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辰,一名即将步入三十岁的男子,任职于一间中小型规模的贸易公司,为公司卖命了八年的他,一直都只是小小的业务主管,并非没有能力,而是因为不太爱拍上司马屁,逢年过节也从来不送礼,所以在所有上司的眼里,他极为不讨喜。
上午八点三十分,官辰一踏进公司,背后一声叫唤止住了他的脚步。
‘官辰,等等过来我办公室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官辰听到,急急忙忙的将公事包放在办公桌上,顺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头发,确认没有失礼的地方,又急忙的往楼上办公室跑去,到了办公室门口,深呼吸了一口抚平剧烈的喘息,礼貌性的敲了敲已经开启的门板说:‘副总,您找我。’
办公室里一名秃头的中年男子,正坐在舒适的真黑皮沙发上,擦拭着闪亮的高尔夫球杆。
副总头也没抬的招了招手,示意他进来,等官辰进来又挥了挥手,示意他将办公室门关上,关上门口后,官辰走到副总面前,在足足忐忑了十分钟之后,官辰忍不住开口怯生生的试问道:‘副总,请问有什么事吗?’
这时副总终于抬起头来并看着官辰,官辰看着副总严肃的板着脸,正想着自己最近不知道哪件案子有问题的时候,副总却突然的露出那痴肥难看的笑容,并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座位请官辰坐下。
‘我说小官阿,你来公司这么久了,却老做这业务主任,副总我总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你这么有能力,这根本是大大的大材小用,也是公司的损失阿。’副总边说着边亲热的搂着官辰的肩膀。
官辰听了瞪大了双眼,完全无法相信,一直以来阻碍自己升迁机会最多的副总竟然会说出这种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也没那么夸张,但口头上仍回答着说:‘不,不,我并没有您说的这么好,我只是尽我自己的能力而已。’
副总一听,脸色马上一变,微怒的说:‘那你是说我错了喔?’当官辰正准备要解释,副总马上又笑着说:‘没关系的,不用谦虚了,其实公司最近有一个职位空缺出来,副总我马上就想到你了,董事长也同意了,现在是要问你,有没有意愿当公司的业务部经理,这可是天大的好事,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
官辰一听差点没昏了过去,天阿,多少公司的老资格待了公司快一辈子也没这种机会,竟然会轮到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副总,突然觉得副总的笑容多么迷人阿,原来之前的刻意刁难是在对他的考验,对不起,我错了副总,我不该私底下诅咒你的,我收回,我收回。
官辰在脑海里胡思乱想,副总显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官辰终于回神赶紧说道:‘副总,谢谢您的提携,虽然我不知道我能力能不能胜任,但我会努力不会辜负副总的期望的。’官辰自觉说的很得体。
‘嗯,好了,答应就好了,等等人事命令会送过去,你在上面签章一下,明天就会公告出来了,你先出去吧。’官辰连声说谢的离开了办公室之后,副总的脸随即拉了下来,确认官辰离远后便拿起桌上的电话。
下班的时间,交通总是繁忙,官辰所住的地方离公司是有一段距离的,但是当初能进这间公司就感天谢地了,所以也就没把这二个小时的路程放在心上,除了搭固定公司车,还需转搭公车,再步行约十多分钟。
每天下班的时候,官辰习惯性的会在经过的小章市买晚餐,而章市的对面则是一栋高耸的百货公司,最近的时候,当官辰经过这百货公司时总会在看板前伫留许久。
‘你今天还是这么美丽阿。’
看板上是韩国女星金恩雅的最新香水广告,金恩雅是他一直以来最喜欢的女星,曾经做过最疯狂的事,就是特地学习一年韩语并搭飞机到韩国参加她所主持的节目,为此还被家人念了好久,毕竟家里一家四口只靠着他的薪水支撑着,但官辰还是认为这是绝对值得的,不是对偶像的崇拜,而是单纯就是喜欢,至少官辰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习惯性的打开了电脑萤幕,看着下载的最新韩剧已经下载完成,官辰欢天喜地的先洗了个澡,然后泡了个香喷喷的咖啡准备好好的来犒赏一下一天的辛劳,这时候手机的铃声响起。
官辰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拿起手机说:‘臭小子,太闲喔,跟你说,金恩雅好正喔,哈!’对方也见怪不怪的回答:‘去你的,我是要问你,礼拜日季倩结婚那天你去不去,先说,你不去我也不去,够意思吧。’来电的男子谢俊是官辰从小的死衷兼换帖。
官辰一听到季倩的名子,心情沉了一下,毕竟当初也交往了那么多年,虽然后来因为自己家境状况遭到对方父母反对,总总原因下以分手收场,但结婚这么重大的事,不参加总觉得好像说不过去,犹豫了很久。
‘嗯,去吧,不是情人也还是朋友。’说完后两人又说了些不着边的话,官辰也把升职的事告诉了谢俊,谢俊也不忘恭喜加消遣了几句。
看完了韩剧,躺在床上的官辰久久无法入眠,想起当初,季倩条件其实算很不错,长相出众,家里又有钱,读书青涩时跟他就在一起,后来身边也不乏追求者,跟着自己其实算是委屈他了,所谓的父母反对,也只是让她有藉口可以到另外一个男人身边,而自己也并没有做出任何挽留的举动,或者也有一些小小自卑的心态吧。
隔日,正式的升迁人事命令也公告出来,官辰在同事羡慕且忌妒的眼光下,搬到了独立的个人办公室。
整理完所有物品后,询问副总有什么事情可以做,副总却只交代先将环境熟悉熟悉便不再理他,一整天下来,官辰以无所事事收场,而接下来的几日,除了几份购料建材的文件签核外,基本上如同空设,虽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这样一天爬过一天的到了礼拜日。
今天是季倩的结婚典礼,官辰站在客厅的大镜子前,调整了一下领带,虽然年近三十,但整体上还算是英俊潇洒,毕竟当年也是脱颖而出追到季倩的,这是他自己自豪的地方。
官辰的父母正坐在客厅看着电视,官父从母亲的嘴里知道官辰要去参加季倩的结婚典礼,犹豫的许久缓缓开口:‘阿辰,抱歉,是我这爸爸不争气,哎,不然这应该会是你的婚礼。’官辰回头笑了笑:‘爸,帮我看看,行不行,老打不好。’
官辰的父亲因为当初工作受伤,双脚行动不便,官辰蹲了下来,好让父亲帮忙重新打好领带,官父心里晓得这是官辰的贴心,就不再说些什么了。
官辰搭着谢俊的小车,两人到达结婚会场,同时傻眼,宫殿般的中央大厅,两旁精雕石柱水池交错,清一色的白衣黑背心男仕站立两旁文雅的半鞠恭喊着欢迎光临,两位靠门最近的男仕向前确认邀请函后帮忙脱掉外套并带往主要会场。
椭圆形泳池旁,放眼望去,人山人海,大型舞台上当前当红艺人正在献唱,各台记者摄影师纷纷忙着架设器材,两人不可置信的寻找着季倩,但不知道是因为人太多,还是人并没有在现场,遍寻不着之后,两人索性开始品尝着现场准备的精致美食并互相抱怨现场主办单位的不专业,害他们像无头苍蝇般找了半天。
在打听了许久之后才知道,原来这次婚礼男方来头不小,父亲陈伯仁是集团董事长兼上信银行总裁,是世界百大富翁榜上有名的大佬,而男方陈尚俊本身是拥有双博士学位的企业管理专家,而来参加这场婚礼的来宾也都大有来头,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了,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碰!
冲天的烟火四射,所有的灯光也都暗了下来,满天绚丽的烟火照在所有人的脸上,不断的变换着颜色,煞是好看,渐渐的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感觉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声,远处渺小的黑点穿越空中的烟火,慢慢靠近,有许多较为眼尖的来宾惊呼的说:‘你们看,直升机耶。’
谢俊用手肘努了努合不拢嘴的官辰小声的说了一句:‘排场还真大,要不现在走,现在走还来得及。’官辰望了一眼谢俊彷彿没听见般的随即又看向天空。
许久,总数五台的直升机缓缓的相继停落在地面,新郎新娘牵着手走了出来,随行的还有季倩的父母及多位随行人员,而最后走下直升机的不用说,一定是那所谓的上信银行的总裁,只见多数随行人员自动的以他为中心展开。
官辰这时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男方,长相虽然并没有特别出众,但举止间有独特的高贵气质跟季倩的美丽也算是相得益彰。
接受着众人的祝福,和熟识的人寒暄了几句,两人慢慢的走向了舞台,当季倩的眼神在官辰脸上掠过,震惊了一下,神色随即恢复了正常,但这小小的举动还是落到了新郎的眼里。
经过了漫长的结婚仪式,并且对外宣布双方的婚礼正式完成,最后则是半个小时的记者招待会,过程中男女双方则表现高度的谈话技巧,谈吐得宜,又不失亲蜜,
看在所有人眼里,可谓天作之合。
当记者招待会即将结束,司仪宣布最后回答三个问题时,有名记者高声的询问:‘请问一下陈先生,有什么话想要当着全国人民面前对您那美丽的新婚妻子说的吗?’
陈尚俊深情的看着季倩,牵起她的手说:‘倩,我人生里唯一让我自豪的成就,不是我的财富,也不是我的名声,而是能娶到你,我会一辈子好好的珍惜你。’说完后再季倩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谢俊不以为然的说了声:‘老套。’
正当记者准备发问下个问题时,陈尚俊又开口了。
‘在这,我还要感谢一个人,如果不是他,我也没有机会能娶到季倩。’正当所有人都秉神凝听时灯光打在了官辰身上,大萤幕上的官辰一脸错愕。
陈尚俊摆手指向官辰说:‘跟大家介绍一下,我妻子的前男友。’
‘官先生,这世界对我来说是个大赌场,赢家只能有一个,如果你再有能力一点,我就没有机会了,我不是该感谢你吗,要说谢什么,谢你的无能吧。’
在一遍惊呼声中陈尚俊笑了笑又继续说:‘开个玩笑而已,我跟官先生后来跟朋友一样,应该不介意吧?’最后一句是问向官辰的。
官辰的脸瞬间刷白,当着如此多的人和媒体面前被如此羞辱,直想找个地洞钻了了事,但随即羞愧转为愤怒,交往时并没有亏待过季倩,找他来竟然只是为了羞辱他,愤怒下将手上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甩手离开,却没有发现季倩脸上也是一脸错愕。
回家的一路上官辰默默不语,谢俊也不提会场的事,不断的说些话逗弄他,官辰无奈下也很快的释怀了,毕竟记仇记恨这些对他来说很不符合他的个性。
‘哎,这下好笑了,年轻时还想当歌星出名,这下真的出名了,我看我出门要戴面具了,希望爸妈不要看电视,不然我看一定会昏倒。’
带着疲惫的心回到了家,父母也没多问,看了表情也知道这婚礼参加的并不有趣,官辰也庆幸父母一直只对综艺节目有兴趣。
洗了个澡,官辰习惯性的先打开了电脑,泡了杯咖啡,开始浏览起了网页及金恩雅的部落格,这可说是他每天的例行功课,而他想这时也只有他最爱的金恩雅可以抚慰他受伤的心灵,看着部落格里今天最新的消息,金恩雅在片场跌倒,尴尬的模样刚好被拍到,那俏皮的样子让官辰看了真是温暖到了心里。
而看到了最后一则消息时,官辰如被闪电劈到般的迅速的点开了标题,标题上七个红色的大字,金恩雅闪电结婚!!
内文上大致说的是在某部电影结束时跟合作男演员互有好感,为隐瞒所有影迷在此致歉,希望能给予祝福等等,这情形在演艺界见怪不怪,大部分的影迷也都能够接受也回应了许多祝福。
官辰无力的关上了电脑,接连的打击让他连看影片的兴趣都奉欠,躺在床上想了半天,发现自己好像对金恩雅结婚的消息要远比今天婚礼受的羞辱要来的难过许多,忍不住笑了一下,自嘲自己可以算是高龄追星族吧,呵,算了,人家不是常说,爱她就是让她幸福,就算让她幸福的不是自己,睡吧。
官辰不晓得,最要命的打击正伴随着天明等待着他。
上班时,官辰一路上遮遮掩掩的,深怕被人家认了出来,但好险并没有想像中的情况出现,繁忙的生活很容易让人忽略周围,而可能太过在意路人的眼光,官辰到达公司时比平时晚了大约十分钟。
一踏进公司,眼前忙乱的景象让官辰吓了一跳,响个不停的电话,接线生忙个不停,多间发包厂商的代表正在柜台大声叫唤,要可以做主的人出来说明,看着招待员连声道歉慌张的样子,官辰走向前准备询问状况,毕竟他现在也可算公司的高层人员。
接待员看到官辰就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高声的喊了一声:‘官经哩!’
官辰礼貌性的伸出了手说:‘抱歉,我是业务部经理官辰,请问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
那些厂商代表也没伸出手,用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官辰,然后二话不说的抓住了官辰的衣领暴怒的说:‘你就是官辰是吧,好小子,哪间公司你这样的,一项工程竟然同时发给了大大小小共七十几间公司!’
而在旁的另外一名厂商代表也急忙的说:‘还有还有,你们公司代购的设备机器,我们如期交货给你们大陆方后,你们的后款却没有依约入帐,现在你们公司还否认这件事,你说怎么处理!’
官辰听完了各厂商代表所说的话后也看了当初订定的契约,所有的项目都是公司以他的名义所订定,就是当初那几份副总口中无关紧要的文件!也终于知道当初升职隐隐不安的原因,那就是来的太过于容易了!
在连续一整天不断的拨打电话后,终于连络到了副总,官辰抱持着不安询问着:‘副总,现在有一堆厂商都跑来公司询问关于工程和款项的问题,可以请问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却只传来淡淡的一句:‘什么工程?什么款项?与公司一概无关。’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官辰连续又拨打了好几次,但始终都转入语音信箱。
再笨的人都晓得,他被骗了。
和厂商周旋了一天,允诺明天给予满意的答覆,终于劝退了来公司声讨的人员,在询问了多位民间免费咨询律师之后,都得到了一样的回答,那就是契约一律有效,需依约赔偿,而那将是一笔庞大的金钱,如处理不当,可能还需负上法律责任,官辰几乎绝望了。
久翔贸易公司楼顶,一名男子站立于边沿之上,来往的车辆穿梭不停,五颜六色的霓虹不停闪烁,是种虚假的热闹,章的美,但此时男子并没有心情去欣赏。
官辰在这已经站了足足有一个小时了,戒烟多年的他,身边到处是可见的烟头,神色茫然的看向手中的保险单,这是当年跟季倩一起保的订单,当时季倩信誓旦旦的说着应该要为彼此的将来多一份保障,而明天可能正是需要这份保障的时候了。
如果无法解决问题,为了不让自己的过错害家人受累,他也只有这么做了。
带着疲惫不堪的身躯,经过了百货公司前廊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百货公司也早已经打烊了,而章市也只剩下零零散散的几个摊位也准备收拾回家去,官辰又再次的站立在看板前,忍不住重重的叹了口气。
‘小兄弟。’突然出现在旁边的声音,吓的官辰差点没大叫,可能因为发呆的关系,完全没发现竟然有两个人站在他的旁边。
看着一老一少的两个人,官辰有点微怒的说:‘老伯,你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真是的,有什么事吗?’最后一句已经说的有点不客气了。
‘呵,呵,抱歉,抱歉,老头子不是故意的,站在你旁边很久了,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忍不住出声叫了你一下而已,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我是叶博士,这是我的助手李儒。’旁边的年轻人也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着叶博士如此善意的态度,官辰倒不好意思了,因为自己的事情迁怒别人,这不是他的为人,抱歉的说:‘叶博士,不好意思,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所以心情很糟,不是故意对你凶的,不过你可能也帮不上什么忙的,我先走了。’官辰实在是没有心情继续多说些什么了,转身就准备离去。
‘我可以帮你的!’听到叶博士语气坚定的一句话,官辰心跳彷彿漏了一拍似的跳了一下,回头半信半疑的问着说:‘真的吗?你知道我发生什么事了吗?要怎么帮我?’官辰尽量压抑着激动的情绪,故作镇定的说着。
叶博士看了李儒一眼,后者马上意会,从金属的银色铁箱中拿出了一块黑色方块交给了叶博士,叶博士又伸手递给了官辰。
‘呵呵,小兄弟,我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事,也知道如何帮你,但是信不信由你,信的话回去之后打开这黑色方块照着里面的话做,你将会有个完全不同的人生也将拥有你想要的一切,但是如果你不信的话,等等你经过前面的水沟就可以扔了。小李,我们走噜。’话一说完不等官辰回话就自顾自的走了,李儒看着官辰手上的方块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不禁博士的再次催促也只好跟着离开了,留下了摸不着头绪的官辰独自一人。
家中,官辰坐在床上把玩着那黑色方块。
在回来的路上,曾一度想要把它丢掉,但心念一转,反正到这地步了先看看里面再丢也不迟,举起的手才又放了下来。
而观察了许久才发现,这黑色方块做的极为精密,完全没有任何接缝,根本无法开启,怨叹又被欺骗白忙一场,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这时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用尽方法都无法开启的方块,就在被官辰的一口气吹中时像花苞开放般的层层的打了开来,而最中心静静躺着一颗玻璃弹珠般大小的乳白色小球,小球下面压着一张白色小纸,上面却只有两个字迹潦草的红字‘吃我!!’
看着那恶趣味般的两个字,官辰此时却是哭笑不得,竟然被愚弄到这种地步,真的有股冲动想把它吞下去,或许他内心底已经把它当做毒药,吃了就能一了百了吧。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任谁都很难入眠,在床上翻来覆去了许久,官辰眼睛一睁,伸手一抓将小白球猛然吞了下去!从嘴里艰难的挤出了一句:‘妈的,在蠢也就只剩这最后一次!!’
人总是这样的,就像人家叫你不要碰的东西,就会特别想去碰的道理一样,如果上面写的是工工整整反而会让人容易有戒心,而这样的两个字刚好能够引起人一探究竟的欲望,尤其是像官辰现在这样走投无路的人。
突然间,肉眼可见的电流,从官辰的眼耳口鼻中窜出,缠绕着全身,也将他腾在空中,而剧烈的疼痛侵袭着全身的每一个部位,使他忍不住的大叫了出来直到失去意识。
早晨,头痛的像是被卡车辗过的官辰揉了揉眼睛,艰难的爬了起来坐在床上,一想到今天所要面对的问题,就想着永远不用醒来那该有多好,而现实总是残酷的,在不愿意也必须面对,也只好拖动着沉重的身体,准备灌洗出门。
‘冻!’官辰的前额硬生生的撞在了墙壁上,让他瞬间完全清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应该是厕所门的位置却只有空荡荡的墙壁,而撞击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准备早餐的母亲,跑了来看,看见了坐在地上张口发呆的官辰笑了笑说:‘阿辰,这么大的人了还坐在地上流口水,快点,今天可是你第一天上班,可别迟到了,上司对你的印象会不好的。’
官辰抬头看了看母亲,惊讶的说:‘妈!你,你,你怎么变年轻了!’官母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神经,都快五十的人了,你什么时候嘴巴变这么甜了,哎呦,不好,锅都快干了!’说完急急忙忙的跑回厨房。
在浴室中照了许久的镜子,并不是官辰自恋而是他发现不只母亲,连他也都变的年轻了许多,再看着浴室里记忆中多年前的摆设,他相信他回到了过去了!或许这只是一场梦,也或者是他所记得的一切其实才是一场梦,他需要证实,使出吃奶的劲用力的捏了自己,斯!的一声痛的他眼泪都流了出来,但是却开心的笑了出来,还越笑越大声,人说做梦是不会痛。
餐桌上只有两个人,官辰边吃边问着母亲说:‘妈,爸呢?’母亲边看着电视边敷衍着说:‘你爸他早上要上工,早早就出门了,出门还不忘提醒我不要让你迟到呢,你快吃吧,吃完快出门,别吵我看电视,正精采说。’
从衣柜里找出最体面的一套西装,官辰精神抖擞的走到了公司的门口,看着久翔贸易公司六个大字,内心百感交集,前两天发生的事历历在目完全不像一场梦,他需要证实。
虽然八年的时间许多的小事大都没啥印象了,但他依然记得第一天上班时,在报到的时候曾不小心打翻了咖啡,因此结识了内务小姐李莉莉,虽然后来她知道季倩的存在后就没再搭理过官辰,但也让官辰印象非常深刻了。
接待室中,官辰连手一起的握着李莉莉刚递给他的三合一咖啡,目不转睛的看着,李莉莉红着脸羞怯的说:‘官先生,可以放开我的手吗,挺烫的说。’
从看见李莉莉的时候,官辰的内心就激动不已,对于应该从来没见过的李莉莉,但是却和他记忆中完全一样,一样的可爱动人,这证明了这一切都不是梦,等李莉莉叫唤的时候官辰的意识才飞了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官辰急忙忙收手却没拿紧咖啡,不小心倒了下来,洒了李莉莉半片裙子,官辰坚持要赔偿干洗费用,但李莉莉却坚持他请吃晚餐就好。
在见过人事主管后,官辰确实的被分配到了曾经坐了八年的老位子,也和几位多年的老同事重新的又再认识一次。
午休时,官辰坐在椅上低着头用手抚摸着感触着,记忆中这张椅子他修了又修,但还是他最喜欢的一张椅子,舒适又如此的合衬。
突然间。
官辰猛的抬起了头,眼神中透漏着坚毅,斩钉截铁的说:‘这次!换我当庄家!’
下班后,官辰独自一人坐在速食店的角落,整理着思绪,不管计划如何,他的第一步就是需要资金,没有足够的资金他就算掌握在多的资讯也是无用,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彩票。
当初他刚就职的时候,正是政府发售彩票不久,那时候他和季倩为了纪念他们之间的爱情用两人的生日和一三一四两个号码合买了一张彩票,但因为时间记错的关系,没有抢到头采,只买到第二期,却也幸运的中了四个号码,那是他们俩人的生日三月七日和五月二十四。
计算之后,就算是知道四个号码,而后面两个号码也共有将近九百组,那将需要约五万元,更何况他想签两副,这样就算有另外一个人中奖的话,他也可以分到三分之二而不是二分之一。
他并没有十万元,所以他将他的好朋友谢俊找了出来,过了大约半个钟头,官辰看着坐在对面充满年轻气息的谢俊,觉得很不习惯,喝了一口饮料说:‘妈的,看你这样子有够怪的,好恶心。’
谢俊对这种没头没脑话也没在意,反正已经习惯,大口的咬了一口汉堡,口齿不清的说:‘白痴,到底叫我来做啥,该不会是第一天上班,所以要请我吃饭吧。’
经过了拢长的解说,官辰将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他,虽然谢俊从头到尾都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但还是耐心的听完了。
‘我说,你是不是第一天上班被人家欺负拉,还是被打到头了,原本就像白痴了现在变神经病了。’
果然,谢俊压根的不相信他所说的话,但官辰早就想过了,于是接口说:‘你第一次是给了一个山地妹妹,好像是泰雅族的吧,网路认识的,还有你习惯睡觉前一定要喝杯巧克力牛奶,而且是超甜的那种,还有,你原本定存在大山银行的钱你也拿去借给了你一章情的女人,还有………..’
谢俊扑的一声将奶昔吐了一地,那些事他从来没告诉过官辰。
‘等等,别,别再说了,好了,就算我相信你,你也知道我没钱阿。’谢俊边擦拭着衣服半信半疑的说着。
‘我知道你没钱,但是你姐的车现在在你那,而且刚买没多久,如果拿去抵押借款一定可以借到十万。’
在官辰半哄半劝之下,两人办妥了借款。
回到家之后,正准备休息,官辰接到了季倩打来的电话。
‘阿辰,今天上班顺利吗?怎么下班没有打给我呢?’听到了季倩那带着关心语气的甜腻声音,官辰突然有种莫名想哭的冲动,是种怀念的感觉。
‘今天第一天上班比较累,事情也比较多,忘记了,对不起,你吃饭了吗?’官辰压根不记得要打电话给她,毕竟对他来说,已经是八年前的往事了。
‘早吃过了,那你早点休息吧,别太累了,我会心疼的。’挂断了电话,官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曾经她是如此的深爱着自己,而自己却早已经遗忘了。
许多天后,彩票第二期的开奖日,彩票行的门口挤满了人群,官辰站在彩票行的门口,而旁边的谢俊不安的来回走动,毕竟如果车子拿不回来,他还真的不知道如何解释了。
开奖完毕,许多失望的人也渐渐的离开,地上跪着的谢俊,激动的连眼泪都流了出来,因为,一亿多的钱就这样入了他们两个的口袋!
完成了第一步,有了基本的资金,官辰将半数的钱转给了谢俊说:‘你公司那边就不要再去上班了,我需要你帮我找几块闹区的店面承租下来,但是租约不用打太久,大约半年左右就可以了。’然后将下一步大致上的告诉了谢俊。
官辰的记忆中,葡式蛋塔当初刚引进的时候,曾风靡一时,虽然时间不长,但获利却是难以估计的。
从寻找店面到承租装潢,前前后后花了大约将近一个月,总共十间银枫叶葡式蛋塔,在全台同时开张,并邀请记者参与开幕,而后陆续的邀请多方的美食节目专访,但第一个月的业绩依然可说是凄惨无比。
‘兄弟,你看看这些报表,这样的业绩,你真的确定这小玩意会成功吗,而且就算真的卖的好,又能赚的了多少钱呢?还有阿,为什么记者采访之类的宣传怎么总推我出去,你却还是在那间该死的烂公司上班啊?’谢俊吃着蛋塔向刚下班赶来的官辰皱眉的不断抱怨。
官辰不以为然的拿起蛋塔轻轻的咬了一口,一向不爱甜食的他,咧了咧嘴说:‘有够难吃,但是,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卖的不是蛋塔,蛋塔不值钱的。’
谢俊听了都快昏倒了,有哪间店的老板说自己的东西差还不值钱的。
官辰又继续说道:‘从哪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不然我很难找回自信的,所以我目前还没打算离开那间公司,也没打算对外露脸,接下来还是要靠你了,何况媒体给你取的蛋塔王子不是还满好听的吗,哈。’
‘我真是猜不透你阿,算了,你高兴就好。’谢俊无奈的摇了摇头。
果然,在媒体的大肆报导下,银枫叶葡式蛋塔像瘟疫般的扩散了开来,过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甚至已经可以用狂热来形容,而许多商家看准了商机找上了门来,谢俊在官辰的示意下将加盟金订定为一百万元,但依旧络绎不绝,短短的四个多月,全台已经拥有三百多间加盟店,也为了他们赚进了三亿多的加盟金,而六个月租约到期时,两人便把十间店全部关闭,因为官辰知道接下来就会退烧了。
两人讨论过后,都决定添购新的房子,让两家的父母同时换屋,谢俊是因为孝顺,官辰则是想藉由换屋让父亲不要再从事那样危险的工作,不然迟早会因意外导致半身不遂,官辰的父母藉由电视大约知道情况,欣慰的搬进了新家,就这样他跟谢俊俩成为了邻居,而父亲也辞掉了工作,了确了官辰的一件心事。
某日的下午,官辰在公司内正准备着资料,李莉莉端着咖啡走了过来,这几个月间他们吃过了几次饭,也出游过了几次,不同的是,这次他并没有将季倩的事告诉她。
‘还在忙阿,大忙人,该吃饭了。’李莉莉将咖啡放在了官辰的桌上,人也坐了上去,修长的大腿从窄裙中滑了出来。
‘莉莉,我忙着呢,你去吃吧,我还不饿。’虽然曾经一起出游了几次,但官辰一直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因为它想要的是情报,而不是她的人。
莉莉俏皮的笑了笑,歪着头说着:‘真的不去,到时候不要后悔喔,别怪我不跟你说。’
高级餐厅内,醉人的钢琴声不断的回响,官辰默默的吃着眼前的食物,莉莉先开口说:‘官辰,你不觉得你自己好像变了好像很多吗?感觉好像越来越有自信,也越来越有魅力你知道吗。’
眼前的美女,昏黄灯光衬的脸蛋更加迷人,而这样赤裸裸的爱意,让官辰更加感觉内疚还有种莫名的情愫,但还是笑着说:‘这该不会就是你说的秘密吧,这不用你说,根本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嘛。’
莉莉噗滋的笑了出来:‘看你尾巴都快翘起来了,说真的吧,早上的时候,天海集团的社长竟然亲自的跑来拜访了我们副总,你知道这件事吗?’
官辰耸耸肩说:‘不知道,不过这跟我又有什么关联呢?’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但是中途我在送茶水的时候,刚走到门口,却听到他们正在谈论你,但内容就不太清楚了。’
这下官辰就感到奇怪了,急忙的问说:‘谈论我?难道是我认识的人?那社长是谁?’
莉莉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官辰:‘这你也不知道阿,天海集团社长陈尚俊
,可是现在知名的杰出青年,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对象呢。’
‘陈尚俊!’
官辰在听到了名子之后,用力拍了桌子,酒杯跌落地面,洒了一地,着实的吓了莉莉一跳。
官辰开着新买的车子将莉莉送回家后,回到了家门口也没下车不停地想着莉莉所说的话,这时候却看到季倩站在自己的家门口。
‘买新车?换新家?’季倩坐在床沿,神色不悦的问着官辰,而官辰看着季倩气嘟嘟的可爱模样解释着说:‘恩,最近跟谢俊那家伙合伙做了一点生意,赚了点钱,就想孝顺孝顺家里也顺便犒赏一下自己了,这样带你出去也方便嘛,还来不及跟你说,你就跑来了,阿,你怎么知道的?’
季倩依旧气还没消。
‘问谢俊才知道的,最近常常找不到你的人,电话也不接,真的有这么忙吗?’
‘恩,是有一点,对了,我想问你,你知道陈尚俊这个人吗?’官辰原本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却看到季倩明显的出现了惊讶的表情,怯生生的说:‘陈尚俊?以前大学的学长,你说的是他吗?’
官辰看着季倩的脸笑了笑说:‘干麻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你最近见过他对吗?’
以为官辰要生气了,季倩赶紧拉起他的手撒娇说:‘别生气,你最近忙,他找过我几次,不过我们没做什么的,只是吃饭聊天而已,你不喜欢,我下次不去了。’
官辰又笑了笑。
‘没什么,只是我刚好也认识而已,太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这可是我第一次开车送你呢,呵。’官辰将季倩送回去之后,顺道去了一趟谢俊家里,两人推敲之后,均认为这件事一定跟以前副总对官辰总是‘照顾有佳’有关联。
隔了两天,正准备着下一步计划的官辰,默默的坐在办公桌前假装处理着大批的订单,被同事告知副总找他有事后,心里想着:‘戏来了。’
敲了敲挂着金框写了副总经理的办公室门,里面传出了熟悉到令人嫌恶的声音。
‘副总您找我。’官辰不客气的坐在办公桌边缘。
副总痴肥的脸抖了几下,看的出来正强忍着不满,指着桌上的资料夹说:‘这里有一份厂商资料,你今天去跑一趟签一下合约,之前大致上都已经谈妥了,你就当实习实习吧。’
看着副总那副嘴脸,官辰可乐了,也想起了这所谓谈妥的合约,当初天真的以为真的是实习实习,到后来才知道这间厂商压根就没打算要跟公司签约,后来却把所有的责任归咎到自己身上,还扣了两个月的薪资,现在想想真是够冤枉的。
拿起了资料,官辰也没多说些什么,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这件事让他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下午官辰到了乡间的这间小工厂,这间埔里工厂的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硬朗老头
,有个很贴切的名字叫王老实,作料从不偷工减料,价钱也合理,最大的特色是,价钱只能由他出,就算多给也不愿意收,正因为如此,在同业界口碑极佳。
简陋的办公室内,随意摆放的工具堆满了一半的空间,在老板刻意的整理之下,终于弄出了空间让官辰坐了下来。
官辰正准备说话,老板抢先说了:‘我已经拒绝你们很多次了,怎么又派人来了,就跟你们说,你们的图根本就有问题,做出来的建材根本是草菅人命,我王老实没什么,就老实是唯一值得夸赞的,回去吧,别再来了。’说完起身准备离开。
‘等,王老板,您误会了。’
官辰等王老实又重新坐了下来继续说道:‘我这次来是来跟您收回当初的设计稿跟报价单的,然后以私人的名义跟您谈一笔交易。’
官辰接着从公事包内拿出了一份草图,那是他来的时候在车上绘制的,递给了王老实说:‘您看一下,请依照上面的规格和数量,请务必在六个月内完成。’
王老实原本还不太在意,随意翻了一会,急忙的从口袋里拿出了老花眼镜,又再一次仔仔细细的看了一次,然后满脸狐疑的说:‘你确定上面的数量没有错?先不管加工费用,光这样的石材铁矿,可就不是小数目了。’
官辰笑了笑说:‘王老板,没错的,约一亿五千万左右,至于总计就由您说了算,签完约后,我马上就会付款,你们再开工,但是完成后要麻烦您帮我租个仓库,暂时先放着。’
王老实犹豫了许久,脸上神色变换不定,摸了摸下巴说:‘好,但是先说好,偷工减料的事我们不干,而且你这份草图不行,太难看了,下次请你准备一份完整的尺寸图。’这件事就这样拍定案了,两人相约好了下次的见面日期,官辰告别回到公司。
一回到公司,副总知道后立刻就派人来将他叫了过去,官辰可以想像的到副总此时的嘴脸。
办公室内传来轰天的暴怒声:‘什么!没签到合约!怎么可能,你到底怎么办事的,好好的一件事竟然被你弄砸了,你说,你要怎么负责!’
看着副总这副猪样,官辰歪了歪嘴不削的笑了笑说:‘对了副总,我忘了跟你说一件事了,设计稿跟报价单应该用不着了,所以我就带了回来,而且连带着契约书,顺道影印了两份。’
副总愣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什么,什么意思?’
官辰取了一份影印稿,放在副总眼前,又笑了笑说:‘这份资料里面,关于建材的单价你不觉得挺奇怪的吗,而且全都有你的签核,你应该知道什么意思吧,刚刚我已经将一份交给了总经理秘书,请他等总经理回来转交给他,你现在去拿回来应该还来得及。’
副总一阵风的跑了出去。
当初这份款项拨了下来后,其实有三分之一都进了副总的口袋,而在未来的几个月后会有一个员工拿此来要胁他,当初事情闹的很大,流言也传的很广,但因为所有的证明文件都已经被收回销毁,所以只能不了了之。
急忙的脚步声将官辰从回忆中拉了出来,‘没有阿,秘书说他那里没有什么文件。’副总肥短的手拿着手巾不停的擦拭边说着。
‘呵,呵,那可能是我记错了,不好意思,我是想给但是还没给而已。’官辰又拿了一份资料出来在手上晃了晃眼。
副总气急败坏的坐了下来,气愤的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样,我只想知道,你跟陈尚俊到底有什么交易。’
副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官辰,彷彿小孩偷吃糖被抓到的表情颓然的说‘要多少钱你才肯将资料交给我,二百万,不不,三百万,这可是你好几年的薪水了。’
官辰收起了笑容不耐烦的说:‘别让我再问一次!我只是证实,如果跟我所知道的一样我自然会还你,但是如果你想骗我,后果自负!’
哎,副总深深的叹了口气,竟然被小职员这样逮住把柄,感觉有够窝齉。
‘其实我也不懂你这样的小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价值,他给了我一千万,只是交代我要让你在这间公司麻烦不断,但绝对不要让你离职,还说以后还有打算,会再好好的酬谢我,你知道的,我们这间公司跟天海集团根本是不能相比的,我不能得罪他所以只好……’官辰知道他后面说的都是废话,打断他的话说:‘真的没跟你提到什么原因吗?’
副总急忙的回答:‘没有,真的没有,但是隐隐约约好像有说到,是要讨回些什么之类的。’
讨回些什么?我又欠了他什么?莫名奇妙,官辰觉得再也问不出些什么了,正准备离开,副总急忙的喊到:‘我知道的都说了,资料该还给我了吧。’
官辰扬手一洒,数页的资料满天飞舞。
踏出了大楼,官辰抬头看了看天空笑了笑,资料应该已经寄到总经理家了吧,报了还没发生的八年仇,这仇还真不知道怎么算。
算了,就当教训他不要再害人吧。
官辰正式的成为了无业游民,而刚好他也需要时间好好的多充实充实自己,顺便好好的休息一下。
从音乐到外语,从运动到财经,官辰从头开始的再学习了一遍,这是他计划里的一部份,闲暇时间里,便带着季倩去了很多她想去却没有去的地方,而季倩虽然好奇上次的事官辰竟然完全没有追问,但也乐的装傻。
李莉莉有打过几次电话,但官辰一直不敢接,在他心里,李莉莉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孩,他不想伤害她。
七个月的时间一瞬间就过了,官辰看着手中的早报露出灿烂的笑容,报纸上写着关于凌晨时,于海关查获了利用大量建材运毒的数间不法商家,大批的建材将被扣押,而他等的就是这天。
找上了谢俊,两人来到了国立建设公司,这是国内属一属二的建筑企业。
‘不好意思,敝姓官单名辰,我们想找李泽彬李经理,可以麻烦帮我们通报一下吗?’
柜台小姐看了一下电脑里的预约表,里面并没有预约。
‘不好意思,我们经理有交代,今天没有预约的人一概不见。’
官辰知道这是因为今天早报上报的事情,现在身为采购的李经理,一定忙的焦头烂额。
‘请你跟他说,我们有他需要的东西,不会耽误太久,如果他真的不愿意,那我们就走。’
柜台小姐打了通电话,许久,挂了电话说:‘好吧,我们经理请你们上去,他在十三楼左边第四个办公室,不过他只给你们十分钟。’
连声道谢后俩人来到了李泽彬的办公室,一名年轻人非常忙碌的穿梭在办公室内,看到官辰两人进来说:‘刚好今天有点忙,别介意,听说你们有我要的东西?’
官辰话也没多说将所带来的照片及资料交给李泽彬。
李泽彬看了之后瞪大了眼睛说:‘这,这些资料是真的吗?你们真的有这些建筑材料?’
官辰自信的说:‘由你们国立建设所开发的山海大镇总耗资五十七亿,如缺少了那批被扣留的建材想必很难如期完成,想必你一定会很困扰,所以我们可以帮你,而且所有的规格都是你所需要的,差的只是一个我们能满意的价钱。’
看着李泽彬狐疑的表情,官辰又继续说道:‘这批建材是由埔里工厂王老实做出来的,来源绝对可靠,总比你现在才到处找游离厂商加工来的快。’
李泽彬觉得很讶异,他确实正打算找多间工厂一起赶工,只是还没做而已,而且这批建材的尺寸竟然会完全符合他的需求。
其实他并不知道这已经发生过一次了,而且当时久翔贸易公司的这件案子就是由官辰负责,只是现在还没发生。
‘能看现货吗?’
带李泽彬到王老实的工厂看过现货之后,李泽彬非常满意,三人在餐厅签订合约,一番讨价还价之后已将近五亿的高价成交,这是官辰预料之中的,不怕李泽彬不答应。
李泽彬离开后,谢俊看着那一张价值五亿的合约书,笑的合不拢嘴。
‘官辰,这下我们可以躺着干了,等等我去买台宾士,你去买积架,我们来撞撞看那台比较耐撞。’
‘白痴。’
‘这么多,拿来烧都会烧到手软,哈,爽。’
官辰不以为然的说:‘志气点,还有更大的事要做,等等我们要先去找几个人,都是你认识的。’
‘谁?’
‘柯天富,林峮立,龙亦成。’
‘不就都是高中同学吗,怎,要办同学会阿,该不会是现在有钱了想要摇摆一下吧。’
‘去你的,哪来的美国时间干那种事,算了,车上说吧。’
柯天富原本就有在联络所以找起来并不困难,翻出高中毕业纪念册,除了林峮立的电话已经注销以外,也顺利的和龙亦成约定了时间。
‘天富,好久不见了,最近在忙啥。’官辰谢俊两人热情的和正在打着篮球的男人打了个招呼,然后也加入的战局。
叫天富的男生约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带着个金框眼镜,球打的倒是不错。
球赛完毕,谢俊将带来的饮料一人递了一瓶大口的喝了起来,天富将饮料一饮而尽说:‘呼,爽,等下去哪,看电影还是吃饭?’
‘不急,这次来找你不是来玩的,你现在还是在原本的公司上班吗,做的怎样了?’
谢俊接着说:‘对阿,你上次不是说你升职了,现在是副主任了是吧。’
‘什么副主任,叫好听的,下面才三个人,钱又不多,过得去而已。’
‘恩,那音乐还有在玩吗?’官辰渐渐的切入了主题。
‘假日偶而还有在表演,但是这时节宴会比较少,也比较没有场,怎,你就是来问这个的吗,要结婚吗,打八折,哈。’
谢俊在天富的胸口用力的垂了一下。
‘妈的,八折你也说的出口,凭我们的交情起码对折!’
两人打闹在一起,官辰无奈的看了一下,跟小朋友似的,无言。
‘好了,好了,我是来问你,你能不能听清唱的一首歌,然后还原出音乐呢?’
天富想了一下:‘应该可以,曾经试过,但是不完全能到百分百,而且唱的人音一定要准,你要写歌?’
官辰点了点头:‘可以这么说,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最近特别有灵感,但是我的音乐能力又不足,我们约个时间,我将我写的歌都唱一遍给你听,你把它写成词曲,至于你所需要的器材设备也全都由我包办,然后再由你以自由作词作曲家发表,怎么样,对你够好吧。’
天富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官辰。
‘你有病喔,你很会唱歌我知道,但你啥时会写歌了,还有器材设备你知道有多贵吗。’
官辰也懒的再多说些什么了,他一向都以实际行动来表示,想了一下,官辰拉开了嗓子,将记忆中的一首流行歌唱了出来。
官辰的歌声在空旷的篮球场回绕,打篮球的人渐渐都停止了动作,也仔细的宁听了起来,天富话也不说,弹起了手指打起节拍。
曲闭,轰天的鼓掌声吓到了官辰,他唱的太投入了,没发现连路边骑车,买菜的阿婆都成为了他的听众,红着脸纷纷道谢。
天富拍了拍手说:‘行,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办到的,但这样的歌,一定会红,不过你要不要考虑一下,我看你自己去当歌星不是快一点吗,现成的歌迷就有一堆了,哈。’
‘去你的,消遣我,那就这样说定了,时间到时候我们在说,谢俊和我等等还要去找一下龙亦成,要不我们一起去吧。’
天富用力的摇了摇头说:‘我才不要勒,那铁板脸看了我就受不了,你们自己去就行了,回来有空要请我吃饭看电影再COOL我。’
两人各自回家盥洗了一下换上了较为正式的西装,约定的地点是一间高级的日式料理店。
到达时已经是下午六点五十分,离约定时间还有十分钟,一踏入门口,就看见有两个人正在争吵,而其中一个正是龙亦成。
龙亦成有着一张菱角分明的黑脸,浓眉大眼的瞪着他面前的粗旷男人说:‘先生,你刚刚踩到了我的脚,我要求你跟我道歉。’
粗旷的的男人张嘴露出大黑牙,浓浓的口臭飘了出来。
‘干!你弄脏老子的鞋底,老子还跟你要赔偿费勒,道歉,道你妈,我大嘴张都不认识!旁边吃屎吧你。’
龙亦成也不回口,面无表情的从外套里拿出了一只手机说:‘说完了?很好,这只手机从一开始我就拨通了警察局,而我左边口袋里的录音笔已经将你刚刚的话全都录音了,还有你别想动手打人或抢夺,我现在站的位子正好是两部摄影机的交会点。’
粗旷男人听完更不爽,暴怒的说:‘操!老子就骂了几句你吓唬我阿,条子又怎样,咬我阿。’
‘公然侮辱罪,公然恐吓罪,黑帮管制条例,防暴法,随便一条都够你玩,顺便跟你说,我是律师,我一定会代表自己出庭。’
粗旷男人愣了一下,明显的怕了。
‘不过就踩了一下脚,又不是什么大事,你这人怎么这么啰唆。’
龙亦成不管他说什么,只是一再的重复说:‘说对不起,你错了,快,其他我不爱听。’
最后粗旷男无奈下愤愤然丢下一句:‘对不起,行了吗,妈的,遇到神经病!干!’边骂着边离开了料理店。
官辰和谢俊两人在旁看的目瞪口呆,官辰先回过神来,用手背敲了敲谢俊的胸膛说:‘看到了吧,够威的,铁面才子不是叫假的,以后更厉害,走吧。’
两人跟他打了招呼,官辰正准备落座,龙亦成开口阻止说:‘换间吧,如果你等等不想受伤的话。’说完自顾自的离开。
换过了间餐厅,谢俊才有机会开口问:‘亦成,为啥要换餐厅啊,还有为啥会受伤?’
官辰也很好奇拉长了耳朵听着。
‘手机拨的是查号台,而口袋里的只是普通钢笔,而我正确来说应该是准律师,正在考执照而且一定会过,好了,说重点吧,找我有什么事,如果只是叙旧可以免了,我们并没有什么共通点。’龙亦成斩钉截铁不留情面的说着,这一直是他的风格。
谢俊继续吃着铁板里的牛排装作一副当我没问的样子。
‘这样说好了,我知道你在考律师,而且也知道你一定会成为律师,但是,也知道你根本不想当律师。’官辰这句话说的前后矛盾,但龙亦成是听的懂的,父母同样是律师,彷彿出生就注定好的天职,但是他有他自己的志向,只是从来没有人会了解,也没人想要了解。
官辰知道已经打动了龙亦成的心继续说道:‘你不想走在你父母的脚印下,我是来给你机会的,我希望你能来帮我打理公司,这是请求,我绝不会干涉你的决策,一切都由你来作主,考虑一下吧。’
一直低头攻击牛排的谢俊听到也忍不住抬起头来。
官辰绝对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在对等的情况下跟龙亦成说话,毕竟在以前,他们根本像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而龙亦成不想当律师的事也是经由朋友转述才知道的。
龙亦成考虑了许久才回答说:‘管理公司我没有经验,不过的确有兴趣,给我点时间,我需要思考,到时候在回答你。’
‘三个月,这是最后期限,你要在三个月内答覆我。’这是官辰给他的时限。
在回程的路上,谢俊开着车子,不断的切换着音乐,动动安全带或者摸摸车前的小置物柜。
官辰忍不住笑了出来,开口说:‘好了好了,别再弄了,想说啥直接说,又不是娘们。’
谢俊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嘿,兄弟,三个月我们去哪生一间公司给他当社长,就算现在盖也来不及,还有,就是,他是社长那我勒,我可不想在他下面工作,肯定会被他搞死。’
‘放心,公司有人会帮我们盖好,过几天带你去看,至于你啊,很简单,你以前不是说过如果有一天你开公司一定会请我去扫厕所,然后月入十万,有办公室,冷气跟秘书吗,比照办理噜。’
‘去你的。’
隔日,两人起的一大早,他们要直接去拜访最后一个关键人物林峮立。
林峮立在高中时期一直都是个风云人物,成绩优异,尤其是电子及资讯相关科目,一头及腰的长发长相极为秀气但为人确有点疯疯癫癫,,是公认的鬼才,毕业后成为了高等宅男,最强纪录是将着名电玩PS2拆解并用自组零件复制一台,也曾经入侵过国防部防火墙长达30秒之久。
两人找了约三十分钟终于在小巷子内找到了门牌87号,毕业纪念册上的地址。
叮咚!叮咚!
在不断按了约十分钟的门铃,却始终没有人来开门,在询问过邻居之后才知道,原来他在一年前已经搬到了顶楼。
两人上到了顶楼,看到铁门上贴着一张老旧的纸张,上面红色狂奔的字体写着内有恶犬四个大字。
在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找了半天之后,才发现根本没有所谓的恶犬,却看到多年不见的林峮立正光着身子用断裂的水管冲洗着身体。
撇见官辰谢俊两人,男人拿起塑胶袋将水管封住,横眉竖眼的回头瞪着两人。
汪!突如其来的狗叫声吓了两人一大跳,但却是出自眼前男人的嘴里。
两人终于知道内有恶犬是怎么来的了。
无言。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的看了半天,同时爆出轰天的笑声。
林峮立依旧用他那独特的笑声笑着说:‘吠吠吠,最近有点穷,下次一定准备真的狗来招待。’
官辰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一样疯疯癫癫的,让我想起我们以前一起打闹的日子。’
谢俊接着说:‘是阿,话说回来,你怎么会搬到顶楼来了?’
‘鸟事一堆,进屋子里面说吧。’
这时正是夏季,三人进到了顶楼加盖的铁皮屋,官辰和谢俊两人直喊吃不消,真不懂他为什么可以在这住的下去。
林峮立翻找了半天,终于从一堆机器零件中找出了个破旧的冰桶,从里面拿出了半瓶饮料倒给了两人。
两人看着杯子里的不明液体,还飘浮着不知名的碎片,都打定就算热死也不碰半下。
官辰把杯子推给了谢俊说:‘我不渴,你多喝点。’
………..谢俊慢了半拍。
官辰笑着接着说:‘对了,疯狗,你还没说,你怎么跑到这顶楼来了。’
疯狗是林峮立高中时的绰号。
疯狗挪了挪嘴,指着角落的一排机器说:‘那是我新的研究,我试着利用正确与不确的交互原理,看能不能引导太空中的卫星,依照我规定的路径行走,这里方便观察,就搬上来了,吠吠吠。’
林峮立轻描淡写的说着,彷彿只是炒盘青菜般的简单,吓的两人嘴都合不拢,那很明显绝对是犯法的!
‘我知道你们想什么,放心,要追踪我没那么容易的,你们找我做什么?’
吓!读心术吗,两人同时心里想着。
说到了正题,官辰正了正神色说道:‘那我就直说了,我跟谢俊两人准备要开一间公司,所以我想请你来帮我们设计网路游戏,及一些电子物品。’
‘不要!’疯狗想都没想的冲口而出。
官辰谢俊两人惊讶的异口同声的说:‘为什么!’
‘太简单的东西我没兴趣,那是对我智商的一种污辱。’
无言,在一次的无言。
官辰将带来的两份资料交给了林峮立,让他再次的考虑,第一份里面是未来八年内极受欢迎的几款网路游戏类型和内容,及淘汰使用月费制而改用点数商品这种现在未有的方式,以及官辰身为老玩家的游戏感想。
而第二份资料是有关儿童追踪式安全手机以及手提简易电脑,因为官辰的专业知识不足所以只有大概的构思和理念。
疯狗看的是津津有味。
谢俊:‘薪水很高喔。’
‘没兴趣!’
官辰:‘有专用的工作室喔。’
‘没兴趣!’
谢俊:‘有漂亮的秘书喔。’
‘……………白痴。’这句是官辰说的。
最后官辰想了一下露出奸笑。
‘让你养狗,几只都行。’
‘OK!’
‘……………………..’
三次无言。
接下来疯狗就将他的一些发明及设计一一的展示给两人看,虽然大部分的都是精巧又极高效能的发明,但是却没一样能够拿来做为商品,因为全都是违法的!
两人离开前,疯狗林峮立还各送了一颗自制脉冲手榴弹当作礼物。
………………没人送这当礼物的吧。两人都这样想着。
至此,计划可算是完成一半了,只等龙亦成的回答,但官辰相信,答应只是迟早的问题。
忙碌了一整天,回到了家中,.想了很久,官辰还是决定打给李莉莉,不可置否的,李莉莉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他觉得需要她的帮忙。
打了一通,没有人接,官辰原本想放弃,但决定再打一次,如果一样没人接就放弃。
嘟。
响了一声电话突然接了起来,但是并没有人说话,没有心理准备下官辰也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两人坚持许久,官辰忍不住先说。
‘最近还好吗?’官辰想不出除了这句万年不烂台词还能说些什么了。
李莉莉忍不住笑了一下说:‘噗,这么久没见了,你就只会说这句吗,不是躲我躲很久了,怎么会突然想打给我了?’
‘你不生气吗?’
李莉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气阿,差点气死我了,原本打定再也不打给你,也不接你电话,谁知道又忍不住就…….’
‘对不起。’
‘算了,还生气就不会理你了,下次请我吃饭,不然你就死定了.。’
‘一定一定。’
‘对了,你现在还好吗,有工作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从语气听来,李莉莉还是对他非常关心,官辰很是感动。
‘恩,就是为了这个打给你的,你愿意来我的公司帮我吗?’
‘你的公司?’
‘我跟朋友合伙开的。’
‘喔,你需要我?’官辰听的出她很开心。
沉默了一下,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是我最珍惜的好朋友。’
李莉莉失望了一下。
‘恩,下次见面详谈吧,我想见你。’
约好了下次的见面时间,官辰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官辰独自呢喃着:‘真的只是珍惜的好朋友吗………..’
官辰带着谢俊在闹区的一间餐厅用餐,虽然这间餐厅的东西很是美味,但是已经连续吃了将近一个月,谢俊快受不了了。
‘我说官辰阿,你看,我盘子里的鸡块,会不会是我一个月前吃的那只鸡的儿子阿。’
‘怎么可能!’
‘当然是女儿,哈。’
‘……………’
‘你说我们在等人到底在等谁阿?’
‘你看对面那栋快要完成的大楼没有,很棒吧。’
谢俊看向对面耸天的二十四层大楼,虽然还有部分还没完成,但已经壮观无比。
‘赞耶,我们的?’
‘还不是,老实跟你说好了,那间公司在快完成的时候,会因为融资问题,无法完工,最后只能落到法拍,以前我曾经随同公司的人来估过价,但是实在太贵了。’
‘那跟我们在这看着它有什么关联,难道看着看着,就会变成我们的喔。’
‘当然不可能,不然我每天看着金恩雅,不就早替我生孩子了。’
‘....白痴,重点啦。’
‘所以我们现在在看的是,只有他一有停工的举动,我们就立刻去找他们公司,那这样就能以最低的价钱买到这栋楼,因为毕竟如果法拍,公司能够拿到的利益根本就不多了。’
‘喔,那我来干麻?’
官辰看了他一眼。
‘我会无聊。’
‘硍………………..’
就在他们说话时,对面吵杂的机器声全都停止了,望了过去,庭园工地里所有人
也都聚集在一起。
‘走吧,看来是时候了。’
两人穿越了工地,靠了过去,高声呼喊的人群也没人分神在意他们。
一名戴着黄色工地帽穿着米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被围在中间。
‘大家静静,别吵,我们公司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交待的,只是暂时先停工而已。’
在不断的安抚之下,所有的工人才解散。
中年男人解脱般的重重吐了一口气,却看到还有两个人站在原地。
‘请问你们是?’
官辰礼貌的握了个手说:‘你好,我是官辰这位是谢俊,我们就直说了,我们知道你们目前工程因为资金问题无法继续动工,我们希望能够买下这里。’
‘你们?’中年男人看了一下眼前的两个年轻人,不相信他们有这个能力,也好奇他们的消息为何那么灵通。
官辰看的出他眼神里的轻视,伸手比了一下谢俊说道:‘不好意思,我在重新介绍一次,我老板,蛋塔王子谢俊。’
听到许久不见的外号,谢俊先是傻了傻眼随即会意过来,拉了拉外套,仰起头,一副老板派头,架式十足。
中年男人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还确实没错,那时候新闻炒很大,他隐约还记得,急忙的讨好说:‘喔,失礼了,我是公司的社长助理赵闷,你们叫我老赵就行了。’说完后递出了名片给两个人。
官辰收下了名片后说:‘那我们现在可以谈生意了吗?’
‘当然行,麻烦两位跟我走一趟吧,我带你们去找我们社长。’
说要见社长,两人自然以为会带他们到他们公司,但是没想到,赵闷竟然把车停在了酒店门口。
赵闷将他们带到了五楼的其中一间房间前敲了敲说:‘社长,客人来了。’
‘门没锁,进来吧。’
官辰没想到竟然会是个女人,而且听声音还是个年轻的女人,让他有点惊讶。
赵闷将门打开,伸手比了个请。
一名年约二十五左右的美丽日本女人,穿着黑色丝质浴袍,灯光下若影若现的曼妙身材,让两人眼光不知道要看到哪。
女人站在小酒柜前将手中的酒打开了瓶盖,撇了两人一眼说:‘喝一杯吗?’
两人头像摇波浪鼓般的说:‘不了,我们是来谈生意的,冰水就行了。’
女人轻笑了一下,那媚样让两人看的直瞪眼。
‘你们想要买我们那栋正在施工的大楼?’赵闷在电话中已经向她大致禀报过了。
官辰喝了口老高递来的冰水说:‘请问你是?怎么称呼?’
‘阿,失礼了,我是稻荷商社社长玲木杏’
‘是的,玲木社长,我们想买下你们那栋正在停工的大楼。’官辰刻意的说停工而不是施工,正是要提醒她,那栋大楼现在的价值。
‘呵,呵,不好意思,可以冒昧的问一个问题吗,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资金有问题的呢?’
官辰没想到她会问这问题,愣了一下说:‘不便说明,抱歉。’
‘没关系,是我冒昧了,那请问你们打算用多少收购呢?’
‘七千万!’官辰说了自己的底线。
玲木杏冷了一下脸,但是马上就恢复了过来说:‘您在开玩笑吗?’
然后又继续说:‘您知道我们目前为止投资了多少钱在那栋大楼上面吗?’
这些数据上的资料官辰当初看过所以是知道的。
‘约一亿八千万左右。’
然后又继续说:‘但是你应该也知道,如果最后由法拍来结束,你连七千万也拿不到的。’
‘这………’
玲木杏神色黯淡了下来,眼泪在眼框中充盈着,彷彿随时会哭出来。
‘你们是华叔派来的对吧?’
没想到玲木杏不是抬价,而是问这么奇怪的问题,两人只能你看我我看你。
看着两人不像是演戏的样子,玲木杏心情更加烦乱。
‘算了,今天我不想谈了,让我想想吧,赵叔叔,帮我送送他们吧。’说完便走进内房关起门来了。
看这样,赵闷赶紧打圆场的说:‘不好意思,可能她今天不太舒服,真是对不起了,我送你们吧。’
因为官辰的车还停在餐厅停车场,所以赵闷就将两人送至餐厅。
而官辰正准备下车的时候,看见了赵闷欲言又止的样子便开口说:‘赵叔,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赵闷犹豫了一下,似乎在挣扎些什么,还是开口说了:‘其实这是我们内部的事,本来不应该跟外人提的,但是现在可能也只有你们能帮我们家小姐了。’
官辰本来还犹豫该不该淌这浑水,谢俊却饶有兴趣的说:‘什么事,什么事,我们家官辰最热心了,你说来听听吧。’
…………..无言。
赵闷感激的说:‘这样阿,那就先替小姐谢谢你们了,是这样的,其实我们小姐当上社长还不到一个礼拜而已。就在半个月前我们社长就是小姐的父亲,突然过世了,公司顿时乱成一团,银行也因此停止了对我们的融资,小姐为了守住父亲的公司,才决定接下社长的职位,但是却有一个人非常反对,那就是常务董事骆齐华。’
官辰随即会意过来说:‘华叔?’
赵闷赞赏的点了点头。
‘是的,就是小姐口中的华叔,他身为常务董事,又握有公司将近四成的股份,所以他的话是很有份量的,他给了我们小姐二个条件,那就是限定在六个月内必须解决新大楼对在日本总公司所造成的亏损还有证明她有担任社长的能力。’
官辰不解的问到:‘那那个所谓的常务董事阻止你们小姐有什么原因吗,是因为他自己想当社长吗?但是如果他想当的话,应该会比你们家小姐更有资格吧?’
赵闷叹了一口气说:‘其实他私底下说过,不管小姐六个月内能不能解决问题,他都会让她当社长的,他想要的不是公司。’
官辰更疑惑了。‘那他想要什么?’
‘如果六个月后没能解决债务,小姐就必须嫁给他。’
官辰和谢俊至此大致上了解了,玲木杏确实是个尤物。
谢俊开口问道:‘那我们能帮什么忙?’
赵闷吞了口口水,顿了一下说:‘虽然很无理,我希望你们能以更高的价钱买下那栋大楼。’
官辰想也不想的回答:‘不可能。’
谢俊没想到官辰会连考虑都不考虑就回答了,正准备开口,官辰却继续说了。
‘那栋大楼的价格仅此而已,我想你应该也知道的,我绝对不会再提高的,但是我有另外一个办法,更能帮助你们小姐。’
赵闷急忙的问道:‘什么办法?’
‘我要收购你们小姐手中的股份。’
‘什么!’赵闷和谢俊同时的惊呼。
谢俊不太了解,官辰的作法有些趁人之危的味道,这不像他的为人。
‘别误会,不是全部,你可以帮我转告你们小姐,如果有意愿的话,详情到时候再谈。’
留下了联络方式,赵闷就离开了。
等赵闷离开后谢俊才开口说:‘你葫芦里又再卖什么药了?’
‘春药,止痛药,安眠药你要哪种。’
‘去你的。’
‘呵呵,不是不跟你说,而是记忆很模糊很难说,等我确定了再跟你说吧,这么多年兄弟还不信我吗?’
‘不信你就不会在这跟你瞎忙活了,但是答应我,哪天要把我卖了也要卖高一点,别让我丢脸嘿,哈。’
‘当然,卖了请你吃饭。’
……………..
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了,打开了门,官辰闻到了阵阵的饭菜香,肚子忍不住咕噜的叫了起来,才想起晚餐还没吃。
‘我回来了,疑,你怎么来了?’
季倩围着围裙,正在流理台处理着最后一道菜肴,看见官辰回来,笑着说:‘你回来了阿,刚好,我差不多也做好了,你快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我爸妈呢?’
‘他们去看电影了。’
‘喔。’
洗完了手,官辰回房换了一套简便的衣服,走到了饭厅,看见季倩正静静的坐在饭桌椅上像新婚妻子般等着他一起吃饭,虽然没有施加脂粉,但季倩还是依旧美丽。
季倩的手艺一直是很不错的,官辰吃的很香,却看见季倩几乎没有动筷,只是一直看着自己。
‘你不舒服吗?’
季倩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了,搞神秘阿?’
拿起筷子,季倩夹了一块肉放在官辰的碗里,才缓缓的开口说。
‘你还爱我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吓的官辰差点噎到,其实这个问题他问了自己很久了,可是却一直没有答案。
‘怎么突然问这个?对了,你今天怎么会跑来了?’
季倩知道官辰是在转移话题,这是他不想回答时的习惯。
‘这几天你的手机又都关机了,我只好打家里,伯母说你最近很忙,都在外面奔跑,也不知道你在忙啥,我怕你没有好好的吃饭,所以就跑来了。’
官辰也知道自己真的是疏忽了。
‘对不起,我…….’
季倩用手指压住了官辰的嘴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没关系的,不用跟我解释。’
‘你知道吗,我很想念当初我们还在念书的时候,无忧无虑。’季倩的眼里已经流出了泪水。
‘你怎么了,不要哭阿,发生什么事了吗?’官辰急忙的想帮季倩擦拭眼泪,可是却被她阻止了。
拿起了皮包,季倩擦了擦眼泪起身说:‘阿辰,我有事先走了,你慢慢吃,还有我爸要我跟你说,这礼拜日他生日,他想请你来我们家用餐。’
官辰愣在了原地看着季倩离开,他想起来了!当初就是他父亲生日的时候,官辰去她家祝贺,他的父母却替季倩向他提出分手的,不一样的只是当初季倩是打电话邀约的。
‘该来的还是一定会来吗?’
官辰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是却没有。
浑浑噩噩的过了两天,官辰被一通电话给敲醒了,那是赵闷的电话,赵闷请他单独一人到上次的酒店商谈,官辰问了很久原因,赵闷却坚持不说。
下午约定的时间,官辰独自一人来到了上次的酒店后却忘记了房间号码,在柜台问清楚后,来到了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吧。’那是玲木杏的声音。
打开了门,漆黑一片,房间内没有开灯,窗户也都被厚重的窗帘给封死了,官辰走进了几步,试探性的喊着:‘玲木小姐?’
突然间!
门被关了起来,一人从后面抱住了官辰,让官辰吓了一跳。
抱的人力气不大,官辰也没有挣扎,从背心传来温软丰满的触感及周围的体香,他知道后面的是个女人。
‘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开灯吗?’
‘你确定?’
‘当然确定,我不习惯在黑暗中谈生意。’
‘呵,可是我没有穿衣服喔。’
‘…………’
啪的一声,房间的灯光全都亮了起来,虽然眼睛还没有适应什么都看不到,官辰还是赶紧闭上了眼睛。
‘嘻,你可以睁开眼睛了,我骗你的。’
昏!
官辰睁开了眼睛久久才适应,而铃木杏已经坐在沙发上,依旧穿着上次那件黑色丝质浴袍,替官辰也倒了一杯酒。
铃木杏虽然不高,但身材比例却很完美,修长白皙的双腿交互着,宽松的浴袍却无法完全掩盖住丰满的双峰,不知道是害羞还是刚沐浴完,白净的脸上还泛着淡淡的红晕,官辰坐了下来,让眼光尽量的保持在玲木杏的脸上。
官辰佯怒的说:‘你都这样跟人谈生意的吗。’
玲木杏娇笑了一下。
‘抱歉,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而已。’
‘哦,那知道了吗?’
‘恩,一个怪人。’
官辰傻了一下,玲木杏却继续说。
‘跟我谈生意的时候,你有着彷彿洞悉一切的自信,让人有非常老迈的错觉,但是你现在的样子又像年轻人般的靦腆,而且又不是为了我的身体而来,让我猜不出你的理由。’
官辰脸红了一下但马上又恢复了过来。
‘什么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
玲木杏噗滋的笑了出来。
‘你看,你又来了,一讲起正事连眼神都变了。’
官辰被弄得哭笑不得。
‘我听赵叔叔说了,那你打算怎么帮我?’
官辰想了想。
‘我讲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就直说了,我打算收购你手中5%的股份,这样你就可以拿这些钱加上那七千万来还款,而我则能以股东的身分来对你们的决策造成影响,届时我将有办法让你稳坐社长的位子。’
玲木杏皱了一下眉头,怀疑的说:‘那对你有什么好处?’
官辰顿了顿说:‘以后自然会知道,我可以保证对你只会有好处不会有坏处的,只看你信不信我而已。’
玲木杏犹豫了许久,妥协般的重重叹了口气。
‘我也没什么别的选择了不是吗,说吧,我该怎么做?’
‘我需要你回日本一趟。’
在交代完该如何下一步之后,官辰带着新大楼的所有权等文件离开了。
拿到新大楼的所有权之后,官辰立即解除停工,而接下来的数日也和谢俊两人亲自参与建设。
今天是礼拜日,官辰站在衣柜前,已经发呆了将近十分钟之久,赴约还是不赴约,这让他十分困扰,
而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穷小子,只是季倩的父母还不晓得,所以他应该是有办法可以挽留这段感情的,只要他愿意的话,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他对季倩的感情是不是还在,毕竟在他的心里和季倩早已经分手多年,那感觉真的很难说。
最后他还是换上了衣服,逃避不是办法。
开了约三十分钟的车,官辰这是第三次来到季倩的家了,也或许应该用庄园来形容会比较贴切,然后按下了门铃。
当!巨大的音乐铃声回响。
过了不久,门缓缓的打开,官辰没想到竟然是季倩亲自出来迎接他,平时这是管家的工作。
季倩穿的是一套黑色连身露背晚礼服,并且画上淡淡的妆,而黑色是官辰最爱的颜色。
‘嗨,大美人,一个人吗,给不给亏阿。’
官辰的无赖样逗的季倩忍不住噗滋一声笑了出来。
‘就你不正经。’
官辰笑了笑,心里想着等下要是笑的出来才有鬼。
经过了迥长的走廊,两人来到了饭厅,看见季倩的父母已经在等待了,官辰赶紧向前说:‘对不起,伯父伯母,没想到你们这么早就在等了,伯父我记得您是属妈的对吧,生日快乐。’说完将他买的生日礼物从袋子里拿出来献给了季父。
看着官辰手里捧着的黄金小马,包括季倩在内的三人全都瞪大了眼睛。
接过了金色小马,感觉沉甸甸的,季父强忍心中惊讶说:‘谢谢,大家都坐吧。’
拍了拍手,一道道的佳肴从厨房中送了出来。
四人心不在焉的吃着眼前的食物直到饭局结束,都没有人半个人开口。
吃完饭后,官辰季倩两人趴在二楼高台边赏着月亮,再过两天就是满月,这时的月亮已经很美了,官辰看的出神。
送金马是官辰犹豫了很久的决定,不管如何,季倩还深爱自己是个事实,他现在有能力就有责任挽留她,想想应该是有效了,当初季母正是在用餐完毕后提出的,而现在并没有。
‘官辰,官辰。’
季倩一声声的叫唤将官辰从思考里拉了出来。
‘怎么了?’
季倩皱眉说:‘我问你,那金马是真的吗?’
官辰觉得好笑,下定决心让他觉得轻松了不少,开玩笑的说。
‘当然阿,不然还煮的勒。’
听了官辰的回答,季倩更紧张了。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钱?借来的吗?’
季倩对自己总是如此关心,他的决定应该是没错的吧。
‘老实跟你说吧…….’
官辰将当初中奖,然后开店,卖建材包括他现在拥有多少财产的事全都告诉了季倩,听的季倩目瞪口呆。
原本以为季倩会替他很开心,却没想到她却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这样啊,那就好了。’
‘好了?什么好了?’
季倩慌张的说:‘没,没什么。’
月光洒在季倩绝美的脸上,官辰调皮的点了点季倩的鼻头。
‘你怪怪的喔。’
季倩盯着官辰的脸瞧了好久,盯的官辰都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了。
‘阿辰。’
‘嗯?’
‘我们分手吧!!’
第一章 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