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海盗之事,克利斯的地位明显不同,他的威望在越海府内比符晓峰还高,而在虚幻门内,他也成了仅次于符晓峰第二号人物,而今又成了符晓峰的结拜兄弟,因而被安排府衙的西厢居住。
夜阑人静,晚上的夜宴每个人都喝多了,都已沉沉入睡,只有克利斯一个坐在院内的石凳上,手里拿着那杆奇特的长戟,轻轻地抚弄着。
今夜无缘无故地与符晓峰结拜成兄弟,他实在感到莫名其妙,但对方一片诚意,自己不好拒绝,可心中却没有符晓峰所说的兄弟之情,最多也只是感激之情,必竟是他让自己有容身之所,而且还学会了眠月文字和语言。
然而心中有些害怕,因为心中的倩影总是挥之不去,他原本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冲动,想不到从那一刻起,倩影便困扰着他的思绪。爱情方面,他本是大胆的人,即使当初罗莎琳贵为皇后,他也敢当面表达爱意。可现在情况不同,他的身份已不是身居高位的贵族,手上也没有了权力,而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因此他第一次在爱情方面感到犹豫不决。
看着天空的朗月,克利斯无奈地苦笑着,自言自语地道:‘我甚么时候变得如此懦弱,若是以前就是这个样子,早死在乱军之中了。’
陷入沉思的他忘情的摸着怀中的长戟,一不小心手掌在被戟刃上划了一下。克利斯低头一看,却惊奇地发现流出来的鲜血被戟尖吸收,很快伤口便不再流血。克利斯吓了一跳,连忙挪开手掌。离开戟尖之后,手掌的伤口居然没有再流出鲜血。他好奇地看了看戟尖,又看了看手掌,一脸惊异之色。
这长戟难道能吸收血的精华为已用吗?否则为甚么会吸自己的血。
兴之所至,他站了在起来,拿着长戟在院轻轻一挥。就见戟尖闪出一道红光,呈半月状直飞向前,红光劈中了院中假山的一块石头,却消然无声地幻灭了。
‘原来是中看不中用’原本充满惊喜的克利斯苦笑着抚弄戟身。
抱着少许的希望,他走到那石头前,然而石头上出现了的一道手指般粗的裂缝,深约三寸,使他大吃一惊,原来那倒红光的确产生了效果而且无声无息,虽说效果有限,但比起他使用普通武器要好许多。
忽然他苦笑了一声,若是每次用戟都要吸先让它吸自己的血,这可是一大难事,有用等于无用,可惜,可惜。
由此他又想到了那块玉佩,以及自己一直以为的疑惑,‘黑鸦之术’真的是这个大陆的产物吗?否则为甚么艾玛大陆上没有人见过。
若父亲和母亲来自眠月大陆,他们又是为甚么要千里迢迢去另一片土地呢?难道也是被迫的吗?
还有那块玉佩,它代表着甚么呢?中间的那个血字自然是说明与血有关,可与血有关的东西太多了,如何才能发现它的真正意义呢?
来到这片大地已经半年了,是看到这大陆的一角,听符馨宁说这里也有精灵,矮人和半兽人的国家,那是一种甚么样的地方呢。
‘这片大陆是我的故乡吗?’克利斯抬头仰望天上的明月,‘看我应该出去游历一番,见识一下另一种文明,免得在这里越陷越深。只可惜见到不到馨小妹了,她会不会哭呢?’想到符馨宁的娇态,克利斯的心中涌起了一阵暖意,符馨宁给予他家人的感觉正是令他一直留恋这地的最主要原因。
‘这个傻妹妹,吵着弄着要自己娶她,真有点不知所措,也许离开一段时间会更好,将来再回来看她的时候,也许她已经将事情忘了。’
心中下了离去的决定,人也轻松了许多,高兴地走回房中睡觉。
城中的居民虽然安定了下来,但要处理的事情依然很多,而符晓峰的人望大幅下降,使他的政令或多或少受到影响,因此影响了效果。克利斯见到这种情况,自然不忍就此离去,因此决定等府城完全恢复正常再告辞。
可不到一个月,情况发生了突变,海盗扰民的罪名仍然落到了符晓峰的头。
‘撤职候补!怎么会这样?’符晓峰一脸震惊地看着手上的文告,原以为自己虽然有错失,但总督也有责任,是他命令自己救援泾安府,因此若是要责罚也是他领受,而自己最多只平易近人降级,想不到竟然被撤了职,而总督却因剿匪有功,升了爵位。
师爷在一旁怨道:‘这不是大人的错,怎能将责任全都安在大人的身上,太过份了。’
符晓峰软软地靠在椅背上,垂头丧气,苦笑连连,满怀的壮志都被打得烟消云散。
‘大人,您要早早打算,不如叫符老大人帮助,以他的地位,只要说句话便能帮你尽快得到实缺。’
符晓峰叹了口气,默然站了起来,慢步走了出去。信步走在街上,虽然大部份人已经已原谅了他的过失,但对他的尊敬大不如以前,因此没有人向他打招呼,也没有理他。符晓峰更加心灰意冷,自己在越府坐了三年知府,可以说是鞠躬尽粹,然而自己得到的却是冷淡。
心情不好便想到了酒,于是他随意找了间酒馆,要了酒菜,便坐在那里喝苦酒。不到片刻便已喝了三壶酒,此时他略有醉意,满口酒气,头越来越重,但烦恼的心情使他不停地往嘴里灌酒,神志越来越迷糊,就在他即将醉倒之地,被一番对话给惊醒了。
‘听说知府大人的夫人被海盗给糟蹋了。’
‘真的?’
‘这还有假,是官府的人传出来的’
‘不是说薛大侠救了她吗?’
‘我看那是薛大侠宅心仁厚,不忍见知府大人受到这种打击,这才隐瞒了事情,当时有人看到符夫人回来的时候连衣服都换了,若不是被海盗糟蹋了又怎么会这样?况且,那群海盗连四十岁的村妇都不放过,符夫人这么美,怎么可能幸免于难?’
‘这到也是,不是抓了海盗吗,他们怎么说?’
‘那还用说,海盗们说的更加香艳,听说符夫人刚被抓住当场就给剥光了,然后就被海盗首领抢回到府衙,之后的事用不着说也能猜着。’
‘符夫人可真美,要是我也忍不住,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海盗首领能一亲芳泽,死也值得。’
‘可不是,可怜符晓峰戴了绿帽子还不知道。’
‘他活该,仍在我们不管,跑到邻府去避祸,这是他的报应。只可惜了符夫人,平日里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怎能受得起这种折磨。’
耳边传来的对话使符晓峰的头‘翁’的一下惊醒,冷汗直流,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他极度的愤怒,虎目圆睁,双手紧紧地捏着酒壶,酒壶吃不住他的劲力,碎成几块,在他的手上留下了一条条血口,可他已被愤怒和耻辱掩盖了理智,原本就因被罢官而心情不好,也时又受奇耻大辱,愤怒的他怒吼一声便向说话的两人扑去。
那两人见了符晓峰,大惊失色,忙不迭地往外逃,却被符晓峰一人一脚,踢到墙角。然后扔下苦苦呻吟的两人,冲了出去。
府衙的正房中,蓝清苹正在绣着手帕,符晓峰像一阵风一样冲到她的面前,一手抢过手帕狠狠地扔在了地上,大声怒问道:‘你有甚么瞒着我?’
蓝清苹吓了一跳,抬头见符晓峰满嘴酒气,怒发冲冠,脸色气的通红,身体因极怒而发颤,忐忑不安地问道:‘相公,甚么事这么生气?还喝了这么多酒’
符晓峰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喝问道:‘你是不是曾经被盗抓过?’
蓝清苹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全无血色,眼泪也落了下来。
符晓峰一见她的神情,心都凉了,然而怒烧得更旺,一个巴掌就掴了过去,喝道:‘你这个贱人,不贞不洁,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蓝清苹被一巴掌打倒在地,粉嫩的玉脸上留下了清晰的掌印,脸都肿了起来,她捂着脸,哭泣道:‘相公,我没有,真的没有。’
‘没有,哼,你去外面听听,人人都知道发生了甚么事,难怪这两天对着我特别亲密,原来是心里有鬼。’
蓝清苹扑上抱着丈夫的腿,抽泣道:‘相公,我不是……’
符晓峰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一脚踢翻她,喝道:‘我符家决不能有不洁的女人,你马上给我滚回娘家,我不想再见到你。’
蓝清苹苦求道:‘相公,不要赶我走,听我解释。’
符晓峰又狠狠地一脚踢中蓝清苹的小腹,把蓝清苹踢的昏了过去,接着他向门口看热闹的仆人喝道:‘安排马车,立即送这贱人回’
仆人们见符晓峰正处于暴怒之中,不敢多言,立即下去安排马车和所需用品。
符晓峰看都不看地上昏迷的妻子,一个人冲入了自己的练功房疯狂地练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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