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分,枫儿弄了一桌的美味让大家吃饱喝足后,便出门去找鬼新娘小琪的真相。
纺贤仁和小琪在前头带路的寻找还有生人的人家,后面枫儿和唐碧绯一人一边的扶着白衣飘飘的琉璃。一行人热闹又安静的走在这诡异的街道上。
转了好几个小道,不知走到了哪里,眼前突然出现了很深的一道大坑,地表下陷,在周围的两米之内围成了一个圈的地方,一座看起来平平凡凡的茅草屋内隐隐约约的大门内开,小琪突然兴奋的蹦蹦跳跳一步跨过那个大坑。
其它人无语的相互望了望,便也学她的样子跨过那道看样子很深的坑。
老远就嗅到一股腐败气味的众人,捏了捏鼻子的往茅房里走去。大门没怎么上锁的茅草屋,里面黑漆漆看不到半个人影。
纺贤仁等人在外面张望了半天也没看到半个人影,不竟便问站在门前迟迟不往里进的小琪。
“这个地方比如愿客栈还荒凉啊!之前还有一二个人影,这下好了彻底连鬼影也看不到一个,又这么难闻谁会住在这里啊!”
“不,有人住在这里!”小琪不知道怎么了,水汪汪的眼睛里发出异样的光芒,就好像她真的有看见这里有人一样。
唐碧绯小心的为琉璃提起裙摆,生怕这脏兮兮的泥土染在琉璃的白裙上,玷污了她的美。枫儿看到他如此细心,微微一笑的说:“还是唐公子心细,连姐姐的裙子也不放过。”
一旁听到醋味的琉璃,回敬她的道:“你不好吗?还有人舍命为了救你哩!”
“姐姐,你这是在打趣我是不!”枫儿插着腰一脸的不高兴。琉璃侧过头来的望着她的方向,小声道:“还没有跟纺公子和好?”
望了一眼在茅草屋打转的某人,枫儿冷漠的寒着一张脸:“是他伤我,别理由我跟他道歉吧!在说,他不想说我也不会说什么?我自知身份低微无意高攀。”
“你们怎么会闹的如此僵!”叹了口,琉璃幽幽的望着那一身青衣深邃之人的方向,闻了闻周边的气味。“好像这里有人不久将于人世了!”
“什么?”
众人一声迟疑,一直在站在门外的小琪这才推开那灰尘簌落的大门,含着泪水的往里面走去。众人跟上她的走脚往里看去,那破旧的房间里,四璧白净如纸般,床上发有异味的躺着位老人,白发苍苍的老人皮肤皱皱仰着头的睁着双眼睛,在这里等死。
“婆婆!”小琪突然开口的喊着床上的老人家。
那老人似是没听到她的喊叫,依旧保持着原状的望着屋顶的方向。
“让我来看看她!”枫儿推开档在她面前碍眼的小琪,伸手就往老人家的眼前晃了晃:“老婆婆能看到我吗?我姓聂,大家都叫我枫儿!我们有事前来请教!还请您指一条明路给我们。”
“枫儿,不得无礼!”琉璃被唐碧绯小心的搀扶着往老婆婆的床位上走来。
靠的越近床上那股难闻的恶臭味就越难闻,唐碧绯皱着眉头的停下脚步:“琉璃,我看还是让枫儿在那里照顾老人家吧!等把这里整理好了我们在过来问。毕竟老婆婆的年纪大了,耳背听不到也很正常。”
“没关系的,人不将于世我们能问就简单的问几句吧!错过了就真的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人来问?”说着,琉璃执意要往那老婆婆的床位上走去。
见拽不住她,唐碧绯只能捏着鼻子的牵着琉璃的手直到那老婆婆的眼皮子底下。枫儿和琉璃面对面的坐着看她。
老人家似乎感觉到有人在她的身边,微微的睁开眼睛来看,浊白色的眼睛沉重的睁开,一副花容月貌的娇色脸蛋和精灵活泼的桃花脸突然呈现在她眼前,她似作梦一样的望着这两位犹如天仙下凡的仙子,念叨着:“我这是到了地狱了吗?怎会有如此娇人倚身呢?”
枫儿见老人能开口说话,立刻将其扶起来的倒了碗水给她喝上几口,歇了歇气儿。
“老人家,怎么这个屋子里就你一个人住啊?你的儿女呢?”
干涸的声音自她喉咙里发出:“我,我…”说着,泪水就下来的道:“都走了,都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琉璃安慰的拍了拍老妇人干枯的身体,使劲的揉了揉她冰凉的双手,将自己身体上的温度全部换给她。
她激动的眼泪水直掉,哭泣般的喊着:“冤孽,冤孽啊!…”
所有人依旧一脸不解的相互看了看,最后齐刷刷的望向哭的快断气的老人家。
那老婆婆似是口齿不清,咿咿呀呀的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最后终于回过神来的望着小琪的方向,似是感应到那里有人一般对着空空如也的地方喃喃道:“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啊!…”
说着大家都一头雾水的看着她身下的小琪,疑惑更多的猜想着。莫非这老人还会阳阳之术,连小琪这样的新娘鬼都能看见,说不准真是回光返照了。
“老人家,你是不是也在等谁归来啊?”看出问题来的琉璃直接问到重点上。
老妇人点点头又摇摇头:“想他回来却又害怕他回来,苦了我这个当娘的母亲,全家人都死光了,还一心想为他逃罪!”
琉璃这下也迷糊的问:“还请老人家能告知我真相,我也好帮南城恢复以往的容貌。”
“能吗?南城还能恢复到以前吗?”老妇人像是看到希望一样的拉着琉璃的衣袖问。
一旁的枫儿连忙帮宽慰她:“做为你告诉我们真相的回报,我和姐姐一定会帮你的。”
“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老妇人眼里发光的望着小琪的方向,泪光点点的低语喃喃:“这下子,你真的有救了,在也不用徘徊了,离去也好,轮回也罢,只要你能宽恕就好,宽恕就好…”
说着,老人家就闭上眼睛的开始回忆起那所有罪恶的根源,众人都看见她眼角落下的透明液体,一滴两滴三滴,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伴随着反对的开始而痛苦着。
老婆婆告诉的说:
三年前,南城的一户人家小姐,名为白若水,本是闺阁中的待嫁小姐却因不满自己的婚姻是嫁给一个城中败家的官儿子,宁是闹的离家出走的地步,说来那门新婚也只是面子上的门当户对,若她不喜欢退了也罢,以她父母对她的疼爱不会差那么一两个好女婿的,但是性子倔强的若水偏偏就跟家里对着干。
结果,就在离家出走的路上认识了一个人,那人长的是眉目清秀,举止上一股道家仙风,实际上也确实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出家人,只是他瞒着所有人没有说出他其实以经是修道之人了。直到两个从相恋到相爱,在到跟若水的父母提亲,这一路上,所有人对他即是嫉妒又是羡慕,羡慕的是他娶到了一个有钱家的好女儿,嫉妒的便是他有如此的好运。
快乐远远是伴随着痛苦而来的,那一年,金枝绿叶的若水嫁给了那从来到走都神神秘秘的男子。结婚的当天,不知道那道士发了什么疯,好端端的新娘子不要了,新婚之夜竟挥袖离去。
在然后,之前许诺婚约的那户官儿子不晓得是怎么溜进了新房,将若水糟蹋了,第二天所有人醒来后,才知道若水因爱生恨死的在自己的婚床上,那还是新娘模样的女子看的人甚是可怜,南城却也因此出了祸端。
先是那败类的官二代莫名死亡,其次是他的一家子,在然后凡是喧哗此事的人遭了秧,之后结婚,喜庆的事情或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事情一发生,那冤魂不散的若水便如鬼魅般出现在南城的上空,没多久,这里渐渐就失了繁华多了事端,没人在做好事,没人在行善,所有人恐慌,逃的逃,跑的跑,就剩下土匪,流氓和无路可跑的孤苦寡人。
那繁华的南城也就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冰凉的泪水落在掌中,琉璃失神的收起,众人惊疑,统一的望着站在门口一脸迷茫之意的小琪。
“老婆婆口中的那个白若水会是小琪吗?”唐碧绯疑惑的问出所有人心目中的那个问题。
老妇人沉默不在说话,站在门上的小琪则一脸无辜的望着大家,末了还眨了眨那单纯的眼睛,像是示意着自己从来没做过一件坏事,更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与未来。
“小琪看起来不像那种恶意的小鬼啊”
纺贤仁说:“鬼不可貌相”
唐碧绯为小琪辩解道:“可我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嫁给一个又吃斋又念经的道士有什么好的,我看这些道士不是忘恩负义的就是疯了傻了,看之前那个差点要杀了你娇妻的虚灭,那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觉得小琪什么也不记得,或许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深刻,所以遗忘了。”枫儿站起来的对着门上的小琪说道。
纺贤仁斜视她一眼:“说不准她也是无辜的呢?”
“那你看她打扮的样子就知道啊!一身的新娘喜服连头发上的饰品都还没有取下来。”
“你不要对号入座行不!也有一结婚就会死的新娘,那些新娘都不比白若水穿的差啊!”
两人隔着空中,目光在激烈的厮杀着。
“你现在这种行为是在袒护那支小鬼吗?”枫儿叫器的问。
纺贤仁气场也不低的说道:“是啊!你想怎样?”
“呵呵,原来你这个讨厌妖怪的人也有会护着鬼的时候,难怪见人说人话见谁说鬼话!”
“你这是在说谁了?”
“谁看我,我说谁。”
“难怪你嫁不出去,你这刁钻任性的个性谁敢娶。”
“呵呵,谢谢你的好意,反正不会让你娶的,你想娶还没这个福份了。”
“切说的你好像很多人要似的。”
“难道不是。”
其它人看傻的瞪着这两个,到最后见两人都被对方气的要死,琉璃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你们俩个就少说一句吧!这里还有正事了。”
“老人家,你能告诉我那个抛弃新娘的道士现在何方?我们要怎么找到他啊!”
“姑娘,莫不是老矣不愿意带你们去,是那道士是突然发了疯的离去的,之后也有派人去找过,但都没了消息,到现在我们都不知道他在何处?”
琉璃细心的替老人家擦着那灰头土脸的面容道:“那你可知这白若水的那户人家在何处?”
老人手指动了动了伸到前面,琉璃看了看只见到她指的方向那里远远的山头便是一片的黑云。
“那里是你的家…”老妇人像是有意指着那个地方,对着空气另一端的小琪道:“我是你娘啊!”
当下,这一句震惊了所有人。包括一点记忆也没有的小琪,她不敢相信的靠近,所有人自动为她让出一条道来。
“若水,若水,是为娘啊!还认得不,这一见就是三年,三年里都不知道你过的怎么样?母亲垂着一口气就是等着见你。”似是感应到有人影走到她面前,那一头白了的发两泪纵横的让人忍不住往下看。
“娘,娘…”连唤了两声,小琪几乎是哭出来的扑过去想抱住那一头白发苍苍的老人,谁知手还没伸过去,整个人就抱了个空。“娘,娘啊!”见抱不到人,小琪彻底哭喊起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忘记了。”
琉璃宽慰的唤着小琪:“别难过,不管你是不是她女儿白若水都算满足了她最后的愿望,你现在是冤魂没有实体,抱不到她也是正常的。”
“可,可是我!…”说着。“哇!”的一声又哭了起来:“我真没用,真没用。”
所有人沉默的望着这一对母女不知道是该庆幸她们还能遇见,还是该悲伤她们即将离别,所有人都被小琪的哭喊声渲染,那声音哭的人心碎,谁会知她苦心寻到的地方竟是母亲最后一丝见到女儿的欺许,这般欺许来的太沉重,重的人喘不过气来,压抑的难受。
琉璃她们最后替小琪送走了这万分可怜的老妇人之后,小琪便一直沉默不语,似乎心情还未从那过度的悲伤中清醒过来,众人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是好。
说叫她别伤心了那也不行,毕竟连她自己从哪里来那个老妇人是不是她母亲,她都记不起来,更何况满足的那妇人的最后一丝愿望后,小琪自己也沉论其中不得自拔。
第27章寻找真相的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