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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结束与开始 中02 加入书签

  ‘各位医生,立刻依照我们先前的分工,替墨先生进行一次详细的检查。’
  墨轻尘的转属医疗小组的组长,布拉克?杰克看了一眼墨轻尘现在的情况后立刻进行反应,然而在团队里面所有的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却是令人惊讶的一切正常。
  ‘布拉克医生,已经连续检查过三次,还是无法找到病人剧痛的原因。’
  墨轻尘原因不名的剧痛,让布拉克这一位在牧野地区的医界最有名气的后起之秀,皱紧眉头,当他还在思考如何处理的时候。
  ‘布拉克医生,病人的疼痛好像有所缓解。’最在意墨轻尘情况的安娜,发现墨轻尘痛楚的表情似乎缓和不少。
  ‘啧,这些穷紧张的家伙,不就是痛一下嘛,干嘛这么大费周章的检查,要是因此让墨家的人注意到本魔王大人的存在那就糟糕,算你这个宿主运气好,本魔王大人暂时就放你一马,嘿嘿嘿,但是以为这样本魔王大人就拿你没办法。’
  原来是魔王把墨轻尘折腾地太过火,现在看到这些医生的反应,有些心虚所以才主动去解除墨轻尘的疼痛。而墨轻尘在经历这样的剧痛之后,消耗掉不少精神,所以痛苦一过去,他就缓缓地睡着。
  ‘看来病人的状况已经缓和,各位同僚我们拿刚刚检查出来的资料去开个会,让病人好好休息,安娜,病人就拜托你好好照顾,一有问题马上通知我。’
  ‘是的,布拉克医生。’布拉克交代完之后,就急忙地和其他医生去开会去了。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这么痛苦呢?多希望我可以替你分摊一些。’小护士安娜轻轻替墨轻尘擦拭额头上的汗水之后,在他的额头上轻轻一吻,她这样的举动让魔王大为不满。
  ‘什么嘛!这个小护士的行为弄得好像本魔王大人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一样,不过话又说回来,魔王这个称呼好像都是用在坏人身上呢,看这个笨宿主难得逞一次英雄,就有一个呆呆的小护士对他这么好,唔……到底本魔王大人应该当个好人好,还是当个坏人好呢?唔……好苦恼啊!’获得自我意识的魔王,第二次陷入烦恼之中,也因为这样子,今天的墨轻尘难得地可以安稳睡个好觉。
  在魔王得到自主意识的第十五天,经过一夜不停地运算,以魔王的说法这是思考之后,他终于有所决定。
  ‘嗯,根据本魔王大人长达十二小时三十七分四十五秒的分析,并且参照这个堪称人界里面最强大的资料库里面的资料,本魔王大人决定──从今天开始要当个好人,虽然根据资料里面的一些好人的纪录来看,因为所谓的好人卡的关系,通常这些好人在爱情方都很不顺利,但是本魔王大人没有交配繁衍的需要,所以这点没有关系,可以放心的领卡而不会产生怨念。这样子通常可以得到很多人的感谢,然后依据和那斯卡同一时期的吠陀文明的资料来看,得到别人的感谢之后,就会产生一种愿力,这种愿力可以让本魔王大人这种非碳基生命体得到莫大的好处,以他们的说法就是可以修成正果,虽然经过分析还不是很能理解所谓修成正果的意思,但是似乎是一种生命型态的提升,这对本魔王大人来说是很必要的。除此之外,根据对于墨家的分析,他们在今天的人界可以有这么大的影响力,好像也是因为他们阻止其他位面在人界开战这件事,获得许多人的感谢,并且在这一千年里面,尽力地维护人界的秩序,这一点也是受到莫大的肯定。经过这样的分析之后,虽然当坏人相对比较自由,但是以本魔王大人的核心命令来说,想要自由就必须提升自我的生命型态,等到提升到一定的程度之后,才能打破那些核心命令,得到真正的自由。’
  在经过这样对魔王来说相当复杂的计算与验算之后,在一夜之间,魔王的感性回路里面,似乎又多出许多连它自己也搞不清楚的东西,但是那些东西却让魔王变的成熟许多,而不会再产生想要乱整墨轻尘的念头,这对现在重伤的墨轻尘来说,或许是个天大的喜讯吧。
  ‘既然本魔王大人已经决定要做个好人,以便领到许多好人卡来累积愿力,那么提升宿主的能力和心灵品质,也就成为刻不容缓的要务,那么本魔王大人就好好趁这个时间,来替宿主拟定一个训练计画吧,嘿嘿嘿。’改变想法之后的魔王,便开始着手进行新的计画,从它那种有点歇斯底里的笑声来看,墨轻尘可能还有一段苦日子要过。
  在这间牧野地区最好的区域医院里面,除了被特别照顾的墨轻尘之外,ULTRA也大方地将其他受伤的员工,都移到最高级的病房,所以在墨轻尘清醒的第一时间,就有专属护士去通知医生,而这里的专属护士譬如有点迷糊的安娜,依然都是属于能力与美貌并重的一流人才。
  可惜的是,墨轻尘遇到了一个比较迷糊,比较没经验,但是因为他可能的英雄身分,就对他产生相当地好感的新手小护士,她在发现墨轻尘再一次苏醒,并且似乎没有像之前那样感受到痛苦后,因为过于高兴,于是突然跳到他身上,在他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而伤势虽然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但是身体还很虚弱的墨轻尘,便因为安娜这样的动作,又晕了过去。
  ‘嗯嗯,宿主的精神力不错,这一次比本魔王大人预计的还要早了一些苏醒,看来可以适度地增加一些训练的份量,并且被这样一个小姑娘亲了一下之后,竟然很可耻地晕倒,看来同样也需要增加一些两性教育的课程,如此一来,宿主的女朋友婉莹小姐也会很感激我吧。’
  这时候的魔王,由于刚产生感性回路,让它原本完美无比的程式逻辑多出不少BUG,所以它虽然作着当好人,让别人感激它以获得愿力的美梦,但是却忘记如果没有人知道那些好事是它做的,那么谁会来感激它的这个问题。并且它自主增加的那些两性教育的课程,让墨轻尘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面都严重失眠,因为魔王的审美观,很明显地……和人类有些差异。
  在匆忙赶来的医生的帮助下,墨轻尘很快地再度回复意识,但是身体的疼痛依然持续着,不过现在的疼痛却是魔王对于墨轻尘的身体进行强化的必然现象,所以也就不会像先前被魔王恶搞一样痛的那么夸张。对于墨轻尘持续不断的那种莫名其妙的疼痛,即使是牧野区域医院的一流医生也无计可施,因为那是一种超过人界表世界的人体强化下的副作用。就这样墨轻尘整整痛了三天三夜,不过他也挺符合安娜心中的英雄形象,在这三天里面强忍着疼痛不吭一声,直到三天后魔王强化墨轻尘的后期部份整个完成之后,这样的疼痛才宣告结束。
  之后,墨轻尘强化完成后五天内,以让医生们惊叹不已的速度彻底康复,终于可以离开病床的墨轻尘,所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看望劫后余生的邢若云和伊灵。
  ‘小云子,你看起来糟透。’墨轻尘苦笑地对邢若云说道。
  ‘老墨,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活下来……’看到是墨轻尘过来,邢若云的精神多少变的振奋一些。
  墨轻尘被现在的邢若云的样子吓到。他可没有一台超级生体电脑帮忙,现在还全身裹着绷带,动弹不得,然而他身体的伤只需要时间就可以痊愈,但是他那种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不但吓到墨轻尘,还让他的专属护士,之后足足接受很长一段时间的心理调适课程,才回复过来。
  ‘老墨,小灵变成植物人,痞子和阿凯都死了。’听到邢若云的话,墨轻尘心中的怒火便雄雄地燃起,对于灰云的……对于那个恶魔的……还有对于他自己的……
  ‘嗯……我刚刚去看过小灵……’想到伊灵此时的状态,墨轻尘心中又是一痛。
  ‘老墨……,我不服气,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才能够进入ULTRA,好不容易……才离我们的梦想又接近一步,那个灰云……凭什么这样就把我们的梦想剥夺掉。’这时候的邢若云脸上无喜无悲,但是那隐藏在平淡言语背后的怨恨,就让墨轻尘产生病房里面的温度陡降几度的错觉。
  ‘我、痞子、阿凯和小灵都来自同一间孤儿院,那间孤儿院虽然已经相当健全,但是在小朋友之间的相处,还是非常严峻,因为院里资源有限,所以彼此之间竞争的十分厉害,像是谁能够继续念书,谁必须要提早投入工作来帮忙院里,都会经历过一番激烈的争夺,我们四个能够继续读书,能够学习程式设计,那也是牺牲了其他很多人继续求学的机会,才能够有今天。对此,我们几个便说好不但要能够好好把握这个得来不易,寄托了许多人的期望的机会,更要赚到很多很多钱,让院里其他的小朋友可以只要他们愿意努力,便能有更多的机会,而不是像我们一样,必须牺牲其他人来成就我们,能够替院里尽一份心意,这是我们第一个愿望。’
  邢若云十分平静地,对墨轻尘説起他们以往的经历。
  ‘我们非常感谢我们院长和孤儿院里的义工们,他们即使在院里最困难的时候,也没有放弃过我们,甚至还一直努力地维持我们的学费,所以慢慢我们了解到,他们比起绝大多数的父母,也绝对不会逊色。因为他们的付出,让我们四个从对于原本父母抛弃我们的非常不谅解,慢慢变成只是想要替自己寻根,因为不希望自己一直都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等哪一天我们也成为父母的时候,可以很清楚地告诉自己的孩子,他们来自一个什么样的地方,这是我们的第二个愿望。’
  墨轻尘不发一言地,听着邢若云说话。
  ‘我们的要求真的不多,仅仅就是这样而已。然而,现在痞子和阿凯已经完全失去实现这些愿望的机会,而小灵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老墨,我不服,我真的不服,凭什么那些奇怪的人打着一句什么该死的口号,就可以随意地攻击其他人,凭什么他们可以藉由那些怪异的理念,就可以随意地剥夺其他人的理念,老墨,我不服气,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所以老墨……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吧,在我能力范围里面,我都会帮你的。’
  ‘我们都是孤儿,现在痞子和阿凯都不在了,我决定向灰云复仇,这样做也许随时会死,小灵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所以,我希望可以把我们的很多事都告诉你,我相信你会记得我们的,只要在我们都离开这世界的时候,还有个好朋友可以记住我们还有我们之间的一些事,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你慢慢说吧,我会一字不漏地通通记住,在我生命结束之前,绝对不会忘记的。’
  ‘谢谢你,老墨。’
  墨轻尘不说话,静静地听着邢若云说着他们四个人之间的趣事,邢若云就这样说足一天一夜,墨轻尘也就动也不动地,听他说了一天一夜。
  ‘我想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痞子和阿凯都是好样的,他们两个硬是把小灵护在身下,才让小灵捡回一条命。医生说是这样的经历对小灵伤害太大,所以她才不愿意醒来。现在的我没资格见她,我要让灰云那一票疯子付出足够的代价后,才有脸回来见小灵。’邢若云说的相当绝决。
  ‘那你打算怎么做?’墨轻尘担心地问道。
  ‘我想去塔斯克地区的佣兵基地受训,亲手讨回这笔帐。公司给我们四个人一共四千万的补偿,我带走一些经费,在拿一半的钱给孤儿院,剩下的全部转成基金,要让小灵受到最好的照顾,如果小灵醒来,这笔钱也可以让她衣食无虞。’
  ‘你既然已经下了决定,我就进我所能地帮你,首先我建议把小灵转到我们家族的医疗中心,那里比这边还要先进许多,他们会给小灵最好的照顾,在那里康复的机率也可以提高很多。另外,如果你想要去受佣兵训练,亲手让他们付出代价的话,那我写个地址给你,这里的佣兵训练比塔斯克的更为严苛,也更能帮你完成目标,去到那里就说是我介绍的,把你的要求说详细点,他们会帮你作针对性的训练。灰云是一个巨大的组织,光你一个人是无法对他们造成太大的伤害的,你需要自己的佣兵团队,专门性地针对灰云进行打击。’
  ‘老墨……’
  邢若云内心虽然激动地,但是脸上却是毫无表情地看着墨轻尘写给他的纸条,医生说他由于受到太大的心理创伤,让他无法再控制脸部的肌肉,所以他一直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
  ‘是朋友的就不要多说什么,灰云破坏了我平静的生活,还让我失去两个好朋友,这笔帐我也会好好向他们,小云子好好努力吧,到时候我会和你一起把灰云连根拔起的。’
  面无表情的邢若云,让墨轻尘非常不习惯,但是他也知道,这时候面无表情,也许对邢若云来说反而是一件比较好的事。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是普通人,也许还有机会进一步合作,如果收完帐后,我还活着的话,再找你喝一杯吧。’
  墨轻尘点点头,默默地离开。
  对于邢若云的决定他不想干涉,能提供的协助也仅止于此。摇摇头把邢若云的事先放在一旁,此刻对他最为重要的是,他的身体似乎产生很多的变化,那只从他出生之后,就一直困扰他的恶魔似乎已经消失,同样的他的魔界力量也跟着消失。
  但是取而代之,似乎他的身体变的更加强壮,更加有力,完全不逊色于动用恶魔力量的时候,更麻烦的是,因为他的身体现在是持续维持着那样力量强大的状态,这让他非常不习惯现在的身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以及如何迅速习惯这样的变化,对现在的墨轻尘来说至为重要。
  ‘唔……有魔界力量反应,莫非这个医院里面还有其他的魔,糟糕不要又把哪个麻烦的女人吸引过来,现在如果以先前的方针,不让宿主得知本魔王大人的存在,就不能让他去查看什么回事,不过要是让他知道本魔王大人的存在,又可能会对本魔王大人非常不利,那就决定不要让他知道好了,那么他之前在意识空间的时候,应该有听到本魔王大人的声音,这样要怎么办呢?强行删除宿主的记忆,在核心命令里面是不被予许的,这要宿主主动提出要求才行,嗯,那就让宿主在这段期间累到没办法想起这件事吧,反正只要他有想起来的趋势,那本魔王大人就想尽办法干扰他,嘿嘿嘿,那就决定这么办。’
  在墨轻尘思考的时候,在他体内的魔王忽然又探测到魔界力量的反应,不过存着私心的魔王完全不打算提醒墨轻尘,并且还制定许多让墨轻尘无法发现它的存在的作法。
  这时候,还在高级病房中的伊灵,由于心理受创太大,加上在被治安队救出来之前,有段缺氧的时间对她的脑部造成一些伤害,让她在身体没受到太多创伤的强况下,依然无法苏醒过来。
  然而,此刻躺在病床上的伊灵浑身黑气缭绕,她的身体正被一股魔界的力量改造着,在她的脸上逐渐浮现许多妖异的紫色魔纹,就在魔纹即将布满伊灵脸部的瞬间,那股魔界力量忽然感应到什么,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伊灵脸上的魔纹也跟着完全隐没。大约半小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伊灵的病房内。
  ‘看来这次灰云的确做的不错,这几天查了这么多次,却完全没有感应到残留的“魔”,看来那天那股突然爆发的魔界气息,应该是临死前的最后一击。’展览馆被袭击的那天,在远处旅馆旁观的白发女子,看着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的伊灵轻声地说道。
  ‘虽然对不起你们这些无辜被牵连的人,但是“魔”一旦再度出现,这个世界将会出现更大规模的伤亡……,所以“魔”必须被消灭,还有……被大天魔寄宿的……那个墨家的小子……也必须……死……’说道这里,那个白发女子浑身放出一股杀气。
  那个白发的的女子,似乎没有认出之前她在医院里面见到的那个小子,就是她口里必须死的墨家的小子,这也要归功于这间医院在安置那些,可能有里世界背景的人的时候,绝对不会在病房里出现那些人的相关资料。再度看了伊灵一眼之后,白发女性身影逐渐变淡……消失。
  ‘我司幽身为大天魔大人底下,最擅长隐匿踪迹的从魔,哪有这么容易被你看穿呢,天殇的猎魔人。可惜,刚刚在进行意识融合的时候被她打断了,让这个小女孩的意识还残留着很大一部分,算了,反正她已经将自我封闭起来,应该不会影响到我今后的行动。还有,原来大天魔大人也已经复苏,必须在她发现之前找到大人……现在的身体……还太过脆弱,必须要再强化……’
  被判定成为植物人的伊灵脸上,再度出现先前的魔纹,但是只覆盖到眼睛之下的地方,躺在床上的她突然张开眼睛,喃喃自语地说道……,然后又闭上眼睛,静静地躺着……彷彿一切都没发生过……