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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人类领土之外

  「刚才,我们越过了法拉斯汀星系最外围的星球,再往前走,就是政府尚未统治的未知领土了。」亚洛达说道。
  场景是辽阔无边的浩瀚宇宙,有如深邃的无底池潭,笼罩著浓烈的漆黑,但在遥远的彼方,星晨宛若碎裂的钻石,洒下灿烂绚丽的星云银河。
  黑龙军团与萨法斯星的「愚人船」舰队,正缓缓地航行在这片黑暗之中,四下一片寂静,就连黑龙振翅也没有丝毫声响。
  船舱内,妮优开心地手舞足蹈,说:「未知的领土啊,太酷了!感觉好像探险家一样呢!」
  狙利没好气地说:「喂喂喂,我们可是要去跟巨龙打架耶,这种可说是必死无疑的任务,妳居然还能笑的这麼开心?」
  「就是说啊,妮优。」豪格用指责的语气说:「我们现在是要去打仗,可不是要出去玩,严肃一点!」他的手裡拿著捕虫网,脖子掛著望远镜,头上戴草帽,腰间还插著一把天晓得哪裡生出来的猎刀。
  「我看你才是所有人之中最期待的吧!」狙利破口大骂。
  船舱另一头,山姆、洛克曼、克劳利,三个人围坐在圆桌旁,讨论著接下来的计画。
  克劳利率先说道:「我们离开人类的疆土,出兵夺回黑龙的故乡,而天谴海盗团则必须留下来,负责协防被政府蹂躪过的叛乱势力据点……坦白说,我并不信任他们,这次受到重创的奇德斯海盗团、海威尔星、以及萨法斯星,凭著天谴海盗团,真的有办法同时应付这三个势力的防御吗?」
  「勉强要说的话,他们也许应付的来。」洛克曼说:「毕竟政府夺回法拉斯汀星系了,必须分兵驻守,如此一来,应该没有多餘的兵力能去骚扰叛乱势力才对。」
  克劳利不悦地小声碎念:「说的倒轻鬆,如果政府再次对萨法斯星发动奇袭,我就无家可归啦!」
  忽然之间,圆桌正中央冒出一团翡翠般的绿火,宛若液体翻腾滚动,散发著沉重的压迫感。
  「年轻的人类盟友们啊。」绿火发出低沉浑厚的嗓音,听起来像是黑龙长老瑞萨冈。「大概还要两天的航程,才会抵达我们黑龙一族的故乡,坎比索星,我们可以趁著这段空档,再次确认攻打白龙的作战细节。」
  原来桌上的这团绿火,是瑞萨冈的意念投射魔法,让他可以在宇宙航行的途中,与飞船内的山姆等人对话。
  「作战细节啊……」山姆说道:「我再确认一次,首先我们要做的,就是跟先前入侵人类星球时一样,先由你们黑龙撞击行星防护罩,人类的先锋部队再从防护罩的裂缝钻过去,用最快的速度找到白龙领袖的位置,并且将其击杀,使白龙一族军心大乱,失去战意,黑龙军团就能趁虚而入,夺回故乡。」
  「差不多就是这样。」绿火传出瑞萨冈的嗓音。
  山姆抓抓头,语气不大肯定地说:「我怎麼觉得,这个计划太过草率了?先不管打不打的赢白龙领袖,假设真的打赢了,白龙军团真的会动摇到让我们有办法取胜吗?」
  绿火闪烁,瑞萨冈苍老的嗓音响起:「成功的机会很高啊,年轻的山姆,我们巨龙的群居方式大同小异,都是以龙族长老做為群落中心,再渐渐向外延伸权力的枝干,型成宛若国家般的政治体系,但本质上仍旧是部落群居。而你们也知道,部落群居的种族,一但象徵精神领袖的长老被杀害了,那会是多麼严重的一件事情。」
  山姆对这种单纯的理论抱持著怀疑的态度,但他也不说破,只是问道:「那麼,如果失败了呢?如果白龙不够动摇呢?」
  「如果失败,我们就要一起死在白龙的怒火之下了。」瑞萨冈语气平和地说。
  眾人陷入沉默,确实啊,敢胆进攻白龙的栖息地,如果不能成功,那便死无葬身之地。
  「吶吶吶,大家快过来看啊!」妮优忽然冲进会议室,大呼小叫地说道:「外头有个好酷的东西啊!」
  眾人向窗外一看,只见遥远的宇宙尽头,有团翻腾滚动的紫色雾气,气势汹涌地向前袭捲,彷彿万马奔腾,又像惊涛骇浪。
  「那是什麼啊?某种奇特的自然现象吗?」狙利好奇地问。
  瑞萨冈说道:「那是行星吞噬者,游走於这片海域的兇猛野兽,在你们眼中,看起来像是一团雾气,但那其实是成千上万的行星吞噬者所组成,他们会在短短的术十分鐘内,将行星表面的动植物、山脉、岩层、通通啃食殆尽,只留下无法食用的高温地核。」
  「喂喂喂,等一下。」亚洛达紧张地说:「感觉那是很危险的怪物啊,我们那麼靠近真的没问题吗?」
  「当然没问题。」瑞萨冈露出残忍的笑声:「行星吞噬者根本不敢攻击我们,要是他们真的接近了,立刻就会成為黑龙肚子裡的点心。」
  「我们巨龙,乃是宇宙中食物链顶端的生物之一。」
  听见没有立即的危险之后,亚洛达鬆了口气,并且再次提起对未知生物的兴趣:「我从没在任何文献上看过这种生物耶,真是神祕,不知道能不能抓一两隻来当宠物。」
  洛克曼说:「政府的机密文件裡,有行星吞噬者的资料,他们过去曾经统治过勾玛星系,但远在第二纪元的时候,就被人类赶尽杀绝。」
  他转过头来,看像亚洛达,说道:「离开政府的领土后,就能见到许多非人类外表,还没遭到政府屠杀的高等智慧生物。」
  说著说著,外头的紫色云雾包覆住一颗行星,在眾人肉眼可见的速度之下,行星外表枯萎剥落,碎裂成细小的岩块,并慢慢地溶解在紫雾之中,似乎是被消化了。
  「你还想抓来养吗?」狙利问。
  「完全不想。」亚洛达汗顏地回答。
  旅程继续,但眾人并没有像预期中那样,见到其他的高等智慧生物,因為在黑龙军团的带领下,他们并没有在任何行星多做停留,而是直接抵达黑龙的故乡,坎比索星。
  「雷枪阵!」瑞萨冈大吼,在坎比索星外的宇宙之中,他那低沉的嗓音透过意念魔法,传递到其他黑龙的脑海裡。
  「雷枪阵!」黑龙们纷纷高声附和,并且摆下一道坚强厚实的阵型,呈紧密的圆锥状,果真有如一把长枪。
  「黑龙一族听另,全军击中火力,攻打防护罩上的某一点,只求能够打开一道缝隙,将我们的盟友送过去!」瑞萨冈的声音在巨龙的脑海内轰然作响,宛若风暴雷鸣。
  接著,船舱内再次燃起绿火,瑞萨冈向眾人类说:「盟友们,从我们开始攻击防护罩,到白龙发现我们的行踪,赶过来协防,你们必须趁著这段时间冲到地表,并隐藏行踪。机会只有一瞬,你们準备好了吗?」
  「早就準备好啦。」狙利摩拳擦掌,兴奋地说:「赶快开始吧。」
  「非常好。」瑞萨冈的嗓音少了原先的沉稳,多了一分夺回故乡的期盼,以及像白龙一族復仇快感:「那麼,坎比索星夺还战,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