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便听到那群人走到离身后不远的地方,克利斯和符馨宁都感觉到对方的急促的心跳声,但身子不敢移动半分,生怕被人发现。
只听一人怒喝道:‘妈的,白白把小美人给弄丢了,都是这场鸟火,这仇我一定要报。’
符馨宁认得是赵天霸,吓得身子微颤,张口欲叫。敌人就在身边,克利斯怎敢让她叫出声,可身子无力动弹不得,情急之下,用嘴堵住了符馨宁的嘴。
四唇甫接,符馨宁整个人定住了,眼睛睁得大大的,凝视着脸贴着脸的克利斯。
克利斯向她眨了眨眼,用歉意的眼神回视。
符馨宁凝视了片刻,突然闭上了眼,整个人软软躺在地上。
克利斯见她如此,嘴这才离开了她的红唇。
符馨宁突然有一种失落感,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异样。
赵天霸看到地上的血渍和死尸,冷哼了一声,愤愤不平道:‘妈的,还死了这么多弟兄’说着一脚踢飞地上的短戟,戟尖直飞向克利斯和符馨宁。
克利斯虽然听到破空之声,却不敢稍动一丝,只能听天由命,刹那间,就觉得右肩被利器刺破,撕心裂肺的剧痛传到了全身,但他咬着牙强忍痛楚,不让自己叫出声音。戟尖突然产生了一种吸力,正当那杆短枪一样,不停地吸收着他的鲜血,他觉得整个全身都麻木了。幸亏去势已尽,戟尖的月刃没有插入他的身体,否则不但他会立时死亡,甚至连符馨宁也会受重伤。
符馨宁看到一个戟尖很突然从克利斯的肩部突出,直插入地,与自己的身子就差分毫,鲜血由克利斯的肩部涌流出,沿着戟尖滴在自己的身上。而克利斯痛得浑身冒汗,额头的汗水一滴一滴地落在符馨宁的脸上。符馨宁这次的反应与上一次相全相反,很镇定,看着满脸痛苦之色的克利斯,眼中露出丝丝怜意,微微抬头吻住了克利斯,希望用这个方法能够为他减轻一点痛苦。
可惜克利斯此时已经痛得晕了过去,白白浪费了符馨宁一片心意。
克利斯醒来之时已是天光,他发现自己躺在草丛之中,耳边还听到远方的海浪声。肩上伤重的地方都包了着布带,看来是符馨宁帮自己包的。而符馨宁躺在身边,抱着自己的身躯,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之中,睡得正香。看着符馨宁安然的睡态,克利斯觉得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这么可爱的小妹妹是不应该在这种事情中受苦的。因为失血太多,他觉得口很干,可稍微一动,肩上的伤便痛入骨髓,口中不由的呻吟了出来。
符馨宁被惊醒了,抬头一看,见克利斯正微笑着看着他,也笑了起来,兴奋地道:‘你终于醒了,太好了,昨天晚上吓死我了。’
克利斯笑了笑道:‘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谢谢你救了我。’
克利斯朝她眨了眨眼,调笑道:‘我可不想让这么漂亮的小姑娘就这么死去。’
符馨宁的脸忽然一红,娇羞地低下头小声道:‘你可要负责。’
‘负责?负甚么责?’克利斯疑惑地看着她。
符馨宁嗔道:‘你昨天那个了人家,不要负责吗?’
‘甚么那个?’
符馨宁急了,道:‘你这个坏蛋,亲了人家不肯认,我不理你了。’说罢张口欲哭。
克利斯连忙起身解释,可身子一动,又是一阵剧痛,‘哎哟’一声叫了起来。
符馨宁听到他的叫声,脸色一紧,急忙关心地问道:‘没事吧?哪里疼?我帮你揉揉。’
克利斯看见符馨宁紧张的样子,心中一阵感动,觉得自己的辛苦是有价值的。
‘馨,没事,昨天只是情况危急,这才亲了你,别介意。’
符馨宁噘着小嘴,道:‘我不管你有意无意,我们女子怎能随便与人亲嘴,你亲了人家就要娶人家。’
克利斯被她弄得哭笑不得,心想居然有这种女孩,亲了一口就要娶她,婉言劝道:‘我比你大十三岁,只能做你哥哥,不能娶你。’
‘我不管,你一定要娶,要不然我就死给你看’符馨宁抱着他的手臂不停地摇晃。
克利斯被她一摇,牵动了伤口,又疼了起来,眉头也自然地皱了起来,他可不想这个时候与符馨宁在这个问题上闹,况且认为符馨宁只不过是少女心性,一会儿就没事了,于是应道:‘好,好,一定娶。’
‘好啊!’符馨宁听他答应了很高兴,怜惜地道:‘你流了那么多血,人家都吓死了,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撕了衣服帮你包扎,没事吧?’
‘很好’克利斯还以微笑,‘我的兵器呢?’
符馨宁从他身边不远处拿起一杆长戟,道:‘这个东西昨天吓了我一跳。’
克利斯见枪和戟终于连在一起,成为了一杆长戟,戟身仍是那么奇特,而戟尖的红色似乎深了一点,好奇地问道:‘是你将两节结上去的吗?’
‘不是’符馨宁好奇地摸了摸枪身,道:‘昨天你晕了后,我帮你把短戟拔了出来,随手就将枪和戟放在一起,两件兵器突然发出了血红色的雾气,不知怎么就连结在一起。’
‘有这等事?’克利斯非常惊愕,伸手摸了摸戟身,可手一握戟柄,原本光滑的表面又有了点东西,他的手掌被甚么刺了一下,戟身似乎又在吸自己的血,但这一次有所不同,感觉便如血脉相通一般,身上的血仿佛流入了戟身之中再回到自己的身上,片刻之后,他发现自己的力气恢复了不少,人也有了精神。
吸了血的戟身突然散发出淡淡地红雾,如一条血色的盘龙缠绕在戟身。
符馨宁看着戟的异样,十分雀跃,好奇地问道:‘你甚么时候藏着这么好的兵器?怎么没见你用过?’
‘这是从你家的兵器库中拿出来的。’克利斯也十分惊奇,同样的乌鸦形状图案出现在戟尖上,这说明‘黑鸦之术’与这杆戟有密切的关布,两者曾经同时出现过。但父母从来没有说过甚么,也许是父母从其他地方得到的。也许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若是这样便说明自己家族来自这片大陆,想了许多,他不敢胡乱下定论。
‘是吗?让我看看’符馨宁一手便从若有所思的克利斯的手上抢了过来,细细地观看,可戟一离开克利斯的手,异像顿时消失。
‘真没劲,看来只有你能用它。’符馨宁噘着小嘴,把戟交还给克利斯。
克利斯怜惜地摸了摸戟身,戟似乎也在与他共呜,幻出血气将他的手包裹在内,克利斯感觉到自己的手就像是与之融合在一起,而戟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份,挥洒自如。不过他苦笑了一声,即使这戟与‘黑鸦之术’有关,对自己的帮助也不会太大,自己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去杀人取血,必竟那是邪术,不应常用。
把弄了一番后,克利斯抬头问道:‘我们现在在何处?是海边吗?’
‘我们在林外的海边,你太重了,我脚也伤了,抬不走你。’
克利斯听闻仍在林外,也就是说离海盗不远,心中一惊,急声问道:‘海盗呢?’
符馨宁想起昨夜之事,心有余悸,颤声道:‘不知道,我一直没敢动,直到四周都平静了下来才把你背到这里,幸亏没有海盗再来了。’
克利斯忍着痛站了起来,面前不远处果然是一片蓝色的海洋,很远的海面停着有十二艘大船,想必是海盗用的,附近一个人也没有。
克利斯觉得有点不对劲,海盗的船仍然停在这里,却附近却没有任何人,这说明海盗另有行动,心念一转,脱口叫道:‘不好’
‘怎么了?’符馨宁疑惑地看着他
‘海盗一定另有行动,不是去了越海城就是去了庄上。’
符馨宁一听海盗有可能去攻庄子,大惊失色,急声道:‘嫂子还在庄子里,我们快回去吧。’
克利斯虽然知道以两人的实力,回去也帮不了甚么忙,但想起蓝清苹的花容月貌,若在落入海盗的手中,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忍着身上的疼痛,奋力站了起来,与符馨宁相互扶持,一起向庄子走去。
五里路对于平时的他们来说自然是小事,而今两人都受了伤,走起来慢了许多,又怕遇上海盗,因而一边走一边留意四周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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