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儿,你要知善恶,不能只凭着自己的感觉伤害人,知道吗?"犹然记得我神智初开时,烛龙对我说的话。
那时,我不懂爱,不懂恨,不懂黑白,不懂善恶时。烛龙教育我,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然后,我便与他再也纠缠不清。可是我不知,他交给我分清好坏的最初原因是因为,他要告诉我,他是好人,让我不要因为傻傻分不清楚,凭着感觉便杀了他。
但是那个人不知道,他教了我那么多,却不敌一样。爱。
"你都要死了,还不让我好过一些吗....."我抱怨着,边走边哭,一路哭到仙界。
天罚,天罚。擎天柱一倒塌,所谓的天罚无非是这些仙界的小仙们,拿来弑神的一个借口。擎天柱都倒了,怎还会有天罚?
我曾以为,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可如今我才懂,任何东西,不争取,永远得不到。
"韶汐?你已不是上神,来此地是何意?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今日便让你灰飞烟灭。以罚你触犯天颜。"天帝危言耸听的看着我。重仙站在两侧,看着发生的一切。
"天颜?你们偷袭神裔时,可知何为天颜?天,是九重天,并非指你们。弑神之人是我,你们伤害的却是烛龙。有此来看,你是不是也算是弑神未遂!数万年前我食玉罗花时,你还不知躲在哪个角落修炼!"我一手指着天帝,一手垂在一边握着拳头。
"来人,把这疯女人给我打入轮回......"天帝咬牙切齿。
"呵呵我从不曾想要做什么,也没有什么远大的报复。可是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要如此对我?天罚,天罚?天是什么?不过是我神族造出来管理凡界的傀儡娃娃!我活了数万载,只爱着那个人,他如何对我,我都不舍得伤他分毫。可偏偏......你们害的他已度不过百年!那个人,是我们痕儿的爹爹。那个人,没有我的准许,怎么会死!擎天柱已被我毁了,这世上再无天命。我现在只想知道,这天罚令,是何人所下?"凄凄惨惨,悲悲戚戚。
繁华千年,其实我面对不了太多的生离死别,尤其是关乎于他的。
大殿之中,无人应答,我心灰意冷的腾空而起。
"我真恨,女娲补天之后,为何要与言书扶持你们这些鸿钧老祖的劣徒,让你等无知之徒登天协助神族!"
"韶汐上神且慢,天界若是真毁了,烛龙上神就真的活不到百年了!"大胡子老头出来制止我,令我恨意加重。
"当年,我与言书一手扶持你们成立仙界,想不到,竟是今日的孽。小老儿,不要枉费心机用什么天罚或者其他律条惩治我,我既是一手扶持了你们,便能一手毁了你们。我韶汐恩怨分明,说到做到。今日我看在鸿钧师叔的面上让你们不死,不代表你们永远能活着。"我用意念将天帝喉结卡在之间,拉下龙椅。倾身而上。
"天啊,这是怎么了,天帝怎么......"不知所以的女人走到殿上,还来不及问发生了何事,便破口大骂。
"你这小蹄子,怎如此放肆!快给我从那天......"
"滚回原籍,滚!滚!"大手一挥,那天妃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上。
大殿之上的玄光镜上,显出了她的原籍。
我哀伤的看着那玄光镜上,她那惊悚的样子,笑不出声来。
"仙界,何时开始让凡界上供美女来了?"顿了一顿,我无力的靠在椅子上,只是轻轻的说:"告诉我,所谓的天罚,都有谁参加了,主使者是谁。如果我新帐老账一起算,恐怕这里......唉!"言书,我承了你的命,担了你的情,便要来承担这孽吗?
原来重仙是如此的团结。
"互帮互助是吗?既然如此,我对你们,也算是心灰意冷了,我们,会再见的。"短短数日,我穿梭于六界之中,寻访着能救烛龙的奇药。
最终,也只有修罗界不曾进入。
我站在修罗界入口,苦笑道。上一次入修罗界,抱着必死的决心,最后却没有死。这一次呢......没有沙子的庇佑,想必再也没有安然无恙的韶汐走出修罗界了吧。
进入结界的时候,心怀的,是对烛龙与无痕的想念。带着活着的信念,也许能找到奇迹,也说不定呢......
修罗界一片安宁,并未有什么杀气。
蒙面女子抱着一把琴站在我面前,如幻如梦。
"你冒死前来此处,所为何事?"女子低沉着声音,虽然刻意的压着,却依旧如清晨的黄鹂鸣叫一般悦耳。
"保一人长寿,直至儿死。"我看着那双能够迷惑众生的眼眸,说不出的熟悉。
"想过要逆天改命吗?"女子像是在笑,又像是面无表情。若不是有要事在身,我必定是想探究一下那面纱之下的面孔。
"若是真有法子改命,逆天又如何?"有些沉醉于那种轻松而慎重的言语之中,不知不觉的也嗤笑。
"一入修罗,便要了却尘事。韶汐,你猜猜,我几岁便入了修罗,猜中,我便送你回到烛龙受天罚的那日,助你逆天改命。"女子并不像是空口套白狼的人,难道现如今,修罗界的族长是她?这年龄看起来也腻小了些。
"三岁?"她睁眼看着我,像是时间停止在了某个时刻。
第72章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