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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难得钟情

  赵老爷是一个用情很深的人,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和最心爱的男人结为夫妻,他是不允许自己的女儿成为小妾的。他也不曾纳过妾,他有这一个条件,但是他总是洁身自好,他不喜欢喝酒,也不想别的男人一样,手上有了钱,就会想尽办法填充后院的力量,现在他就像生活在女人堆里,有一个贤惠的老婆,和三个性格各异的女儿,他也觉得很快乐。
  他经商是一把好手,因为他的脑子很灵活,而且对朋友很重情义,有一些人的眼里他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但是他对朋友还是很仗义的。
  当年,赵老爷救了费一帆的父亲,他们曾经许下一下承诺,现在费公子登门造访,赵老爷一下子想起了很多的往事,他坐在屋子里的太师椅子上,对坐在一旁的赵夫人说道:“你还记得,当年我们和杨老爷见面时说的话吗?时间过得真快呀!一眨眼,孩子们都长大了。”
  赵老爷感叹道,赵夫人附和道:“是的,一眨间,十几年就过去了,当年你和杨老爷说将来我们就对亲家的时候,赵巧珠才五岁,会认字了,赵素媚那时刚会走路不久呢?你看,现在,费公子长得这么好,又帅,而且还有学问,还准备当官了呢?”赵夫人说到这些的时候,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笑道:“我们都老了,孩子们都长大了。”
  赵老爷回过头去看了一眼赵夫人,打趣道:“你没有老,还像以前那么娇嫩,会保养。”
  赵夫人听到这一句话,她的眼里露出了一丝丝的惊喜,这是她第一次听到相公对她说这些话的,她心里涌过一股暖流,是不是因为他们生活久了,慢慢地,开始默契了起来呢?
  在很多人的眼里,他们是一对模范夫妻,成亲了这么多年,还从来不曾红过脸,相公是一个很冷静的人,他的心思是藏得很深的,没有几个人能把他的心读懂的,即使是赵夫人,和他生活了十几年,还是只能和他相敬如宾地生活着。
  对于赵老爷心里想着什么,有什么想法,她一无所知,就如外界所传的一样,他是一个怪人。怎么怪法?赵夫人也说不上,只觉得他就像是一个和她的生活不会有什么交集的人一样,明明他就生活在自己的身边,但是赵夫人又会觉得他离自己很远,那种感觉很奇怪的。
  看到赵夫人眼里露出来的惊讶,赵老爷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奇怪了起来,他把眼神移到一边去,道:“你是不是觉得我说这话很不合适?把你吓到了?”
  赵夫人赶紧摆摆手,道:“不,不是的。相公,我听到你说我娇嫩,我心里特别高兴,真的,这是你第一次这样夸我的。说明我在你的眼里,还是有优点的。我以为自己是一个黄脸婆了,你不想再多看我一眼了。”
  “你在说些什么话呢?你是我的夫人,我夸你,就等于是在夸着自己,要是连自己的老婆都看不顺眼的话,我们怎么可能会有三个可爱的女儿呢?很快,她们就要出嫁了的,以后就是我和你在一起生活了的,我们一定要和气,对不对?”赵老爷说得不紧不慢的,赵夫人心里暖洋洋的,作为女人,相公并没有因为她没有儿子把她轰出去,还让她过上了富足的生活,这样的男人是不可多得了的。
  一想到老去的时候,赵老爷突然想起了他一直在考虑着的事情,他叹了一口气,道:“我们有三个女儿,但是不能把她们全嫁出去,一定要留下一个给我们养老,你看谁留下来比较合适?”
  赵老爷转过脸问道,赵夫人细想了一下,嘴里开始念叨道:“大小姐倒是细心,但是她不喜欢经商,只喜欢弄那些虚的,她不够精明。二小姐人挺实在的,没有那么多的心眼,就是爱到处玩。三小姐呢?人是很聪明的,就是有时候说话和做事不一致,爱撒谎。想想,我也不知道应该让她们当中的谁留下来了。”赵夫人露出了很为难的神情。
  赵老爷听到老婆这样评价自己的女儿,他失声笑了起来,赵夫人还以为是自己说错了,她有些不安地问道:“难道我说错了?那你认为她们的性格怎么样?你倒是说出来听一听呀!你笑我,我也会不服的。”
  赵夫人有些不开心了,她觉得自己这样说自己的女儿不能受到相公的嘲笑的,难道她说的是错的吗?她心里开始不解了,赵老爷看到赵夫人的脸色不对劲儿了,他停止了笑声,一本正经地说道:“夫人,你不要生气了,其实你说的是对的。可以把这三个丫头的个性拿捏得这么准,一看就是你生了的。”
  赵夫人这才稍微安心了一些,她对三个丫头付出了多少的心血,她心里是最为清楚的,不像相公,整天都是在外面忙,对家里的事情从来不曾管过,好在,他是一个很自好的人,不会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这一点是她最为放心的,人人都说他很怪,赵夫人觉得他不是怪,是好。只是有时候,他心里想些什么,她不知道,又觉得他有些怪,很多时候都是很不错的。
  “这么说来,你到底想让谁留下来呢?”赵夫人有些着急了,她只是想知道相公心里的答案是什么,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了,相公的脸上很平静,没有人能看得到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的?
  赵老爷的眼神移到了另外一处,道:“谁留下来,不是我说了算的,能留下来也是她的福气?就等着瞧吧!”说完,赵老爷径自离开了屋子,他手放在背后,大步流星离开了。
  赵夫人定定地看着相公的背影,她喃喃自语:“等答案,还不是要你来定?我又不是傻子,真的猜不懂你到底想干嘛?真是一个怪人。”
  这就是赵老爷的作风了,他想什么,他不会一下子说出来的,一定要别人去猜一猜他的做法,更多的时候,他总是说一半的话,留一半话让人去猜。
  赵夫人觉得这样的相公就如一个谜一样,她也不敢说很了解他,别看平时他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但是真正他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赵夫人还真的是不知道的。算了,这就是她的命了,她很希望自己的女儿有嫁到一个真正知冷知热的男人,不要像她一样,外表看起来很风光的样子,其实一直以来,她也不知道自己过的日子是怎么样的?
  她总是觉得自己和相公之间总是隔着一层看不透的纱一样,他不会纳妾,这一点是她认为做得最好的地方了,为什么他不肯纳妾,赵夫人觉得和她没有多大的关系的。她总是觉得赵老爷一定有她不知道的事情的。
  他们很久就分居了,各住各的屋,出门的时候,会不时结伴而行,给人的感觉是相敬如宾的好夫妻,特别是外人面前,赵夫人一定要做足表面功夫,她早就受够了这样的感觉。
  但是她都生了三个女儿出来了,眼看着女儿们就要出嫁了,她只希望女儿们的事情办完了,她也想去清修了,这两年赵夫人开始信佛起来了,她觉得只要在佛堂前,她心里就是很平静的,她觉得自己和佛真的很有缘,她的手上还带着一串佛珠,于是,赵夫人的手不由自主又开始玩起佛珠来了,她不能出家,只能是带发修行了,像她这样的阔太太,什么世面没有见过呢?唯一就是很难得到内心的平静,赵夫人不止一次在想过,她幸福吗?
  对于这一个问题,她答不出来,只是看到女儿们灿烂的笑容的时候,她心里就会觉得很知足,她付出了很多的艰辛,终于把三个女儿带大了,现在她们个性各异,但是在赵夫人的眼里,她们都是自己的心头肉,不管谁嫁去费府,对于她来说,都是一桩美事的。
  三个孩子都是她生出来的,不能因为自己的喜好而去决定孩子们的前程,人人都说大小姐和费公子年龄相仿是最般配的,从外在条件来看,他们还真的是很般配的,只是赵夫人不觉得他们一定会情投意合,大小姐的心思很细腻,她是一个很注重细节的孩子,稍有些事情发生,她一定会想很多的。刚才她之所以说,大小姐不够精明就是这个意思了。
  有很多的事情,大小姐是想不通的,很容易钻牛角尖的,不像二小姐,她是一个大咧咧的人,她心里想什么,她就会说出来,虽然说外貌不如姐姐的妹妹,似乎一点也不影响到她快乐的心,她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人。
  赵夫人早就知道她不时往外跑了,她不想管这么多,只要看到她快乐就可以了。女孩子不能说,一定要像一个深闺小姐一样,呆自己的屋子就是有出息了的,赵夫人只是想尊重她们每一个人的个性,想玩就玩,不想玩就呆在屋子里。
  现在看起来,不爱玩的,只会呆在屋子里拨弄那些乐器,就像大小姐一样,她长得最为漂亮,而且她是最有气质的一个,当年赵夫人安排她在荷花阁里住,就是因为她这个人喜欢静,想拥有一个安静的环境去生活,赵夫人最后把最为安静的荷花阁给大小姐,她在那里住也住了五年了,看样子她还是很习惯的样子的。
  赵夫人发现三小姐的心是最没有定性的,她一直说她要种茉莉花,于是,赵夫人把府里种的茉莉花最多的地方安排她去住了,最后,赵夫人发现她还是会闹一些小情绪的,说她住的不如大小姐,倒是二小姐,似乎什么也不在乎的样子,安排在哪里住就是哪里,一脸的无所谓的样子,这一个孩子真的很实在的。
  相比之下,赵夫人还是觉得对二小姐有些亏欠,以前她总是把心思花在大小姐和三小姐的身上,她们会不停地向她要求什么,不是新衣服,就是好玩的新鲜玩意的。而二小姐呢?总是在旁边傻乐,这一次费公子来了,本来是想安排她们和费公子见面的,大小姐提出她们姐妹仨要进行一场公平的竞争才决定谁先和费公子见面。
  她们仨都同意了,赵夫人不想她们以后会有什么想法,于是,她也同意了这一种做法,只希望将来她们是和和气气地过下去,要是姐妹也不和的话,真的没有办法再说别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