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飞的话引来了那三人的大笑,显然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确,一身血迹,身材瘦弱的林小飞实在是不像会半点武技的人,战力看着也很弱。一个骑士嘲笑道,“小子,你是烈钢手下的侍卫吗?你是几级战士?”
“我不是战士,我只是刚刚通过了成人礼。”林小飞答道,此时他的手中已经握紧了风云给他的那柄短剑,手心浸出汗水。
三个骑士闻言又是大笑,其中一人道,“小子,我们都是五级骑士,杀你是小菜一碟,你还是像这些人一样,别做无谓的反抗了,我能让你痛快的死,哈哈!”
林小飞咬牙,他知道自己的实力绝对不能对抗三个五级骑士,而自己体内那诡异的力量又是时有时无的不听使唤。回头望一眼还在蜷缩着睡觉的凯特,林小飞出声道,“凯特大人,请你帮助我。”
“哈哈,你们听到了吗?这小子和一只猫说话!”
“这小子吓傻了吧,哈哈哈!”
凯特不耐烦的睁开眼睛,张嘴打着哈欠,瞪一眼林小飞,然后道,“臭小子,知道自己很弱还要出头,你脑子秀逗了吗?”
这下轮到那三个人惊呆了,“会说话的猫?”
“这是罕见的魔兽吧,要是卖到王城去,肯定能得到不少钱!”
“兄弟们,上,杀了那小子,抓住那只猫!”
凯特的眼睛睁圆了,凌厉的目光扫向三人,“想抓住伟大的精灵?你们找死。”
三个骑士正要上前结果了那个单薄的小子,只觉得眼前一花,一道红影闪过,再睁开眼,看到浑身血迹的林小飞站在他们面前,手中的武器变成了一把通体流动着青碧色光芒的长剑。
三人交换一下眼色,分成品字形向林小飞包抄,重锤、大斧和重剑一齐向他攻来。
林小飞轻挥长剑,一道碧绿透明的剑光闪过,三件武器叮当落地,齐刷刷断成两截,三骑士惊恐不已,转身欲逃,林小飞剑光追至,又是轻轻一挥,三个人头落地。
青碧色长剑化成凯特的形象,厌恶地吐着嘴中的污血。
“呸,好脏的血!”
林小飞对凯特跪倒,“多谢凯特大人!”
凯特挥挥前爪,“小事一桩。不过小子,你也应该学习一些武技了,我伟大的精灵可不能老为了这种小喽啰出手,太掉价了。”
“凯特大人愿意教我武技吗?”林小飞闻言大喜。
“精灵是不屑于用武力的。”凯特的话让林小飞的心瞬间凉了,不过接下来,“但是那也不代表精灵对武技并不精通。实际上,我们精灵通晓所有的武技和战力修炼方法,也有一些精灵修炼了武技,只是我们更偏爱魔法一些。”
林小飞又兴奋起来,“那就是说凯特大人知道怎么训练我了?”
凯特傲慢道,“当然,伟大的精灵是无所不知的。不过。”他抽抽鼻子,厌恶道,“我们先离开这里,脏死了。”
林小飞将伯爵府中的人的骨灰收敛起来,一一装在骨灰坛中,又放回石桌下的地下通道中。只有一个,芙琳的骨灰,他放在了自己的锦囊中。做完这些,林小飞和凯特离开了伯爵府。
科林城中的百姓已经逃了大半,为了避免麻烦,林小飞更换衣装,换了一件带帽的风衣,像个旅者一样把自己的脸遮起来。从剩余百姓的口中得知,伯爵烈钢带领着侍卫抵抗国王的军队,两天前就已经离开了科林城,进入了诺兰山脉中,至于具体到了什么地方,则是无人知晓。林小飞想要到诺兰山脉中寻找伯爵的队伍,被凯特阻止。按照凯特的说法,这场战争的起源是因为国王所说的首相烈燎叛国,所以根本的方法在于找到烈燎,问清楚情况再作打算。如果烈燎真的是叛徒,按照连坐之罪,烈钢和他的随从就难免会被国王的军队围剿,林小飞即使找到了他们也是去送死;如果其中另有隐情,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助洗刷首相的罪名,这样岂不是皆大欢喜。林小飞虽然不认为府中一百多人的惨死会就此罢休,但是他承认凯特的话有道理,于是依他所言,暂时不去诺兰山脉寻找伯爵烈钢,而是一路行向王城,打探首相烈燎的消息。
一路上,两人尽量选择林木茂密的山路,避开大路和行人,林小飞本身带的钱不多,也只有锦囊中的几十个金币而已,不得已只能找最便宜的旅社投宿,惹得凯特大人极为不满。
“居然给伟大的精灵吃这种东西!”凯特恼怒的一爪子拍翻面前的牛奶盆,“简直是侮辱!”
“小声点,凯特大人!”林小飞忙捂住他的嘴,“你就不要说话了,不然会更多人注意我们的!”一路上,虽然凯特勉强听了林小飞的话,收起了背上的小翅膀,但是遍体青色的猫,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视。
凯特压低声音,“臭小子,你居然敢给伟大的精灵这种低级食物!”
林小飞无奈地探手,“可是凯特大人,一般猫的食物不就是牛奶吗?还有鱼,老鼠。”
“呸呸呸!老鼠好脏!”凯特厌恶道,“我不是猫!我是伟大的精灵!”
“好吧,伟大的精灵大人,对不起了,我身上没钱,只能让您吃这么低级的食物了。”
凯特眯起眼睛,“林小飞,看来我们要去赚一些钱了。”
“您说什么?”林小飞一边咬着嘴里的食物,一边嘟囔着。
“我感觉到这附近的空气波动,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凯特舔舔嘴唇,“是个大家伙,咱们去把它猎来。”
“您什么意思。”还没等林小飞说完,就听到旅社外面人群的喧闹,凯特催促着他出门,林小飞出去一看,大批的人群在街上惊慌失措的奔逃。
“火山喷发了!快逃啊!”
林小飞一把拉住一个逃跑的人,“大叔,前面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知道!我见其他人跑就跟着跑了!”
林小飞松开他,又问了一个人,才知道这个小镇前面的一座火山,已经沉寂了几百年,人们都以为是死火山,没想到今天居然冒起了烟,要复活的样子,于是镇民开始逃命。
“凯特大人,那就是您感受到的空气波动,是火山要喷发的前兆。”林小飞对凯特道。
“可不止呢!”凯特甚至有些兴奋地道,“我能感觉到,有熟悉的气息。”
林小飞心里想着,你都是活了好几千年的精灵,你熟悉的东西早就不知死了多少遍了,不过他可不敢说出口。凯特跳上他的肩头,催促着林小飞向镇外走去,林小飞只好逆着人流,艰难的走向镇外,那座快要喷发的火山脚下。
这是一座不怎么起眼的火山,好吧,它甚至没有绘制在炽炎王国火山分布图上,已经成为暗黑色的岩石显示着这座火山沉睡的漫长岁月,并不高大的山口还不足三十丈的样子。林小飞来到火山脚下,感受着灼人的气浪。从小在炽炎王国长大,虽然不是赤族人,但是他比普通人也更能耐热一点。
凯特兴奋地舔着嘴唇,“小子,快出来了!”
林小飞不明白凯特为什么这么兴奋,他担忧地道,“凯特大人,距离这么近,一会儿火山喷发的岩浆会把我们淹没的。”
“放心吧。”凯特的背上现出那对小翅膀,忽闪了几下,林小飞就觉得身体周围的空气流动加快了不少。
“好戏来了,快看快看!”凯特叫起来。
只见那几百年沉寂的火山口先是发出了轰隆的沉闷的巨响,然后脚下的土地开始震动,林小飞竭力稳住身子,然后一股鲜红的气浪从火山口喷薄而出,直冲上天空,紧接着滚烫炙热的岩浆流淌而出,林小飞下意识地转身要跑,身子却嘭的撞在什么东西上。
“别怕,小子,我设下了空气障壁,那些岩浆过不来的!”凯特鄙视地看一眼林小飞,又转头兴致勃勃地看着火山喷发。
林小飞揉着撞痛的额头,摸摸周围,果然是有一层看不见的屏障,还是流动的。那些火红的岩浆淌到两人脚下,果然被阻住了,绕了过去,在两人身边形成一个直径一丈左右的圆圈。虽然并不会被岩浆淹没,但是那热浪确实很厉害,林小飞满身冒汗。凯特也觉得燥热,于是又扇扇翅膀,顿时一股清凉的风吹了过来,遍体清爽。
“凯特大人好厉害!”林小飞不禁赞叹。
“最初级的空气运用法则。”凯特得意道,“身为风的精灵,这实在不值得一提。”
“凯特大人,这,就是魔法吗?”林小飞对魔法一无所知,在他看来,能够将大自然的风信手拈来,一定是很厉害的魔法。
“精灵本身就拥有和自然元素的亲和力,因此,可以自由地御使自然元素,当然这也要看精灵自身的属性和天赋。你们所说的魔法,其实也是使用自然元素,人为地去改变或者创造事物。这本来就是精灵的天赋技能,可以说你们人类,是在精灵的指导下,才学习如何使用自然元素的,不过人类的学习技能真的好强,居然出了几个御使自然元素连精灵都不及的家伙,也就是你们历史上的那些大魔法师。”凯特道,“最可怕的是,悟性比较高的人类可以同时御使好几种自然元素,而我们精灵,由于自身属性的限制,只能御使和属性相合的自然元素。威斯曼以前就说过,人类的贪婪最终会导致他们的毁灭。”
“这是什么意思?”林小飞不解道。
“精灵御使自然元素,是完全的和自然融为一体,依照元素本身的属性而运用,而且精灵的御使元素,依照自然的法则,是不会伤害自然和元素本身的;而人类,则改变了这一法则。”凯特面色凝重,“人类因为掌握了元素的运行规则,强行御使元素满足自己的欲望,大范围的改变了自然。”凯特看一眼林小飞,“不要怀疑,最初的几位大魔法师确实是这样做的,使用魔法建造宫殿,使用魔法获取美食,使用魔法诛杀魔兽,使用魔法毁灭自然。当他们意识到自己的所为已经造成了自然界难以恢复的伤害,所以才停止了大规模使用魔法的行为,但是为时已晚。”
“那,为什么魔法师全部消失了呢?”林小飞提出这个疑问,在大陆历史上从没有解答的疑问。
凯特冷冷道,“因为,他们都死了。”
第十六章魔法简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