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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 大街闹事

  前后不过二十多天的时间,火罗联军没有遭遇太大的抵抗顺利攻下杭州城,绿林军全军覆没,此战过后,四大军阀只剩东日王阳爵屹立东方,火罗军南侵之行可谓节节胜利,先收服了南蛮最强的军阀西黎军,御林军殷家也带兵归附,这回又以压倒性胜利消灭绿林军,火罗军士气大振,个个兴高采烈,一如往常进城搜括女人和财物,当作是他们辛苦杀敌的报酬。
  这日,卓翔受命殷毓的指令在杭州城找寻龙彦祖的下落,经过朱雀大街时见到一队火罗军冲进某间大宅,搜刮了屋内金银财宝,一箱箱扛出,入内见到姿色貌美的女子便命人拖走,带回军营裡淫乐。
  卓翔等人见了心中极為愤怒,但又想敌眾我寡,自己在火罗军麾下做事,若冲动上前阻止,说不準会拖累大小姐,正犹豫间,那群少女裡有人认出卓翔等御林军士兵,便大声呼救道:「卓副将救命啊!」
  卓翔远远望去,见那女子颇為眼熟,这才看清是与大小姐交好的沉府千金沉冰冰,卓翔不再多想,率著十多名亲兵冲上前去,推开那几名火罗兵大喝道:「放开这位小姐!」
  火罗军的士兵也不甘示弱地手持兵器指向卓翔,其中一名领头的拽了沉冰冰过来哈哈大笑,眼中闪著不屑的神色道:「你们是那女娃子手下的吧?哼!就凭你也敢来管我们的事!快给爷儿们闪边去!否则别怪咱们动手教训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南蛮子!」
  卓翔冷冷道:「谁教训谁还不知道!」手上长剑一展,便要出手向那领头攻去,那领头狡獪一笑,掐著沉冰冰的脖子道:「你若动手我就先掐死她。」沉冰冰被掐得痛呼一声。
  卓翔长剑收势顿地,眉头紧皱怒道:「你这算什麼男子汉?」
  那领头冷哼道:「你们南蛮子最狡诈,我火罗勇士查巴不会上你的当!除非,你肯从我跨下爬过去,我就当作个顺水人情给你们女娃子将军。」
  卓翔身边的七八名士兵全冲上前来喝骂:「你他娘的是哪根葱!凭什麼要我们副将做这种事?你哪个将军手下的报上名来!火罗大帝有准许你们当街掳人抢劫吗?」
  其他火罗士兵也不甘示弱,用人海战术纷纷围拢了过来,个个凶神恶煞模样的操著火罗语回敬下流字眼,两方人马虽听不太明白对方的话,仍旧知道绝无好话,便更加大声的当街鼓譟怒骂不休,南汉民皆纷纷进屋走避,无人敢上前围观。
  沉冰冰见两方对峙僵持,遂想有机可趁,便趁那火罗领头查巴不注意狠咬了他的手一口,想藉此逃脱,没料到那火罗领头查巴只是痛呼一声,动作迅速地反手怒甩了她几记巴掌,沉冰冰被巨掌打得摔跌在地连声哭喊,嘴裡呛出血来,旁边的火罗士兵见她如此泼辣,随即过去又踹又踢她几脚,兇狠地抓了她头髮便要押去绑起来,沉冰冰狼狈不堪衣衫破碎,一边挣扎一边凄厉哭叫道:「卓副将快救我!你们进城的时候不是说绝不扰民吗?难道这都是你们為了佔领杭州城所说的谎话吗?我恨你们这些叛贼!满口谎言的叛贼!」
  卓翔见状不忍,看这情势若两方人马打起来,敌我人数悬殊根本佔不到什麼赢面,但又不能真的见死不救,沉冰冰说的没有错,御林军如不出手,怎麼对得起这些百姓?他卓翔第一个就看不起自己!
  想到这儿,他一咬牙只得向那领头查巴低头道:「好,你的要求我可以照办,但请你要放了这位小姐和她的家人。」
  火罗士兵听了纷纷鼓掌叫好,一副看好戏的嬉笑神态,御林军士兵则面面相覷,有怒不敢发作,有人试著劝阻卓翔道:「卓副将,这对你太侮辱了,不如由属下来吧。」
  那火罗领头查巴哈哈大笑道:「看到没?南蛮子出事只会叫旁边的人去担,你们下面到底有没有卵蛋啊?」其中听得懂的向其他火罗士兵翻译,眾人随即哄堂大笑,指指点点极尽嘲讽之能事。
  卓翔狠瞪了那领头一眼,推开手下道:「今天所有的荣辱都由我卓翔一人承担,你们都不要再说了。」
  接著他走上前一步,领头查巴双腿大开,下巴抬了抬,要卓翔爬过去。
  卓翔表情凝重,双膝慢慢弯跪了下来,接著双手摸地,以爬行的姿势,缓缓从那火罗领头的胯下爬过。
  其餘火罗军纷纷吹口哨叫好,欢呼声响彻云霄,但卓翔却什麼都听不到,因為他心裡的那股怒火,已在他胸口爆炸开了。
  此仇不报,他誓不為人!
  在旁默默看著的沉冰冰被这一幕惊得呆了说不出话来,她没想到卓翔会為了救她甘受这种污辱,心中著实又惊又怕又喜又怒,她曾恨过保不住杭州又投靠北蛮子佔领杭州的御林军,可是看著卓翔放下所有男子汉的自尊,以狗爬的模样受尽屈辱,竟是為了救她。
  现在她心裡是恨还是感激,到底什麼滋味她自己却也说不清楚了。
  旁边的御林军有些人不忍看下去,有些人则是气愤地握紧双拳,眼裡燃著熊熊怒火,沸腾著怒气只差一些就要炸锅。
  终於,卓翔爬过去了。
  「放了她们。」他背对著所有人,没转身,缓缓说道。
  那火罗军领头查巴忽然放声狂傲大笑道:「我看你这傻小子还没搞清楚状况!南蛮子的都是我们火罗族的,这座城已经被我们佔领了,城裡的东西自然就是火罗族人的,包括女人和金银财宝,你以為假扮条狗爬在地上,就可以改变这个事实吗?」说完,他又大笑起来,眾火罗士兵也跟著哄然大笑。
  御林军的士兵已经再也无法忍耐了,纷纷抽出兵器怒喊道:「去死吧!北蛮子!」一涌而上杀向火罗军士兵。
  两方人马随即陷入混战互相砍杀,无奈火罗军队本就是御林军人数的四倍,不一下御林军已有几人浴血倒下,其餘还站著的无人身上不掛彩,武艺最高的卓翔与那领头查巴打得难分轩輊,虽佔到几分赢面,但随著身边越来越多伺机而攻上的火罗军增加,身上小伤不断,渐渐难以支撑。
  正当卓翔盪开两名敌人的长戈时,一声女子的凄厉尖叫传来,卓翔一分心,八柄长刀随即就架在他颈项上。
  原来是沉冰冰被那火罗军领头查巴抓住了,后者冷笑道:「就送你们俩去地府做对亡命鸳鸯!」一刀正要朝沉冰冰背心挥下,忽然有火罗士兵喊道:「查巴队长手下留情啊!这南蛮美女属下还没用过,等属下用过后再交给队长处置行吗?」
  查巴一怔,才哈哈大笑道:「好啊你这小子记得要请全队喝酒!」
  那士兵忙点头应诺,冲上前来将沉冰冰拖走,看著这一幕的卓翔却什麼也不能做,现在命悬人手,他带出来的手下又折损了数人,正事半点都还没办,却已经搞成这样,回去又该如何向大小姐解释?
  卓翔思索间,查巴竟又道:「杀了他们对将军不好交代,我看就把他们衣服剥光,去街上出出锋头好了!」
  火罗士兵闻言个个笑闹不已,拍手叫好,御林军被羞辱地敢怒不敢言,脸上全是气愤无奈的表情,火罗军士兵正要动手脱掉他们军服时,后方忽然有人高喊了一声:「你们在做什麼?」
  卓翔等人闻声望了过去,原来是西黎军的人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