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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黑道交易的当晚

  「我们到囉!」
  梓吟乐驾驶银白色的重型机车,以高速行进的速度,在一家旅馆面前华丽的甩尾,煞车滑出几条交叉黑线,车身顿一下这才停止下来。
  坐在后座的冬瑜夏,早以全身僵住的双手抱紧梓吟乐的腰围,一脸惊恐尚未散去的苍白脸色。
  「怎麼啦?已经到了囉!」
  看见梓吟乐回头观望,冬瑜夏立刻从惊恐当中回神过来,赶紧跨出机车后座站上人行道,露出一脸完全没事的笑容,深怕又会再度行驶一次。
  「谢谢前辈的载送!」
  「哎呀,妳没事吧?身体怎麼摇摇晃晃的?」
  「啊,没事的,前辈!我只是晕车,一下子就会好了!」
  「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
  冬瑜夏虽然非常尊敬梓吟乐前辈,也非常感谢梓吟乐亲自驾驶她最爱的重型机车来接送,不过如果有下一次,还是考虑搭乘计程车过来比较好。
  总算从惊恐与晕眩当中回復过来后,冬瑜夏拿下全罩式安全帽面向旅馆,发现这家旅馆配色明亮、外观整齐,位居在一排各式店家建筑之间,正面朝向不远处的海岸边,又因為阳台二、三楼设计方式的关係,看起来就像是一家三层阶梯形状的旅馆。
  梓吟乐将重型机车移动到停车格,用脚尖勾出支撑架并摇动确认稳定放置之后,才拿下套在头上的全罩式安全帽,抽出车钥匙打开并翻开车坐垫,将自己的安全帽与冬瑜夏手上的安全帽一起收进去后才压下车坐垫。
  「好了,我们进去吧!」
  「嗯,是!」
  冬瑜夏战战兢兢的跟著梓吟乐,从走进这家旅馆大门入口开始,面对柜台与旅馆人员沟通,再来走上二楼经过一条走廊,最后就是开门进去一间整齐到不能够再整齐,摆放光亮的沙发、柔软的床舖等基础家具皆有的房间,都一直在梓吟乐身后观看。
  「小夏,妳先在这裡等一下!我去看看小枫有没来了!」
  「是……是!前辈!」
  梓吟乐走到玄关前回头对冬瑜夏挥挥手,然后才走出玄关并回头关上房门离开,梓吟乐那轻快的脚步声才慢慢的远去。
  冬瑜夏一个人站了一会,环视一下房间,发现旁边有一张床,便来到床边坐下,往阳台外观望。
  看见红澄澄的夕阳几乎有一半沉入在海平面上的风景,本来有点紧张的情绪还有僵硬的身躯,这才得以解放似的放鬆下来。
  平静下来的冬瑜夏,仔细想了一想,这才发现到今天要参与的工作,是第一次进入魔防局以来,接下好像是最為正式的工作。
  以往冬瑜夏的工作,就是对付白天出没的魔物,要不就是偶尔参与魔法异能窃盗罪犯的搜寻,像这种攸关黑道交易与警察合作的工作,有点规模的还是头一次面对。
  冬瑜夏放在膝盖上的双手,不自主的开始抓紧。
  应该可以做到吧?冬瑜夏回想起来,进入魔防局工作已经过了一年,也辛苦了一段时间,才成功到达魔防局给予的菁英阶级这项荣誉。
  相信自己吧!一定能够做出好成绩的!冬瑜夏在心中勉励自己,希望今天能够一切顺利。
  当冬瑜夏开始低下头,将脑袋放空停止思考几秒时间过后,才忽然抬头想起来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对喔!除了梓吟乐前辈,还有红莲枫前辈!」
  除了梓吟乐以外,红莲枫是冬瑜夏另外崇拜的魔法异能者,她今天也是参与黑道交易围捕的重要人物之一。
  跟梓吟乐比起来,冬瑜夏与红莲枫的互动鲜少,几乎可说是只有见面打过招呼说几句话的程度。
  不过即使如此,和这样优秀的前辈会面,表现出良好的一面与红莲枫打招呼,是身為优秀魔防局成员必须做到的。
  当冬瑜夏开始思考,红莲枫来了要该怎麼搭话的时候,又连带想到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等等!既然梓吟乐前辈找我当帮手,那红莲枫前辈也一定找了帮手过来吧?」
  会是怎麼样的人呢?冬瑜夏开始思考会是怎麼样的人选,她相信以红莲枫的人望,应该会找很有能力的人。
  不过她并不熟识魔防局裡所有的人,对有哪些和自己同样阶级的成员也不太清楚。
  会是很强的帅哥吗?还是很优秀的美女呢?
  因為不知道会是谁,冬瑜夏忍不住开始擅自妄想,红莲枫的帮手会是多麼文学兼优与武才并重的时候,房间门外开始传来交谈声。
  来了吗?当这麼想,冬瑜夏看见玄关的门打开,梓吟乐再次走进来,回头做出一隻手往内「请进」的姿势。
  随后就有一名表情有点严肃与正经,身穿警察制服的中年男性走了进来。
  当冬瑜夏疑惑是不是只有这一名男性进来时,接著在他们之后就跟著进入身穿红色连帽斗篷的女人。
  来了,没错,是红莲枫前辈!
  冬瑜夏的心情又开始紧张起来,看见红莲枫几乎可说是她个人招牌的冰冷又认真的面孔,有种说不出的兴奋感在内心膨胀。
  太棒了!竟然能和这麼厉害的人一起工作。想到这裡,冬瑜夏感觉开心到极点,好像此生以了无遗憾一样。
  梓吟乐与红莲枫加上一位看似长辈年纪的警察一起过来时,梓吟乐带他们来到冬瑜夏面前,并手比冬瑜夏介绍说:「这位是我找来的帮手,叫做冬瑜夏!」
  「冬小姐,妳好!!」
  资深警察很客气的向冬瑜夏点头打招呼后,冬瑜夏也就立刻拘谨的站起来,向他们点头说好。
  「你好!」
  然后身穿红斗篷的红莲枫,走过资深警察身边,主动来到冬瑜夏面前,露出亲切的笑容招呼说:「好久不见了,冬瑜夏!」
  「是,好久不见了!红前辈!」
  「还是老样子,很容易紧张呢!那今天拜託妳了!」
  「啊,是!」
  红莲枫依旧如过往一样,那种体贴的口气说话,令冬瑜夏内心感动得不得了。
  好,既然人都到场了,我得好好表现才行!看见重要人物都到场了,冬瑜夏认為接下来,应该就是开始讨论工作的计画内容了吧?
  想到这裡,冬瑜夏才想到还漏掉了红莲枫的帮手。
  不过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进来的除了红莲枫与梓吟乐,还有两位看起来德高望重的警察以外,没有别人了。
  「对了,红前辈,请问一下!」
  「怎麼,有什麼事?」
  「红前辈妳应该也有找帮手吧!怎麼没看见人?」
  冬瑜夏问起这件事情时,红莲枫有点无奈的苦笑起来。
  「他吗?现在应该还在自动贩卖机面前,考虑选择选要喝的饮料吧?」
  听见红莲枫这麼说出口,冬瑜夏忍不住讶异了脸。
  在买饮料?冬瑜夏不敢相信,明明红莲枫与梓吟乐是重量级的两位大人物,竟然有人不尊重她们的身分,自己跑去买饮料却让她们先过来等?
  这样厚脸皮的傢伙,难道、难道……难道是比红莲枫更加崇高的人吗?
  看红莲枫的表情像是叙述同辈的人物,冬瑜夏忍不住期待,红莲枫究竟找了怎麼样更加伟大的人物时,那人的声音就传进耳边。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听见他有点随兴的声音,冬瑜夏立刻满怀期待的往玄关看过去。
  可是当她看见那个人的面孔之后,冬瑜夏忍不住愣住了脸,随后才惊讶的大声叫喊……。
  「啊!怎麼会是你!」
  她看见的人,正是一头红髮,表情有点散漫,貌似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炎辰阳。
  「嗯?妳不是上次那个女的吗?為什麼会在这裡?」
  听见炎辰阳一脸疑惑的问话,冬瑜夏忍不住生气的大声说:「这是我要问你的才对,你怎麼会出现在这裡啊!」
  怒吼之后,冬瑜夏发现到除了炎辰阳以外,在场的所有人看见她现在这样激动的反应,全都僵住了脸。
  发觉自己做出有损形象的失礼行為之后,冬瑜夏脸色瞬间变得红通通,忍不住举起双手,想遮掩住现在这副难堪的样子。
  「哎呀呀!小夏你认识小阳阳啊?」
  听见梓吟乐似乎搞清楚状况的开朗问话,冬瑜夏勉强压下丢脸的情绪,拿开双手看往梓吟乐说:「……不认识,只是之前见过一面……。」
  冬瑜夏刻意强调不认识,就是不希望和炎辰阳这样的傢伙搭上任何关係!
  然后梓吟乐看往炎辰阳,像是开玩笑的问说:「哎呀?小阳阳,你是对了纯洁的小夏做了什麼事吗?她好像很讨厌你耶!」
  炎辰阳则是有点不耐烦的说:「副队长,妳不要乱说,事情就跟她说的一样,我们只是见过一次面而已。」
  这样难堪的气氛只维持一会,似乎是注意到冬瑜夏与炎辰阳之间的尷尬视线,红莲枫就在此打住话题说:「好了!既然人都到齐了,那马上就开始讨论今天的计画!」
  ******
  炎辰阳等人听完资深警察解释的计画内容后,现在已经在前往交易地点的路上。
  此时的天空已经入夜,在一点星点与月缺都没有的一片漆黑夜空之下,由资深的警察手持最小光亮的手电筒,走在森林当中的小路。
  现在炎辰阳他们身处在名為翠绿角的海湾当中的森林,从地图上的形状描绘来看,要是由高空往下观望的话,翠绿角就像是突出平缓海岸线的一块尖刺。
  炎辰阳他们沿行翠绿角的山丘边缘的小路,持续步行前往所谓的两方黑道们进行违禁品的交易地点。
  听说交易地点是现在已经遭到废弃,位居在翠绿角顶端的旧港口收容物资的仓库区,到时候双方大约会有十几个人来会面,并进行交易。
  在这次黑道围捕计画当中,警察们的工作,就是在黑道们交易开始后,确定他们进行交易的物品是违禁品,做好全副武装与埋伏的警察群,会一口气冲出去并迅速将他们包围,并用枪械威胁他们投降。没有任何状况的话,任务会到此结束。当然这是没有后续状况的前提下。
  根据警方调查出的情报,双方黑道在确定交易地点之后,各自都聘约一些恶名昭彰的魔法异能者,预防冲突发生时所準备的杀手鐧。
  在这项计画当中,炎辰阳他们的工作,就是在警察们将黑道他们包围之后,那些受聘的魔法异能者势必会动身抵抗,并帮助黑道们突破警察的包围网,炎辰阳他们这时候就是要出来,对付这些受聘的魔法异能者。
  不过以目前来说,这些受聘的魔法异能者,他们的身分还是未知的状态,魔法异能方面也是如此,人手数量也相同。
  所以在此考量之下,红莲枫与梓吟乐两人才会在各找一名帮手。
  当然以她们强大的实力来说,对付区区业餘十几名魔法异能罪犯,想必是轻鬆可得,额外找两名帮手不就只是预防万一而已。
  在带路的资深警官身后,炎辰阳跟随在红莲枫与梓吟乐身后,拨开并穿越几乎快要长得比人高的草丛裡,在树木间茂密枝叶覆盖之下,持续在这黑暗森林当中步行前进。
  沿途来的路上根据资深警官的叙述,他们有几十名成员,早以穿戴好防弹衣等等装备,躲藏在仓库区外的树林当中,等待著黑道们的到来。
  眼看目前的路途,相信没有多久就要抵达警察们埋伏的地点了。
  炎辰阳忍不住热起全身的血液,期待与相当有实力的对手战斗。
  这次真是来对了!炎辰阳这麼想,有点奈何不住全身的四肢,想要大肆活动的动力。
  只不过在那一刻到来之前,还得持续忍受后方传来令人浑身不对劲的视线。
  炎辰阳无奈的回头瞧看,自从见面开始,这叫做冬瑜夏的异色双瞳的女人,一直都用看见仇人的眼神注视著自己。
  虽然没预料到梓吟乐副队长,所找的帮手是冬瑜夏,不过这不是重点。炎辰阳很不明白,只是有关打败黑魔狼的传言,就能够让她对自己这麼反感吗?
  炎辰阳想不到真正的理由,当然答案可能要亲自去问这叫做冬瑜夏的女人,虽然无法篤定她会不会理人。
  炎辰阳想想觉得太麻烦,还是算了!毕竟第一是和这女人不熟,第二是很麻烦,第三眼前的工作才比较重要,有得打又有钱,不好吗?
  索性不再继续去想,炎辰阳持续跟随前方资深警察的带路,没有多久就看见目标地。
  行走的地形开始偏近下坡,树木彼此的间隔变得宽鬆,此时感觉身处高处的炎辰阳,清楚的看见废弃的仓库区。
  虽说是废弃的仓库区,不过不知道為什麼,六根直立左右对称的路灯,分别在贯穿仓库区的一条马路两旁上闪亮著灯光,使这座废弃的仓库区依然有人持续使用的感觉。
  不过多亏这六根的路灯,才可以让人清楚看见,在这不知几平方公尺水泥地上,座落废弃的仓库总共有六栋,平均三栋各位居在马路左右。另外,因為仓库建筑的形状的关係,让人会忍不住觉得看起来,就像是在一面空地上摆放的六个宝箱。
  看见目标地之后,在这条斜坡路段的前头,发现一群身穿防弹衣的警察,手持已经装弹完成的手枪,各自趴卧在草丛当中,像是在等待指令似的,每一个人都神情严谨,持续注视废弃仓库区的一举一动。
  现在,因為炎辰阳他们身处废弃仓库区附近,為了避免被发现,在前方带路的资深警察就关闭手上的手电筒,摸黑走进埋伏已久的警察群当中。
  然后在资深警察的安排下,炎辰阳他们在埋伏队伍的后方一同趴卧,由红莲枫与梓吟乐在中间,炎辰阳与冬瑜夏则在她们的左右两边,等待警察们的行动指示。
  趴卧在草丛堆上才过没多久,炎辰阳一脸略感无趣的像狮子一样,张大嘴巴打完哈欠,就转头看往红莲枫轻声问说:「队长,什麼才开始啊?」
  炎辰阳一发问,红莲枫看过来,明显表露出不满的表情。
  「现在才过一分鐘,对方可能要到深夜才会过来,难道你已经等不下去了吗?」
  「……也没有啦!只是我好想先睡一下。」
  「真是的,这麼重要的任务,你还能这麼没紧张感!」红莲枫已经无奈到不知道该训话什麼了。
  「哎呀!小枫,这也没什麼不好,不是有人说过,越是在关键时刻越是要放轻鬆吗?」梓吟乐像是也开始无聊的插进话来,即使是轻声细语,仍然不改轻快活泼的语调。
  「……我忘了妳也是毫无紧张感的那种人啊。」此时红莲枫看往梓吟乐的眼神,显然是觉得对方已经没救了。
  「这也没什麼不好啦!妳看看我家的小夏!」
  当梓吟乐说到冬瑜夏时,可以清楚看见她全身绷的紧紧,僵硬的像是整个人都石化了一样,固定抬头趴卧的姿势看往前方。
  「……冬瑜夏,妳可以放轻鬆一点,不要紧张……。」红莲枫对此投射出体谅的眼神。
  「……是……是!红……红前……前辈!」冬瑜夏结结巴巴的说。
  「是啊,小夏,放轻鬆点!」梓吟乐对冬瑜夏举手握拳像是在鼓励的说。
  红莲枫则对梓吟乐无奈吐槽说:「没人能像妳放得这麼轻鬆吧?」
  「啊,我好想睡!」
  「……我得说太早了。」
  从这时候开始,一群人保持沉默,持续等待黑道们的到来。
  炎辰阳不清楚到底等了多久,也不晓得这在过程当中有没有睡著,总之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时间就听见前方传来了动静。
  「来了!全员戒备!」
  由前方埋伏负责监看的警察人员,发出了提醒话语。
  炎辰阳开始回神过来,瞇起眼仔细观看,发现有几台闪亮车头灯,看似黑色宾士的车辆,正从南方行驶接近废弃的仓库区。
  仓库区虽说是废弃,不过还是有公用马路穿越过废弃仓库区,因此有车辆经过并不稀奇。
  不过看见既然是黑色宾士,那应该就没有意外了。
  一下子,五辆的黑色宾士车,陆续停在废弃仓库区的中央马路旁,车上的乘客也接续下车,而且每位都身穿黑色西装眼戴墨镜,显得十分有专业黑道的模样。
  看见他们才到达没多久,废弃仓库区另一头北边方向,也开始闪耀出成双成对的车头灯光,陆续进入废弃仓库区内部。
  这次来的这一批车辆,也是五台黑色宾士车,同样也停驶在道路中间路旁,下车的乘客也一样身穿黑色西装与眼戴黑墨镜。
  不过唯一不一样的地方是,他们停驶在相对的两旁,车头朝向的方向相反,其他没有什麼不同。
  现在的黑道都喜欢黑来黑去的吗?看见这种画面,炎辰阳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当双方黑道人马都到达之后,两方的团体集合在马路中央,以黄色分向虚线做為区隔,分成两派整齐聚集在两边。
  随后看似黑道首脑的人物,分别从两边的人群当中,散发出独特的气势与威望,缓步走出并彼此接近,直到不满一公尺的距离才停下脚步。
  炎辰阳清楚看见两位头领的样貌,与其他人不同,虽然头上都戴有黑色的高礼帽,身穿的衣服也一样是黑色的西装,但是两人的身材却呈现极端的对比;首先到达的那方人马头领,身高矮小体型圆胖,活像是个不倒翁;后来到达的那方人马头领,身材高大体型纤瘦,活像是竹竿人。
  双方首领互相面对之后,各自头也不回的举起惯用手比画,在他们后头的几名手下就开始动作,分别都拿出一个黑色行李箱,来到他们的首领身边站立。
  然后双方都拿出黑色行李箱面对面之后,他们就同时将黑色行李箱躺在马路上平放,彼此当著对方的面打开箱盖,展示出他们所交易的物品。
  不过因為距离有点远,炎辰阳只隐约看得出,一件黑色行李箱裡头摆满厚厚的纸钞。
  黑道们执行完这样的动作之后,在炎辰阳他们前方趴卧的警察们,看见监看人员举手示意开始行动之后,纷纷起身有秩序的排成一条线,压低身躯脚步缓慢的穿梭人高的草丛,离开他们所藏匿的高处地形,谨慎接近废弃仓库区。
  看见警察人员出发,红莲枫小心翼翼的也站起招手指示,炎辰阳、梓吟乐、冬瑜夏依序跟随在后红莲枫身后,保持距离的跟随在警察他们行经过的路上。
  趁黑道们注意力都在谈话交易上面,警察们藉由仓库当作掩护,成功分成两条队伍,穿越左右各两座仓库间的间隙通路,谨慎观察出黑道完全没有发觉他们的行踪之后,两条队伍就这样一口气冲出通路,整齐迅速圈成圆圈将黑道们包围。
  「手举起来,我们是警察!」
  然后很顺利的,警察们举起了手枪,黑道们只好乖乖举高双手站立不动。
  同时间,炎辰阳等人则跟著红莲枫一起躲在仓库的后头,悄悄的探头出来观看,认真注意状况的发生与进展。
  此时炎辰阳可以很清楚的听见,身材活像是不倒翁的黑道首领,完全没有被忽然出现的警察们给吓到,反而态度与口气都非常轻鬆的开口说话了。
  「真是料想不到,警察在这样的大半夜还这麼勤劳!你说是吧!老高?」
  像是配合他的搭话,那身材明显像是竹竿人的黑道首领,也不落下风表情自然且态度从容回应的说:「就是说啊!老庞,真是辛苦他们特地过来,只為了将我们一网打尽。」
  没有理会他们话中的意思,带队的资深警官对黑道们发出警告说:「请你们最好不要动,否则不要怪子弹没眼!所有人,一起将他们通通上手銬!」
  在资深警察的指挥下,警察们的包围环逐渐缩小,并脚步缓慢的接近他们。
  炎辰阳看著这一幕,深知如果黑道们完全不抵抗的话,那就太不像是黑道了!而且也太无趣!同时炎辰阳也非常篤定黑道他们会反抗。
  那是因為他们当中,已经有人跃跃欲试忍不住释放出魔力波动了。
  「冰霜妖精!」
  黑道当中有人朝天伸出手掌释放出冰霜气息,浓厚的冰霜白雾像是有意识的一样,分化成弹珠般无数的冰霜雾球向外扩散坠落,準确击中了每位警察手中的手枪枪口,形成赌塞枪口的冰塞。
  「是谁说子弹没眼的啊?」
  那名黑道男子从老庞那一方的黑道人群当中走出,步伐滑动的从容优雅,并面对著警察们拿下他的墨镜,举手拨动了他捲翘柔顺的金髮,显露出他水蓝有自信的双眼,露出一嘴闪耀光亮的洁白牙齿。
  「你……你是冰锋?」其中一名警察看见他的容貌,很快惊讶的认出说。
  「喔?你们警察竟然知道我,那还真是荣幸!」
  冰锋得意的持续显露洁白的牙齿,并当著警察们的面前,拿出一片木梳子梳理他的头髮。
  随后阿高那一方的人马,则走出了一名身型壮硕,如咖啡豆般的外表肤色,摆著一张严肃面孔的男人,低沉的说:「如传闻中一样,很爱出风头呢?冰锋!」
  听见高大男人的搭话,冰锋表情略显讶异的说:「哦?这位大叔,听起来你好像认识我,请问你是?」
  高大男人面不改色的说:「叫我岩拳就行了。」
  「岩拳?难道你是人称是石巨人的岩拳吗?」
  「没错!看来你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样傲慢无知。」
  「啊,是这样吗?好说好说!」
  双方黑道聘约的魔法异能者,彼此间短短的几句对话,就互相透露出彼此的身分讯息,同时他们的态度,也显露出无惧於警察的包围还有武力优势的自信。
  反观警察这方的人们,因為得知他们的身分,纷纷开始面露恐惧,包围的阵形忍不住向外退缩。
  这些状况的变化,炎辰阳都看得出来,只是有一件事情并不知道。
  那就是……这两位看起来很自大的男人到底是谁?
  「冰锋与岩拳吗?刚好都是通缉要犯呢!」
  此时听见红莲枫轻声的自言自语,炎辰阳就疑问的说:「嗯,队长你知道她们吗?」
  回头瞧一眼,似乎看出炎辰阳那不知情的样貌,红莲枫特地解释说:「是啊,他们都是知名的杀手。」
  冰锋,在传言当中,被他杀害的人物,身上都会留下无数刺伤的痕跡,却不会留下凶器,那是因為他是会用冰,创造出无数锐利的凶器,来杀害他人的冰冻魔法异能者。
  岩拳,听说他曾当面挡下战车的砲弹,还能将战车举起来扔出十公尺外,是个力大无穷,能变身成岩石人的魔法异能者。
  听完红莲枫的解释,炎辰阳稍稍理解冰锋与岩拳的来歷,还有他们的实力与强度。
  「哎呀,都是些知名的人物呢!小枫,妳想要单挑谁?」
  「单挑谁并不重要,重点是他们下手可不会手软,请你们接下来务必要谨慎小心。」
  「是……是!」炎辰阳无所谓的说。
  「哦,好!」梓吟乐有朝气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