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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 三月 第三个星期 02

  神无之渊GodlessAbyss
  十二月梦
  【Spring三月第三个星期】
  似乎是特地挑好地点,我跟著他们前往的地方并不算艰苦,至少我可以挡住一阵子。
  解析的箭没命的射,不过我看没几隻怪抵得住他两次攻击──解析的力道真的是强的让人觉得他的弦会不会断掉。
  放肆也砍怪砍的超级顺手,左一下右一下,一下死一遍……
  有种感觉自己再练个几年也追不到他们的厉害。
  转边看去,观月好像没意思打什麼怪,反而是在试验什麼似的。
  「观……观小月?」
  「有?」停下拉弓的动作,观月看著我,等著我下面的话。
  「妳在试验新武器吗?」我问,因為看她的样子实在不像是在打怪,各种技能都拿来用的感觉,好像是在试验自己的武器耐性以及顺手度。
  「喔,对啊。」笑瞇瞇的回答,观月拿著手中那把黑色橘色的弓,小心翼翼「这把是我今天才能够拿的,很帅气吧?」
  我点头。
  「為了顺手,所以先到这裡来试验……毕竟也不知道能力如何,虽然我很信任老子的东西啦……」
  又是老子製作的吗?
  提到老子就让我想起那件事情……
  「老子他……好像是贝伊诺的亲卫队一员?」
  「嗯,是啊。」
  「可是平常……看不出来耶。」我说。
  观月像是想了一阵,停下手中的动作,看了我一眼。
  「怎……怎麼了?」我被看的发毛,问。
  「妳想说什麼呢?小梦。」观月说,静静的看著我:「妳想从我这裡打探什麼事情?」
  「关於老子的事情?还是……贝贝?」
  当听见观月这麼说的时候,我的心臟猛然的跳了一下。
  不好的……不好的预兆。
  我……竟然在害怕著下一步的未来──我如果实话实说是贝贝的事情,会怎麼样?
  如果我说谎的话,观月会看穿吗?那又会怎样呢?
  观月她……是贝伊诺的亲卫队一员吗?
  我的脑海中出现了无数的分岔路,而我则是孤零零的站在那中间一点。早知道会这样,当初為什麼要这麼冲动的说出这句话?
  「月月,小梦,过来啊!」放肆在远方大喊,挥著手,手中的刀又更多血跡了……
  我突然的想到,若是那把刀砍在我的身上,会是什麼样的场景?
  我的血是不是也会喷的跟那些魔物一样?大家的表情会是什麼?
  「我们一下过去。」观月挥手,回道。
  「小梦,边走边说吧。」
  「喔……好……」
  踏出一两步的时间,观月那锐利的视线看的我有点头皮发麻,该开口?不开口?说实话?说谎?
  我在挣扎,然而观月却已经说出我的目的。
  「我想是贝贝的事情才是妳要问的吧?」她说。
  我轻轻点头,对方已经点破,还有什麼好隐瞒的?
  「我和贝贝……那天说了点话……」我说:「我说的……说的好像,太严重了。」
  「是说『我们又不是朋友』对吧?」观月说,然后在我讶异的看著她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微笑「妳是第一个敢这麼说的人哪。」
  所以说……贝伊诺已经告诉过观月了,所以观月才会……
  结果,一切都在贝伊诺的预料之中!?
  「妳果然和他说的一样,两个人很像。」观月这麼说著,继续对前方不时回头的放肆挥手「不过下次说话真的要注意点,晨和W不是这麼容易说话的,当时老子也在场吧?还好他也是沉稳的人。」
  「不然妳现在应该死无葬身之地了。」观月用恐吓的口气这麼说,我真难想像这是像她这样的女孩子能用出这麼恐怖的表情。
  「我……不是故意的啊,只是……」我喘口气,接下来说出所有想说的话:「只是我从一认识他,就被他安排著进了公会,然后他又找人带我练功,给我东西,处处都被关照著,就连现在……」
  「还找我来帮忙是吧?」观月笑「不是贝贝找我帮忙喔,是我自愿帮忙的。」
  「就是因為你们太像,他才会这样吧……可能是一种投射作用。」观月想了想,说,然后再次微笑著和又翻过头来的放肆,这次还加上解析挥手。
  「到底我们是哪里像?」
  「个性和经歷。」观月回答「妳的现实年龄应该跟妳设定的一样对吧?」
  我点头。
  「我认识的贝贝的时候他已经玩网游玩了大概五、六年有,数来大概数十个网游;刚开始我们认识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个很冷漠的人。」
  冷……冷漠?
  我怀疑观月说的人和我认识的人是同一个吗?贝伊诺冷漠的话那冰山都融化了。
  「很妙吧?可是熟了之后才知道,其实贝贝是个超热情的人。」交握著双手,观月似乎在回忆过去似的:「他啊,就是想太多,太重视别人才会这样。」
  「……你们都这样说。」
  「是真的哪!」她笑笑「他会去带新手,因為他知道他新手过的多痛苦;他会教别人如何玩,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要自己去完成才有意思。」
  「如果他真的想要干涉妳,他大可直接帮你弄好一切的东西,带你去高等区域吸啪,哪需要叫放肆教妳打法,带妳买装?」
  我默不作声,不知道该回答什麼。
  「我是后来和贝贝一个非常要好、从很早起就开始玩网游的人聊天的时候知道的,贝贝他最初,就像妳一样天真。」
  「他不懂什麼叫做险恶,他相信任何人,但是却换来了很惨痛的下场。」观月说这话的时候,脸色变的凝重「看著他不懂,所以他被人杀了很多次,被利用了很多次。」
  我有点不敢相信,观月说的那个,是贝伊诺吗?
  那怎麼可能是他?他那麼聪明,那麼强,那麼有自信。
  「他一次又一次记取教训,渐渐懂得怎麼去区分人,他学会怎麼样对人冷漠,怎麼样回应……」
  观月停了一阵子,然后看著我说「妳知道吗,小梦?最初,贝贝说他玩的那个游戏好可爱,世界也好可爱,他想玩的动力是,走遍整个游戏地图;但是很快的,他就在那裡被杀的根本没办法升级,根本就不能去什麼地方。」
  「他知道了等级是多重要的事情,即使在游戏裡,权力和钱财也是相当重要的东西。」
  我保持缄默,这点我也清楚。
  「他一直认為朋友是可以透过交往而来,而不是其他的……可是后来他也认清,友谊很重要,但是绑上一层利益关係的话,会比任何的关係来的牢靠……就连感情也是。」
  「什……」我惊讶。
  「多了一层利益,多了一个权利,多了一点什麼,不纯粹的友谊反而容易维持……贝贝说过,他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纯粹的友谊,就算有,也不可能是几天几时造成的。」
  我非常的讶异。
  观月在说的是那个贝伊诺吗?
  贝伊诺是那麼的开朗,对每个人都很好,而且这麼努力的在帮助公会……他或说出这样的话?他会这麼想?
  他……这麼偏激?
  「你赞同吗?」观月问我。
  我想想,开口。
  「我觉得,不是这样的吧?」我缓慢的说,一面在大脑中构思话语:「还是会有纯粹的友谊啊,人家说过一见钟情这样的事情,我不认為朋友一定是架构在什麼利益啦,或是其他的关係上。」
  「而且……而且贝伊诺遇到的,一定只是那非常少数的人!只是他想的太……太偏激了一点……」
  观月微笑。
  我有点……发毛,是我说错什麼吗?
  為什麼她要笑成这样,好像很同情,又好像在赞同什麼事情似的。
  「妳这样说的话,就和当初贝贝认為的一样。」
  什麼?
  「贝贝的年龄只比妳大上个三四岁……他是个早熟的孩子,很多事情他想的各方面并不比成年人少,他已经考虑了很多事情……他不是一开始就这麼偏激的想法。」
  接下来的语气,有一点苦涩,好像是共同经歷过同样事情,那样的诉说方式。
  「是,慢慢的,慢慢的体认到的。」
  我脑中一片空白,接著是一阵杂乱的想法窜过我脑中。
  我至今依然无法细细的认清那到底是些什麼样的想法,是讶异?是疑惑?还是……
  只是,我知道一定是过了不少的时间后,我才说出下一句话。
  「所以说……」
  「贝贝他知道,妳的想法和他一样,他不想要妳和他一样,走的这麼辛苦。」观月说「网游很好玩,而,却变质得很严重。」
  我已经无法去清楚的记著这场练等是怎麼样结束的。
  但是我知道,我要找到贝伊诺,和他说清楚。
  「观小月……」
  散场的时候,我拉住观月的手,跟上。
  「可以告诉我……要怎麼连络贝伊……贝贝吗?」我问。
  观月笑。
  「当然可以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