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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回 絃外之音

  李百药自幼喜好丝竹琴韵,也对药草医术颇有研究,这回接到岳俊人的密信,想著自己在黎平城也叨扰了他多年,对於岳俊人坚守西关,继承父志的爱国情操十分欣赏,又耳闻袁彬提起西黎军竟投靠了北蛮,心下不解,早想著要同他面对面问个清楚,因此立即赶路东行而来,没想到,前脚才进了西黎军府院,后脚就与魔宗手下两大高手打起来,真不知岳俊人这小子之后还会惹上什麼天大麻烦。
  年轻气盛的小伙子就是令人头疼啊!
  岳俊人顺道让李百药先看过慕容素心的情况,才问道:「她中的毒严重吗?」
  李百药搭著慕容素心的脉搏,眉头一皱,慢慢道:「她中的不只是荡心散,还有数种餘毒未清,若不好好清除体内毒素,极伤根本,再加上荡心散的一大解药是阳气入体,毒发时她没有藉阴阳交合卸掉毒性,只是自己运功抵御,那麼她所修习的基本内功也差不多全废了,还要全部重新练起。」他转身拿起纸笔,写下数种药材名,向岳俊人道:「先让她一边用药去毒素,再泡药水调养身体,至少要好好养病三个月,我想你应该不希望她成為一个风吹就病倒,走不得路见不了阳光的半废人吧。」
  岳俊人听他话裡意思颇有点絃外之音,忙澄清道:「这位姑娘跟我没什麼特殊关係,我们连普通朋友都不算是,你可千万别多想。」
  李百药哈哈笑道:「害羞什麼呢?真以為我没看出来,她若对你不重要,你又怎会跟北川悠语打个昏天暗地的,还强撑著内伤未愈的身子,不要命地狂使出半月刀气,你这半月刀法极耗真元难道你自己不知?」
  岳俊人假咳了几声,苦笑道:「我受的内伤也是因為上次救了这姑娘,但她的身分特殊,对我军未来是有极大帮助的。」
  李百药摇头嘆道:「说到这儿,我还真想问问西黎军的未来打算要怎麼走?」
  岳俊人淡淡一笑,向李百药道:「早命人备好了酒菜,等李大师一起享用,顺道叙叙旧。」
  李百药披星戴月一路赶来,足不沾地的,早就想好好饱餐一顿,畅饮美酒,笑应一声,随即跟著岳俊人到内院花园间,坐在精心佈置的凉亭内,好好享受这洗尘酒宴了。
  月掛天幕,繁星点点,酒香醉人,美食诱人,亭边周围花草雅致整齐,再伴著初夏凉风阵阵袭来,是多令人舒心快活的美事啊,天性多感的李百药险些想拿绝音魔琴出来弹个几曲了。
  岳俊人痛饮了几杯,才随口问道:「对了,小绿漪怎麼没随你来杭州?」
  李百药笑嘆道:「唉!不就是绿漪她上回瞒著我,跟那武山派的项伏雷跑到汉京城闹了一场,说要救李将军遗孀嘉乐公主什麼的,结果胡闹了半天,公主没救到反而上了当,一群人弄得落荒而逃,不过我看绿漪纯粹就是想跟那姓项的小子趁机游山玩水罢了,这小妮子的心思我还不清楚吗!」他夹了一口菜塞进嘴裡,才又道:「所以,她怕来了这裡,给人认出来她就是跑进皇宫大闹的人,会给你添麻烦,才没跟来的,我请袁彬有空照顾一下绿漪,只怕这小丫头心不定,给项伏雷诱拐几句,又跟他满天下作乱去了。」
  岳俊人哈哈大笑:「袁大哥怎麼管得动她?绿漪现在音波功已有小成,就算是武山派的项伏雷也未必动得了她一根寒毛。」
  李百药没好气的冷哼一声:「这都要怪你,当初我带绿漪去黎平城定居时,就向你提过结亲家这回事,谁知你这毛头小子竟敢一点面子都不给,立刻严词拒绝,偏生给绿漪听到了,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个性越来越彆扭,什麼事都瞒著我,如果当时你就答应了,我也不用操烦至今,直接丢给你这丈夫管岂不省事又省心。」
  岳俊人搓搓自己下巴,尷尬道:「那时候绿漪也才十二岁,我怎能娶一个大娃娃当老婆,是李大师你太强人所难了。」
  李百药不服地拍桌嚷嚷:「我家徒儿就算只有十二岁,站出去也是一大票人看著流口水的美人儿,那时你旁边叫周燁的小浑蛋,两眼瞧著那个直得,看得都发呆成木头了,就你一个说什麼西关未平不能成婚,一下又说父丧要服三年不得娶妻,左右就是一个推字,差个八岁又怎麼著?看看现在,你二十六、我徒儿绿漪十八,这有多相衬啊,你们俩站在一起金童玉女似的有多般配啊!再说了,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娶妻个个都十二三岁的,给你帝王般的礼遇你还不满足呢!真是不识相的小子!」
  岳俊人感到有些头痛。
  这李大师明明就是记恨自己当时拒婚让他没面子,每回总要找机会翻翻旧帐,藉机骂他几句,还把自己徒儿不乖巧不听话都怪到他身上来,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啊!他李大师没有教养孩子的天份,能怪到别人头上来吗?
  可回心想想,人家李大师说什麼也很有义气的接信立即赶来,刚刚还与他合力打发了南宫凛和北川悠语,又送药给自己的属下治伤医病,这些恩情也不能视而不见,总之让他嘮叨个几句,应该也就可以忍过去了吧。
  唉!岳俊人漫不经心的掏掏耳朵。
  「我瞧你这德性,到现在也没要娶妻的模样,我说呢你是要一辈子打光棍,还是在等我家绿漪回心转意,不再气你,重新来过吧?咦,不对,难道你已经跟你那个旧情人见过面了?我听说她也来杭州了,这……莫不是你们俩人要破镜重圆,联合起来要对付北蛮子?」李百药满脑子飞快乱转,煞有其事的猜测起来。
  岳俊人长嘆道:「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跟她见过面了,但她也已经许配给人了,所以我们根本不可能重头再来。」他又加重语气道:「至於绿漪你就别凑合她和我了,既然她喜欢项伏雷就成全她吧,我叫公孙去跟闻人掌门说说,带项伏雷来跟你提亲,然后找个吉日迎娶绿漪,一切不就解决了。」
  李百药大大哼了一声:「项伏雷?那傢伙剑术也不过尔尔,武山派最出色的弟子又怎麼著,我就偏不喜欢他,他来接近绿漪肯定是别有所图,我家那个单纯小丫头,哪天被卖了都不知道,我和她情同父女十多年,不给她找个好人家让她幸福快乐,我就是到死都不瞑目。」
  岳俊人笑道:「哎!好端端的干嘛说到死呢,罚酒、罚酒!」随手拍开了一罈酒封,把两人见底的酒碗斟满。
  李百药拿起一口喝乾,笑意一收,神色逐渐肃然,眼裡出现幽沉的精芒,他沉声道:「要我来帮你,可以,但你要说出你心裡的打算,若是有一句想瞒我,你我从此恩断义绝,多年交情就一笔勾销吧。」
  岳俊人脸容一凛,端凝起脸色,正要说些什麼。
  李百药又突然愤愤冒出一句:「所以就说你当年不该拒绝我嘛!要是你娶了绿漪,不管你干什麼伤天害理的勾当,我问都不问一声也会跟你蛮干到底啊!」
  啥?!岳俊人额头差点大爆青筋,满心疑问為什麼又扯回这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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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百药:要我帮你可以!
  岳俊人:真的!?
  李百药:嗯,只要这个月推荐票破千!
  岳俊人:.........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