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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外传)离别 加入书签

  时间回到几个月前,位于阿加斯小镇西南方某个隐密的森林里。
  罗伊斯与亚德两人,在一棵大树前方的空地中互相比较着,在树下站着一位白发苍苍,手里杵着一跟柺杖的老者,看着他们两人的比斗。
  虽然两个人各方面条件都为相等,可是彼此打斗的风格却大有不同。
  个性上较于急躁的亚德,在比斗的时候多会采取速战速决的攻势,再打斗时所需的快、狠、准,更是让他发挥的淋漓尽致。
  而哥哥罗伊斯,个性却比较冷静沉着,在比斗上则是采取小心翼翼的防守,一边防备着亚德的攻势,一边等待着时机反击。
  在亚德一个猛烈的剑击之下,罗伊斯趁着他腋下的空隙闪到他身下,手中的剑用力往上一挥,打掉了亚德手中的剑,被击落的剑呈现一条抛物状,插在离他们不远的土地中。
  ‘到此为止。’年迈的声音为此次比斗划上终止。
  亚德捡起被击落的剑,连同罗伊斯两人走到的老者的面前,恭敬的对他行了个礼。
  这位老者是在他们逃离落特国,遭受到魔族追击的时候,出手救了他们,并教导他们武术的老师-沙克夏。
  ‘你们两个人的武术都进步了不少,不过有些缺陷却也是越来越明显的,亚德你的缺点就跟你的脾气一样太毛燥了,只攻不守,要是遇到跟你同样类型又比你强许多的对手,你就有苦头吃了,尤其是遇到像魔族一样防御力高的对手,对你一定不利。’
  ‘不过你的动作够利落,不会太过拖泥带水,再比斗时该有的狠劲足够,另外切记,在下手时不得犹豫,否则以你单调的攻势很容易失手。’
  ‘再来是罗伊斯,你在与对手接招的时候的确够冷静,更不因为急促的攻势下乱了该有的沉着。’
  ‘但是你在过招的时候与对手对持过久,你是因为对手是像亚德这样急于攻击性的对手,才有足够的时间让你找到对方的弱点,要是遇上比较有自制性的对手,又加上像魔族一般体力上占优势的对手,你就吃到亏了。’
  ‘我建议你可以学习一些战斗型的魔法当做辅助,在你的攻击上也会有比较大的帮助,只可惜我不会魔法,不然我就可以教你们了。’说到最后,沙克夏则颇为遗憾的道着。
  ‘老师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两兄弟不但被您所救的,您还教导我们剑术,我们两兄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感谢老师您的恩情了。’看沙克夏如此自责,罗伊斯连忙安慰着。
  ‘对啊!要不是有老师,我们两兄弟早就无法站在这里了,老师给我们的恩德我们真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亚德也难得显露出他感性的一面,对沙克夏的恩情有着难掩的感激。
  见两人难掩感激的神态,沙克夏的眼神反而透出一抹苦涩,但却没让罗伊斯与亚德发现。
  ‘罗伊斯、亚德,我今天之所以让你们在这比斗,是想要了解你们这两年来你们学习到了什么程度,现在我要说的是,你们可以离开这里了,我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教导你们了。’
  ‘老师!’听到沙克夏所说出的决定,让两兄弟感到惊愕。
  ‘我知道你们两兄弟都有着远大的抱负,不该就这样困在小小的森林,现在正是你们可以离去的时候,不用犹豫,你们走吧!’
  了解到沙克夏的决心,也无法抹灭心中对于离开森林的渴望,罗伊斯与亚德也明白该是他们离开的时候了。
  两兄弟同时屈膝跪下,向沙克夏叩了三个响头,感谢他这两年多来对他们两兄弟的照顾。
  ‘好了,你们有这份心意就够了,快去准备吧!否则你们会赶不上在天亮前离开森林的。’
  两兄弟虽有犹豫的看了沙克夏一眼,但是一想到闇族的肆虐,以及亡国的仇恨,深知放不下这一切的罗伊斯和亚德,也只能痛下决定离开他们的恩师。
  两兄弟再次向沙克夏行个大礼后,就一同走向这两年来他们所居住的树洞,收拾一下他们的行李。
  在亚德已经先进去到树洞里后,罗伊斯反而停下的脚步,走回到沙克夏的身边。
  ‘老师。’
  沙克夏看出罗伊斯的犹豫,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得到沙克夏的鼓励,罗伊斯顿时深吸的一口气,向沙克夏道出他的迷惑。
  ‘老师,有一个问题在这两年来一直困扰着我,就连亚德我也不敢跟他说出,事实上当年我们落特国,之所以会灭亡,并不完全只是因为魔族的侵入,更同时夹带着人类丑陋的一面。’
  罗伊斯缓缓的对沙克夏道出,他与亚德的身世,以及他们之所以遭到魔族猛烈追杀的因素。
  原来罗伊斯和亚德是落特国王族的嫡子,当年魔族军刚要入侵落特国时,落特国的国王也就是他们的父亲,为了保卫落特国的国民,坚决要与闇军抗争到底。
  没想到全心全意为子民着想的落特国国王,最后反而落得遭受被自己的子民所背叛的命运,惧怕着魔族军强大力量的贵族们,暗地里与魔族军勾结,准备要推翻掉落特国国王,让出落特国的国土,只为了只是求自保。
  没想到魔族军打从一开始就不打算遵守约定,在贵族们偷偷放了魔族军进城的后,更展开了残忍的杀撩。才短短一个晚上,落特国就此在地界上消失了,而原本安详纯普的小国,就此化成废墟。
  ‘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是在逃离落特国的当天晚上,无意间发现的,虽然真正灭亡落特国的是魔族,但是要不是因为那些皇族为了自己的私心背叛了父王,比起魔族,那些人类更该死。’
  ‘有了这样的想法让我很迷惘,让我不知道我到底该恨灭国的魔族,还是背叛我们的人类,我有时候甚至还会认为,人族说不一定比魔族更该死。就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我才不敢对亚德说出这件事实,老师请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听完罗伊斯的自白,沙克夏叹了一口气道:‘罗伊斯关于这么问题,我也没有办法回答你,这个答案只有你自己才有办法找的出来,离开这里去旅行吧!去跟人族接触,去跟魔族接触,你一定能找到你所想要知道的答案。’
  ‘我知道了,谢谢您老师。’罗伊斯再次向沙克夏鞠躬,进入到树洞里去。
  已经收拾好行李的罗伊斯和亚德,与站在树下的沙克夏道别。
  ‘罗伊斯、亚德,离开这里后,一定会经历很多的磨练,当中一定会有悲、有喜,我希望在未来的旅程中,不论发生任何的事情,你们千万不要忘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你们两个是原来两人一体的双胞胎,不论未来会面临什么样的难题,我相信只要你们两兄弟能同心协力,任何难题都可以迎刃而解的。这是我为你们所上的最后一课,你们保重吧!’
  ‘老师您也保重了。’两兄弟郑重的对沙克夏深深一鞠躬。
  与沙克夏别离后,两兄弟只能依依不舍的离开了这两年来他们所居住的地方,同时也别离了他的恩师。
  罗伊斯的记忆仅仅到此而已,他们却不知道,在他们离去的同时,有一个意外的访客,早就来到的这座森林里。
  罗伊斯和亚德两兄弟逐渐走远离去,直到看不见两人为止,沙克夏不尤的叹了一口气。
  ‘真主啊!您真的觉得他们可以改变得了,目前的这个世界?改变得了人与魔族之间,早已结下的数万年来的仇恨吗?’
  沙克夏对着躲在树底下的一个人影说话着,即使确定罗伊斯和亚德兄弟已走远了,但是早已躲在数底下因暗处多时的那个人,还是不愿意走到阳光下,露出他的真实面貌。
  只见那名男子在听到沙克夏所对他的称呼,似乎有些不满的皱起眉头。
  ‘沙克夏,我不是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我并不是你们口中的真主,你也不要再用那个称呼叫我了。’被沙克夏称为真主的男子,口气冷淡的道着。
  ‘您是的,不论您有任何改变,在我们的心中,您永远都是我们的真主。’
  透过沙克夏的眼睛所看到的,那名男子在他的眼中,永远都是那位英姿换发的年轻王者,即使年纪轻轻,但是自他身上自然善发出的王者风范,叫人不仅臣服在他的膝下。
  而沙克夏对男子无尽的敬意,反而让男子陷入一阵沉默中。
  ‘在两年多前,若不是有幸再次遇见到真主您,我可能就没有机会救得了那两名人族的年轻人了。’
  ‘记得当年您将奄奄一息的他们交到了我手中时,并给了我一个全新的身份,以及赋予我存活下去的任务时,当时他们还只是个不懂世事的无理小伙子。没想到才短短两年的光阴,竟然会让他们有这么大的转变,不管事精神上或是肉体上都成长的这么多。’
  ‘人类可真是一群不可思议的生物,就算是我这个活了已经有上百年之久的魔族,也无法理解为什么人能够成长的这么快,只因为他们生命短暂,无法像魔族有这么多的时间学习运用自己的能力吗?’
  ‘不过我还是感谢你,让我有机会能够帮助我好友之子。’
  想起两年之前,沙克夏只是反对魔族军暴行的魔族,在某次暗地里与魔族军掀起正面的冲突后,原本以为就要死在自己族人的手中当时。
  没想到救他的竟然是个人类男子,那个人类的男子不但是救了他,还把他当作好友一样对待,那个人就是洛特国的国王,也就是凯格尔兄弟的父亲。
  在洛特国沦陷后,他原本打算追随他的好友一起离去的,但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却被这名男子所救,虽然外表跟他对真主的印象大不相同,但是从他所使用的魔法,以及他身上所摄出气势,他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当年的他原本所要追随,却突然意外失踪的真主。
  只可惜,男子始终否认自己的身份,但却一点也抹灭不了在沙克夏心中对他的认同。
  在男子对他使用怪异的魔法洗礼之后,他身为魔族的特征都不见了,而变成人类的模样,虽然变成人类的他只剩不到两年的性命,不过,他却一点都不曾怨恨过男子。
  也许在当年他一心一意追随着真主时,他再心底里早就有这样的希望了吧!毕竟,魔族的生命太过漫长了,让他所失去的一切也太多了,也包括了他的好友。
  而男子所赐予给他的,却远远超过他当初所失去的,唯一可惜的是,他无法看到当年真主所说的理想国完成。
  ‘只可惜我们魔族所使用的元素魔法,并不能让人族使用,而人族会使用精灵魔法,我又不清楚,否则我相信他们一定有更大的成就的。’沙克夏再次道出他的遗憾,因为他知道,如果男子愿意的话,肯教导他们魔法的话……
  ‘你为他们所做的已经够多了,再来只要看着他们能做到什么地步了。’男子不是没听出沙克夏的暗示,只是目前还不是时机。
  ‘真主啊!您觉得这么世上真的有轮回转世吗?如果真的有轮回转世,我能够转世在真主您所说过的那个理想国度中吗?’沙克夏将所的有的重量,几乎都靠在了树干上,讲话的口气也开始模糊不清了。
  ‘一定可以的,你安心的睡吧!’
  ‘嗯!好友啊!我迟到了,到那个世界的时候,我一定自己多罚一杯。’沙克夏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噎下了最后一口气。
  男子看了眼沙克夏,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沉重与哀伤,各种矛盾不同的情绪不停的在他心里翻搅着,一时间,男子彷彿下定的决心,在他的眼神中已不见任何情绪了,在看了眼沙克夏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随着他的离去,森林开始涌出大量的迷雾,先是覆盖住了沙克夏的身体,而后是大树,迷雾逐渐扩大,当迷雾散去,曾经让罗伊斯和亚德待上两年的回忆之地,就此消失了…
  ‘哥你在想什么啊,想的这么出神?’
  剑之崖所举行的营火舞会上,亚德注意到坐在营火边,看着营火发呆的罗伊斯纳闷的问着。
  为了送别葛围的离开,同时也恭喜岚风、罗伊斯和亚德顺利通过考验,村长提那特地交代了村民们,在村里的广场上,架设的营火,打算在此彻夜狂欢。
  ‘没,我只是想起当初我们刚离开森林所发生的事情。’
  ‘对了,我们也离开了森林有一个多月了,不知道老师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嗯!’
  想起当初沙克夏对他的迷惑,所给予的回答,他至今还是没办法明白,不过自从结识岚风之后,他有预感,只要继续与岚风旅行下去,他也许能够找到当初他所想要知道的答案。
  ‘葛维。’
  提那注意到刻意躲在角落,没有加入狂欢,且又是主角之一的葛维,并且也来到他的身边。
  葛维看见提那,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稍微点个头,当作是向她打招呼。
  ‘我知道剑之崖的历史,让你背负了不少的压力,但是身为母亲的我不但没办法陪伴你,反而还要不停的在你身上加重你的负担,我真的实在是…’
  ‘母亲。’葛维打断了提那的自责,转过身面对着提那。
  ‘你我之间什么话也不必多说,你曾经所背负的东西也并不会比我少,而且,我是真的很喜欢剑术,所以才会这么努力钻研剑术的,也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会答应岚风的要求,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是很大的,离开这里,只是为了要追求更厉害的剑术。’
  ‘事实上,自从他在离开这里之后,我很早就想追随着他离开剑之崖,因为我很想看看他所说的世界到底有多大,到底有什么样厉害的剑术,可以让我学习,所以请你放心的让我去吧!’
  葛维对提那露出浅浅的笑容,星辰般漆黑的眼蒙也印着笑意,提那从葛维的眼光中明白,刚才他所说的话,全都是真心真意的。
  ‘嗯!’提那欣慰的点点头应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