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恩尼宅邸处,一群穿著统一制服的队伍漫步跑进来,在波斯提夫的身后排出整齐划一的队伍,等候统令者的号令……
既使感觉到困倦,但里昂依旧站了起来,不管双脚怎麼哀号,依旧挺著痠痛疲劳的握紧手上的武器,细心警戒周围的情势;他并不知道这群新来的队伍是敌是友,在明白状况与立场之前,他无法放下戒备。
而位於宅邸前方的圣棠则与他的朋友、卡特之兄─波斯提夫相望著……
两人打完招呼后,两人之间只剩沉默与眼神交会,似乎是无言相对…或千言万语而不知头绪。
沉默的时候,波斯提夫的眼神飘移到圣棠一旁的芙娜,顿时像是看见甚麼一样吃惊的瞪大了双眼,随后有了动作…似乎準备下马!
圣棠注意到时,以眼尾瞟向身边的少女,只看到她以微小的动作,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做完后,她把手收回,望著圣棠的目光,摆出一副笑容。
波斯提夫依然下了马,拍拍马匹让其自由活动后,转身下达命令……
「匪徒该怎麼处理就怎麼处理,不能让他们继续待在这裡践踏夏恩尼的土地!」波斯提夫向身后待命的下属们指示完后,走到圣棠的面前:「招呼已经打过了,我想…我也该向你们解释情况了。」
「嗯。」圣棠点了点头,迈步走向朧所在的方向……
「喂…他们是谁?」看双方没有起冲突后,里昂才将姿态放鬆,并向圣棠发出疑问。
「我的朋友。」圣棠简短的回应,并继续走向朧的位置:「能帮我解除那厚重的岩石堡垒吗?」
「好的。」夏露抢先里昂回应,并将层层堆叠起来的岩石解散成粒粒元素。
「可以信任吗?…他。」里昂将匕首与银刀收回鞘中,跟在圣棠身后。
「可以的,因為是我信任的朋友。」圣棠弯下腰来,望著伤重的朧……
「姊姊她…还有救吗?」守在朧身边的娜丝莉雅,脸上早已被泪水肆虐。
「当然。」圣棠伸手抚摸女孩的头,随后开始运转体内的魔力,準备施展治癒术……
冷清的四周开始吹起狂风,而大量紫色的粒子随风席捲而来!
「我…绝对饶不了你们!」刚刚那名与朧对峙的法师从雪地裡爬起,他的身体周围有一个半径两公尺的紫色魔法阵;本就阴沉的天空顿时响起沉重的轰鸣,而数道雷电闪动著,匯聚成一道粗壮的霹靂轰向朧所在的位置!
「只有她…」圣棠左手伸起,一把接下雷霆万钧的魔法,虽然直接命中,却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体内的雷之力疯狂流转,身為雷属性亲和者,圣棠本身就等同是雷;将霹靂一把抓下、转身、推出,原本被圣棠的魔力吸引过来的雷元素再加上对方的魔法,全数转向法师,穿过敌人,直射向遥远的天边!
浑身被万钧雷霆肆虐,法师就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身躯就被电成焦炭,随风飘散……
被雷电横扫过后的大地出现一痕凹槽,塌陷的地面传来阵阵焦烟,丝丝雷电也在凹与凸的起伏中辗转流窜,这才缓缓安定下来……
「圣棠先生他…是不是单手就将雷电接下来了啊…?」看到眼前上演的惊人场面后,夏露战战兢兢的开口说道,想要為自己所见的寻求证实…
「你没有看错…夏露。」就连一直以来都维持镇定的里昂也不由得嚥下了一口水……
圣棠转过身来,蹲下身,将周身的元素粒子聚集到手上;刚刚那发魔法将滚滚的雷元素全部都轰了出去,但用不了几秒,圣棠身边又飘盪著浓郁的雷元素……
「圣棠,不用勉强自己施展不适合的魔法…」坐在圣棠左肩上的妮可对圣棠諫言著。
虽為惊雷骑士也必须学到最基础的治癒术,為得就是在危急的情况依旧保有续战能力。
圣棠拥有对雷元素的亲和力,只要是雷属性的魔法都能随性释放出来,但相对的是他使用其他属性的魔法会比其他人要来得耗费精力……
运用朧所教导的方式去指挥元素粒子,把雷元素通通隔绝出去,将為数稀少的光粒子聚集到手上,再进一步转化成疗癒魔法;并不复杂的手续,对拥有雷之力的圣棠来说却异常艰难!
看著浑身血红的朧,闻到娇躯上飘来的不是芳香而是腥臭,这让圣棠的眉头更加紧缩,而且朧的身上还有一些没有办法处理的伤口正流著血,这更让圣棠的心不知名的抽痛著。
如果不是拥有雷元素亲和能力的话,这简单的治癒术根本用不了几秒,而施法者是熟练如朧者的话,那根本就是眨眼间的事情。
这是圣棠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拥有雷之力,因為随著运转魔力滚滚而来的雷元素根本无法在这种关头给予帮助,丝毫都没有!
「那个…」看圣棠一直没有动作,娜丝莉雅迟疑著,她相信他一定会伸出援手,却不知道為甚麼他為甚麼一直都没有出手。
「夏露,这些萤光是…?」里昂注意一旁的紫色粒子,那跟夏露刚才凝聚的东西很像,所以他才找夏露求解答。
那些紫色的雷元素一副想要马上扑向圣棠,甫一靠近却又被无形的墙壁推出去,完全没办法贴近圣棠,这扬起里昂的好奇心;而在紫色的粒子被弹开后,或多或少能看见一些纯白色的粒子聚集到圣棠手上。
「似乎跟我刚刚凝聚过来的粒子一样,只是属性不同而已。」夏露回答里昂的问题:「『以前』的含量没有这裡这麼浓郁,所以几乎看不见。」他加重语气,指的是里昂所属的世界。
白色的萤光开始转变成鹅黄色的光芒,最后飞到朧的身边,开始治疗她身上的伤口;原本还潺潺流血的伤口开始止血,向外绽放的皮肉开始癒合、缩小、直到消失无踪……
虽然朧的伤口正在復原,但圣棠依然在聚集元素準备施展第二次的治疗,他明白,这麼点程度的治疗根本无法痊癒朧的伤痛;汗珠越结越大,冷汗涔涔低落冻土,魔力与精神消磨致使圣棠的疲劳顿时爬升许多,但朧身上的伤口依旧恢復缓慢……
过了几分鐘后,朧身上的伤口才全数消失无踪,原本的遍体鳞伤终於回復成冰肌玉骨。
「喝…喝…」圣棠低喘著气,魔力与精神的消耗让他整个脑袋都天旋地转著……
「谢谢…谢谢你!」看到朧的伤都恢復后,娜丝莉雅立刻向圣棠连连道谢著。
「都叫朧姐姐了…怎麼不叫我哥哥?」圣棠苦笑一声,随后将朧一把抱起。
娜丝莉雅摆出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似乎不知道圣棠的意思…或者不晓得该不该照著做。
「嗯,朧跟我算是一家人,妳既然称呼她為姊姊,是不是也该叫我声哥哥呢?」圣棠给了娜丝莉雅一个微笑:「从今以后,妳就是我们的妹妹,是我们的家人了。」
「是…是的!哥哥…」听完圣棠的解说后,娜丝莉雅才战战兢兢的叫了声哥。
「嗯。」圣棠点了点头,他想伸手抚摸家人的头,但可惜右手重伤而左手要抱人。
「…那位波斯提夫要我们去镇上的使馆找他,他要跟我们说这件事情的始末。」里昂双手交盘,向圣棠传话:「刚刚看你专注於治疗,所以他们就先离开了。」
「嗯,把朧安置好后就过去找他们吧。」
把朧带回使团下榻的旅馆,穿过眾人所在的烦恼大厅,来到二楼,一打开房门就看到有个人在裡面……
「你们终於回来啦!」坐在桌前的芙娜立刻起身上来迎接。
「芙娜…」圣棠回了声以示回应,随后跟妹妹一同将朧安放到床上:「我们要去使馆找那特爵士。」
「我也要去。」听到这裡,芙娜走上前去,表态想要跟随出去。
「这段时间可能得麻烦妳帮我照顾朧了。」把朧安放好后,圣棠抬起头来对芙娜要求著。
「我……好吧,我帮你照顾她。」芙娜想再开口要求,不过看到圣棠那副恳求的眼神,她立刻败下阵来……
「麻烦妳了,请在这裡等我们回来。」圣棠说完后,跟娜丝莉雅还有里昂一起离开房间……
刚刚热闹的房间,顿时冷清下来,仅剩窗外吹拂的风声……
「唉…」静謐中,传来一阵轻嘆声:「為甚麼就是挡不住他的魅力呢…虽然是长得很帅没错啦…」
芙娜走近床边、坐下来,双眸望著躺在床上的朧……
「知道他為妳做的事情之后,就忍不住想讚扬他,為了心爱的女子而不顾一切的挑起事端……真羡慕妳,从童话的开始就能陪伴在王子身边,成為女主角的妳…会知道配角们的想法吗…?」
芙娜的话无法获得回响,得不到回应的交谈仅只是她的自言自语……
「『哥哥』知道我很喜欢看书,所以将『神圣交战』以童话的方式告诉我,也告诉我关於妳们的一切…真让我羡慕啊…圣棠…跟朧……」
「令人嚮往的王子,就这麼被妳这个『龙族』给独佔了……」
走在路上的圣棠、里昂与娜丝莉雅三人正结伙走向镇上的使馆……
「哥哥,你的右手…」走在圣棠旁边的娜丝莉雅不时注意著他的手;整隻烧红甚至结起一颗颗大水泡的右手很难不去注意……
「烧伤而已,用魔法就能痊癒了。」圣棠不以為意的回答著,彷彿受伤的人不是他而是别人……
「圣棠…我比较在意的是芙娜…」一直沉默无语的里昂也发言了,只是提到的对象是芙娜。
「我知道,我也同样在意。」圣棠点了点头:「在旅馆裡初遇,接著被我从使馆裡救回,然后帮助我们找向管理者宅邸…直到刚刚又毫无预警的找上我们。」
「我对她的印象并不好,然而她却二话不说的一直帮助我们,就算有救过她好了…这样的回报也太过多餘了。」
「令我在意的是她的身份,非平民的姿态,知道我跟朧的身份,懂得分析别人的作為与动作,另外…」圣棠指出至今所看到的事情:「知道教会极力压制下来的事情,甚至还能对波斯提夫下指令,光这两点就足以说明她绝非一般人了。」
「而你…居然还敢把朧託付给疑点重重的芙娜来照顾…?」
「我只是…直觉性的认為她不会对朧不利。」
「哥哥…我想问个问题…」这时,一直在旁聆听的娜丝莉雅出声呼唤著。
「什麼问题?」圣棠转过头去,看著身边的妹妹。
「如果…如果芙娜小姐她…对朧姊姊下手的话…?」娜丝莉雅支支吾吾的,向圣棠提出问题;娜丝莉雅的担忧不是没有根据的,她曾经被芙娜兇过,而现在又是她在照顾虚弱无力的朧,虽然不敢想…
但这不是没有可能的。
「她若对朧下手的话…」圣棠缓缓低下头,避免被娜丝莉雅看见他的表情……
「我会杀了她。」寒风刺骨的冰冷语气诉说著圣棠的无情。
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圣棠三人来到了使馆,大门外站了几名守卫,一看见圣棠到来后立刻向三人敬了个礼……
「恭候惊雷骑士。」那些骑士伸手敲击胸膛,随后低下头来敬予礼数。
「请问那特爵士在吗?」圣棠稍微点了下头,表示回应,随后向他们发问。
「子爵正在裡面等候您的大驾。」
「嗯,请让我们进去吧。」
「是的!」站在门前的卫兵大声回应,将大门完全敞开:「请进。」
「谢谢。」圣棠向眾守卫点头表示答谢,然后带著里昂与娜丝莉雅走进使馆裡……
「哪。」看卫兵毕恭毕敬的模样,里昂的好奇再度被勾起:「惊雷骑士很大吗?连子爵都要尊重他…?」
「是啊,里昂哥哥,惊雷骑士是人类信仰的光明教会底下的圣殿之八骑士长之一。」
「原来如此。」里昂点了点头:「还有,我跟圣棠不是一家人,不必叫我哥哥。」
「可是我年纪比较小…可以直接称呼哥哥為里昂吗?」
「…随便妳吧。」
第二次走进使馆,这裡有了截然不同的风貌,室内所有地方都点上了明灯,不再阴沉沉,而且拥挤的杂人与吵闹的喧嚣也没了,剩下整齐划一的侍卫们,不管站岗或巡守都没发出噪音,音乐仅只有脚步所编成的节奏。
任何楼层的房间裡都没有声音传来,不再像原本那样,时时传来女性们的呻吟或者呼救,看来被关在裡面的人都被释放出去了。
在前方,玄关的中央有一张方桌,桌上摆设餐具与烛台,摇曳的烛火正在向宾客摇曳著邀请。
「请入座吧,圣棠以及他的朋友…还有夏恩尼伯爵的遗珠。」坐在餐桌主位的波斯提夫出声,向三人发出了邀请。
圣棠点了点头,随后三人走向餐桌……
「朧小姐与…芙娜小姐都不前来赴宴吗?」看见队伍裡少了朧与芙娜时,波斯提夫显得有些失落。
「朧伤重还没清醒过来,而我麻烦芙娜留下来帮我照顾朧。」看波斯提夫面露失望,圣棠只好开口说明;而且圣棠注意到,波斯提夫在念芙娜的名字时,明显有些停顿与迟疑。
「知道了。」波斯提夫点了头:「麻烦把多的餐具收下去,并且可以开始上菜款待惊雷骑士他们了。」并向一旁待命的服务人员们下指令。
「波斯提夫先生,我们过来这裡的主要目的不是吃饭与否,而是关於这次事情的解释。」為了能够早些回去,圣棠只得开门见山。
波斯提夫听完圣棠的要求后,点了点头……
「我是接下来要负责管理卡那西镇的管理者,而这裡发生的事情…我必须承担下来并且负起责任。」波斯提夫开始向圣棠他们说明……
「為甚麼会让蛮尼那种人管理卡那西?為甚麼放任他荼毒这裡的居民?」圣棠接著对波斯提夫提出疑问,在看见这个镇上所发生的事情后,身為教会骑士的他不能够不闻不问。
「我并没有让他管理,也没有放任他。」
「那為甚麼会是他?」
「夏恩尼伯爵的事情过后,这个镇上来了新的管理者,可惜管理没几年就去世了,在準备向国王申报的时候,与半精灵交接的东方战线又掀起战事,在内政繁忙的时刻,要求新任管理者上任的要求被搁置下来,因而让肖小之徒有机可趁。」
「是这样吗…难道连镇上没有男性居民也是因為战争使然?」
「是的,人类与半精灵之间的单兵实力相差悬殊,為了避免赫薙国的主要战力受到严重打击,只能先以人海战术来应对,然而这个小镇则是因為那位蛮尼的操控使得所有男性都被派上前线,让此镇无力反抗,进而任其鱼肉。」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圣棠听完,点了点头;他对於这次事件的疑问都得以一扫而空了。
「我因為最近才收到命令来这裡上任,没能帮助你们什麼,对不起。」
「不用道歉,这不是大问题,只是刚开始一头雾水的,一时不知道怎麼处理而已…另外,我们的使团目前缺少食粮、饮水以及没有能带领前往法鲁克的响导,这些问题可能得麻烦你解决了。」
「是要向法鲁克请求援军的使节团吧?你们是负责国际问题的人员,你们的问题我们必定摆在第一顺位。」
「那就麻烦你了。」圣棠点了点头,随后又开口说:「…关於镇上的后续问题,你打算怎麼解决。」
「首先是那些受害妇女,如果她们担心会没有归属的话,我会让我单身的下属们迎娶回去;而失去儿子的家庭则会由我们负责照料与看顾,尽量抚平她们的伤痛,再来是关於这次事件的预防方式…」波斯提夫对目前有的问题一一提出应对方法:「為了避免这裡再度受到有心人士的伤害,我打算将这裡发展為城镇,让这裡拥有一定军力镇守,之后向国王提出许可,让这裡升级成為卡那西城。」
「嗯,希望光明神保佑你把这裡治理得日益繁荣。」
「我的朋友,这裡将会兴起的繁荣,不会是天神的保佑,而是我得体的管理。」
「我知道,我说的只是体面话。」
「哦?我一直以為你是不苟言笑的人呢,这次怎麼突然说起多餘的废话来呢?」
「听炎煌斯他们的说词…就是因為─『我是惊雷骑士,所以才要说出光明神甚麼鬼的屁话』。」
「进教会后,你被『圣』骑士们给『带坏』了呢…」
「哦对了…」波斯提夫突然想起,在场的人不是只有圣棠一个人而已;他眼睛看向一旁的娜丝莉雅,似乎欲言又止……
情况再度冷静下来,不管是圣棠或是里昂,甚至是娜丝莉雅都能看出对方的举动有些不自然。
「娜丝莉雅小姐…该说是夏恩尼女伯爵,请问您愿意留下来,跟我一起生活吗?」
「啥──!?」听到这句话,就连圣棠跟里昂都发出了吃惊;这前与后的谈话内容跟语气差别根本就是大跳跃啊!
娜丝莉雅甚至连礼仪都忘了,忘记遮掩的小嘴正大开著。
「因為…夏恩尼家族与那特家族是世交,叔叔他只有妳一个女儿,我…我必须要负起责任来照顾妳。」
「这麼说起来…為甚麼当初娜丝莉雅出事情的时候,你们為甚麼不立刻出面帮忙而是放任她四处受苦?」听到这裡,圣棠皱起眉头,将自己的疑惑吐了出来。
「我们有,但因為事发突然,再加上叔叔他们连夜送娜丝莉雅潜逃出去,我们的援助过来时早已失去她的消息了。」
「嗯。」圣棠点了点头,转头望向一旁已经哑口无言的女孩:「娜丝莉雅。」
「咦?…嗯!嗯…」娜丝莉雅先是惊醒过来,看著圣棠点了点头,随后又沉了下去……
「波斯提夫?那特子爵是我─惊雷骑士所信任的朋友,妳受他照顾绝对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圣棠字正腔圆的向身旁的少女说道:「所以,妳愿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受他照料呢?」
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因為波斯提夫所提出来的话题,是关於娜丝莉雅归属的终身大事,事情再经过圣棠以正经的语气说出来后,几乎成了宣示。
现在这个空间,虽然没有经过妆点也没有宴客,却有身份隆重的主婚人、新郎、新娘双方以及见证者。
只要娜丝莉雅一答应,哪怕只是轻轻的点了头,那麼,她将会成為波斯提夫的妻子,冠上那特的姓氏并永远受到那特家族的保护!
「我…」沉重的气氛,压抑著女主角,呼吸、呼吸再深呼吸,娜丝莉雅过了许久才终於开口。
眾人翘首期待,无论是波斯提夫或是一旁站岗的侍卫们都是,他们都在等待女孩的答覆……
「我…」娜丝莉雅支吾的语气中,带著内心中的纠结……
身為惊雷骑士的圣棠愿意担保的话,那波斯提夫绝对会是好夫婿,只要点头答应了,那麼多年前发生的家族悲剧将不会再上演,受到贵族保护的娜丝莉雅将会过著幸福的日子。
一想到这裡,娜丝莉雅的脑海裡开始回想起来…父亲与母亲的笑脸,以及温暖的家、舒适的生活,都不会再次远离她,那曾经让她痛心疾首的惨事将不会再次造访。
可是又想到朧…想到她為了自己,不惜独自奋战敌人,想到她為了自己,不惜用自身身体当作盾牌护著自己免於伤害,又想到她温暖的臂弯因為保护自己而逐渐变得冰冷……
当时,奄奄一息的朧依然对著自己微笑,笑容与父母最后的笑容相契合……
看见浑身浴血的朧时,疯狂蹦跳的心窝以及逐渐失去理智的担忧……
「我…」娜丝莉雅长吁了口气:「我知道往法鲁克王国的路,我可以当使团的嚮导。」
听到娜丝莉雅这句话,全场的人都像是被雷打到般,失去反应与思考……
「呃…」波斯提夫同样无言:「妳是想说…帮圣棠他们到法鲁克之后,就要举行婚礼?」
「不是…」娜丝莉雅摇头……
「我……不想离开姐姐,我…要跟著姐姐…不离不弃。」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