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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黄氏家族

  当时姜长风与赤魁二人大战,最后分出胜败的时候,那一招威力无双,惊天动地,李远等远远的就感应到了。知道城中有事,赶忙舍弃了正在相斗的妖怪,飞了回来。等他们来到姜府之时,无不为眼前的情境震惊。姜府消失不见,还原为一片荒野。姜长风死于非命,只剩黄静一人在原地看着他的遗体。
  李远三人较叶孤云所去之地较近,但却是同时回来的。李远见只有黄静一人,便问道:“怎么回事,林师弟哪里去了?”
  黄静说道:“方才赤魁来此地偷袭,姜前辈被他用计害死了,林师弟去追赤魁了。”
  李远说:“在哪里?”黄静朝着林七消失的地方一指,李远四人飞便飞一般赶了过来。
  他们来到董府门前之时,那与他们相斗的两个护法,此刻早已等在门前。李远见这两个妖怪,一时间难以打发。便对叶孤云说:“叶师弟,你先闯进去,帮林师弟的忙,我们在这里拖住他们两个。”
  叶孤云说:“好。你们小心。”说完便向前冲去,那两个妖怪哪拦得住他,被他仗剑冲过,只得拦住后面的李远三人。叶孤云在董府之中横冲直撞,所遇游魂,尽数都杀了。忽然听见前方院中有惊天巨响,赶忙奔了过去,便见到林七正在同一个四分五裂的人相斗。一剑斩出,帮林七解围。林七得他相助,才追到了赤魁与金戈子,大战一场。只可惜两人一个都未杀死,让林七心有不甘。但心中也暗暗立下誓言,今后定要他将他二人手刃剑下,以雪心中之恨。
  林七刚站起来,李远四人便已经飞到。此刻金戈子逃跑,他的法宝也被林七打烂,院中的游魂恶鬼,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天空也变成了原来模样。
  李远见地上一片狼藉,赶忙上来问道:“林师弟,怎么样?”又看到林七脸色发白,想是受了些伤,将他扶住问道:“你受伤了?”
  林七以一己之力,大战金戈子与赤魁两个名宿,而杀得他们一个肉身被毁,一个装死逃跑,自己却毫发无损。虽然中间有些取巧,但这样的战绩倘若为人所知,仙道中人哪个不震惊,刹那间就会传的沸沸扬扬,从而使他声名鹊起。可后来天魔一出,吓得他几乎瘫软在地,此刻虽有心争辩,说自己没有受伤,但自己的气色可隐瞒不了。他对李远说道:“不碍事,只是受了些小伤而已。”
  李远见他却是没有大碍,便向他问道:“那赤魁呢?”他见此地也没有赤魁的尸身踪迹,便问道:“他哪里去了?”
  林七说:“不知道。我来到此地之时,还有一个道士叫金戈子的正与他打斗,我们三个素有仇恨,是以三个人一见面就争斗不休。到后来我一剑把赤魁刺倒,就去跟金戈子打斗。本以为赤魁就这么死了,没想到他竟然是诈死。趁我与金戈子两人相斗的时候,悄悄的跑了。”
  李远听了叹一口气说道:“唉,可惜了,竟然被他逃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他,好为姜前辈报仇。”又对林七说:“那金戈子呢?他到哪里去了?”
  林七说:“我跟他打了好久,后来拼起命来,他被我重伤。我正要杀他的时候,没想到他竟然元神出窍,一下子跑了,我也来不及追赶,心里头生气,一把火把他的肉身烧了。”说罢指着地上的一堆灰烬给几人看。
  李远看着那一堆灰烬,直叹道:“可惜了,想不到这些邪道妖魔,竟然一个都没能杀死。我李远今后,一定要亲手将他们杀了,为姜前辈报仇。”他慨叹良久,忽然对林七说道:“刚才我们过来之时,发现这里有股强大的气势,远远地都让我们心生畏惧,他似乎就是在这里与你说话。他是什么人?”
  林七于是将刚才与天魔的对话说了,并对几人说道天魔手下有十八魔王,而且每一个手下,似乎都被他寄居了神念在身上,发作起来十分厉害。还有姜长风对他说过的天魔的事情,也都一一说了。
  李远说道:“在山中之时,我也曾听师父说起过,千年之前,有天魔横行三界。集众仙之力,都不能把他杀死。想不到今天竟然重现踪迹。这件事非同寻常,需要赶快禀报掌门知道。”当下拿出一张符篆,持在手里,口中念念有声。忽然喝一声:“去。”那符篆立刻变作一道光华,冲天而去。
  李远对几人说:“既然此地妖魔已除,咱们去把姜前辈安葬了吧。”
  几人都说好,一起来到姜府原址。林七看着姜长风的遗体,又看看这自己曾住过的地方。此刻人已经死了,房子也变成了废墟,心里头感慨万千,只想着为姜长风报仇。他与姜长风虽无深厚感情,但姜长风为人让他十分敬重,心中恨透了那些妖魔。
  赤魁与姜长风在城中大战,城中百姓都吓得魂飞魄散。此刻聚拢而来,看见姜长风已经仙逝而去。当日姜长风在城中屠龙时,与那蛟龙在天上打斗。之后城中有人将他的模样,画了下来,在城里广为流传。此刻城中之人,见姜长风与图画上十分相似,又看到他显露如此神通,便有人猜到他就是将那蛟龙杀死的仙人。互相转告,顿时城中所有的百姓,都潮涌而来,竞相跪拜。城中百姓,将他葬在洪泽湖旁最高的一座青山顶上,俯瞰湖水。意为纪念他当初镇压湖中蛟龙之意。林七等人在其墓碑之上,刻下“姜长风仙师之墓”。这座山被当地太守改名为斩蛟山,只因当时人间天子,都以真龙天子自称,避讳屠龙二字。人间有此异事,自然被奏表朝廷,朝廷下诏,追封姜长风为天师。不久后便在山上盖起一座道观来,名叫做长风观。当地太守因此事被朝廷表彰,说他精于治民,政绩喜人,以致天神惠顾,不用多久,自然升迁而去。只可惜姜长风浩然之举,竟成为他升迁的政绩。
  这些都是后话,林七等自然不知。他们在姜长风墓前磕头之后,就此离开淮州城。不多久远天中一道黄光闪现,呼啸着冲到几人跟前。李远伸手一把接住,打开了乃是一道符篆。上面是青云门掌门回复,上面说到:“天魔之事俱已知悉,汝等勿忧。可继续历练云游,可不必回山。”
  李远将上面的话告诉几人,向几人问道:“掌门说咱们不必回山,四处历练。不知道各位有什么想法?”
  贺天虎说:“我没什么想法,就听师兄你的吧。”贺天彪听了点头同意。
  叶孤云说:“我也没有。”他刚说完,黄静赶忙接着说:“我也没有。”
  最后李远看向林七,林七摇了摇头。
  李远就说:“既然大家都没什么意见,那我们暂且一起走吧。天魔重生,妖魔横行,不知道会乱成什么样子。大家一起走了,也好有个照应。”
  他话刚说完,黄静立马接口道:“是呀。别像那次林七一样,被人给打傻了可就不好玩儿了。”说完哈哈大笑。贺家两个兄弟,也笑了起来。贺天彪接口说道:“师姐你太不厚道了,怎么可以接人伤疤骂人短呢?哈哈……”
  林七心里苦笑,想自己与那群妖怪大战之时,不敢得罪了他们,这时候又有何惧。当下说道:“是呀,我最多给人打得神智不清。若是你们遇见了,说不定给打得……”他说道此处,就此不说。贺天彪和黄静却都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贺天彪大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七故意装作糊涂,说道:“没什么意思啊。”
  黄静说:“哼,贺师弟,咱们别理会他。”
  贺家两个兄弟,还有黄静都才二十余岁,虽是修道之人,可心性毕竟还如少年一般。而林七两世为人,可前世活到二十余岁,今生又经历少年时期,所以心性虽比他们几人成熟许多,却依然还是少年心性。几人若是私下里如此说话,少不得要多争辩几句。不可开交的时候,动手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现在当着李远的面,碍着他的面子,都不敢放肆。
  李远见几人只争了几句便住口,心里头也一阵轻松。说道:“呵呵,大家同门师兄弟,争辩几句罢了,可别伤了和气。”
  林七朝他微笑一下,黄静则说道:“我们懒得跟他和气。”
  李远将这件事揭过不提,笑着说道:“诸位师弟还有师妹,你们都极少能下山来,不知道想去哪些地方?愚兄涉足之地,还算丰富,可以带着几位,一起四处走走。不然的话,等以后天魔重生,可就没有这样的清闲时刻了。”
  林七、叶孤云贺家兄弟几个都不说话,李远笑望着几人,等他们说话。黄静见没人开口,便说道:“我自从修道以来,还没怎么回过家里呢。不如趁这个机会,大家一起去我家走走吧。我做东,带你们好好领略一下我家乡的美景。”
  李远说:“好啊,听说云岚山风光奇特,乃是一处洞天福地。而且黄师叔万龙天功三界闻名,早就想亲身拜会,可惜一直没有机会。今日借师妹的光,正好可以一览仙山胜景,还能得见前辈高人,这一趟当真值得。”黄静的家世渊源极深,乃是东胜神州云岚山上一个十分鼎盛的家族,高手无数。李远口中所说的黄师叔,便是黄静的父亲——万龙无敌——黄天化。他修道五百余年,却将家族所传万龙天功练到了七层的境界,修成元神。虽然功德不够,未能飞升天界,但人界之中,已罕有敌手。黄静听到他夸赞自己的家乡风景极美,又说起自己的父亲十分了得,心里非常得意。李远对林七几人说:“几位师弟都没有异议吧?”
  贺天虎跟贺天彪同时说:“没有。”叶孤云点了点头。
  林七却好生为难,他也想见一见黄天化,瞻仰一下名士之风,又害怕自己一点头说去,黄静立马便说一句:“我又没说要带你去,你这人不请自来,脸皮实在是太厚了。”当下犹疑不定,不知道该说什么。
  黄静也当真如他所料,正等着要这样奚落他。但见林七久久不语,只好改口说道:“唉,有些人自命清高,瞧不上我家里。想想也是,我家里地方偏僻,自然不敢劳人家的大驾。”
  林七听她这样说话,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来说道:“师姐说的哪里话,我怎么敢这样傲慢无礼。只是担心冒昧叨扰,主人家里有些不便而已。”
  黄静说:“你这么说,是讽刺我们黄家门第贫寒,还是说我们黄家为人小气?”
  林七赶忙说:“师姐误会了,师弟我怎么敢有这样的想法呢?三界之中,谁不知道云岚山黄家乃是一等一的大家族。门庭广大,无与伦比。更何况万龙无敌黄前辈,英雄豪迈,天下间无人不敬仰,我更是闻名已久,不能亲眼得见,实在是平生所憾。方才之所以犹豫,正是担心我这个无名小卒,不能入黄前辈的法眼,冒然拜访的话,实在是唐突。但现在师姐如此盛情邀请,师弟我只能却之不恭了。”
  黄静听了他的话,心想:我正讨厌你跟着来呢,何时盛情邀请过你了。可林七已经如此说话,又对自己家族称赞不已。她心里十分高兴,便说道:“你知道就好,那便跟着来吧,到了我家里,让你好好的见识见识。”
  林七笑着说:“一定,一定。师弟我一定好好的见识见识。”
  他舔着脸说这么一段话,乃是一番苦心。想得见名士之风,不得不先受黄静小女子之辱。叶孤云听了哼地一声,心地里对他多了一分鄙夷。他曾与林七交过手,自然清楚他修为不俗,心下本来对他还佩服几分,眼下见了他如此说话,心想大丈夫去就是去,不去就是不去,何必如此卑躬屈膝,奴颜承欢。林七见叶孤云对自己神态有异,却又是不以为意,他虽然承认叶孤云天资卓绝,但从来没将他放在眼里。所以他如何看待自己,却是毫不关心。
  说定以后,一行人向云岚山走去。只因没有急事,便游山玩水,缓缓而行。万里路程,竟然走了一月才到。
  几人方到云岚山下,便有巡山之人看见,上前迎接。那迎上来的两个守卫,见到黄静,便赶忙上前参拜说:“见过小姐。”黄静虽然久不回家,但家中之人无论大小,俱都认识她。
  黄静说:“恩,我爸妈都在家吗?”
  其中一个守卫说道:“家主和夫人都在家中。今天小姐回来了,他们一定十分高兴。”
  黄静说:“那我的两个哥哥呢?”
  守卫说:“大少爷和二少爷去朋友处聚会饮酒,明天才能回来。”
  黄静说:“恩,这些都是我的师兄弟,你快去告诉我爸妈,我回来了。”
  那守卫说道:“是。”当下快速回去禀报。
  剩下的那个守卫,在前面正要为几人带路,黄静摆一摆手说道:“不用你伺候了,你回去吧。”那守卫应了一声,便退开站在一旁。待几人走过,才回去做原来的事情。
  黄静带着几人一路上山,路上许多仆役守卫家丁见了她都上前参拜,黄静一一打发了开去。走不多时,进了山谷之中,便看到一座座房屋宫殿,参差比邻,辉煌无比。林七一生之中,哪里见过这等气派的修仙望族。前世还是凡人之时,他只想着能金榜题名,求得一官半职,以告慰父亲遗愿。而若真若此,一生中最辉煌时,不过封王拜将,又怎及得上这仙家一丁点的光辉。
  几人来到门前,黄天化已经同夫人站在门口迎接。两旁有童仆列队,门上更是刹那间挂上了灯笼、红绸,花瓣洒了满地,还有乐队敲敲打打,甚是热闹,显然此间主人,非常的热情。黄静远远地看见父母,便飞跑过去,一头扎进了母亲怀里。一家三人,甚是欢喜。
  李远几人来到跟前,向黄天化夫妇参拜,齐声说道:“见过黄前辈,黄夫人。”
  黄天化将几人扶起,大笑着说:“哈哈,我黄家已经许久都没有年轻人来做客了,今日几位小友到此,我黄某人,一定要好好款待。”黄天化一幅中年人的模样,身材粗犷,气度甚是威仪。黄夫人则年轻貌美,此刻正笑望着几人。
  李远说:“久闻黄前辈大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个套路是俗了点)
  黄天化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说:“哈哈,不必多礼,你们都是我家静儿的师兄弟,来到这里,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千万不要客气。”
  李远说:“前辈如此盛情,晚辈一定好生叨扰,多住一些时日,好向前辈多多讨教。”
  黄天化说:“我与你风云门交情匪浅,不然静儿也不会拜在四长老幻坤仙师座下。大家都是一家人,几位师侄以后叫我师叔就好。”
  李远说:“见过黄师叔。”
  黄天化哈哈大笑,挽着他的手臂,带着几人一起进入屋中。
  当日大摆筵席款待几人。席间李远将几人一一介绍,黄天化大赞几人都是少年英雄。他乃是练就元神的高手,成名许久,修为非凡,此刻见了这几个年轻有为的晚辈师侄,自然更加的欢喜,与几人大醉一场。黄静与黄夫人却是饭后便离席,母女两人说一些体己的话儿,留那几个豪客,喝个不休。
  次日黄静的两个哥哥归来,黄天化为几人引荐,几人以师兄弟相称。黄静的大哥黄飞兴,比李远年长,被他尊为师兄;二哥黄飞潼,较李远为小,但较众人为长。这一日黄天化有事出门,几个年轻人便一起饮酒。这一下没了长辈拘束,更是喝的尽兴。黄静的两个哥哥,虽然也生于豪门,但为人爽快,颇有其父之风,毫无黄静女孩儿家的小气劲。是以几人都分外投缘。而林七、叶孤云、贺天虎、贺天彪几人,虽然向来都有隙,但都不过是心中骄傲,互相不服而已。几人在淮州城中,毕竟一起浴血奋战,且都心中记挂着姜长风之仇,都有同仇敌忾之心,是以这一场酒,喝得分外高兴。
  而且自古以来,不论凡人之中的英雄豪杰,还是道家仙长,无不好酒。天地间更有不少酒仙、酒鬼,可见三界中若是少了酒之一物,该是何等模样。几人都是豪迈之人,若是不相为谋,自然不会跟你喝一杯酒。而此刻开怀畅饮之时,如果还记挂着心中罅隙,岂不是大大 的阴险小人,有愧于心。
  几人微醉之后,论起修行之事,以及门派功法。
  黄飞兴说:“今日难得相聚,大家不如比较一番,也不分高下,只为助兴,怎么样啊。”
  林七几人,正喝得兴致高昂,此刻听了,都纷纷叫好。黄飞潼大喝一声,从桌旁一越而起,飞出了大厅,落在了院子中央,向里面说道:“哪位兄弟,先来指教?”
  贺天彪当仁不让,大声说道:“我先来向黄兄请教。”说罢向前一纵,已经来到了院子中央。
  黄飞兴请几人移步院中,来到了一座凉亭里面,又吩咐家仆,将酒菜移至庭中。
  贺天彪向黄飞潼说道:“我自知不是黄兄你的对手,不过既然到此,不向黄兄请教一下万龙天功,实在是心有不甘,就请赐教吧。”
  黄飞潼说:“哈哈,赐教就不敢当了,咱们随便切磋一下,互相指教而已。请动手吧。”
  贺天彪说:“好,黄兄看招。”说罢飞身而上,周身紫气飘扬,右手一拳打到黄飞潼身前。黄飞潼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他手腕。但拳风中所带的紫色法力,却仍如凶猛的巨虎一般,朝黄飞潼打去。黄飞潼身上闪出一道青光,将这紫气架住。贺天彪又出左拳,仍是被他一把抓住,又用法力,抵住他拳中所带紫气。两人相互角力,且身上法力激荡,忽然间同时后越,爆裂声响,方才所站之地竟然塌陷下去一个半圆。林七等观看之人,都大声叫好。原来贺天彪与黄飞潼二人,相互比拼法力,势道越积越多,竟然变成有数万斤重,两人知道这样下去必然会有人受伤,所以刹那间同时分开。而那积累的力量,被两人卸在地上,是以瞬间将地面压得塌陷。
  黄飞潼大笑着说:“哈哈,这回可该我了。兄弟你接招。”
  说完周身青光大盛,双掌向前一推,顿时那青光,化成一条青龙,朝贺天彪直扑而去。贺天彪叫一声:“来得正好。”然后双臂回环,周身紫气顿时旋转起来,院中慢慢地刮起旋风。黄飞兴见了大声叫道:“好,好一招飓风引。”贺天彪此刻所使,正是林七曾多次用过的飓风引。这一招法术,威力奇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甚是难练。黄飞兴也是常听自己父亲说起,但从来未见,所以见到贺天彪使出这一招来,就非常的兴奋,大声赞道:“贺师弟好高的天才,竟然练得成如此难学的法术。”
  贺天彪听人夸赞,心里头十分欢喜。他能练成飓风引,心里头本就很得意,此刻故意使出,也是有意要表现一番。只不过他们此刻若是知道,林七早将这一招练得臻至化境了,不知会什么反应。
  黄飞潼法力幻化而出的那一条青龙,萦绕在其身旁,含而不发。对贺天彪也是大声赞叹说:“想不到贺师弟能练成这样难的法术,我可是要好好地领略一下了。”
  这飓风引,可将别人使出的法术飞剑打回去,可说得上是一切远攻法术的克星。他父亲许多次向他提起,此刻见了,更是有一争长短之心,想看看那飓风引,能不能破自己家的万龙天功。
  当下大喊一声:“我出手了。”说罢身边那一条青龙,已经急掠而出。贺天彪早已凝神戒备,眼见对方攻到。运转法力,周身旋风朝那青龙一卷,登时如抄在手里一般,将它裹在风中回旋不已,却不向黄飞潼打去。紫气决刚柔并济,乃是道门中修行颇为和缓的功法。而万龙天功则向来以刚猛霸道著称。贺天彪眼见这一条青龙打来,见其威势,早就暗中防备,此刻将那青龙拘禁在手,才更加吃惊。这青龙虽然被他卷入风中,可其霸道威猛之力,仿佛随时都要冲出来似的,只要自己稍微分神,这青龙势必要脱困而出。虽然已不可能再打向自己,但此刻若脱手被他飞出,任其自主,会不会伤到别人暂且不说,这个脸他可不够丢的。
  黄飞潼见他随手便将自己这一招化去,心中也十分惊讶,登时起了争强之心。周身青光大绽,又凝聚成一条青龙,朝贺天彪打去。贺天彪大喝一声,将其接下,两条青龙绕着他周身飞翔。黄飞潼大赞一声:“好。”又运起法力,朝贺天彪打去,贺天彪出手接下,三条青龙,娇娆不定,在他周身飞旋之时,有低沉的龙吟之声。黄飞潼又喝一声彩,重聚法力,此刻他更多用了几分力,周身青光,聚成三条青龙。飓风引十分耗费法力,尤其初学之时,更是难以控制。此刻他接了黄飞潼三招,已经十分吃紧。眼见他这一次威力更加非凡,心中一惊。赶忙牵引着三条青龙,朝黄飞潼打去。黄飞潼也刹那间出招,三条青龙撞在一起,龙吟之声,惊天动地。两人各被震退了五六步远,都喘息不定。
  亭中几人大声喝彩,贺天彪与黄飞潼两人休息了一下,才一起走进亭中,黄飞潼说道:“贺师弟果然修为了得,连我这个当师兄的,都胜不过你。”
  贺天彪赶忙说:“黄师兄说的哪里的话,若不是咱们今日不为分出胜负,我恐怕早输给你了。”他这话说的却是实话,方才众人都看得出,他使用飓风引来对敌,有些吃力,而黄飞潼却出手甚慢,乃是因为比武切磋,不争胜负,有意容让。只不过黄飞潼大他十岁有余,修为比他更高,没有丝毫可生气的,所以心甘情愿。若是换了林七或者叶孤云胜他,少不得要心里头骂上几句,并且发誓报仇,一定要胜过他们。
  黄飞潼说:“师弟你现在或许打不过我,但看你年纪轻轻,就能练成飓风引这样难的法术,日后可不知道要比我厉害多少。来,我敬你一杯。”说罢与贺天彪一起干了一杯,两人都是哈哈大笑。
  黄飞兴曾听自己妹子说过,对叶孤云有些意思,心下便想考校一下他的修为,但也不想被他猜到心思,觉得应该有些铺垫才好。便对李远微笑着说:“嘿嘿,虽然说我们今日比武助兴,不争胜负。但要是胜负分了出来,不有些惩罚,实在也没有意思。”
  李远说:“哦?不知道黄师兄,有什么好主意吗?”
  黄飞兴说:“咱们也不多罚,从下局开始,便叫输的那人,喝了这一大坛酒怎么样啊?”说着把桌子上的一坛酒抓起来,往下一拍。
  众人听了他的这个提议,都纷纷叫好。黄飞兴见众人兴致如此高昂,便说道:“好,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输了的,喝完这一坛酒。”接着又对李远说道:“李兄,咱们刚才比试,我弟弟与贺师弟不分胜负,虽然占了点优,但也是他们两人年龄之差而已。李师弟你与我弟弟只差了一岁,不如你们两个,比试一番,怎么样啊?”
  李远尚未说话,黄飞潼抢着说道:“好,我正有此意。”他方才与贺天彪两人相斗,占了些优势,此刻若继续挑战,多少有些显得瞧不起风云门的意思。虽然在座诸人,都是少年,且性子开朗不会计较。但这些都是与人交往中值得注意的地方,是以他虽然心中不甘,想与人多切磋一下,却也不敢再行挑战。而此刻哥哥提起,便没了那一番计较。
  李远对黄飞兴说道:“我见黄师弟如此修为了得,倒也正心痒难耐,想要与他比试一番了。”
  黄飞潼说道:“那就请吧。”说完走到院中,李远跟着走出。两人也不多说,黄飞潼向他提醒一声:“看招。”身子便已经抢出,长拳击出,仿佛一条巨龙冲来。李远喝一声彩,说道:“厉害。”待得那拳到身前,身子倏忽不见,刹那间出现在他的身后,正一指点来。黄飞潼身子下沉,避过他这一招,猛然转身打来,这一招有若神龙摆尾,煞是刚猛。李远也不接招,待得长拳临体的一刹那,身子又是消失不见,出现在他头顶之上,向下一掌打来。黄飞潼向上弹起,仿若巨龙出海。李远手掌迎着他拳头而去,在他手上轻轻一按,整个人便向他身后斜弹出去。黄飞潼瞬间转身,顿时身上气势翻腾,隔着数丈远长拳击出,一条条长龙,朝着李远蜿蜒而至。林远并指如剑,身上紫光大盛,周身一道道剑气翻腾,将自己围得密不透风。那黄飞潼拳势所至,尽数被他挡下。两人如此相斗数十招,不分胜负。黄飞潼每一招所耗费法力甚多,而李远运气如剑,威势虽不如他,但所耗法力却也小了许多。如此下来,黄飞潼长力不及,必然非输不可,必须要速战速决。当下大吼一声,双臂张开,全身青光暴涨,一条青龙,从他身上化出。那青龙昂然一声怒吼,朝着李远直扑过去。李远周身剑气凝聚,一剑斩了下去。法力倾轧之声,震得屋宇颤抖。
  两人从空中落地,黄飞潼大笑起来,上前抓住李远的手臂,一起走入亭中说道:“哈哈,李师兄果然修为惊人,比我可高出来许多。这一场我认输了。”说罢也不等旁人答话,一把抓起酒坛来,刹那间喝了个干净。他方才打斗之时,拳意刚猛,李远相斗之时,却是游刃有余。最后一招,他全力而出,更是被轻易化解。其后李远若是分出两刀剑气来,向他袭去,必然难以抵挡。
  李远也不拦他,等他喝完了酒才说道:“愚兄承让了,也陪你一杯。”说罢拿起一大杯酒来,一饮而尽。
  黄飞潼说:“李师兄比我高出许多,举重若轻,这一次我是认输了,哈哈。”众人见他输了也如此高兴,都一起陪他喝了一大杯酒。
  喝完以后,黄飞兴一把拉住李远的手臂说道:“哈哈,走咱哥儿俩比一比去。”
  李远说:“正要向黄师兄讨教讨教。”
  两人一前一后,李远被黄飞兴抓着手走向院中。也不等他放手,说一声:“小心了。”已经在他身后出手。并指如剑,一剑朝他背后点去。黄飞兴头也不回,左手大袖一挥,已经将他攻势尽数化去。李远招式再出,黄飞兴转过身来,与他对拆。两个人一个周身剑气飞扬,一个双拳之上似附了两条天龙一般,娇娆灵动,且威力刚猛,打得难解难分。
  比武相斗,本来最忌讳的便是背后动手,暗箭伤人。不过两人今日比试,只是玩乐,不为分出胜负,并且李远出招之时,曾出声提醒,并不算是违规。而且他用的招式,也不是奇诡的法术,这样一指平平刺来,对于黄飞兴来说,更是毫不在意。
  两个人大战不休,周身都风声四起,衣袖之风,越来越凌厉,刮得林七等人,面庞生疼。可见两人出招之快,修为之高,寻常招式之间,都有这番威力。两人虽都无伤害对方之意,但其中惊险,却是层出不穷。一个不慎,必然要被对方打得伤筋断骨。比斗到了这般地步,本已出了相互切磋的范畴,但两个人斗得兴起,出手越来越快,也更加的威力惊人。一时间都生出了惺惺相惜之感,想要测一测对方实力极限在哪,是以出手更不容情。到得最后,竟然长生而起。黄飞兴隐隐化成了一条青龙,向着李远直扑过去。李远周身紫气仿若实质,将自己包裹在一柄紫色举剑里面,一剑斩出,爆裂声起,两个人齐齐跌落下去,胸口起伏,面色苍白,显然是受了内伤。但两个人放声大笑,把臂同归。黄飞兴说:“哈哈,李师弟果然厉害,这一局我认输了。”
  李远说:“黄兄过谦了,这一局明明是你占了优。”
  黄飞兴说:“愚兄长你十岁,胜不过你,自然便是我输了。这一坛酒我先喝了。”
  李远说:“你我比试切磋,出手时各自容情,哪分得出什么胜败。这一坛酒,我们一起喝。”说罢也拿起一坛酒来,两人碰过之后,一饮而尽。
  黄飞兴把酒坛往后一抛,大笑着说道:“哈哈,痛快,痛快。”当下飞步来到院中,向林七、叶孤云、贺天虎三人说道:“哈哈,今日喝得痛快,打得也痛快。三位师弟,便挨着长幼顺序,一个个来跟我过过招吧。”
  贺天虎听了大喝一声,飞身来到院中对他说道:“好,既然黄师兄有此兴致,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也要来陪你打上一场。”
  黄飞兴说:“师弟先动手吧。”
  贺天虎说一声:“好。”已经化气为剑,一剑斩了过去。黄飞兴手中如附着蛟龙,一把抓了过去。贺天虎法力所化长剑被他一把抓住,只感觉力大无比,让自己周身法力都运转不畅。心中十分佩服,当下也无所顾忌,再不怕伤到了他,运起十分力气与他相斗。手指向前一指,那剑气铿然声响,脱手而出朝他击去。黄飞兴一把拍碎,身子前探已朝他打去。贺天虎身子在空中一扭,飞身出去,离他远远飞走。趁他立足未稳之时,周身紫气大暴,化作漫天飞剑,朝他打去。黄飞兴身边一条青龙回环,那满天飞剑,竟然伤他不得。两人如此相斗许久,都打得满身大汗淋漓。最后黄飞兴发一声吼,青龙飞出,震碎了贺天虎漫天飞剑,两人才停下手来。贺天虎与他斗得着实酣畅淋漓,是以虽然输了,却也朗声笑道:“哈哈,我认输了,自罚一坛,哈哈。”
  黄飞兴与他一同来到亭下,说道:“兄弟我陪你一坛。”两人相视大笑,一起仰头喝了。黄飞兴又来到院中,大笑着说:“叶师弟、林师弟。在场之人,可就你们两位没有动过拳脚了,不知道你们哪一个为大,先下场来玩儿上一把?”
  叶孤云上前两步,拱手说道:“我来与师兄,痛快的打上一场。”
  黄飞兴早有此意,当下说一声:“好。”
  叶孤云听他答应,身上气势陡出。整个人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自亭中铿然斩出。黄飞兴为他气势所逼,周身刹那冰凉。大叫一声:“来的正好。”周身也卷起寒风阵阵,整个人化做一条苍龙般,朝他打去。两个人你来我往,刹那间斗了数百余招,打得惊心动魄,庭院中劲风回旋。随着两人招式越出越快,积势也越来越大,庭院里渐渐地风声赫赫,不多久变成巨风回旋,响声呼啸,让围观之人,双目难睁,都纷纷大声喝彩。
  而院中两人,对这喝彩之声,置若罔闻,只沉浸在打斗之中,互相攻伐。拳脚相加之间,威势骇人。这一场大战,之打了半个时辰,飓风早已挂到了十几进院子之外,院中凉亭,若不是被围观之人,用法力护着,早已刮得塌了几百倍,更何况那些酒菜,早要被刮得丝毫不剩。
  李远眼见两人斗得忘我,知道这一场比试,已经到了极处。外人若不阻止,肯定要打得其中一人受伤才算兴尽为止。本来就是受伤,也不会伤了和气,但今日欢聚宴饮,受伤后总是有失乐趣。当下长声说道:“两位旗鼓相当,我看这一架一年半载也都打不完了,倒是不知道这酒,还喝不喝了?”他看似没有用力,但他的话声却盖过了叱咤的风声,直传入两人耳中。
  黄飞兴与叶孤云听了他的话,同时罢手,落下地来。顿时风声四散,一切归于平静。黄飞兴凝目肃立,对叶孤云抱拳说道:“早听人说过,风云门中独孤一剑叶孤云的名号,今日得见,才知道名不虚传。叶师弟果然是天纵奇才,做师兄的,甘拜下风。”
  叶孤云本不善言辞,但此刻见黄飞兴修为如此了得,心中也是佩服。听他夸赞自己,便说道:“黄师兄修为也叫我好生佩服。”
  黄飞兴笑道:“哈哈,今日当真是痛快之极,来来来,叶师弟,咱们同饮一坛。”说罢回入亭中,提了两坛酒出来,与他一口喝尽。他心中更开心的,其实是自己的妹妹黄静,看中的郎君如此英武,而两人又情投意合,眼看着便是一桩美满姻缘。虽然还没有正式定论,却也是心中开心。
  黄飞兴把空酒坛一扔,说道:“今日当真尽兴,没想到诸位贤弟都是如此的少年才俊。风云门有众位贤弟,日后定然会辉煌无比。哈哈。”又向林七说道:“林师弟,刚才为兄连战三局,打得万分痛快,现在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来跟你打了,你可要见谅啊。”
  林七见几人打得痛快,心中瘙痒难耐,也想好好地动一动手脚。但现在却笑着说:“呵呵,黄师兄大战三场,正该好好的休息。反正我们来日方长,可以日后再好好的打上一场啊。”
  林七这话正投黄飞兴的脾气,他大声说道:“好,日后我定然要与你好好的打上一场。”说罢又对众人说道:“来,我们喝酒。”
  众人一起干了一杯。李远看林七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里头哪不明白他的意思。场上众人此刻都已打过,独有林七尚未跟人动手,此刻把他空出,虽然大家都不计较,却难免让他扫兴。便向众人提议说:“黄师兄打得累了,是该休息休息。不过我看叶师弟长力有余,不如就遇林师弟两人打上一场,互相切磋切磋,好让大家尽兴。反正今日也不是我们两家一争高下,助兴而已,谁跟谁相斗,都是一样的。”
  黄飞兴听了这个提议,大声喝彩说:“好,还是李师弟想得周到,便让两位师弟打上一场来瞧瞧吧。哈哈。”他心中也为冷落了林七,心中有些愧疚。只是他与叶孤云大战一场之后,打得痛快已极,现下再兴不起一丁点动手的念头,不然如何会独留着林七不与他动手。而方才之所以不如李远一般,如此说话,只是心中又想:叶孤云修为已如此告绝,林七在几人中辈分又最低,若是冒然这样说话,叫他在叶孤云手里败上一场,也无甚趣味。所以便按下了这个想法不提,此刻李远提了出来,他只当是为了不叫林七扫兴,才如此大声喝彩。
  林七与叶孤云听了这个提议,互相对望,看对方的眼神,竟然都冷冷的。林七笑嘻嘻的向叶孤云问道:“不知道叶师兄,可愿意下场赐教?”
  叶孤云哼了一声说道:“那就来吧。”当下向院中走去。
  两人如此反应,李远自是意料之中,黄飞兴却是莫名其妙,想:这两人同门师兄弟,竟然还不怎么和气,如此还敢比试,可不知会不会闹出事来。真不知道李师弟心里头怎么想的,万一一会儿势头不对,我可得赶忙劝住。
  林七走下亭来,与叶孤云远远相对。两人拱一拱手,互相致意。便刹那间同时前冲,双方都并指如剑,一剑击去,金铁之声大作。再一剑相交之时,已经是风云变色。两个人法力激荡,顿时使得院子中狂风大作,风势强劲,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你来我往,一瞬间斗了三五百招,互相之间,都无可奈何。忽然一起跳出战局,远远对峙。叶孤云长臂一展,顿时一道一尺来宽,一丈之长的剑气如铿然出鞘的飞剑一般,朝林七刺去。林七抱指胸前,掐动法诀。眼见这那剑气直斩到胸前,就要将他透胸而过之时,竟然在刹那间绕着他身子一旋,登时以比来势更快的速度,朝叶孤云斩去。
  亭中之人齐声惊叹,黄飞兴更是大声叫道:“飓风引!”贺天彪当然也认得出,但他此刻却惊得说不出话来。
  叶孤云眼看自己方才斩出的一剑,倒飞而回,且比去势更加的威猛。当下瞬间斩出两剑,这两剑去势皆比方才更快了许多。将来剑斩碎之后,另一剑仍朝林七刺去。却又不等那一剑倒转刺回,长臂一挥,已经又是四剑极速刺出,其去势又比方才二剑之时,更快了一些。
  这四剑将方才倒转而回的那一剑斩碎之后,轰然作响,剩下三道剑气,在林七身周一旋之后,竟然又以更快的速度刺回。但这一时,叶孤云下一招已经八剑齐发,且以更快的速度,朝林七斩去。
  就这样叶孤云每斩出一次,下一回便以比上一回更高出两倍的剑气斩出,且威势一层层更加的惊人,暴烈的声响也一次高过一次,仿佛没有极尽一般。而林七却站在原地,不动如山。每次叶孤云剑气斩到,都被他用飓风引,在身旁一绕,就以更快的威势,刹那送回。
  两人谁也不愿服输。叶孤云每斩出一剑,下一剑所需法力便更深一倍,对身体压力就更深一倍。胸中似被插了一柄剑一样,每出一招,那剑便刺深一点。但叶孤云下一剑威力,总强过上次一倍。林七起先还容易对付,往后便越来越难,渐渐地每一道剑气都如斩在他身上一般,疼痛欲裂。如此僵持良久,渐渐的两人周身,竟然有万千道剑气来回飞旋,击砍爆炸,响声大作,直似天崩地裂一般,法力激荡,打得这庭院之中,没有一寸完整的土地,周遭墙壁上,不知被砍出多少剑痕。围观众人早已经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而相斗中的二人,终于都再支撑不住,一瞬间撤了法术,天地登时清明下来。此刻正是夜里,两人相斗停了,便立刻显出月光的静谧来,照出院子中的一片狼藉。
  黄飞兴隔了许久才大声笑道:“好,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我黄某今日能见两位如此天资卓绝的师弟,实在是三生有幸。我们今晚一定要不醉不归。”
  其余几人也都是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独有贺天彪却骇于林七法术威势,心中有一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