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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生命倒计时

  在塞维与贝伦的帮助下,风雷的正式身份变成了云飞扬的侍从,这是风雷自己要求的。当然,云飞扬作为斗者,虽然现在身份还保持神秘,但是终究也有露面的时候,所以表面上有个后勤人员,实属正常,要知道稍有名气的斗士不光有秘书,还有按摩师,治疗师等等。入夜,塞维,贝伦与风雷陪着云飞扬去见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星婆。
  本来云飞扬是不让他们陪的,但是在塞维和贝伦的极力要求下,也只得应允,而他也不可能丢下风雷一个人在家,所以就一并带上了。几人根据比尔迪斯提供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星婆的居所。
  星婆所在的地方,在遥远的郊区一片茂密的树林中,四周荒无人烟,一片寂寥,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
  当云飞扬看到星婆居所的时候,心中暗暗有些吃惊。那间破旧的小屋,就像是《西游记》里的神仙突然变出来的那样,在林中显得那样的突兀怪异。在离小屋还有十来米远的地方,塞维等三人停了下来,因为比尔迪斯在信中交代过,星婆只会见云飞扬一个人,他们要去,只能在远处等待。
  荒郊野外,吹着萧瑟的冷风,令这个夜晚,显得更加的深沉。
  云飞扬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敲响了小屋的木门,在那一刻,他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敲响的不是木门,而是自己的命运之门。
  门开,一个中年男子站在门前。在问清楚来意之后,把他请了进去。
  屋内的侧壁还有个木门,墙角有个火炉,炉里的炭火烧的正旺,火焰从炉内窜上来,轻轻的跳动着,温柔而祥宁,给这间小屋增添了几分温暖,却显得格外神秘。
  “奥福,让他进来。”内屋一个苍老而枯涩的声音响起。
  奥福轻轻的推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云飞扬点了点头,跨进屋内,门被关上,四周暗了下来。
  屋里很简单,甚至有些阴暗,小小的房间被灰绿色的帘子隔成两半,和当初比尔迪斯见到的情形相差无几。云飞扬按照比尔迪斯的嘱咐,小心的坐在了帘子前,他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昏暗中空无一物,只是帘子的里边有个鞠佝的身影,是星婆。
  云飞扬实在猜不出这位神秘的老阿婆半夜叫自己来有什么事情,而且对方是连国王都请不动的人物,他坐着的腿不自觉地来回摆动起来,以克制内心的不安。
  “他方的青年,东西带来了吗?”苍老的声音四处响起,让人捕捉不到它来自何方。
  云飞扬闻言大惊,除非星婆知道的来历,否则怎会叫的这样奇怪?想想也不无可能,忙忐忑答道:“带来了。”说罢拿出了比尔迪斯让他事先准备的紫水晶,从帘子的下面递了进去。云飞扬并未见过这种紫水晶,只知道大陆上有各色的水晶,可以像魔兽的魔精一样,对修炼有帮助,而这紫水晶却是最为珍贵的一种。他刚接触这个世界不久,还未来得及仔细研究。
  紫水晶被星婆收了去,然后房间里陷入了长久死寂中。
  过了很久,声音再次从房间的四面八方响起:“你还有两年的生命。”苍老的声音飘渺空灵,在小屋内形成奇怪的音场,每个字,都像能刻入人的心灵,又像死神提早寄到的判决书。
  这句话像一道晴天霹雳,直接把云飞扬霹入了无边地狱,他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跳起来失声道:“什么?”
  帘子之后再无任何声息,只有一个淡淡的身影,此刻却备显诡异。
  云飞扬只觉得万念俱灰,脑中嗡一下就变成了空白,然后感觉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就像快塌下来了一样。
  过了很久,他颓然坐下。
  “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他的声音苍白无力,弱得几乎连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房内一片死寂。
  他脑中响起了大家的话。
  “星婆的占卜预言从未出错…”;“她准确的预言了龙老爷去世的时间!”
  这些话像可怕的噩梦,在云飞扬脑中反复萦绕,他双眼无神的摇着头,口中喃喃着别人听不见的声音。
  “只有两年的生命。”这样的念头,如千芒万刺,一次次锥着他的心。
  “两年的生命,哈哈…”云飞扬悲极而笑,声音无比的苍凉。“你叫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就是为了给我下死亡通知书吗?”他一边摇头,一边悲愤地叫道。
  一个人只有两年的生命,还能做什么?所有的梦想,所有的豪言,所有的追求,都随着这句话,坍塌得支离破碎,飘散得灰飞烟灭。他突然明白,影视中说那些得了绝症的人,为什么会死的那名快。
  他想起了自小孤苦无依,不知道父母何人,每天就被繁星那怪物折磨得死去活来,难道到头来迎接自己的命运,就是短短的两年生命?他想起了比尔迪斯,生命中重情重义的导师;想起了博雅,那个可爱又有点刁蛮的异族少女;他想起了萨雅拉族的兄弟,想起了普雷斯拉以及两人的约定,想起了欧阳风帆、艾芙,想起了陪自己一起来的塞维、贝伦和刚刚认识的木头老乡风雷!还紫星潋滟。
  这一刻,云飞扬突然发现生命是如此珍贵,来到这个世界不久,自己已经有了那么多朋友,那么多牵挂。他突然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而如今,星婆告诉他只有两年的寿命。
  “呵…呵呵…”云飞扬无比凄苦地笑着,“为什么!”他的声音充满了不甘,甚至有些歇斯底里,无比痛苦的感觉涌上心头。
  “年轻人,你太让我失望了。”星婆的声音如晨钟暮鼓,把云飞扬从绝望震醒。
  心乱如麻的云飞扬双掌捧面,狠狠的揉搓着双颊,许久后,终于恢复一丝理性。他苦涩地道:“婆婆,失望的何止你…”
  布帘内传来一声不屑的轻哼,然后枯瑟的声音又从四面八方响起:“以你现在的心性和智慧,永远只能如落叶破船,随风随波。”
  “那我还能怎么样呢?婆婆,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样?我只有两年的生命,能怎么样!”
  “竭尽所能,扭转命运!”星婆的声音不大,在云飞扬听来却如静夜里的惊雷,黑暗中的闪电。他的眼神突然恢复了少许生气,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万分诚恳地道:“婆婆,请为小子指引。”
  “你怎地就变得这么笨了?”
  这句话有似斥骂的意味,却与着星婆之前的话有些差别,云飞扬身陷其中,自然没有听出来,只是认为是星婆的责骂罢了,完全忽略了一些东西。
  刚才云飞扬脑海中只有星婆的预言,现在想想,却发现了一些问题。
  “婆婆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你我素不相识。”
  这是云飞扬醒悟过来后的首要疑惑,当即也就问了出来。星婆号称国王都请不动的人物,怎么会关心起自己这个无名小卒来?她知道自己的存在或许是因为老师比尔迪斯的缘故,又或者是她能占卜的因素,但是她怎么会为自己预言?预言既然都是一个结果,又怎么会告诉自己呢?
  这些问题一个又一个的从云飞扬脑中闪过,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并不是将预言告诉自己这么简单。
  “我想验证一下,既定的命运到底可不可以更改!”
  假若星婆刚刚的话是将云飞扬打入了地狱的话,那现在这句话又将云飞扬从地狱又拉回了人间。
  “我该怎么做?”云飞扬欣喜若狂,既然星婆都想知道命运可不可以更改,那就代表着还有希望。
  “努力让自己强大,强大到任何人都不能决定你的决定你的命运。”
  努力让自己强大,强大至任何人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命运!云飞扬将这句话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生命中的每天都可能是最后一天。”星婆又缓缓说道,话里充满了禅机。
  “婆婆,你的意思是?”云飞扬抬起头,愕然问道。
  “奥福。”
  门开,奥福走了进来,做出请姿势,云飞扬怅然未知。
  “先生,请!”奥福面无表情地叫道。
  “去吧,当你明白之后,我会找你。”星婆送出了她的最后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