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看什麼看?」山姆心中略感不妙,害怕的问。
「其他人都上台切磋了,就差你一个。」狙利摆出一张欠打的笑脸,理所当然的说。
「我干嘛上台?」山姆哑然失笑:「你们都有代表的势力,我又没有,难道我要代表费尔多尔最优秀的学生吗?」
结果山姆就以费尔多尔最优秀学生的身分上场了。
山姆一面走上擂台,一面喃喃咒骂,艾奥莫法斯微笑的看著他,说道:「既然你才刚成為吸血鬼,那麼我下手就轻一点好了。」
两人摆好架式,互相对峙,贝兹雷特高喊:「竞技开始!」
山姆毫不犹豫,激发体内吸血鬼力量,他深知自己和对方的实力差距悬殊,不这样做的话,可能五秒后就会被抬下场了。
鲜血的飢渴再次袭捲他的意识,淹没他的理性,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擂台上每一处细微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知觉。
他清楚的感受到艾奥莫法斯右手肌肉紧绷,準备要击出一记刺拳,山姆由对方拳头位置和肌肉收缩方式,推断刺拳的方向,并模仿狙利将头微微侧偏,想要藉此躲过这一击。
结果拳头扎扎实实的打在他的脸上。
山姆登时眼冒金星,险些晕却,身子笔直飞了出去,重重摔倒在擂台彼端,艾奥莫法斯连忙说道:「抱歉啊,山姆,我下手还是太重了吗?」
山姆艰苦的撑起身体,抹去脸上的鼻血,接著摇摇头让自己恢復清醒,他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骨骼,开始恢復过去和柴哥木练习格斗时的记忆。
他二话不说,拔腿冲刺,直直扑向艾奥莫法斯,上半身迅速左右摇晃,冷静闪过迎面而来的几波攻击。直到两人的距离拉到最近,山姆立刻挥出直拳,往艾奥莫法斯的腹部揍了下去。
只见艾奥莫法斯不闪躲也不格挡,而是伸长手臂,往山姆的背用力拍落,使得他的攻势偏倒,脚步一个踉蹌,艾奥莫法斯便趁机抓住他的后脑勺与背部,将他压制在地。
「速度和气势都很不错,但直线攻击比较适合力量型的狼人,而非灵活型的吸血鬼。」艾奥莫法斯将山姆拉了起来,说到:「还要继续吗?」
山姆摆好架式,毫不畏惧的说:「那当然。」
话声未落,直拳猛然击出,没有丝毫修饰,但力道确实不容小覷。艾奥莫法斯架起手臂正欲格挡,山姆的拳头忽然凝止不动,同时脚下发劲,跨出大步横跳,绕往艾奥莫法斯的左侧,并顺势踢出凌厉一腿,扫向他的下盘。
但是艾奥莫法斯转身的速度更快,动作更俐落,他架在胸前的双臂,此时正好变成出拳前的蓄力,山姆只觉白光一闪,风声呼啸,胸口就被狠狠击中一拳。
儘管艾奥莫法斯已经控制力道,山姆仍旧感到肺部一闷,彷彿是被迎面飞来的砖头砸到,忍不住摀著胸膛大口大口的喘气。
艾奥莫法斯停止攻击,等待山姆恢復状况,同时说道:「攻击是有了变化,但是速度不够快,容易被躲过。」
山姆用力吐了口气,恢復呼吸顺畅,接著举起双拳,坚定的说:「再来!」
艾奥莫法斯的眼中闪耀著讚赏的光芒,点点头说:「非常好,有毅力,再来!」
山姆的身体已经完全回到过去当海盗时的状态,他踏著沉稳的步伐缓缓前进,双拳护住下顎,眼睛专注的盯著艾奥莫法斯。
过去受过的训练,以及成為吸血鬼后强化的感知力,竟让山姆能够闪过对方狂风暴雨般的刺拳。但这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艾奥莫法斯挥拳速度不断累积加快,由一开始的落雨倾盆,瞬间化為山洪流洩,最后变成浪啸波涛。
再如此沉重庞大的压力之下,山姆渐渐感到难以支撑,迫使他必须不断提升专注力,以躲过绵密不绝的攻击,艾奥莫法斯的挥拳速度加快几分,山姆的注意力就更加集中几分。
忽然之间,他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能量在体内堆积,压抑膨胀,不吐不快,他下意识将那能量引导到自己的拳头中,瞄準艾奥莫法斯的胸口挥出一击。
剎那间,他的拳头爆发出炙热烈焰,有如张牙舞爪的飢饿猛兽,向艾奥莫法斯袭捲而去。
在场所有人均脸色大变,艾奥莫法斯双脚发劲,往左方跳了一大步,千钧一髮躲过火焰吞噬,接著他挥出上勾拳,击中山姆下顎,陡然骤变的战况让他一时间忘记拿捏力道,这拳打的山姆头昏眼花,渐渐晕了过去……
过了几分鐘后,山姆这才悠然转醒,但脑袋裡依旧昏昏沉沉,狙利和豪格在一旁担心的看著他,看见他醒来后才鬆了口气。
艾奥莫法斯又惊又喜的看著他,笑著说到:「你这个臭小鬼,能够将魔法应用在近身肉搏之中,结果一开始还在那边装弱,心机真的颇重啊!」
克劳利先生敬佩的说:「能够不透过媒介,直接用肉体施法,看来你有下过苦心修行。」
山姆抓抓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呃……其实刚才我是不小心用出那招的。」
剎那间,两人脸上的笑容荡然无存,艾奥莫法斯怀疑的说:「你没在开玩笑?」
山姆摇摇头,表情还有点迷茫,完全不像是在说谎,克劳利先生讚嘆:「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麼你在魔法方面可说是天赋异稟,只要善加训练,肯定能成為首屈一指的顶尖法师!」
「顶尖法师?真的吗?」山姆眼中绽放兴奋的光芒,陷入自己身穿白袍、手拿法杖,念咒施法,力抗邪恶的幻想裡。
艾奥莫法斯若有所思的看著山姆和豪格,脸上写满痛失英才的遗憾,过了片刻后才收拾心情,说到:「好啦,时后不早了,你们该回艾许雷尔庄园了。费罗尼许,你先在这边过一夜,明天和他们一起搭飞船到艾瑞奇星。」
精灵男孩点头说道:「没问题。」
眾人坐上跑车,让克劳利先生载回艾许雷尔庄园,他们一走进宅第,狙利带著山姆和豪格走上庄园二楼,穿越黑色大理石走廊,来到一扇古老的木门前。
狙利推开木门,得意洋洋的宣布:「这裡就是我的房间!」
山姆走进去一看,只见墙上乱七八糟的贴满海报,有重金属乐团的,也有电玩游戏的。正前方的书桌上除了电脑之外,满满的都是动漫人物的公仔,男左女右,由高到低,放得整整齐齐。而左手边则是一个高达天花板的书柜,裡面全都是漫画小说,只空出其中两行来放游戏和音乐的光碟。
「你还在买光碟啊?」山姆随意拿了几片下来观看,并说:「不就上网抓就好了吗?」
狙利用说教的口吻说:「这你就不懂了,身為一个真正懂得欣赏音乐的人,就是要把CD买回家裡收藏!」
「喂喂,艾许雷尔同学,那个是『火焰浪潮』演场会现场版本的海报吗?」豪格走进房间后,双眼从没离开过墙上某张海报。
狙利自豪的说:「对啊,那时后门票一开放预购,我马上就冲去买了。」
山姆继续看著书柜上满满的光碟,一片一片的搜索过去,直到其中一片吸引了他的目光,他立刻把它拿下来,惊讶欢喜的说:「哇,你有最新的射击游戏『执法者三』?」
狙利将光碟接了过去,疑惑的说:「我的房间裡怎麼会有这个……应该是我爸买的吧。」
「你爸真是酷毙了,我们赶快来玩吧!」山姆迫不及待的说,他把光碟放进电视游乐器的主机裡,和狙利各拿起一支摇桿,光是角色选单就让两人大吵一架。
「嘿!你怎麼把『疯狂女士』选走了,那是我最喜欢的角色耶!」山姆大声抗议。
「管你去死,光碟和主机都是我的,所以我可以选我想选的角色,滚去玩『黑爪博士』吧你!」狙利嘻嘻笑。
「我才不要,黑爪博士烂死了,看我用『灰烬』把你杀到哭爹喊娘!」
两人一面对战,一面大呼小叫,整个房间充斥著挑衅的谩骂和得意的笑声,过了五分鐘后,一场快速对战结束了。
「你也太强了吧!」山姆不敢置信的说:「你以前真的没玩过这款游戏吗?」
狙利得意洋洋的笑著说:「我只有玩过第二代而已,看来是你太弱了。」
山姆嘆了口气,把摇桿递给豪格:「轮到你了。」结果发现豪格居然拿起从学校带来的课本,开始认真的念书。
「呃……豪格,你脑袋没有被艾奥莫法斯打坏吧?」山姆担心的问。
豪格皱起眉头,说道:「你们还记得两周后就要期中考了吗?」
狙利继续盯著游戏萤幕,毫不在乎的说:「反正身為异血族就无法正常的在社会上立足了,那还要念书干什麼。」
豪格冷静的反驳:「我只是為了充实自己的知识,就算是在异血族的组织裡,智慧越高的人地位也会越高。」
「是吗?我完全看不出来,课本上那些垃圾对充实知识有什麼帮助。」狙利说。
山姆拿起摇桿说到:「我意狙利的观点,欸,我们这次来玩双人合作模式!」
两人玩到半夜三点多,已经进入精神恍惚的状态了,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爬上床,此时豪格早已跑到客房呼呼大睡。
第二十八章:山姆 VS 艾奥莫法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