而是我不能再信你。即便你将我抓的再紧又如何?你还是会放开我,因为,水火不容。
我笑着,落在水中。
没有谁能将我困住,水,无处不在,但是,却惟独我自己。我若放手,便是真的松开。
对她,我见犹怜。而我,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