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紫朝他笑了笑,然后去找蓝清苹,扶她上马车。应氏兄妹的马车有些奇特,由两节组成,第一节是普通的马车车蓬,但稍大一点,可以防雨,第二节像是一个很高的木箱,与第一节之间由一个铁环勾着,木箱上面有盖,下面只有两个轮子,是用来装东西的用的。
应侠见他好奇地看着自己的马车,解释道:‘这是我们的家,我们很少住客栈,平时都是住在马车里面,妹睡着马箱里,后面的那个箱子打开便是一张床,一方面可以剩点钱,一方面即使去到荒山野岭也。’
‘这次为何住在客栈里?’
应侠笑道:‘这次是因为有病人,不方便住在马车里,况且我们怎么让一个姑娘住在这种地方?所以就找了一间客栈。’
克利斯沉吟了半晌,忽然从包袱中拿出装银子的小布包,递给应侠。
应侠推开银子,一脸不高兴地道:‘这是甚么意思,我们救她可不是为了银子,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
克利斯连忙解释道:‘不是,不是,既然你们救了她,你们是我们的恩人,怎能让你再破费呢,况且你们的生活并不富裕,不能为了我们影响到你们的生活。’
应侠道:‘当我是朋友就收回去,我应侠做这种事从不要求回报,不然便愧对了侠义二字。’
应紫也道:‘你还是收回去吧,哥哥的脾气就是这样,你若不收回去,他真的会不高兴。我们若是收了钱,做事的本质就不一样了,我们不是甚么大公无私的人,但心里有一个界限,也许其他人未必能够了解,但只要我们觉得应该做便会去做。’
克利斯只好将钱袋收入包袱之中,叹道:‘惭愧,妄我做了这么多年的人,竟然看得不如你们透彻。’他总觉得其怪,为甚么自己会喜欢上蓝清苹这个有夫之妇,虽然自己知道不道德,但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心量,令自己的感情无法揭止,即使自己下决心离开,却总是有一种蠢蠢欲动的欲望在影响着自己的情绪。
应侠拍了他的肩膀,道:‘我们练武之人讲的就是“侠义”二字,’
应紫接口道:‘虽然只有二个字,但它的含意太深了,深的令人无法彻底的明白,然而大多数的练武之人都在追求这两个字,到底甚么才是真正的侠义,谁也不敢说,大家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去演释这两个字。’
应侠忽然傻傻地笑了笑,道:‘你可别笑我,我的愿望就是要做一个大侠,云游四方,除暴安良,其实做这些事只是因为自己高兴。’
克利斯呆呆地想了一阵,仍是似懂非懂。
应紫见他如此,笑道:‘我们只是说说而己,别放在心上,在江湖呆上几年你就会明白了。’
‘可以走了吗?’蓝清苹心急如焚,坐在马车中不断地催促着。
应氏兄妹连忙登上马车起程,克利斯也跨上红马,跟在车旁。刚出城门,红马便四蹄纷飞,高兴地跑起来,克利斯让它狂跑了一阵,勒住马缰,在大道旁的才回到马车旁。
‘好马’应侠和应紫见克利斯骑下的红马如此神骏,赞叹不已。路上有不少的来往过客,皆相称赞。
克利斯称赞似的拍了拍马胫,道:‘确实是匹好马’
应侠盯着克利斯手上提着的长戟,好奇地问道:‘你这杆戟很奇怪,戟身怎么会是八角形的?’
克利斯耸了耸肩,将戟递给他,道:‘我不知道,这杆戟可以说是捡来的。’
应侠接过长戟仔细看了几眼,摇头道:‘没见过这么怪的戟,戟刃竟是红色,还有戟身的这些符号也很奇怪。’
应紫探头细看,脸色微变,想了一阵说道:‘这些符号好像是卦像。’
‘卦像?’叶歆拿回长戟仔细地察看了一次,还是看不懂甚么卦像。
应紫一边思索,一边慢慢地说道:‘道术流派之中主要分成五行和八卦,五行是指金、木、水、火、土,而八卦是指干、兑、离、震、巽、坎、艮、坤。我见木行道士,却没见过八卦,所以不知道详细地情形。’
忽然后面有人傲慢地叫道:‘骑红马的小子,我家少爷叫你过来。’
克利斯听到如此傲慢地话勃然变色,回头一看,却见后面有一群人从背后而来,都骑着马,为首一名锦衣青年,指着红马,撇着嘴道:‘这马是你的?’
克利斯怒目瞪着他,喝道:‘当然是我的’
锦衣青年狞笑道:‘少爷我要了’
‘凭甚么?’
‘送的?别的马我不知道,这匹“烈焰”是符晓峰从我手上抢过去,当年若不是他快了一马,这马早就是我的了。他如此被罢官免职,’
克利斯冷冷地道:‘既然当年你还买成,现在也轮不到你。’
‘喝!你到挺自信’锦衣青年傲然一笑,吩咐身边的人道:‘告诉他我是谁’
另一个青年走上前一步,骄傲地扬了扬眉毛,道:‘我家少爷叫郭辅林,我们家老爷便是海州总督郭嵩,识像的就让出这匹红马,若不然我们要你好看。别动你手上的破玩艺,我家少爷少了一条头发都可以让你全家抄斩。况且我们少爷是清心派的弟子,一手清心剑在海州根本没有对手。’
‘是吗?我看不外如是。’克利斯早已烦透了,忍不住讥讽起来。
郭辅林狞笑道:‘别不识抬举,其实你这匹马还不是从符家偷来的,少爷最多多赏你几两银子。’
‘胡说,这是符家小姐送的。’
‘符馨宁’郭辅林回到对着身边的人淫笑道:‘符晓峰真是可怜,老婆不贞,想不到连妹子也私下勾引野男人。’
‘胡说,我没有。’马车内的蓝清苹又气又恼,立即揭开车帘大声地为自己辩护,克利斯也怒目相对。
郭辅见蓝清苹披散着头发,玉齿轻启,脸泛薄怒,一副病美人的样子,心都痒了,淫笑道:‘原来你就是那被符晓峰休了的女人,不错,不错,符晓峰不要你,少爷要你,包你荣华富贵。’
蓝清苹听到丈夫休了自己,嘤咛一声便昏了过去,应紫连忙扶着她,手指在她的人中穴按了片刻才幽幽地醒来,接着便痛哭了起来。
克利斯大吼一声,提着长戟便冲了上去,大声斥骂道:‘你这个混蛋,怎能说出这么不知廉耻的话。’
郭辅林见他来势凶凶,有点怕,但见自己的人多,顿时又有了神气,瞪了应侠一眼,道:‘廉耻?今天我到要看看谁也是不知廉耻。’接着转身对着越来越多的围观着问道:‘我想该有不少人知道这件事,请大家来说吧。’
周围的人虽然没有人出来说话,但眼神却表达了很多种意见,怀疑、鄙视、斥责、不耻、惋惜,没有一个带有友善的眼神。克利斯和蓝清苹大惊,疑惑地环视着围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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