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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失窃的种子

  “我救你,并不是要你来谢我。”戴觅云的目光中闪烁着一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大智慧,说到这里,她略微顿了一下,笑意越发的浓烈了,“其实说起来,救了你的应该人是你自己,而并不是我。”
  “我自己?”李追月狐疑的看着她,箍着小糖的双手在不知不觉间松动了不少。
  小糖仍旧处于惊吓的状态之中,但看着戴觅云波澜平静的双眼,心里也便不再紧张了。
  “没错。你要是没有想活下来的念头,我再怎么劝说你也是徒劳无功。”戴觅云自信的说道,“归根到底,还是你自己心里头的那个欲念,牵引了你。”
  是这样吗?
  李追月的眼神在这一瞬有一些涣散。戴觅云说的没错……
  血海深仇怎么能说忘就忘?全村九十多条人命,怎么能说丢就丢?她要等到有一日,自己足够强大了,强大到能杀掉“八荒”的阁主,只有到那个时候才能安心的与九泉之下的父母相会。
  李追月慢慢的松开手,手里的宝剑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重获自由的小糖马上飞扑向对面的戴觅云,拉着她的衣角,一张清秀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痕:“小姐,吓死小糖了……”
  戴觅云轻轻的拍着她的手背,温柔的安抚着她:“小糖不用怕,你看你现在不是没事吗?”
  李追月早已经习惯了这种与人相处的模式,这世上大约没有人乐意与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成为朋友的,今日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了看面前的两人,艰难的把宝剑拾起,插回剑鞘里,然后小心的佩戴在腰间。
  只有剑在她身旁的时候,她才有安全感,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你的伤还没好,还是快躺下好好休息吧。”戴觅云安顿好小糖,又转向愣愣站着的李追月。
  此刻的她,宛如一具空壳,双目无神的望着地面,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这种感觉戴觅云能够体会,一如当初她被姜林偷袭然后醒过来之后……一切都变了,一切都需要重新开始。不过好在她并不是一只软柿子,这反而只会让她更有斗志。
  “桌子上有热牛奶,还有海带绿豆粥,粥是化瘀止血的,不过应该冷了,我让小糖给你再去热一热。”戴觅云看着一动不动的李追月,浅浅的笑道。
  李追月怔怔的立在原地。
  这是有多久没有收到别人的关心了呢?大约是从进入“八荒”之后吧。所有的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她如今这幅样子若是沦落在西亭,恐怕还会有许多人在她的伤口上再添一刀吧?
  戴觅云对她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想起了亡故已久的爹娘……
  李追月眸光微闪,仍然固执的站在那里,只是说话的语气软了一些:“你当真要收留我?”
  “嗯。”戴觅云点点头,顺便端起了桌子上的冷粥,交给小糖,“小糖,快去热一热。”
  “是。”小糖巴不得早一点离开这个危险之地呢,端着粥,一溜烟儿的就跑了。
  李追月趁着小糖开门之际,向外看了一眼,才知道原来这儿是一家茶馆,外头环境雅致,人声稀疏,但看起来生意却还不错。
  李追月咬了咬牙,再度望向戴觅云:“你就不怕收留了我,惹祸上身?”
  “怕什么?这里是京都脚下。”戴觅云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
  “你可知道我是谁?”李追月挑眉。但凡靠近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她是“八荒”的头牌杀手,这样一个人凭空消失了,“八荒”肯定会派人来调查,到时候牵扯起戴觅云等人……按照“八荒”的做事风格,一定会把戴觅云等人处理得一干二净。
  “知道呀。你不就是一个杀手吗?”戴觅云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李追月,想了想,还是不捉弄她了,摇头晃脑的道,“你可知道我又是谁?”
  李追月不明所以的看着她。这个人可真是奇怪……“你是三皇子的朋友,是这家茶馆的掌柜。”
  “对,但也并不是全对。”戴觅云笑了笑,“我可是朝廷的一个要犯,如今被皇上缓刑一年,所以说,你住在我家中,还不知道是谁牵连了谁呢?”
  戴觅云说这些话,只是想告诉李追月不必太紧张,一切顺其自然。
  李追月这一回哑口无言了,好半晌没有说话,到了最后便又躺在了床上。
  事到如今,除了住下来她别无选择。反正她早就呆腻了“八荒”那个冷血无情的地方,反正她早就不想再那片痛苦的土地上多呆一秒。
  夜深人静,更深露珠。
  戴觅云在现代的时候睡的晚,以至于在赵朝也改不了夜猫子的恶习,但古代的资源实在是太匮乏,除了看书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娱乐活动了。
  小糖和李追月都已经睡下了。戴觅云如何都睡不着,只好披着一件外衣,点着一盏油灯,走进书房里。
  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像极了林黛玉,寻常喜欢悲春伤秋的诗词,而她的爹戴冠生则是喜欢看一些治国治天下等谋略之书。戴觅云和戴冠生倒是一拍即合,从书架之上抽了一本《资治通鉴》,一边批注,一边细细的品读。
  偶尔闲下来的时候,她也会打开高科技电子表查阅一些资料,多亏得这个手表,非但让她开了云中茶馆,还让她搞定了蒋兆擎,虽然,换种子的初衷已经幻灭了。
  她半推开窗户,让夜风大把大把的灌进来。
  自从上一回哑奴潜入府邸之后,她便雇佣了几个护院,还在宅邸里的各处都装了灯笼,哪怕是晚上也是灯火通明的,哑奴后来一直没有再来戴府,说起来,自从上次茶馆一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呢。
  戴觅云只手支着下巴,目光缥缈虚无的看向窗外。
  不晓得哑奴去了哪里,在做些什么呢?
  奇怪,明明是来看书的,却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别的事务。戴觅云摇了摇头,强打起精神,正想集中注意力阅览,桌案上的油灯却忽然被一股强风吹灭了,紧接着,她听见了一阵轻微的响动,桌子上便多了一件东西。
  “谁!”戴觅云警惕的扶着桌面站起来,锐利的目光扫视着黑洞洞的屋子,“哑奴……是你吗?”
  能在戒备森严,且灯火通明的情况下光明正大的潜进来的人,戴觅云能想到的也就只有哑奴。
  黑暗中没有人答话。
  戴觅云蹙了蹙眉,正想用打火石重新点燃油灯,又感觉到一股热气从耳边窜过,桌子上的油灯竟然突地又亮了起来。
  戴觅云只在电视剧中看到过这样的场景,没想到哑奴还有这样的本事。她一时怔惊得合不拢嘴。
  “果然是你……”知道是他之后,戴觅云竟然松了一口气。依旧是那身熟悉的夜行衣,依旧是黑色的斗笠,让人隐隐约约只能看见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哑奴。你来这里干什么?”
  哑奴用手指了指桌子。
  戴觅云随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她摊开的那本《资治通鉴》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只荷包。那只荷包她再眼熟不过了,正是蒋兆擎下午的时候赠送给她的,里头存放着各种种子。
  戴觅云惊讶的走过去,拆开一看,果然是蒋兆擎随身携带的那一只,她不可思议的看向双手环臂的哑奴,张了张唇,好半晌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这个?”
  为了救李追月,她不得不放弃了心心念念的种子,若说没有遗憾和后悔,那是假的。毕竟如果有这些种子,她至少可以少奋斗几个月,就能轻而易举的取得夏侯骏烨的信任。
  哑奴静静的站在窗子边,没有执笔写字,也没有任何的动作。
  月光薄凉,淡淡的打在他的肩膀上,显得他的身子有一些单薄。
  透过月光,戴觅云能朦胧的看到哑奴的一个轮廓,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或许是被这具身体前主人所遗忘的某个人吧?
  戴觅云掂了掂手里的种子,忽然笑道:“哑奴,谢谢你,可是,这么一点种子对于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这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我需要的,是更多的种子……”
  哑奴犹如雕塑般的身子僵硬的愣了片刻,随后伸手指了指窗外。戴觅云觉得奇怪,就大步的走近他的身边,探头向外面看去。
  只见在窗外的墙壁上,静静的靠着几个麻袋子,不晓得是装了什么,但是能看得出来鼓鼓的,沉甸甸的。
  “这是……”戴觅云狐疑的看向他,“这是所有的种子?”
  哑奴点头,表示默认。
  戴觅云欣喜若狂的推门而出,解开麻袋,用手捧起了里头的一捧种子。那种子带着奇特的香味,让她心旷神怡。
  戴觅云才高兴了几秒钟,便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种子和蒋兆擎都在宫中,那么哑奴是怎么把这些种子偷到手的呢?而且还是分量如此重的这么多袋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